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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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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楚倩站立窗前看对面三楼的一对夫妻，女人靠在病床上，男人背着约莫四五岁左右的小孩正在给女人倒水。女人接过水杯，摸了摸男人的脸，男人乐呵呵地笑着。白雪楚倩自从父亲离世后，就没主动来过综合医院。有一年母亲犯病，她从学校跑到医院，结果在进入母亲病房的时候晕倒了。医院，除了来上班的人，没有人愿意来吧，更何况对于那些在医院失去过至亲的人呢。
“看什么呢。”睡醒的顾清朗下床走到白雪楚倩身边，问。
“在看三楼的那对夫妻。”白雪楚倩手指了指那对所在的方向，说。
“那里吗？”
“嗯。刚才父亲背着孩子，现在把孩子放下了。”
“你是不是想你爸爸了？”顾清朗难得认真地说。
“小时候，他也喜欢这样背着我。他是最好的爸爸。”
“我父亲走的时候，我才十岁。我母亲和妹妹足足哭了一个月，我没哭，因为从此以后我要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白雪楚倩看了看顾清朗坚毅的侧脸，说：“那天，我爸爸临出门还对我说，楚楚，等你生日，我们一起去东北看雪。大一的寒假，我一个人去了东北，替自己替爸爸看了雪。”
“下周就是你生日了，有没有什么愿望？”
“你到底把我调查的有多清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白雪楚倩笑了，这句话自己也曾说过，“我百度过你，这句话我也说过。”
顾清朗笑了，说：“告诉我，你的生日愿望。”
“我不过生日。”
“因为你父亲？”
空气又变得伤感。
刚跟蒋绛在一起的那年，他给白雪楚倩过生日，白雪楚倩直接大哭，他以为白雪楚倩是因为感动，可是后来才知道她是因为父亲，不过生日也就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顾清朗不再说生日的话题，他很明白，有些伤痛，在心中，永难消散。
取来了电脑，白雪楚倩开始工作，顾清朗说好的不会打扰她。可是，他就跟孩子似的一会儿给白雪楚倩送水，一会儿给白雪楚倩送水果，过一会儿又让白雪楚倩给他送水和水果，还有各种附加的头部按摩等服务。总之，白雪楚倩就码了两百个字便放弃了。
吃过晚饭，白雪楚倩收拾好电脑，说：“我先回去了，明天来看你。”
“哎呀，我头好晕，你赶紧帮我叫医生过来。”顾清朗捂着脑袋做出头晕的姿态。
“顾清朗，别装了。”
“哎呀，我真的头好晕，好痛。”顾清朗开始在床上打滚。
白雪楚倩不敢大意，只能说：“我去叫医生。”
“不用你去，你按下我床头的铃就可以了。”白雪楚倩坐到顾清朗身边，抬手按铃。
“哎呀，真的好晕。”顾清朗坐了起来，顺势搂住白雪楚倩的腰，把头稳稳地落在了白雪楚倩的肩头。
“我还是出去叫他们吧。”白雪楚倩见医生没来，着急地想要起身，刚巧一位只戴着一顶白色帽子的年轻医生冲了进来。
“怎么了。”这位年轻医生才上班，刚要换上白大褂就被铃催来了，他以为这位VIP出什么大事了。
“医生，我头晕。你帮我看看伤口。”顾清朗虚弱地说。
“吴医生下班之前不是刚看过吗？都没问题他才交班的。”年轻医生有些不解。
“好晕，真的好晕。”顾清朗直接躺倒在床上，如果顾清朗出道演戏的话，估计天空传媒的男艺人要失业了。
年轻医生很无奈，摇摇头道：“好吧，顾先生，我给您再做一次检查，请你坐起来脱衣服。”
顾清朗冲医生使了使眼色，医生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说：“眼睛好像有问题，需要眼科医生会诊。”
顾清朗差点被气吐血，只能自己说：“楚楚，你先出去。”
白雪楚倩很听话地出去了。
顾清朗听到病房的门真切地合上之后，立马对年轻医生说：“你等下就告诉她，我身体很虚弱，半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整夜都需要人在我身边，不能离人的。”
“没事，顾先生，我们这里整夜都有人值班的。”年轻医生很耿直地说。
“你这智商是怎么上医学院的。”
“顾先生，请你放心，我这医学院是货真价实考上的。”
“反正你按照我的话照做就可以了。”
年轻医生又动了动脑子，终于明白过来，他大声地说：“啊，顾先生你是装病啊。”
顾清朗做了一个小声点的动作，说：“你没泡过妞啊，不知道有时候需要上手段啊。”
年轻医生对顾清朗做了一个“你真厉害”的手势，点点头，说：“那你注意安全。”
“什么注意安全？”
“哪里都要注意安全。”
年轻医生多重意思。
“需要我跟你演一遍吗？你千万不能给我演砸了，你如果成功让她留下来，我帮你在钱院长那说好话。”
“顾先生，院长是我爹，不需要你帮我说好话。”
顾清朗一愣，仔细地盯着年轻医生的脸看了好久，不确定地说：“你是钱多多？”
“对，就是我，顾大爷。”
顾家和钱家本是世家，这顾清朗和钱多多本也认识，小时候顾清朗常常仗着自己辈分高欺负钱多多，钱多多小时胆小被逼无奈喊了顾清朗好几年的大爷。
“你什么时候从澳洲回来的？”顾清朗看到被自己欺负长大的钱多多，也是很高兴。
“三个月了。不敢找你，怕你又欺负我。”
“臭小子。”
“顾大爷，看你这形势蛮严峻的，好像你追不到人家，求着人家的意思。”
“怎么可能。”顾清朗有些后悔让钱多多帮忙欺骗白雪楚倩了，像是自己没用似的，“我是给人台阶下，怕她想留下来陪我，但是不好意思说。”
“噢，那我们就顺其自然，别勉强人家了。”
“钱多多。”顾清朗急了。
“顾大爷，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喜欢祸害小姑娘。”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所以你不懂，这叫恋爱技巧。别废话，去请她进来，演砸了我跟你没完。”
时光在变，但是钱多多惧怕顾清朗始终没变，他还是乖乖地请了白雪楚倩，又乖乖地演了顾清朗给的剧本，虽然演技拙略。
“为什么会突然头晕呢？是有其他的并发症吗？”白雪楚倩害怕地问。
“这个需要明天会诊，反正今晚你不能走，一定要在这里陪着他。”钱多多怕自己言多要失，就说自己有别的事情忙就匆匆结束了会谈。
白雪楚倩忧虑地看着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顾清朗，“不对啊。”
顾清朗紧张，心想，这妖精不会这么厉害吧，看穿了。
“顾清朗，你都这样了，怎么也不给点药或者打点针，就让你这样难受的熬到明天会诊，你这VIP也不怎么样啊。”
顾清朗放松，说：“医生说了，今天吃过药打过针了，再吃药再打针怕过量了，叫我早点休息。”
白雪楚倩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说：“那你赶紧休息。”
奸计得逞，顾清朗心里那个美的，表面依旧声色不动地说：“那你呢。”
白雪楚倩认真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走了，说：“我在沙发这，你放心，我不走，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喊我。”
“沙发太软了。”
“你不用担心我。你睡着了，我可以码字，熬一夜没问题。”
“要不你把柜子里的另外一条被子拿过来，你睡床的左边，我睡右边，这床很大的，我碰不到你。”
“你不晕了吗？思路这么清晰？”
“晕，那我睡了。”
顾清朗侧过身体，假意闭上了眼睛，实质还在计划着鬼主意。白雪楚倩看着顾清朗安静地躺在那，起身关闭了病房的大灯，然后提着笔记本电脑回到沙发，重新打开笔记本，开始码字。
一夜过去，白雪楚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顾清朗的病床上，她惊诧地坐起，努力回想昨夜自己是怎么爬上床的，但是想不起来。
洗浴室传来了流水的声音，顾清朗在里面。白雪楚倩叹了口气，幸好他不在床上，不然得多尴尬。
“起来了？”顾清朗从洗浴室出来，神色自然地说。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上来了。”白雪楚倩迅速下了床，将散发拢了拢用手腕上的皮筋简单地扎起。
“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看到你了。估计是你太困了，梦游。”顾清朗真的会演戏，明明是半夜看到白雪楚倩窝在沙发睡着了，自己忍者伤口崩开的危险把白雪楚倩抱到床上的。
“我不会梦游的。”白雪楚倩很自信地说。
“那有可能你太困了以为是你的床。”
白雪楚倩又想了想，终究还是放弃了，但是决定今晚一定不能住这里了，“你还晕吗？”
“不晕。我现在状态特别好。”
“那就好。等医生查房后我就先回学校了。”
顾清朗咬了咬舌头，心想，哎，对这妖精松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