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不如相恋》厚知

15、第 15 章

　　刘之静为蒋绛在长生酒店长租了一间房，她有这里的钥匙，从下午四点开始她就一直在这间房里等着蒋绛回来。冬天本来就天早黑，加上今天又下雨，不到五点，外面就已同漆黑深夜了。

　　刘之静本是个暴躁的主，一直等着蒋绛他却不回，房间里的暖气似乎也坏了，她很生气地打电话给酒店前台呼啦啦地训斥了很久，后来才发现是自己按错了按钮，暖气反而成了冷气。
　　刘之静恼火至极。

　　时间走到9点15分，蒋绛终于回来了，不过，满身酒气。他是难过，把父亲安顿好之后，他又回到了江大，可是他没有给白雪楚倩打电话，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白雪楚倩的宿舍楼下喝了七瓶罐装啤酒后，被校园保安拧出了校门。

　　刘之静，不由分说，上前就是一个大巴掌，真是怒其不争。

　　蒋绛抓住刘之静想要第二次挥舞过来的右手腕，一把推到墙上，他双眼迷离，一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神情。

　　“你除了喝酒，难道还吸毒了？”刘之静想要挥舞自由的左手，可是又被蒋绛抓住了。

　　“你很吵。”蒋绛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他对着刘之静的唇吻了下去。

　　刘之静目瞪口呆，多少个日夜，刘之静明示或暗示自己对蒋绛有别于其他员工的情感，可是蒋绛或避或转地拒绝自己的表白，今天，他居然主动吻自己。

　　刘之静主动离开了蒋绛的唇，认真地问：“蒋绛，你如果主动招惹了我，我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蒋绛似乎清醒过来，放开刘之静，冲进了洗浴间，拿起喷头对着自己的脸猛撒冷水。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蒋绛，其实你知道的，我很爱你，我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刘之静在蒋绛的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我要两百万，你给吗？”蒋绛扭身正对着刘之静说。

　　“你要两千万我都可以给你。蒋绛，你是巨星，将来会有数不清的钞票冲你跑来的。”

　　蒋绛将刘之静打横抱起，这晚，她们终于做了刘之静最想做的事。而蒋绛也知道，即使自己想回头，也永远回不了头了。

　　第二天，刘之静在蒋绛还在假装睡觉的时候先行离开了。十分钟后，蒋绛的手机收到一条200万的入账短信。下一秒，是刘之静的个人短信。

　　我知道，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以后的事情还是需要靠你自己。

　　对于刘之静，蒋绛还是感动的，三年前，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她帮助他安排了母亲的治疗以及父亲部分债务。三年来，她积极安排他在韩国的生活。三年后，她又这样帮自己。可是，蒋绛的心里犹如压了千斤巨石一样，难受得想要撞墙。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出卖□□的男妓吗？蒋绛啊蒋绛，多么骄傲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日下午，蒋绛联系了金老大，见面地点还是废旧工厂。

　　“小子，这么快就有钱了？”金老大坐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长板凳上，跷着二郎腿，咬着鸭锁骨，说。

　　“借条。”蒋绛走过去坐在长板凳的另一端，说。

　　金老大把玩地看向蒋绛，但还是挥了挥手，指示唯一带来的小弟，说：“给他。”

　　“老大，他万一撕毁不认账怎么办？”小弟刚从口袋里拿出的借条，又不放心地放了回去。

　　“他敢。”金老大抬了抬眉毛，继续吃着鸭锁骨。

　　小弟走到蒋绛面前重新拿出借条，但没有交到蒋绛的手里，而是双手撑开借条，让蒋绛看看而已。

　　蒋绛瞥了一眼小弟，掏出手机，打开银行，输入借条上的出借人的银行账号，100万，即时到账。

　　“100万，到了。”

　　金老大把半块没吃完的鸭锁骨扔回了白色透明塑料袋子里，把手上的酱汁用衣角随意地擦了擦，然后从那条带着黑泥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信息，果然100万已入账。

　　“兄弟，牛逼啊。”金老大用力地拍了拍蒋绛的肩膀，蒋绛看到他手指上没有擦干净的酱汁在自己干净的浅色衣服上留下了痕迹，不悦地从长板凳上站了起来。

　　“那剩下的呢。”金老大没有读出蒋绛的不悦，把手机塞回裤兜，又开始啃鸭锁骨了。

　　“金老大。你做这高利贷生意怕风险吗？”

　　“有什么风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金老大无所谓地说，小弟崇拜地附和着直点头。

　　“我爸管你借了80万，按一整年法律支持的利率计算本利和是不到100万，再往高点算也不会超过110万，可是你却按照利滚利要求150万。你这要是让公安局知道了，往轻的说就是高利贷，往重的说就是涉黑套路贷，量刑可就不同了。”

　　蒋绛还要继续说，可是已经被火气上头的小弟一拳打在左边脸颊，鲜甜的红色液体从齿缝间溢出。

　　“再敢乱说我们老大，小心我揍死你。”

　　蒋绛对着因为他被打得东倒西歪的凌乱的脚步而带起的尘土里吐了一口血红色的痰，继续说：“我可以给你剩下的60万，但是你们要帮我做一件事。”

　　“找打是吧。”小弟边说边抡拳上来，却被鸭锁骨呛到的金老大制止了，他说：“你小子是有备而来，你倒是说说看。”

　　蒋绛抬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眼尖地扫到了长板凳下的一瓶水，走过去刚弯下腰，金老大本能地举着鸭锁骨抬起手护着脸，他以为蒋绛要突袭呢，蒋绛拿过水，开封喝了一口吐了出来的时候，金老大又以为蒋绛要突袭呢，举着鸭锁骨再次抬起手护着脸。如果撇除这血腥味，这画面挺搞笑的。

　　蒋绛再次掏出手机，把存在手机里的陆品严的照片放大到金老大的面前，说：“这个人是本市龙州区财政局一把手，叫陆品严，我需要他贪污受贿的确切证据，事成之后，我付你剩下的60万。”

　　金老大听完蒋绛的话冷笑两声，说：“人家官，我是民，你让我去搞他？都说想当明星的人都是天生的神经病，你果然是。”

　　“别人应该不行，可你，绝对可以。”

　　金老大疑惑地看着蒋绛，蒋绛说：“你是刁民。”

　　金老大扔掉鸭锁骨，也不管手里是否还有酱汁了，双手抓住蒋绛胸前的衣服，高高地提起。

　　蒋绛不言，等着金老大发威，说实话他的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处理方法能否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他只能赌。他现在就如大海中的一片孤舟，漂泊无依，想要面对风浪，就必须抓住海中遇到的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似黑不是白的金老大正是他可以用来对付似白不是黑的陆品严，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100万，其中60万是我的，剩下40万我需要打点。”

　　“成交。”

　　金老大放开了蒋绛，说：“哎，我都有点想把我女儿介绍给你了。我喜欢你的胆识。”

　　“需要多久？”蒋绛没有想跟金老大寒暄的意思，直接问。

　　“急个屁，刁民也需要时间的。”金老大爆粗口。

　　“我希望不要超过三个月。”

　　“我还希望不要超过三天呢。老子钱收回来放出去又是一大笔。”

　　蒋绛还想跟金老大多说些关于陆品严的个人情况，可是有人来偷废工厂的废机器被报警了，一辆警车呼啦呼啦地驶进废旧工厂，金老大和小弟作为心虚脚底就跟摸了油似的。慌乱中蒋绛抓住小弟抢过借条，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