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The Rose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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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气氛简直降到了冰点。虽然童桐和馨若还是作息正常，相处和以前无差。但是一股凝重的气氛总觉得挥之不去。本来馨若就是安静不多话的人，平时都是童桐叽叽喳喳地找话题，抖笑料，逗得馨若也止不住嘴，现在童桐的安静，让馨若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打破这样的空气，让气氛变得和谐。
管越生日。临近圣诞的气氛让工作室的几个男生一致起哄说要搞场大的。管越对童桐的美和干练的气质相当有好感，使劲怂恿馨若带童桐一起出来玩。近来一直苦于没有更好的方法打破和童桐之间的僵局的馨若在管越说大家出来可以玩得更开心云云的拼命地鼓动下，答应了。
大家聚在一家看起来格调不错的俱乐部，管越包下了一个大套间。童桐毕业后少有机会找以前的同学疯，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来玩过了，心情看起来不错。馨若看在眼里，嘴角挂着微笑。
“馨若，馨若？过来这边，认识一下。”管越喊馨若。今天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来了许多，相当一部分是工作室的同行们，管越和馨若的应酬无法避免。
“管越叫你，我没事的啦，你快过去”音乐好大声，童桐在馨若耳边喊。
“好，你自己玩一下，吃点东西，不要喝酒，我很快回来。”馨若无奈地走开。
馨若走开，童桐觉得有些许意兴阑珊。她看到沙发角边有个女孩，打扮得很学生气，手中的饮料，不断地拿吸管搅着。那个女孩看见童桐，童桐朝她笑笑，坐了过去。
“嗨，我叫童桐，怎么称呼？”
“张洁”
两人聊了一会，突然发现两人居然是半个同行。张洁在H大做博士后，童桐主攻肿瘤药物的开发，而张洁正巧做肿瘤凋亡方面的研究。特别是她们发现彼此的意见对自己的研究具有启发性的时候，童桐简直是两眼放光。她们移步到较为安静的吧台，从课题聊到时事，童桐本来就是个十分好的聊天对象，张洁和童桐都是妙语不断，笑得如若无旁人。
馨若不断地望向童桐一边，看着她和一个女孩坐在一块聊天，看着她们走向吧台，看着童桐开怀的大笑。应付式地对眼前的人笑笑，就想向童桐走去。
这时有人大声地叫大家查看一进来就抽中的一个号码。大家隔一段时候就抽一个号码，再抽一个锦囊。锦囊里有些是游戏，有些是奖品，抽到谁的号码，谁就得到那个锦囊。
“17号！！！脱衣舞钢管舞一支，或者奖励洋酒三大杯！！！！”抽号码的男人大喊。
“噢……噢……17号谁？”大伙起哄。
张洁为难地举着纸条，“我……”
“跳舞，跳舞……”
“我不会跳舞……”
“那要喝酒噢！你要想清楚，呵呵”管越笑。
“那我喝酒好了。”张洁也干脆。
说着拿起酒杯就灌下一杯。喝完整个脸都通红了。
童桐问：“你能喝这么多吗？”
“不知道哦，我只喝过啤酒。”说着张洁又灌下第二杯。
周围的人起哄声不断。
张洁拿起第三杯喝下一半时，已经脸色发白，呛得直咳。童桐看不下去，拿过她手中的酒杯说：“我帮你好了”
馨若伸手拦童桐的时候，酒已经下肚了。
“童桐，你不怕胃疼啦？我说了不许喝酒的！”馨若气极。
张洁突然捂着嘴，“我头晕，我想吐。”
“吓？快点，这边。”童桐格开馨若的手，急急忙忙地将张洁扶进休息室。
馨若瞪了一眼管越，管越无辜地举高手，“呃，这个锦囊不是我写的啊！”
化妆室看起来非常豪华，馨若进去的时候看见童桐拍着那个女人的背，拿着一杯水喂她。
“怎么样？好点了吗？她。”馨若问童桐。
“说头晕，大概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不知道她和谁一起来的，我出去找人送她。”馨若准备转身。
管越推门进来，“醉了是不是？那些人都喝多了，要不要我先送她回去？”
“你也喝了不少，我送她回去可以了。”童桐扶着张洁站起。
“不，不要，童桐，让别人送她回去，你不知道她住哪。”馨若伸手拉住童桐，不愿看见童桐扶着别人走开的样子。
“问她不就得了，她还没有夸张到不清醒啦！”童桐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不要！”馨若难得的不近人情，“让别人送，我不要你送她回去。你怎么这样？你都不管我在想什么吗”
“童桐，你帮我去找和我一起来的那两个人吧。看看他们送我回去，或者我自己也可以。”张洁头晕归晕，还是清醒的，看见馨若强硬的态度，心里也不愿勉强。
“你不是不知道吗？你不是不确定吗？那你还在乎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吗？”童桐看了馨若一眼，赌气道。说完拉着张洁走。
“童桐……”馨若喃喃着看着童桐离开，慢慢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
管越走过来，在馨若面前蹲下，“馨若，是我想的吗？”
“如果是的话，你会介意吗？”馨若扇动着睫毛，嗓音平静地问。
“嗨，你忘了我们是‘艺术家’吗？谁真的在意这个。我以为你是向来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的。是你在介意吗？”
管越低声安慰着馨若，他了解馨若，馨若的答案呼之欲出了，她只是没有最后确定，一旦馨若决定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是啊，我总是那么确定。可是……碰到了她，我竟犹豫了那么久。”馨若的眼慢慢地变得清亮，闪着笑意。
“嗯，那是因为我们的公主，也终于碰上了她命中的克星啊！”管越捏了捏馨若的鼻子，笑了。
※※※※※※※※※※
馨若接起工作室的电话。
“馨若，你还在工作室？童桐刚才急急忙忙地跑回Party来找你。”管越捂着耳朵，大声对手机那头的馨若说。
在Party和管越的一番对话，让馨若近来一直感觉沉重的心豁然开朗，但是对于童桐的执意走开，仍是觉得不快。倒不是伤心和难过的感觉，对于童桐今晚的种种，馨若又是酸酸的，又是窃喜的，又是委屈的，又是了然的，各种各样的感觉交织在一起。馨若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身边追求者众多，一直以来拍的几次拖，虽然也会尝到伤心甜蜜的味道，但却远远不如现在的味道杂陈。这种感觉是馨若陌生的。心中满满的感觉，让馨若无心留在那个没有童桐的嘈杂环境，而变得十分迫切地想弹琴。
馨若独自回到工作室，弹着琴，零零散散地写着一些乐句，享受这样的安静，和感情的流溢。
“哦……你怎么对她说？”馨若轻轻倚在沙发上，抱着手臂问。童桐去而复返，她始终还是放不下自己的。
“我还能怎么说，我说你在工作室阿。”
“她要过来？”馨若挺直背，下意识地往门口望了望。
“没吧。她只是说你的手机关机，她很担心。”
“好的，我知道了。我没事，有心情谱谱曲子而已。”馨若拢了拢身上的小披肩。
“好哦，我挂了，自己小心！”
※※※※※※※※※
馨若回到家，打开门。沙发边的落地灯亮着淡黄色柔和的灯，音响流泻出轻柔安静的音乐，童桐微微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端着一只细口的高脚杯慢慢晃动，似乎在发呆，茶几上摆着一只冰桶。
童桐看见站定在门边的馨若，两个人都静静地不说话，这么短又感觉漫长的夜晚，此刻看着对方和自己相若的细致美丽的脸，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童桐倾身拿起酒瓶，往杯里倒了些酒，金黄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映下闪着一种梦幻的光。“冰酒，来自德国，试试看。”童桐走到馨若面前，拉起她的手。
馨若小口啜饮着。
“后来怎么样？你直接回来了？”馨若问。
“我知道你知道我去找你。”童桐仔细看着馨若的表情，想从中看出馨若此刻的想法。
“你……我以为你不想和我呆在一起不是吗？”馨若说出口，才敢承认自己是如此介意，哪怕知道没有什么，也不喜欢今晚的情形——童桐对着自己沉默安静，对待其他的人却如此开怀健谈。
“馨若，我在尝试不要太过于关注你和让你的存在变得太特别。如果那样，对我来说太难了。”童桐别过头去，不愿看着馨若的脸。
“所以你总是这样的吗？让每个人都愉快开心，挺身去帮助保护他们，细心的照顾爱惜他们。你总这样吗？”馨若抿着唇，努力地呼吸，想驱散左边胸口处突如其来的酸痛感，想把一颗一颗往下掉的眼泪收回眼眶。
童桐看到馨若咬着唇，努力忍住委屈的模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感情，她拉起馨若的手臂，深深的将馨若埋入怀中，温柔地抚着她的背，感受着馨若柔软的身体，和她身上迷人的香味。
“所以我也是这样吗，你凑巧遇见，你凑巧收留，你凑巧照顾，不因为是我……唔……”
馨若的嗓音被童桐覆下来的唇封住。
童桐注意到音响里传来的音乐。童桐拥抱着馨若，轻轻地摇晃。
“听过吗？”
“嗯，没听过，但是嗓音很熟悉。”
“呵，阿桑，不怎么大红大紫的人。这首歌更是她很冷僻的一首。”童桐低下头，轻轻地亲吻馨若，“这首歌的名字叫做The Rose……”
“而这首歌的歌词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An endless aching need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t''s only seed
……
你记得童话吗？我一直认为，玫瑰，是属于公主的花，因为童话里所有的公主都拥有美丽的玫瑰花，它们的美丽，娇贵，唯有公主才能成为她们的等同。而你，馨若，对于我来说，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已经知道，你是那个公主，你才是星球上唯一的玫瑰花……一如这首歌，The Rose……馨若，我爱你！”
下巴托在童桐的肩膀上，馨若的泪珠慢慢地沿着洁白无暇的脸颊留下，无声地，甜甜地笑了。但是一想到今晚为童桐伤心纠结的那些难受和眼泪，馨若难得调皮地想要为难童桐，不愿痛快地给出自己的答案。
“你不是不管我吗。如果我不知道，不确定，你就不管我。不理我，在家不愿说话，为别人挡酒，要先走，你……”
“馨若，馨若，对不起……”童桐急急地打断馨若的话，小心翼翼将她搂进怀里。
“我想我是害怕被拒绝吧，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得到一个结果，想要得到一个人。我知道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我因此变得害怕结果不是我所期待。我如此喜欢这首歌，却忘记了它歌词的下一段：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dance.
It's the dream afraid of waking
that never takes the chance.
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
who can not seem to give
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
that never learns to live.
怕伤心，怕梦醒，怕付出，怕等待。因为害怕而变得急切，变成胁迫，这不是我的本意。所以，馨若，我可以……我可以接受。……我明白，你的犹豫，不过是因为你的善良，你……其实不需要这样，我可以接受，我……呃……”
馨若嘴角泛起微笑，勾住童桐的脖子，以吻封住了她的唇。
鼻息里缠绕着似乎是发自自身，而又奇妙地来源于另一个身体的体香，一切的一切，这样的感觉相当的奇妙。
“嗯。”
听到馨若的声音，童桐亲吻她的前额，动作缓缓地停下轻声问，“我弄疼你了？”
馨若脸上布满了红晕，“没。怎么会，你是女人啊，没有比女人更懂得女人了。”
馨若吻上童桐的唇，“这是你，是你。”
当感觉一同被席卷的时候，童桐感觉她和馨若似乎也同时飞向了天空，飞向那在微凉的夜空下显得格外明亮的月光，变得更亮，很亮……
※※※※※※※※※
馨若有种奇怪的感觉，嘤咛一声，动了一下，但是感觉仍然在。睁开眼，眼前有个特大号的笑脸，“吓……”馨若吓了一跳。
童桐看到馨若微张着唇，披散着头发，躺在枕头上一副吓呆的样子，大是开心，覆下身不断地亲吻馨若。
“你，你干嘛，一大早的在吓我！”馨若单指点着童桐的额头，将她稍稍推开。
“因为你很坏，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童桐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说着扑向馨若舔着咬着她的脖子。
“呵，呵呵，啊……你干嘛……不要啊……好痒，停，停……”
“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本来该对我说，又故意不对我说，让我着急，现在应该自动向我说，并且应该说很多次补偿我的？”
馨若抿着嘴拼命止住笑意，绕口令似的说道：“那你说，我有什么话本来该对你说，又故意不对你说，让你着急，现在该自动向你说，并且应该说很多次补偿你？”
“就是……啊！！你太奸诈了。我昨天说了！啊……亏得你当时还装得一副要找我算账的样子，害得我以为……以为……”
“谁说我是装的？”馨若嘟起嘴，皱眉说道，“你知道你这段时间有多过分吗？和我在一起闷闷不乐，和朋友在一起却总是神采飞扬眉开眼笑。回到家也不愿和我多说话，在外面一副和我不熟的样子。好，不愿逗我，倒愿意逗别人？一个晚上，众生都快要被你迷倒了。你还要丢下我，还气我，你，你……”
童桐被说得不好意思，小小声地争辩，“我哪有……”
被馨若瞪了一眼，童桐吐了吐舌头，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勾起一边嘴角，带着三八兮兮的表情，额头抵住馨若，
“你吃醋啦？”
“乱，乱讲，才没有。”
“耶？就是吃醋。哈，馨若你的醋劲太大了吧，朱朱的醋你也吃吗？”
“谁吃醋了……你自己说，你那样对我，你怎么对得起我，呵呵！”馨若抓住手乱动的童桐，笑着说。
“嘿，嘿嘿……人家那个时候觉得你不愿这样……不愿和我在一起。我只能这么做。太靠近你，太想从你的身上汲取温柔，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心情……馨若，馨若，我爱你……明知道不该，明知道这是困难的选择，我还是爱上。”
“所以，我需要时间。正是因为自己对你的心动，我需要确定我是不是能够坚定长久地爱你，勇敢地接受可能来到的问题。如果我不能肯定我能够用自己的心去守护你，我不能轻易地吐露感情，因为我太在乎你了，不能接受因为自己而让你受到伤害。”馨若幽幽地道。
“那么……玫瑰是真的爱着小王子吗？”
馨若唇角泛起迷人的微笑，看着童桐，柔声说：“爱啊，爱着，一直爱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The Rose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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