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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错自己的眉毛没来得及下来就又被迫挑上去了。
“……答应我！”那双水蓝水蓝水蓝的眸子直逼自己的心房，不知道为什么，颤动了一下下。
不过，佐助还是先把鸣人扯着自己领口的手掰开，无奈道，“为什么要找我借钱啊？”
“……因为别人都不保险，”鸣人这次换了一脸苦恼的样子，“以前跟高年级的学长借钱，他们都会放高利贷，还不起就想做别的，可是……”鸣人抬起头，一脸信任道，“但是没有接受过女生和男生告白的你，全校传说你是那种‘性冷感’的人，所以找你借钱非常保险！”
性冷感？
晴天霹雳。
佐助一个没站稳差点极损形象地跌在椅子上，还好他稳住身形，大喘口气。
不，还好鸣人和他此刻只有两个人在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性、性冷感？”天啊。佐助揉揉额头，他不是号称全校最受欢迎的……王子殿下吗？面前这个白痴怎么会觉得他性冷感？莫非是全校除了他以外的男生都对面前这个白痴有意思都跟他告白了？神啊，这个打击实在是……
“所以佐助，借我吧借我吧，我会尽快还钱的！”仿佛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
那双水灵灵的瞳与自己深黑色的瞳碰在一起。
扶额。
为什么我会觉得无法拒绝啊？
“五十万，做什么？”
好吧，他的个人账户上的钱似乎很多，五十万是什么概念，很少吧。
“嗯，弟弟就要过生日了，我……嗯，想给他买个生日礼物，虽然我们关系很……糟糕。”
“弟弟？”佐助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鸣人——一定也是个性格火爆和白痴一样的小鬼。
“……啊，他不是我亲生的弟弟。是，妈妈在我七岁的时候捡来的，他现在七岁了，刚上国小。”说到这里鸣人居然脸红了，好像很不好意思，可是他的表情转的太快了，立马抬起头，瞪向佐助，“他一直觉得我这个大哥很无能所以一直都很不喜欢我，我……一定要让他以我为骄傲！”
“哈？就为这个？小学生的玩具不用五十万吧？”佐助斜靠在课桌上，抱胸问。
“……可是他喜欢的那款海盗船实物拼图要六十多万，我还有点自己攒的零用钱，老板说可以给我打折的。”鸣人拨弄了一下头发，转过身看向夕阳，橙红色斜照在他脸上，“妈妈刚去世，我希望他开心一点。”
“……”
教室沉默了。
只有夕阳的余光还在不停地继续着它的脚步。
佐助低下头，微微一笑，可是转过头的鸣人没看见，“好啊，不过你不用还了。”
“哈？”鸣人呆愣片刻，完全不明白这即将砸死自己的馅饼到底是免费的午餐还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每天中午到学校天台跟我打一架，五十天，就当还钱吧。”佐助拎起书包，把书包甩在背上，径自走到教室的推拉门门口，又停住，转过脸对依旧呆愣的鸣人又一次挑衅的像是拿走面包的时候的表情，“要是你打输了，就要请我吃午饭哦。菜要我来点，那明天见。”
“啪。”
教室的推拉门关上了。
——这算是，免费的午餐吧。
算是，吧。
*
“妈妈都死了，你哪里来的钱给我买这么贵的玩具的？我不要你的玩具！我才没有你这种乱花钱的大哥！”小小的褐色脑袋扭向一边，眸子里流淌着泪水，“我要你把妈妈还给我！”
“木叶丸……”
没有拆包的玩具上的包装纸被地面的灰尘沾染，没了初时的好看。
鸣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别叫我！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不用瞒我、我根本不是你弟弟！……我是你们捡的，我才不要你可怜我！”木叶丸抱着自己的枕头，“邻居都这么说，我……我……”
哒哒哒——
“啊……”
他被鸣人高高地举了起来。
平时很宠自己，笑着哄着自己的大哥现在捏着自己的领口，表情不善。
“是啊，不想要别人可怜就站起来啊，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才没有这种只会哭的弟弟！你不要那玩具最好，我也不想买给你！我原本以为你会坚强一点，到头来你也就是一个只会哭的小鬼而已！”把木叶丸推倒在床上，鸣人冷着脸道，“你要想清楚，没了妈妈，我们只能靠自己。你上学的钱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有本事就去拿奖学金啊！想买什么自己去挣钱啊！”
“……”流着泪的孩子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鸣人一阵不忍。
是啊，妈妈死了，自己也很难过啊。
自己，也很想哭啊。
可是木叶丸只有自己啊。
自己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大哥啊，不能哭，就是哥哥的责任啊。
不能只护着他，让他面对现实也是哥哥的责任啊。可是为什么，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也这么心酸呢，好像那双淌着泪的眸子都在谴责自己啊。是啊，他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吧。
木叶丸哭得更凶了，把自己裹紧被子里。
鸣人扭身甩门走了。
*
学园祭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有啊。
学生会组织的节目里有一出戏是叫《白雪公主》的。
真那么有趣的吗？
是啊。
学生会长因为被手下的学生会成员罢工做威胁而妥协演王子。
全校打架最厉害的家伙因为和损友打赌输了导致被套上裙子……
说实话，其实——
全校沸腾了啊。
外校来参观的队伍也是历年来最壮观啊。
为什么呢？
学长们都上大学了很闲嘛。
“为什么我要和你这家伙演白雪公主这么老掉牙的诡异的故事啊？”对台词中休息的佐助。
“为什么我打赌总是输给牙那个家伙啊，而且为什么赌约是这么恶毒的谁输了就要穿女装一整天，为什么那天刚好被井野那家伙看见了，为什么被打包送来这里，我还想问你嘞！”鸣人瞪了一眼佐助，低头喝水，抬起头继续滔滔不绝道，“为什么那群被我打了的学长们还要回来看演出，为什么……要演《白雪公主》啊？为什么井野威胁我说吻戏都要做不然我就等着被她修理一顿吧……”
“白痴啊你。”佐助无语，“吻戏我是不会做的，你另请高明吧。”
鸣人站起身，左右狂摆头，“不行佐助事到如今要是我不乖乖听井野的话会被她修理的相当残忍，你是不了解你……拜托，你低下头碰一下我的脸颊就可以了，做做样子，舞台上，下面的人看不太清的！”
“为什么你要这么怕井野啊？是个女生吧？”佐助挑眉（又挑眉了）。
“……”鸣人低下头，抓着大大的婚纱裙摆，“因为她表哥佐井是个大麻烦啊……”
“哈？”佐助挑眉（换个动作吧）。
鸣人拉过佐助的手，真诚道，“佐助，我知道你最安全了。好人做到底吧。”
佐助扶额——上帝啊他招谁惹谁了啊！他为什么要遇见这个白痴啊？那个造孽的说他是性冷感的啊？
“我说……可以告诉我谁说我，咳，性冷感吗？”佐助青筋抽啊抽啊，的确，表情越来越丰富了。
“嗯，”鸣人低下头，刘海挡住眼睛，“我听丸子说牙说丁次说其实是牙的女友说全校条件符合的男男女女都给你告白了但是你一个都没接受所以……她推断你是性冷感。”
他已经够烦了。
不要连学校这个仅有的安闲空间都夺走吧？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佐助叹气般的语气听得鸣人有了愧疚感，他走到佐助面前，蹲下身，仰起脸，一脸虔诚，“佐助，你要是有什么疾病的话可以去看医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都是男人，我明白的……”
大力把鸣人的头向下按去，嘴角大抽，“还-真-是-谢-谢-你-的-好-心-啊。”
一字一句完全是蹦出来的，鸣人的头被他的大手压得很痛。
亏他还以为自己是王子……他是该交给女友？
呃……
鸣人揉着发痛的头，不死心地又抬起头，更加虔诚道，“佐助，我明白的，真的。因为牙也看过那方面的医生，你要是不知道医院我可以……”
“鸣人……”佐助忍无可忍，语气低沉道，“我们其实该对台词了吧，休息够了。”
“啊，对对最后还有一个王子公主合唱歌，啊啊快来对台词吧！”
“……”他是该庆幸——旋涡鸣人真的是个白痴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