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自传》焦糖威士忌

30、《斯内普自传》——第十二章：世界结束的方式

　　西弗总是喜欢把一切交给命运。
　　我就不太同意。
　　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谦辞。
　　所有事，只需要一步一步按照计划进行，而不是按照命运进行。
　　今天，在先生的引荐下，我见到了那个人。果然这样的日子，暴雨和寒流是最合适不过的天气。
　　马尔福家的壁炉烧的很旺，火焰把每个人的脸照出诡异的光明与阴影。
　　清理一新可以清理掉身上的雨水，却清理不掉寒冷。来自那个人的阴森与寒冷。

　　“我最伟大的主人，请原谅我的姗姗来迟。我认为只有拥有了为您服务的资格，才能接受您的庇护。”
　　“所以你现在，觉得自己有资格了？”
　　“是的，我的主人，我的记忆就是您的书柜，您可以随时取阅。我为自己终于可以成为您的仆人而满心欢喜。”
　　“这不必你说。”
　　摄魂取念，就算无数的训练和心理准备，仍然可以让人颤栗。
　　“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当然，任何事，我的主人。”
　　那天，我并没有被打上烙印，这个人的疑心病比先生描述的还要严重。
　　我参加了食死徒的几次行动。
　　当时，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吧，肮脏，恶心，瞧不起自己，但别无他法。
　　我可以用当时安慰先生所有的语言来安慰自己，却发现作用甚微。
　　我努力掩饰，不想让他发现，可深夜他抱住我因痛苦而不断颤抖的双肩，果然，什么都没办法瞒他。
　　“西弗，好难呀。”
　　“对不起珀莉，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经受这些，是我没保护好你。”
　　“停！现在是你该安慰我鼓励我的时候！你自责什么！我可没工夫安慰你。”
　　我转过身面朝着他，让他看清楚我脸上的泪痕，用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头。看着他变黑的脸色，我气的蹭的一下坐起来。
　　“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了吗！首先，这条路没问题！其次，咱们一定要走下去！那么每当有人摔倒，不应该坐下一起哭，而是要怎么样？！”
　　“而是要把他拉起来，一起继续走。”
　　“对了！”我又躺回他怀里，酝酿了一下情绪，继续哭，“好了，你可以安慰我了。”
　　他无声的慢慢吻掉我脸上所有的泪痕，把我更紧的用在怀里。
　　“他们是成功路上重要的部分，也许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但是我们会。在一切结束之后，咱们回将他们埋葬，安慰他们的遗孤，给他们最高的礼遇，尽量弥补所犯下的错误。而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把该做的做好，让那天早点到来。”

　　直到双手沾满鲜血，梦中尽是麻瓜和麻种巫师变成尸体前的求饶和死后的狰狞，那个人终于再次召见了我。
　　“亲爱的珀莉，我的好仆人，你这几天可真是做了不少事。”
　　在看过我的记忆后，他如是说。
　　“当然我的主人，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还可以做的更多。”
　　“比如？”
　　“比如，帮您照看一下纳吉尼。”
　　“你想干什么！”
　　那条大蛇突然冲过来，对我摆出攻击的架势，我感觉身后的先生身体紧绷，魔杖在他手中，随时准备给那只蛇一个致命一击。
　　“我亲爱的主人，请您宽恕我的鲁莽，听我说。不知您是否觉得，纳吉尼这几年逐渐有些不同？当然，我相信纳吉尼永远是最忠实的伙伴和最英勇的战士，但是这几年她却越来越像一个忠诚的动物、野兽。但纳吉尼远不止于此，她是个血咒兽人，她的人性慢慢消失殆尽才成了现在的样子，如果可以恢复少许人性，她会变得更机敏、更体贴，成为一个成尽职的守卫。”
　　“你有办法逆转血魔咒？”
　　“是的我的主人，您在我的记忆中一定已经看到了，我已经用了几年时间找到了逆转血魔咒的方法！请您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西弗勒斯，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是的，我绝对相信珀莉的能力。”
　　“哼，卢修斯，你说呢？”
　　“我的主人，我认为试一试也未尝不可，我可以每天监视他们，保证不会让纳吉尼受到任何伤害。”
　　“好！那从今天开始，珀莉你每天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地点就在这里的地下室，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我要看到效果。”
　　“我尊敬的主人，纳吉尼已经兽化了很多年，请您多给我一些时间。”
　　“你是说，你做不到？！”
　　先生上前一步，正要说什么，马尔福用蛇头手杖挡了一下，单膝跪地：“我最尊敬的主人，阿比盖尔小姐的神奇动物学一直是整个霍格沃茨最好的，我还听闻她曾经和与格林德沃交锋多次的纽特·斯卡曼斯顿有过交流，并且如果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敢耽误您的时间。我觉得纳吉尼每天午饭和晚饭之间的时间比较合适。”
　　“好，监督她的工作就交给你和西弗勒斯了，记住，别让我失望。”

　　在知道了步骤之后，治疗其实很简单。
　　在取得基本的信任，至少保证她不会直接看见我就想把我吞到肚子里之后，我每天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给纳吉尼讲她家乡的故事，她亲人的近况，唱学会的几首当地歌曲。
　　渐渐地，我发现她虽然仍然无法恢复人形，但是眼睛越来越明亮。
　　她渐渐可以听懂我的一些话，我的意思是人话，英语和菲律宾土语，而不是蛇老腔。
　　这些进步，为我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一天下午，一个半人半蛇的少女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那一天，要到了。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先生和老蜜蜂，让凤凰社和救世主做好准备。
　　接下来的计划，看似也很简单。
　　首先，我然后每天把最近的情况，那个人的恶性讲给纳吉尼，尽量唤醒她的良知，向她保证在结束后把她送回到故乡，让她反抗自己的兽性和那个人的控制，帮我们做事。我们发现纳吉尼之所以在说话后仍然对那个人言听计从，是因为纳吉尼是那个人的魂器。幸亏那个人只把纳吉尼当条蛇，没有给她来个社会去年。
　　然后，在策反了纳吉尼后，救世主将除了自己和纳吉尼之外的魂器销毁，择吉日，让纳吉尼攻击那个人，如果咬死他最好，咬不死，那个人反抗也会杀死纳吉尼体内的魂片。
　　剩下的，交给救世主就好了。
　　那我得计划里，那将是危险的一天，紧张的一天，也是不同凡响的一天，伟大的一天！
　　可我没想到，对我来说，这世界结束的方式，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声呜咽。

　　我和纳吉尼又说到了她亲人的悲惨结果，克雷登斯的所作所为，纳吉尼突然失控兽化，我躲闪不及，戒指变红，先生的脸，接近死亡的痛苦，一切就在眨眼之间，先生的咆哮，马尔福的惊呼，和我痛苦的呜咽。
　　鲜血逐渐染红了先生漆黑的袍子，他眼中的我也慢慢被血光掩盖。
　　先生说，当时的场景极其混乱，不停自我惩罚的家养小精灵，在震惊中思考如何自保的马尔福一家，平息下来后不断自责却无能为力的纳吉尼，他手忙脚乱的妄图在抱着我，安慰我，给我灌药，施咒，骂人之间找到平衡，却越急越乱。
　　但是在我的回忆里，整个世界都很简单。
　　刚开的尖叫和吵闹逐渐变的平静，我的痛苦与慌乱也渐渐麻木，心里、眼里，我的整个世界，都只有先生，我好努力的看着他，我想把他的每个细纹，每个发丝都印在脑子里，我知道，只要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了。
　　“西弗~”
　　“珀莉，你别说话，别害怕，没事的，相信我。”
　　“你知道我那次离开时为什么要给你戒指吗？”
　　“珀莉，该死的，别说话！”
　　“那是因为戒指特有的含义：我愿从此约束自己，带上以你命名的枷锁。”
　　“珀莉。”
　　“很抱歉呀西弗，你这辈子，我跟你说，你都找不到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爱你的女人了，我说真的。”
　　“珀莉，你在说什么！闭上嘴！你不会有事的！”
　　“西弗，把戒指扔掉吧。还有，不要把我的画像放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好吗？”
　　世界开始模糊，变红，摇晃。这短短的几句话，好像用完了我毕生的力气。好想抬手把他的眉头抚平，但是已经做不到了呢。真可惜呢。
　　一滴冰凉的眼泪落到我脸上，哦对了，最后，一定要说。
　　“西弗，能够遇到你，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