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自传》焦糖威士忌

21、《斯内普自传》——第八章：我们终要长大

　　他毕业了。
　　他说每天的生活还在照旧，魔药和替我照顾一些动物，平平淡淡。
　　我继续上学。
　　和他说记得好好吃饭，却在暗地里担心他向我隐藏的危险。

　　我们每周固定会通信，顺便给他寄一些新出产的材料，这种等待与惊喜在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新鲜。一封信洋洋洒洒可以写到第二天破晓，里面是这一周的日常，和无尽的思念。
　　虽然他不说，但是即使是在霍格沃茨，也可以慢慢感受到紧张的气氛。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每周会有小集体的聚会，他们最近又开始招兵买马，甚至已经急迫到了不看身份地位，连能力和水平的要求都一降再降。这是大战之前，乌云聚拢的感觉。
　　有过几个人来想要拉拢我，作为一个功课说得过去的斯莱特林，怎么会被放过。他在信里从没提过那个人的事，只是让我踏踏实实上学，别的不用管。
　　六年级的圣诞节，他写信说让我留校，他有事，不在家。我偷偷从几个斯莱特林高年级的口中打听过，最近那个人越来越重用先生了。可是他的得宠并没有任何值得开心的地方，那个人让他干什么？有没有危险？
　　先生不喜欢别人的质疑，他把关心看作一种不信任。

　　让我崩溃的从来不是天大的事，碰到天大的事我反倒坚强着呢。让我崩溃的永远都是那些细碎而恶心的小事和屁事，它们堆叠在一起，让我把世界又恨了一遍。
　　比如我的燕尾狗和树猴蛙突然莫名其妙的相互残杀，导致大片的死亡，不得不把它们完全隔离开。
　　比如拉拢我的人越来越多。
　　比如先生给我的信字数越来越少，间隔越来越长。
　　比如我终于盼到暑假回家，没有在站台上看到应该接我的人，回到家，却看到了一地绷带，白藓和血迹。
　　比如我在房间的角落找到他时，他缓缓抬起头，表情空洞。

　　“我杀人了，珀莉。”
　　“你说什么？”
　　“我杀人了！无辜的人！她只是想保护她的孩子！但是她触怒了那个人！他让她死，她必须得死！”
　　我冲过去，抱住他，他浑身冰冷，不断的颤抖：“不是你的错亲爱的，不是你的错。”
　　“她跪下求我别杀她，她什么都没做错。”
　　“是那个人的错，是他逼你的！”
　　“没有人能逼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珀莉！”他撸起袖子，一个丑陋的骷髅口吐巨蟒。“战争是场肮脏的游戏，我，是个肮脏的玩家。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杀了人，只是为了得到他的烙印。我叫他主人，我俯首称臣，然后在他的带领下不知不觉，变成一个恶人。”
　　“不是的西弗，咱们，咱们离开他好吗？咱们一起走，咱们收拾一下，然后。。。”
　　“别傻了珀莉，有了这个烙印，他可以随时找到我。该离开的不是咱们，是你。东西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起来。咱们处理伤口。”
　　“珀莉，你没听明白吗，我说。。。”
　　“你闭嘴！起来！没听明白吗？！”
　　“珀莉。。。”
　　把脏绷带换掉，缠上新的纱布。
　　“又不好好吃饭吧，等我去帮你煮麦片，别的待会再说。”
　　“珀莉。。。”
　　煮好了燕麦，摊了鸡蛋。“上学期，我的燕尾狗和树猴蛙打起来了，死了好几只，我倒现在都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不同物种还能吵架吗？”
　　“珀莉。。。”
　　“然后我把他们隔离起来，然后打扫了整个牧场，你猜怎么着，我觉得是嗅嗅把一直小燕尾狗带到了树猴蛙的领地，然后不小心被树猴蛙从树上掉下去摔死了，真是可怕，这个暑假我得重新规划一下他们的分区，然后重新为他们早一片领地，到时候可有的忙呢，你得来帮我呀。”
　　“珀莉。。。好。”
　　“西弗？”
　　“嗯？”
　　“冷静下来了吗？”
　　“嗯。”
　　“那就好，我先告诉你，我不喜欢吵架。看在你一个这么冷静的斯莱特林，而且这次事出突然的份上，就暂且原谅你了，要是下次再敢和我说，你给我滚！这种话！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了哦。”
　　“对不起。但是珀莉，我。。。”
　　“你应该知道，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起，任何人都是罪恶的。而正义与邪恶的区分，在于你是否向往和平。杀了一个无辜的人，不好，但也没那么坏。而且你既然选择了这个道路，那么就要接受他附带的恶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正确的选择，我们只不过是要努力奋斗，是当初的选择变得正确。如果你及时发现了这条路的尽头是悬崖，那么接下来该做的，不是写封遗书跳下去，而是悬崖勒马，踏上另一个征程。西弗，我说的，你明白吗？”
　　“嗯。”
　　“还有，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那么，恭喜西弗！你又长大了！”
　　“什么？”
　　“哼，等我心情好了再告诉你！我再去几个巧克力派，让你不好好吃饭！”

　　人会长大三次：
　　第一次是在发现自己不是世界中心的时候。
　　第二次是在发现即使再怎么努力，终究还是有些事令人无能为力的时候。
　　第三次是在，明知道有些事可能会无能为力，但还是会尽力争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