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鬼使升职记》亡邪

24、主仆蛊

　　老婆婆立刻从一旁的布料上撕下一块巴掌大小的布来，“唰唰唰”几笔就把阵法画好了，“启动阵法也需要血，我看不如让你的……妻子来做主人吧。”

　　“啊？”何初语连忙摆手，“我也不知道该控制谁，怎么控制……”

　　殷凝问：“对方会知道谁是主人吗？还有控制仆人的行动会不会对主人有什么负面影响？”

　　“你不说就没人知道。至于影响就要看怎么控制了，做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没什么问题，但是要让仆人去死之类的比较容易被抗拒的事，如果他的意志力很强，主人如果力量不够就会遭到反噬。”

　　反噬啊？那还是算了吧！怎么能让初语置身于危险之中？殷凝随手给布偶赋了灵，拿过罐子看了看里面那只通体鲜红，正匍匐在罐底的小虫子，问：“一主可以有多仆吗？”

　　老婆婆脸上露出了喜色，“当然可以，你要多少？”

　　殷凝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那我再来一只，总得先实验一下行不行吧？如果行的话，以后你要赋灵多少，我都包了！”

　　老婆婆喜出望外地从桌子下再拿出一只罐子来，热情地道：“当然行！我这就找只小动物来给你妻子实验。”

　　殷凝摇头，“不是她，是我。”

　　“这……”老婆婆的喜色僵在脸上，语气也冷了下来，“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先说好，你帮我赋灵这些只能给你一只，你要浪费就浪费吧！”说着把罐子又收了回去。

　　殷凝不以为意地将手伸进了罐子里，若是没用，自然也没必要再买第二只。

　　“那我去找只小动物来。”何初语说着便离开了。

　　老婆婆伸长了脖子看着罐子里。那虫子见了殷凝的手，忙爬过来嗅了嗅，然后无精打采地转到一边去了。

　　老婆婆不屑地撇撇嘴，“看吧！我就说让你妻子来。”

　　殷凝不住地逗弄那虫，它终于被逗得不耐烦了，张开小嘴咬了殷凝一口，然后剧烈地打摆子一样地颤抖起来，它身上的颜色也渐渐由血红变成了纯白。

　　老婆婆不说话了，毕竟是第一次见主仆蛊咬灵魂，她也不好判断结果。

　　殷凝将虫捉了出来，端详了一会儿，手心里有一抹灼热散开，殷凝瞄到自己手心出现了奇怪的图案，暗暗吃了一惊，这不就是自己遍寻不到的小方块吗？和娘见过面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它，殷凝一度以为已经丢失了，没想到它居然藏在了自己手心里。

　　殷凝甩开杂念，淡淡地道：“这个除了杀掉主人有其他解法吗？我可不希望对方莫名其妙脱离了掌控。”

　　“绝对没有，你放心！”

　　“是吗？我不信！”殷凝突然出手扣住老婆婆的下巴，将它扔进了老婆婆口中。

　　“呃呃呃……”老婆婆惊愕之下直接将蛊虫咽了下去，殷凝放开老婆婆，她便剧烈地咳嗽起来，颤颤巍巍地指着殷凝道：“你……咳咳……好卑鄙！咳咳咳……”

　　殷凝微笑摊手，“我又不会杀你，刚刚不是说好的吗？如果成功的话，你要赋灵多少我都包了。”

　　“你去死吧！”老婆婆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向殷凝贴去，被殷凝接住了。

　　看着对方震惊的表情，殷凝又从鬼使令空间里拿出了从唐家诓来的那颗玉珠，微笑着缓缓道：“有比这件法器更强的吗？你那些符纸还是不要浪费了吧？”

　　老婆婆看着那颗玉珠瞪大了眼，眼中渐渐显露出狂热之色，殷凝又把玉珠收回了空间，只听老婆婆激动地道：“镇山河！国师大人！你是国师大人的后裔吗？”至于殷凝为什么能抵抗住符咒以及法器，她已经不在意了，在她心目中，国师什么都能做到，既然是国师大人的后裔，那就没什么奇怪的。

　　殷凝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是从唐家拿的吗？为什么会扯上国师？难道是指的元家？拿回自家的东西，还碰上崇拜元家的人，这也太巧了吧！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你说的国师是洛岭国元家？”

　　“对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老婆婆仍然兴奋不已。

　　“呃……那你是……”

　　“我是国师大人的拥趸！”老婆婆看起来非常自豪的样子。

　　“哦。”还以为会是什么关系亲密的人。

　　“等等！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了多久？是哪一代？”

　　“最后一代。一会儿我妻子回来，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老婆婆不明所以地看着殷凝。

　　殷凝拿出了老婆婆画的阵法，将自己的手指安在阵中心，闭目感应，“我先试一试吧！”老婆婆的狂热之情一下子被冲散了大半，她崇拜的国师大人的家人给她永远带上了仆人的枷锁，该喜还是该悲？

　　阵法似乎活了过来，有什么在指尖下律动，殷凝睁眼抬手一看，一个陌生的名字浮现在阵中，殷凝轻轻念了出来，“袁茹九……”老婆婆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起来。

　　殷凝试探着道：“再拿一只主仆蛊给我。”

　　袁茹九立刻低头从桌子下摸出一个罐子递给殷凝，做完这件事她的眼神立刻恢复清明。

　　殷凝点点头，“还行，一会儿就说你是自愿的。”

　　正说着，何初语提着一只兔子回来了。

　　“不用了，这位婆婆不相信我能做到，于是自己尝试了。”

　　袁茹九神色复杂地看着殷凝，一语不发。

　　“啊？”何初语吃惊地掩住唇，“那么成功了吗？”

　　“大概吧。”如果不是装的。

　　殷凝想了想再次开启阵法，“袁茹九，给我第三种主仆蛊。”

　　袁茹九眼神呆滞地再拿出一个罐子推给殷凝，眼神再次恢复清明。

　　“这个要怎么用？”殷凝抬头看了看袁茹九难看的脸色，笑道，“不是给你，放心吧！况且我也不会白拿，等你做出更多的布偶再慢慢赋灵还你，到最后还是你得利比较多。”

　　“方法是一样的。”

　　殷凝笑眯眯地将桌上的罐子拿了起来递给何初语，“初语把这个用了吧！”

　　“好。”何初语将自己的手伸进罐子里，一边问道，“然后给谁呢？”

　　“初语想给谁给谁。”殷凝转向松了一口气的袁茹九道，“婆婆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我们就先走了。”

　　离开小店后，殷凝叮嘱何初语道：“要是发现谁想害你，或者谁很强，就骗对方把这个吃下去。”

　　何初语俏皮一笑，“可是我觉得你就很强啊！”

　　殷凝微怔了一下，笑道：“我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然后捉起何初语的蛊虫咽了下去。

　　“啊！殷凝我就是开玩笑！你……”

　　“嘘！”殷凝用食指压住了何初语的唇，“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现在我要去找师父，为防总使有派其他人监视她，初语就先别去了。”

　　“嗯，那你小心。”

　　白悠这一世成了巫国一大户人家的小公子，对这个性别，白悠是千万个不愿意，几乎想要立刻回冥界重新投胎，但想到这是大家千辛万苦才争取来的，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殷凝找到白悠时，她还没满月，但有些事，殷凝想问她很久了，便直接进入了她的梦境。

　　白雾散开，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婴儿坐在地面上。殷凝上前在小婴儿面前蹲下，“师父，还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你是我徒弟殷凝嘛！这次多亏你了！”小婴儿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不过徒弟你要小心点，来看我也要换个外貌，我前世就不小心看到有冥界的人在监视我。”

　　“没事，这次监视的人是我，就算他们暗中还有人，我来这里也是很正常的。师父，我想知道你收我为徒真的只是因为我跟妖在一起吗？”

　　白悠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是有人让我找你的。”

　　果然不是偶然。“什么人？和元家有关系吗？”

　　白悠有些诧异，“元家？和元家有什么关系？只是有人告诉我，如果想和应辰在一起就得找你做徒弟。”

　　“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就收到一封匿名信，我就想反正都要找徒弟，就按照信上写的去找也一样。之后想想觉得这理由有些荒谬，所以就没说。”

　　“信上是怎么说的？”

　　“信上说让我那天那个时辰去天武学院旁边的住房找一个只能活一个月的女孩，具体时间我忘了。我到那里以后感应到妖气，就先看看妖气所在的地方，没想到居然就找到你了。”

　　殷凝思考了一会儿道：“这算是占卜？那么师父知道的擅长占卜的有哪些？”

　　“判官、阎君，还有你之前说的元家也有人在冥界，也比较擅长占卜，她叫元陌，是洛岭国第一代国师，目前是专管鬼兵的鬼将。”白悠想了想问了一句：“你认为当时给我匿名信的是她？你和元家有什么关系吗？”

　　“我大概是元家后人吧。”殷凝不经意间想起龙应辰本就是妖族派来勾引白悠的，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或者在一起真的好吗？

　　小婴儿脸上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你为什么会查这些？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