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我们这样生活》青山也

4、—[咖啡]—

　　从都营三田线到内幸町，转至新桥，会到汐留城市中心，再过去一点会发现一些百货店的集中地，在松板百货店、三越百货店和西武百货店的交叉点上便是我现在打工的地方，名叫啪啦啪啦咖啡屋，因为靠近银座，所以生意一直很好。不过离深大很远，座巴士需要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相比而言，那套只有一栋的公寓却不是很远了，在港区的永田町，因为靠近神社所以就选择了那个地方。谁知道两年后我万分庆幸自己选择了这栋公寓，如果不是，那真要错过一群可爱的人了。

　　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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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刚从神奈川回来的我在上完一天课后，便搭巴士来到了工作的地方，我的工作时间是下午17点到晚上20点钟，虽然每个月的月薪不是很高，但咖啡屋的气氛很好而且老板又是个体贴的人，我便已经很高兴自己如此幸运了。
　　“晴子，快点换制服吧，今天的人很多呢～”说话的人便是我的老板羽田津二。

　　“恩，就来～。”咖啡屋的制服是时下最流行的女仆系。

　　“晴子你终于来了～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个染红发的？！”松井，我少数几个朋友说。

　　“红头发的？没有看到，怎么了么？”

　　“听说他是昨天晚上凌晨两点钟来的，一杯茶都没点就占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到现在都不肯走呢，现在人又这么多，不过老板说，他也许在等人就没怎么特意赶，不过他一直在那边睡觉，而且头发乱糟糟的，长相又很凶恶，所以就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他呢。”松井担忧的说着，一边的藤井插嘴道：“我看八成是上京一族，没找到旅馆又不肯睡在大街上就赖在这种２４小时营业的地方。以前打工的时候经常会遇见这种无赖，怎么赶都不会走的～大概老板也是过来人，也就随他去了。”

　　“不要紧的。我想世上没这么多坏蛋的，也许真的走投无路呢。”

　　“晴子你太单纯了，如果没有你哥，我害怕你在东京过不活几天。”

　　“藤井，你太过分了啦，我哥也没有特别照顾我啊。”确实是这样的嘛，我哥有好多事情要忙，常常不回来住，公寓里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里面没有客人，服务员们。”老板在门外嚷嚷道。

　　我们三个便连忙走了出去接待一批批刚下班的上班族们，刚把两杯德国咖啡送上一桌，经过一边的松井便示意我看窗口的一角。

　　“咦？好熟悉的感觉，好象在哪里看过。”

　　“你认识他？”松井惊道。

　　“工作工作～”藤井经过我们时说到。“你好客人，这是你要的草莓派。”

　　连忙把咖啡递到餐桌上，又顺便看了看那个熟悉的身影。要不要去看看仔细呢？现在又这么多人，不好吧。可是，觉的应该去看看。

　　“晴子，这是23号桌的。”

　　太好了，在红头发的隔壁。

　　晴子将咖啡送好后经过红发男子的时候，猛然看见一张熟悉侧脸，惊呼道：“咦！他是昨天列车上的那个。”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晴子仔细一看，发现他手里紧紧拽着一张干黄的照片，上面的女子虽然穿着破旧，却朴素大方，她会是谁呢？虽然满肚子疑问，可是现下正是一天中最忙的时刻也不容她移开半点思绪，只好等待人少的时候再去看看吧。

　　咖啡屋在１８点半后就很少有人进来了，晴子再完成了一天的大半工作后松了一口气，然而这时一声大叫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啊啊啊！——糟了！现在几点了？”

　　晴子见那人醒来便快步上前笑道：“你还记的我么？”

　　“啊！赤…赤木晴子小姐～～（大心）你怎么会在这里～”

　　“诶？你知道我的名字？”

　　“啊啊！我……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才怪）～呵呵呵呵。”

　　“呵呵，没关系～你在等人么？”这人很好沟通嘛，松井还说他凶恶呢，真是误会了。

　　“啊！！忘了，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十八点三十五分。”

　　“呼——幸好没过～”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樱木花道，赤木晴子小姐～”搔头呆笑，突然一阵咕噜咕噜声响起～～～樱木尴尬的想要钻地洞。

　　“呵呵，你还没吃饭吧。我来请客吧！～”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天才就算饿着也比平凡人饱啊～啊哈哈哈哈～”

　　“不行，不需要多少钱的，你不用觉的内疚，我是这里的服务员嘛，可以优惠哦，你等等。”说完晴子便走向内屋拿了两个三明治出来，“对不起，我们这里并不是餐厅，只有一些面包和甜点，也许并不填饱。”

　　“已经足够了，谢谢晴子小姐～”樱木一副感激涕淋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幸福的死掉了。

　　“好吃么？！”

　　“恩～～（哭）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三明治，呜～～～”

　　“呵呵，你不用哭下来的。”晴子在樱木的对面坐下，再次发现了那张照片，便顺口问道：“你是要等照片上的这个人么？”

　　“啊？……恩。”一瞬间，晴子看见了樱木眼睛里的落寞和一丝期待，那里面有很多晴子不懂的，但是晴子也敏锐的察觉到这个话题樱木是并不想继续的，于是笑道：“樱木是第一次来东京吧？是不是很惊讶，它比神奈川大好多呢，而且也好繁华。”

　　“天才樱木花道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受瞩目！城市更大才能更显我的伟大嘛，啊哈哈哈哈～”

　　“好伟大啊，老实说我刚来的时候连路都摸不清呢，有好几次迷路都是多亏了哥哥才会平安无事。”

　　“不用这么说嘛，我会不好意思的～”樱木笑的嘴都咧开来了，“晴子这么温柔，晴子的哥哥也一定是个温柔的人了。”

　　“恩，哥哥他很温柔的。从小就很照顾我的，而且哥哥打篮球也好好～”

　　“打篮球？”篮球是什么？―――

　　“是啊，樱木长的这么高大，也一定打过篮球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那种东西对我这个天才来说是小意思啦～高中的时候就被称为篮球天才！”樱木已经得意忘形了。

　　“真的么？！真的么？那樱木你一定要常常来我们深泽体育大学玩啊，我哥哥一直很敬重技术好的篮球选手呢～我一定要向哥哥好好介绍介绍你～”

　　这时被夸到天边去的樱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连篮球是什么都不知道。

　　随着一阵风铃响，咖啡屋的门被打开，晴子赶忙站起身道：“啊，客人来了，我先走一下。”

　　“好的～”晴子好温柔啊，如果能够天天在一起的话，死我也愿意啊！～～～樱木心中无限遐想中。

　　“欢迎光临，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晴子快步走上前向客人鞠躬道。

　　来人是个保养的很好的贵妇，漂亮的鹅蛋脸上涂了点不浓也不淡的彩妆，向上盘卷的发髻更显成熟的气质，晴子一瞬间有点茫然，这样美丽的妇人还是平生第一次看见。

　　贵妇瞥到座在窗口的人，露出了一丝欣慰与惊喜，她疾步走向那人。晴子瞧她张望的视线，这才发现她要见的人正是樱木，樱木等的人是她？不是那个照片上的人么？难道．．．．．．

　　到底要不要上去问单呢，这时老板道：“晴子，客人来了，去问她要什么。”

　　“好……好的。”

　　十二月的东京黑夜来的很早，外面的光线很暗，里面的灯光晕染。晴子走进樱木的时候，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只好公式化的笑道：“请问来点什么？”

　　“我要一杯咖啡，樱木？”

　　“……橙汁。”

　　“好的，请稍等。”晴子走向里屋，她不知为何觉的樱木很生气，那是一种强烈的失望过后带来的怒火。

　　晴子在等待咖啡的时候，松井突然跑了进来：“晴子，晴子，不得了了，外面吵起来了。”

　　晴子一惊，连忙赶到外面，只听到那位贵妇用手帕捂着嘴巴在哭泣，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不是你想的这样，樱木。”

　　“我不要听！―――全部都是借口！你离开的两年我可以听，你离开的四年我可以听，老爸没死前我也可以听，老爸死的那一会儿我也可以听，可是过了十五年，一封信笺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点消息没有！你约我出来，就是想让我听这一堆又一堆对我来说已经完全没用的废话么！”

　　“你听我说，我当初真的是以为妈妈会给钱才答应离开你爸爸的。”

　　“我知道！你这样和我爸说了，我爸为了你这句话在家里苦等了６年，到临死前还叫着你的名字，你如果真的也是受害人，怎么可能在这６年里无法回来一趟？！东京和神奈川的距离真的那么遥远么？不过２小时的路程！２小时能和６年比么，能和１５年比么！还有这个是什么？！”樱木指着桌子上的盒子道，“１５年后迟来的母爱？！钱？！”

　　“樱木，我知道我没有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但是这是我唯一可以补救我心灵愧疚的方法，请无论如何收下，哪怕是在一个我看不到地方仍掉也不要紧，求你了，樱木……”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我一直在祈求你出现……即便是现在也是如此，我恨你，可是就在你还没出现以前我一直在期待，期待你会是什么样呢，１５年后你有什么变化么？可是，你很幸福，我知道你很幸福，可以穿的漂亮，吃的很饱，睡的很香，我有点高兴，可是比高兴更多更多的是不甘，我爸活的很累，穿的不体面，吃的不饱，睡的不香，我爸对你很失望，我知道！可是他妈的他就是不承认，每次都要在我面前不断的重复你有多好，多漂亮，多温柔！然后每次说完后就只知道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看着一张你唯一的照片！”

　　晴子听着樱木渐趋颤抖的声音，知道现在应该去安慰，可是脚步却像扎了根似的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