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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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多诱惑的词语。只要有机会，人人都想坐上的位置。我从来不否认权利是个好东西，但我一直都觉得，做权力的中心，是个要人命的活。
但就这会要人命的活，还是有人前仆后继的趋之若鹜。
人的欲望，到底有多大？
“定国公这话是什么意思？”二王爷顿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声音明显比刚才低沉了一些。
老舅轻笑了一声，端起酒杯：“我的意思，王爷不会听不懂吧？”说完，一仰头喝下那杯酒，看起来像敬那位二王爷一样。
二王爷沉默了一下，放开怀中的紫玉。
“王爷不必担心，紫玉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老舅看出二王爷似乎有所顾忌，干脆断了他的所有后路：“当然，如果王爷不愿意和我合作，或是将来紫玉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我自然也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毕竟她是我的人，您说是吗王爷？”
这这这……这是红果果威胁啊啊啊！老舅你想说你吃定这个下流帅王爷了么？！
果然，老舅说完这话，二王爷的脸色变的更难看了，过了好一阵才缓了过来：“为什么是本王？如果你选择十七皇子，胜算岂不是更大？”
“因为不划算。”老舅再仰头喝下一杯酒，仿佛他们在说的不是夺位的惊天大事，而是在讨论明天早饭吃什么。
不划算。老舅，您总结的还真是精炼啊！没错，如果帮十七皇子夺位，老舅会很轻松。因为皇后在朝中本来就有很深厚的根基，宋太师长子娶又是皇后生的长公主，宋太师自然会站在皇后一边。而最关键的是，皇帝很喜欢十七皇子，下旨让他继位的可能性非常之大。综上所述，就算老舅帮十七皇子夺位，最多也就算个懂得审时度势的明白人，不会给老舅想要的更多的权力或利益。而如果继位的皇帝年幼，则现在的皇后将来的太后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将权力全部集中在手中，到时与宋太师一直不对付的柏家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毕竟宋太师与皇后的关系更近。虽然柏家手里握着兵权，但如果是年幼的十七皇子继位，皇后一定会先想到这一点而先下手为强的夺取兵权，而我被召去寒潭寺伴驾估计就是一切计划的序曲。
也就是说，帮十七皇子夺位，柏家不但捞不着什么好处，搞不好最终还会赔进去。
与其没啥风险的去帮十七皇子夺位最后可能赔上自己，还不如冒着风险去帮二王爷，成功后不但有大笔的好处，又能趁他刚登上皇位自己的势力没培养起来之前压制住他。
相较而言，柏家当然会选择二王爷了。
二王爷垂下眼睑，看着手中酒杯里的酒，露出了一个可谓阴狠的笑容：“颜苍溯，你倒是会精打细算。”
“别这么说啊，王爷。”老舅的声音中都带着笑意：“这可是件对双方都有无限好处的事情。难道您想在十七皇子继位后或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削去王爷的称号，或被封到某个不毛之地去永远不得回都，更甚者……”
“更甚者为永除后患干脆让本王永远消失？”二王爷猛地握紧手中的酒杯，突然放声大笑：“哈哈，那也得看那毛头小子能不能坐上皇位！”
说完，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下：“颜苍溯，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就不怕我当上了皇帝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
“呵呵，到时候就是各凭本事的事情了，您说是吗王爷？”老舅将拿过酒壶将二王爷手中的酒杯满上，同时也将自己手中的酒杯倒满。
“呵，颜苍溯，我发现我开始喜欢你了。”二王爷朝老舅端起手中的酒杯。
“那么……我们合作愉快？”老舅也朝二王爷端起了酒杯，那清脆的碰撞声预示着一场宫廷权力风云变幻的开始。
可是……也正是这声碰撞声开始让我觉得不安。一切，都是这么简单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抓不住一点头绪。
老舅和那下流帅王爷恢复了刚开始的热络，推杯换盏，紫玉的娇笑声不绝于耳，宾主尽欢。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二王爷已显醉意，在老舅的示意下，紫玉扶着王爷去另外一间房间“休息”去了，而老舅挑开隐藏着暗门的画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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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地从暗间里走出，坐到桌子旁边。
“饿了吧，先吃点。”老舅递给我一盘点心和一杯茶水，挨着我坐下：“怎么不说话了？”
我看着杯中漂浮着的茶叶，有些闷闷地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根本就不会跟皇后去寒潭寺，是么？否则你也不会带我来看你和二王爷这场戏。”
老舅一下子笑开了：“不，你要跟皇后去寒潭寺，而且一定要去。”
“为什么？！”这下轮到我震惊了。
如果我一定要跟着皇后去寒潭寺，那为什么老舅还要让我知道他们将和二王爷合作夺位的事情？难道是让我先心里有个底？到时候皇后抓人之前我好先跑？那这么说来，要我去寒潭寺，是要麻痹皇后，让皇后以为有我在她手里，柏家不会有什么动作么？可是这其实都不能算理由啊！
老舅仿佛没听见我的问题，反问我到：“你觉得阮泰这人怎么样？”
阮泰是二王爷的名讳，老舅居然就这么随口说出来，看来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徒有野心，没什么实力，极易受人挑拨利用。”要不也不会受你三言两语的威胁加利诱就做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
老舅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那你说，这么好用的人，不用岂不可惜？”
我没有搭话，而是一口一口地轻啜着杯中的毛尖，直到杯中茶水见底后才轻轻唤道：“……老舅。”
“嗯？”某妖孽的标准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三分笑意三分撒娇三分魅惑还有一分捉摸不透的深邃，让我不禁从心底升起一阵寒意。
“我也很好用，是么？”放下手中的茶盏，我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小月月你真伤舅舅的心，我怎么会利用你呢？”某妖男一付受伤的表情，手还捂在心口上——老舅您没去领奥斯卡金奖真是世界的损失。
刚才若有若无的紧绷气氛瞬间被打破。我剜了他一眼：“说正事！你到底让我跟着皇后去干吗？必要时刻牵制皇后么？我还没那么……”
“是，你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老舅笑吟吟地打断我的话，轻轻吹了吹杯中的浮茶：“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跟初云比都差一大截，更何况到时候你要面对的是禁军。”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我不得不说——我还是被郁闷到了……orz
看着我一脸想怒又不得发的表情，老舅笑地更开心了：“所以说，你只要跟着皇后去就好，到时候要做什么，怎么做，你自己就会做出正确的判断的。”
“……你还真放心我。”我无语地扶着额头呻吟了一声。
“那是。”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垂下双眼低低地叫道：“……舅舅。”
“嗯？”他停下手中把玩茶盏的动作，挑起眉头略带惊讶地看着我，只因我那声极为正经的“舅舅”。
“我只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我只想没心没肺的这么活下去，过着上房揭瓦的日子，看看自己想看的风景，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思念自己思念的人，和我现在的亲人嘻嘻哈哈地走完这一生。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对我来说都敬谢不敏。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自己最清楚。
屋子里静地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只剩下房间里蜡烛烛芯偶尔爆开的声音。许久，我听见他站起身的声音：“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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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舅，那流芳阁其实就是你开的吧？”回去的路上，我首先打破沉默挑起话题。
“你不是已经见过流芳阁的当家了么？”老舅一脸“怎么可能是我”的鄙视表情看着我。
“我哪儿见过……等下，你是说紫玉是流芳阁当家的？”那个极品美女？!
老舅笑咪咪地点了点头，很自然地伸过手牵住我的，稍稍加快了步伐。
不会吧……紫玉是流芳阁的当家的，而老舅又说紫玉是他的人，还让紫玉和二王爷有了如此这般的“亲密接触”……当然这个“他的人”不只是字面上这么简单的意思。
——猛地，一种狗血至极的设定在我的脑内构建起来。
“紫玉是你在都城的暗桩之一？”
老舅倒是对我也一点都不隐瞒：“是啊，她是我最大的消息来源。”
如果当时他回过头，他一定会发现我整张脸都是囧字形。
靠！！开妓院做情报来源不是都是穿越小说中女主的绝招么？！为什么这妖男也用啊掀桌！
……好吧，我承认，以老舅的势力，有几个这样的暗桩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可是，可是！为何这种囧囧有神的事实还是让我有撞墙的冲动……TAT
不过话说回来——“老舅你绕了一圈除了证明了你就是流芳阁的幕后老板你还证明了什么啊？！”
“我才不是！”某妖男一脸委屈的回过头看着我：“紫玉可是连半文钱的分红都没给我！”
事实证明，“再S的人也会碰到S他的人“乃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而“本人碰到妖孽只有无语问苍天的份”，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回到丞相府的时候，正是破晓前墨色笼罩之时，也是人们睡的最沉的时候。我抽出一直被他牵着的手：“我进去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小月月。”他叫住我。
“……”我已经懒得纠正他了。
“别忘了，你身上流着的，是柏家和颜家的血。”
我微微僵了一下身形，便一纵身跃进院墙，将他留在院外。
我知道他在回答我在妓院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我一直都认为，这句话对我来说是世上最烂的理由之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