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男人养成记》14时

21、诟病（七）

　　自卑者总会被深爱的人抛弃，自卑的人那么温柔，深爱便是他生命里的全部。自卑的人是你面前有大盘糖，你轻松的说我要把它们全部都吃光，自卑的人就在旁边连句话也吐不出。用他所谓的温柔盯看你好久，你把糖全部吃完，发现他不吃也不走温柔的眉眼还停在你身上。你不懂他的举动，问他：为什么不吃啊，他说：我眼里这个人比糖还要甜…..

　　常相思被带走后的两天里，南山和林篱离生活如常。每天晚上照旧去他房间里报道。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南山也不习惯半夜他不用棒球棍叫自己起床了。所以他每次即便能自觉，偏偏故意要在林篱离面前闹腾番。

　　这天晚上二人早早结束作业，林篱离做饭南山在旁边当个闲人。“靓仔啊，你这盐是不是放的太少了？”接过他递给自己的盐，放回原位。

　　“爱吃不吃。”关火将炒青菜盛好，最后道菜烧完。

　　这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么，每天有七八次都在被林篱离冷声各种怼是正常的。“这当然是要吃的了，怎么能说爱吃不吃。”如果说南山赌气说，那我不吃了。他今天晚上还不得刷题刷昏过去，这个男人有多不好惹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哼。”看出他的几两小心思，冷哼。

　　吃完照例是南山洗碗，林篱离回房间收拾换洗衣物去洗澡。南山收拾好厨房出来，就听到了有人在敲门。呆楞会儿，他在班里可从未跟人提起过住处。开门，是郁雪。

　　她身穿校服，面色憔悴嘴唇发白。“你们把他抓走？，是带他去治病么？”声音柔弱问道，“能告诉我在哪里吗，我想他...”

　　南山愣了会儿，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常相思精神错乱很可能是因为吸毒，若是告诉郁雪。难保不会见到女孩子的伤心泪，这丫头可都是依靠常相思拥有希望。南山实在是太难了，怎么说呢...

　　“他有吸毒嫌疑，被警察抓走了，你要找就去县交警一局找。”林篱离突然出现。

　　他话语寒凉，加上说出内容，郁雪停了只觉得心窝子被戳的直疼起来。南山拉拉林篱离的衣袖，让他闭嘴别说。林篱离淡看他眼，该说的都说完了还有什么可讲的。

　　郁雪整个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怎么可能呢，打扰了…”语罢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留下屋子里的两个人。林篱离把门关上。

　　“你这么说不是打消她所有的期待么...”话语间有落寞，他曾经也是这样每次都期待老爸可以好好听自己说说话，结过几乎都是在原地看他走的背影，连他去干什么都不知道。

　　林篱离凉声开口，“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好好管自己，月考成绩明天就出来了，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知道，你到时候就瞧好了行吧？”语气颇为不耐烦敷衍道，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林篱离站在原地望他，待南山关上房门，也没有回房间的意思。她不过是被父母抛弃，就值得你如此同情，那如果你知道我经历的之后，会比同情她更深于我么...

　　入夜，秋天夜里凉风习习。郁雪只靠件校服避寒，外套寒风钻进她衣领和袖口时不时在她的皮肉上刮，刮地她生疼。打着哆嗦在警局门外徘徊好久，早早地就找到这里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如何要求他们让自己见他。

　　傅建明出来的时候正在和同事探讨常相思化验事宜，郁雪是个耳尖的听到他的名字立马跟在他身后。傅建明注意到她以及身着的校服。 “同学你是一中的吧？”含笑着开口询问。郁雪点头。“你来警局是为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说不定能帮助你。”傅建明道。

　　郁雪脸色不好，说话声音有些颤抖，“我，想见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常相思。”用了最后的力气让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傅建明道也不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呢，他是你什么人么？”

　　“喜欢的人，是我喜欢的人.....”在傅建明敏锐注视下开口，“我心里头有个人他很弱小，弱小到连拳头都挥舞不起来，但是我就是喜欢他，因为把我丢了他会疯他需要我…”

　　“所以警察叔叔，他这么软弱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吸毒呢，他就是病了相信我好么？我跟他见一面他就会好起来的！”郁雪恳求道。

　　对方听后思索片刻，“小姑娘这样吧，叔叔允许你去探视，但是只有这一次机会所以你有什么事情都说完，下不为例。”他道。

　　“好，请多给我些时间。”郁雪感激不尽，对他鞠躬。傅建明见她这样，显得颇为不好意思，但还是沉着情绪，把郁雪带进了警局。

　　进入全是玻璃窗口的封闭房间，傅建明在她身后开口，“只有五分钟时间。”然后用对讲机对那头的人吩咐，出了这个房间。

　　郁雪在原地整理下自己的着装，拍拍嫩白的脸蛋希望它可以显得红润些。本来都想好的要尽量笑着。直到眼看他双手被手铐铐住身着马甲，脸上还有淤青嘴唇发干被扣住的手腕上有好多条口子。

　　那一瞬间，郁雪酝酿好的情绪瞬间崩塌。冲上前隔着厚厚的玻璃在他对面坐下，常相思笑的阳光温柔，在看到郁雪的时候。

　　“怎么变成这样？”她拿起电话对他说话，带着哭腔。他的男孩，满身伤痕为她负重。

　　常相思有点慌了，郁雪被尚丹丹她们欺负成那样向来也是一句话都不说更何况是哭，“别哭好吗，我不值得...”他声音传到她耳里。

　　“你只是病了对不对，你没有吸毒对不对？！！”郁雪跟不听不进去他所谓安慰，“你就是病了而已，你跟他们说啊，你明明就是病了！！！”似乎吼出声来才能发泄的彻底。

　　“别这样阿雪，我跟你说过。我永远不值得你为我背负任何事情，懂么？”常相思在里面听着，情绪显得慌乱。

　　郁雪随手抹了把泪水，“我敞开心扉对你，你却毫不留情的拿冷水泼我几次隔岸观火就算了我可以不在意，但是你随意践踏我的真心用无形的刀子在上面划，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看她的眼里突然有泪，竟不知每次自己看到她被欺负犹豫懦弱不堪的样，“我....”

　　“你总说你喜欢我...”

　　“闭嘴！”郁雪激动打断了他说的话，“我只问你，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常相思顿了顿，回想道，“你过生日，送你支口红，口红要.....”话说到一半，不知怎的嗓子便哑住了，再说一句话他的一切懦弱就要被压垮了。

　　“口红要衬我肤色，衬你送我的那条红色花裙，记住了么？”郁雪强硬的扯出一个笑容，“记住了就好。”

　　时间到了，这五分钟过的漫长心痛。常相思被狱警带回牢房，郁雪不敢回头多看他，常相思回去的时候满眼都是她。

　　“谢谢您。”红着眼，为了表示感激又对着他鞠躬。

　　傅建明这次制止她，“没关系的同学，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家，需要我送你么？”郁雪不回答，整个人失了神般扭头缓缓地走出去，傅建明想跟上去却突然被同事叫住，说有很紧急的事情。常相思的化验检测报告出来了....

　　郁雪回到家，为自己烧热水洗了个久违的长时间热水澡。回到空荡破旧的房间里，从衣柜找到了那条红色花裙，还找到瓶香水，是以前过儿童节时张姐送给她的礼物。 她换上心爱的裙子，喷了些香水很好闻，如同旭日里照射出的暖阳般。想了想，又在面前喷了香水让它们在空中变成道温暖的门，穿过去，这样她就变成温暖了。

　　在镜子面前欣赏自己许久，头发披散下来，不是她一贯的马尾风格。长发齐肩，裸露的锁骨被遮住，用手轻轻把发丝撩到耳后。

　　相思，你看到了也会觉得我很美吧。可惜，就是嘴唇上少了一抹红，本身的唇色是豆沙色衬的我很温柔，但红色衬的才能是坚强。

　　南山自从进了班门就开始变得十分紧张，成绩还没有公布，冯唐传老师旨意说要等到中午会在公告栏张贴，到时候大家去看就行。

　　中午吃的西红柿炒鸡蛋，南山只觉得心慌无比，吃完饭就要被林篱离拉着去看成绩了，不是去看他的是去看自己的，以后能不能早睡和摆脱铁棍大兄弟，就在于今天中午了！

　　“山哥，你在紧张什么？快吃啊。”坐在他旁边的丁子晖不耐烦的开口，也是个着急看成绩的。

　　南山白了他眼，“你自己先去不就行了，哎！顺便帮林篱离看下，这样我们就不用去了！”想了个好主意。

　　“不用，不管你吃到什么时候我都等你。”林篱离淡漠开口。丁子晖听后在他们俩旁边直直发酸，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等他们。

　　南山认栽，快速解决完毕。三个人往学校公告栏处走，南山很自觉的从最后栏开始看林篱离含笑跟在他旁边一起。

　　“没有我，没有我....”连续看了两栏了都没有他，继续紧张的往前看。林篱离显得颇为不耐烦，“去前一百上找。”拉着他往哪里走。

　　“别啊，你再让我挣扎会儿！”

　　南山揣着心窝子从第五十名往后看，没有，没有看到七十几名了还是没有，他今后的好日子是无望了...

　　“山哥你和学神怎么才来啊，哎，你第八十六名，我帮你看过了。”丁子晖看完自己的成绩就顺带瞅了眼南山的。

　　“什么？”快速跳过先前看的，眼睛往第八十几名去看在第六个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第八十六名，高二二班，南山...”

　　“靓仔你过来，快过来！仔细看好了！高二二班南山，第八十六名。”南山骄傲的指着那几个大字重复道，啊呀付出总是会有结果的！

　　林篱离看着他挑眉，“是么，可能是老师登记错了。” 不屑与他争辩，骄傲的对他晃脑袋。“等下晚上我们出去吃吧，庆祝...”

　　“天啊！好恐怖！”

　　学校公告栏后方空地处，传来尖叫声。大家齐刷刷地围成了个大圈，南山见到有动静就跟上去看林篱离和丁子晖也上去想探个究竟。

　　“我，我看完成绩正要回教室。突然，她就从楼上掉下来....”那个大叫的女孩吓得整个人跪倒在地，指着地上的红裙女孩，“血！那不是她衣服湿了，是她的血啊！”

　　南山拨开人群，郁雪整个人躺在血泊里。

　　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这个女的我认识，不干净的很，怕是觉得自己活着遭人唾弃，才会这样。”

　　“不干净，何止是不干净啊，她早恋呢两个人听说都住在一起了。”

　　“住在一起了？那他们两个人岂不是....”

　　“哎，谁知道呢，跟我们没关系就行，已经有人通知主任了大家都散了吧，我们月考没考好心烦着呢，还以为是什么好凑的热闹....”

　　“走吧走吧，反正以后也要被警告说不知道，看了晚上做噩梦不成，还影响我学习....”

　　周围这些人的脸比雪山还要冷，他们说着不关所以的话，眼睛却还是止不住地往地上的绯红上看。郁雪眼睛是闭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安静极了，周围只有她的嘴唇是白色....

　　“这....”丁子晖看着眼前一幕，吓得连句话都吐不出来。不知是谁将他从人群中拉走，林篱离上前紧拽住南山的手生怕他上前。南山盯着郁雪跳下来的方向，他清楚的看到有个长头发的女子趴在那栏杆上往下看，转而整个人慌乱的被身后的双手拽回去。

　　郁雪躺在血泊中，她身着红色的裙子，肤色雪白。南山双眼瞪大，注视在那个方向许久。话这个子，少说一竖，就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