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浮生若梦》樱雪宸

18、十七、剑邪·逝

　　再度来到佛气庄严的地方，昭岚一直以来混乱的心，有了一丝丝的平静。眼中的哀愁，无论如何也掩盖不掉，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她对未来的大致走向有了明了，但是……
　　“我很舍不得他死，不管是前世今生，我都不想再离弃他。”当初，因为意气之争，她背离了他。“但是，他若不死，我便找不到回家的线索。”叹气，“他若不死，异度魔界便不会现世，我也能继续永远的嘲笑那家伙的失败；他若死，情义的选择便迎刃而解，我不知为何我会守情义；他若不死，玄宗也解不了封印，他们两个便无法再次出现；他若死了，我与你们便是……”
　　“好友，你的心绪太过紊乱，且安定心神，扰心的事稍候再谈。”室内的人为她续上一杯茶，好言相劝。
　　昭岚摇摇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一切，命中自有定数，强求不得。”他的意见便是：一切看天命如何演变。
　　“命中自有定数？！不属于真实的我，定数又在哪？”悲凉的语调，“我越来越讨厌苦境。”
　　“昭岚……”
　　“没什么，我很能想通。”只是需要时间而已，“让我慢慢想。”
　　“好。”佛者在一旁轻吟起静心咒，为昭岚安定心神。

　　时隔许久，再见剑雪，已是他死后，昭岚默然无语的背起他，一步一步，往他该去的地方走去，半途遇上的破戒僧，同样无言的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踏在白雪之上的步伐沉稳有力，一如昭岚现在的心情：坚定，不悔。
　　“不管如何，你都回到该回的地方，我知道你不会死，希望，下一次我们还会再遇的机会。在苦境见不到我，你知道应该去哪找我。”剑雪已死，她的内心更为坚定，必须要回去，“早跟你说了，苦境不好玩，你非来。”
　　“你……很久不见了。”那一瞬间显现的真身，令破戒僧无言，“近来可好？”不知她为何会变成这样，不单相貌改变如此巨大，就连气息与力量也变得若有若无，与当初所遇的她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看来，那个样子与现在，的确相差甚多。”试去剑雪嘴边干涸的血迹，整理他的衣着，“笨蛋小剑雪，这一次，我没有离弃你。”经过他的两次死亡，她已早没有当初的任性与意气用事。
　　“异度魔界出现了，你又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什么两难，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选择。”她从不在意。“我跟你们不同，我没有你们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束缚，尤其是道德方面。”她从来不在意何为正义，何为救苦救难。

　　将剑雪缓缓放入莲花池中，凋谢的黑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新生的花蕾，昭岚默默的站于这之前，转头望向一莲托生的遗骨，破戒僧无奈摇扇，看得出来，昭岚现在很生气。
　　“他已经死了。”
　　“如果没有他，小剑雪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她……
　　“这都是天命，命中注定之事无法改变。”
　　“你们一个两个都说天命，什么是天命？天命由谁定？”
　　“一个比一个张狂，魔族都是如此不信天命么？”破戒僧想起了之前的吞佛童子，张狂的名字、嚣张的态度、睥视万物的眼神。
　　“我……魔族？！呵呵呵，我是魔族吗？”
　　“从你之前的气息看，你是圣而非魔。”只是当初她的立场很是奇怪，究竟站在哪一边。
　　“之前？！那么，现在呢？”
　　“现在……你说呢？”
　　“所以我讨厌说话不直爽的人。”
　　“现在的你，是否直爽？”
　　“因为我懒。”
　　两人皆无言，静默的对着黑莲，破戒僧将背上的朱厌解下，昭岚不接过去，反倒继续伸手，做讨要状。破戒僧沉默，迟迟不肯解下背上的莲狱。缰持这架式，直到过了一个时辰后，破戒僧认输。

　　“为什么不给我？”昭岚气哼哼的问道。
　　破戒僧讶异，“你会武功？”
　　“这个嘛……”不会又怎样？
　　“不会还要这个做什么？对你而言，剑不过是装饰。”
　　“我想要替剑雪留下，等他再次醒来，就有东西可以用。”
　　“你该知道……”
　　“我知道。”
　　“罢罢罢，给你。”
　　“多谢。”

　　昭岚将莲狱放入池内，将朱厌立于池旁，“小剑雪，下次醒来，我会再来找你，如果我还没有……”
　　“一切自有天命。”
　　“都说了，你不要再对着我说天命，很烦。”怒，昭岚怒，“最讨厌听到天命二字。”什么事都可以推到天命之上，因为不用自己负责么？“我看是你们无法解释，才将一切推到天命之上，真是让人看着都不爽。”听着更不爽，索性不看不听不闻不问，她才不会跟这些人一样。
　　“罢罢罢，我与剑邪小友、与你的缘到此告一段落，请了。”
　　“吾跟汝之间没缘份可言，吾也不希望再看见汝出现在吾面前。”烦烦烦，看到他就烦。
　　“嗯哼。”他也不想见到她，好麻烦的小丫头，看得清明却不愿想清明，想得清明却不愿意走清明的道路，矛盾兼别扭。
　　昭岚在破戒僧背后扮个鬼脸，“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剑雪的死已成注定，异度魔界也已现世，她得去道境看看玄宗如何，也不知那两个家伙出来了没有？以吞佛童子的谨慎个性来看，必是有什么后招留着。
　　“嗯哼，但愿再也不见。”下次再见到她，将会是麻烦的开端。
　　“你就死心吧。”不要妄想不见她，“接下来继续看戏。”也许有一天，她就会身在其中，现在，且让她看看那些无关己事的戏。“龙宿应该不用担心，去看看佛剑和剑子，佛解在不解岩也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剑子仙迹，真是个麻烦。”跟素还真搭上关系的，麻烦永远会不请自来。

　　つづく BY：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