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理由 ...
-
许嫣说，今天天气不错。
其实今天就是一个一直都阴得很厉害闷得很厉害晴也晴不了雨也落不下来闷闷沉沉让人头晕脑账浑身不舒服的天气。
许嫣说，法律规定不能对18岁以下的学生下手。
其实是日本法律规定老师不能对18岁以下的在校中学生下手而木冉只是校医虽然是校医但是对学生下手还是会遭鄙夷的但是问题是没有读过日本法律的许嫣所指的到底是原来世界的还是魔法界的还是网王世界的规定？
许嫣说，四维空间袋。
其实她们都知道四维空间袋是机器猫小叮当哆啦A梦大肚子上面的有一个备份的可以拆开洗洗的口袋而不是许嫣一翻转手腕就凭空变出被她藏起来的东西的魔术手段！
许嫣说……
七夜月一把拍下木冉的笔记本，一连几秒钟都保持着拍合上书的动作，闭着眼喘着气，终于抬头起身清了清嗓子：“也就是说，其实许嫣是个骗子？”
“也不能这么说，”木冉摇摇头，像许嫣每次把东西变出来或者变没了一样的转动着手腕，把笔记本上下不规则转动着，“她是和我一起过来的，这个绝对错不了。她只是有些小淘气而已，是吧？”
木冉说完，很期待地等着附和的声音，看向旁边的几个人。
七夜月把头别向一边，不说话。显然还是持怀疑态度。
水雾陇耸耸肩：“我就远远地见过她几眼，而已。”中立。
默晨初晓和小安雨卿不约而同相视一眼，然后转向木冉：“其实第一印象还不错，貌似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恶趣味！”川崎雪的回答几乎是在木冉看向她的那一瞬，很快很迅速，显然是被许嫣整过之后的些许怨念。
“喜欢开些玩笑，但是人还不错。”最后一个是任修夜，她朝木冉轻轻笑了笑。
“就是这样。”木冉最后转向七夜月，“她其实本性不坏。”
她其实本性不坏，就是有些时候喜欢小打小闹小调皮小忧郁而已。
“好吧，”七夜月环视着面前对许嫣都没有什么负面评价的几个人，最后妥协，“那么她所说的，回去的理由呢？她回去的方法呢？”
“她只说她被人骗了感情，”川崎雪接着七夜月的往下说，“被脚踏两条船了，被抛弃了，被追杀了，这种情况，回去了又能怎么样？或者说，她喜欢这种亡命天涯的日子？”
“她说她的朋友被人谋杀，”水雾陇也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既然朋友被杀了，给他们超度一下悼念一下就好。且不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单就报仇来说，她的法力有她朋友强吗？智慧比她朋友高吗？随随便便脑子一热就说报仇报仇，到底是要去报仇，还是要去送死？”
“最后是关于回去的事，”七夜月最后提醒，“她说在找回去的路，到底怎么找？我既没有看见她查任何的文献也没看见她用电脑，更没看见她用她所谓的魔法去查探。那么，她到底用什么，来推断回去的最佳时间空间？”
“且不说她找不找得到，”水雾陇懒懒散散地窝在沙发里，“就算找到了，那条路真的是回原来世界的，还是只是一条时空裂纹，进去了之后就被随机到猎人啊火影啊死神啊什么什么的世界去了也说不定。”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任修夜摇晃着一只健壮的胳膊，“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已经死了。那么我还要回去干什么？把杀了我的人吓唬死？”
“我也是呢！”默晨初晓点点头，“我也是记得，抢救无效，然后我就那样过来了，遗言什么的都没交待清楚呢！”
“你这算好的，还记得这么多，”小田雨卿撇撇嘴，“我除了刚刚出生的时候记得还很清楚，到后来就一点一点地忘记了。我都快忘了以前在那个世界是怎么生活的了。”
“是啊，”川崎雪点点头，“都十几年了，谁还记得啊！”
“我也是，”水雾陇耸耸肩，“那东西，早忘了。”
七夜月微皱着眉头，红唇微闭，一言不发。
即使是第一次看见许嫣，也很难不被她身上那股亲和力所吸引，天蓝色的头发和幽蓝色的眼睛在阳光底下让人清新舒爽的感觉很难忘记。但是她没有忘记她一次又一次摆脱自己派出的人，也没有忽略她说要回去的时候，眼里的阴霾。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也许还相当的残忍。
说不定她答应让她们住进来就是养虎为患！
虽然这栋房子不是七夜家唯一的别墅，她也不是七夜家唯一的继承人，她的存活与否安全与否也丝毫不会动摇事业在父母以及兄长们心里的地位，但是，如果这几个人确确实实是心怀不轨，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浮上水面……
“小月，”任修夜戏谑地笑着看着七夜月，打断了她的思路，“你不会是在为许嫣第一天见面就把真田勾到手的事，嫉妒吧？”
“怎么可能？！”七夜月白了她一眼，“你开玩笑就适可而止吧！本小姐喜欢的是谁，你一清二楚，别装糊涂！”
“所以你也不打算回去？”木冉看了一眼有些惊诧地看着她的七夜月，翻看笔记本，低头在上面唰唰地写着。
“你说，”七夜月细细咀嚼着她的话，“你说‘也’？也就是说，你……不打算回去？”她很清楚地看见木冉低着的头点了点，然后就瞪大了眼，“为什么你也不回去？你不是和她一起来的吗？你不是也把身体带过来了吗？你在那边不是还没死吗？记忆不是也……”
“但是我的心在这里。”木冉抬起头，很清晰地回答，环视一周，答复着各人询问的眼神，“我和你们一样，心在这里。”
“但是你不想回去不是为了手冢国光。”川崎雪突然说，直勾勾地看着木冉，戳穿着她的谎言，“你不回去的理由，是不愿意让许嫣回去。我没说错吧？”
“算你聪明。”木冉毫不吝啬地给了她一个微笑，“继续说说，你还发现了些什么东西？都说出来，不要害羞！”
“我没害羞！”川崎雪无奈地反驳着，她叹了口气，“周助他们说，你很护着许嫣。也许你看国光的眼神是对情人，但是，你在看着许嫣的时候……”
“奸情？”一个细小的似乎是条件反射不经过大脑的声音，任修夜在众人目光中大方地笑了笑，“我猜的，你们继续。”
“支柱。”七夜月突然用冷静的声音，缓缓吐出这个词，她微微眯着眼看着木冉，“她是你心里的支柱，是么？即使手冢国光再怎么喜欢你再怎么爱你，最终靠得住的，只是许嫣，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是么？”
如此直接的质问，木冉有些愣神。
她只知道她是跟着许嫣来的，她掉下悬崖的时候许嫣从上面跟着她跳了下来抱着了她，她尖叫着尖叫着慢慢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回过神来脚就着了地站在一辆紧急刹车的小轿车前，旁边站着的拉着她的手安慰她的还是许嫣。
在她热得口干舌燥的时候，是许嫣给她变出一把伞；在她饿得饥肠辘辘的时候，是靠许嫣的帮助才吃到东西；在她想到过去现在以及未来难过地直想哭时候，还是许嫣在旁边安慰着她，给她讲笑话，开玩笑逗她忘记烦恼……
许嫣细微的照顾，她不是不知道。
那颗细致的心，比玻璃杯还要脆弱，她也不是不知道。
所以她想尽办法，要留她在这里，不让她回去，不让她再到那无止无尽的争端与杀戮中去，宁愿碌碌无为在这里老死，也不要去那边赌那百分之二的机遇扬名立万，或者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尸骨无存。
“我就是想把她留在这儿，”她深深地呼吸，看着周围的姐妹们，“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只是想把她留在这儿。”
“如果她坚持要走呢？”川崎雪淡淡地问，突然泛起一丝的心酸。
“我会，”木冉低着头，两秒之后抬起头，面前的几个女孩们一个一个认认真真地依次看过去，“我会，竭尽所能帮她。”
“帮她回去？”七夜月沉吟，抬起鸢紫色的眼睛看着她，“为什么？”
为什么。
古老的吊扇，古铜色的扇面，华丽而沉郁的装饰，在她们的头顶上悠悠转动着，垂下来的作为开关的金色金属长链也一周一周随之摆动，长链末端被幼时调皮的七夜月挂上去的小铃铛，单调地响着，此时在这书房里，成了唯一的声源。
木冉住了口。
要她怎么跟她们解释，女巫和巫师的存在？要她怎么解释，职业杀手的存在？要她怎么解释，许嫣说她不仅是一个女巫，还是一个职业杀手？要她怎么解释，她不抱任何怀疑的态度，全盘接受了许嫣所说的故事？
“因为，”她决定用非常古老非常俗气非常含糊却非常有效的一种说法，这种回答之后的效果一般是得到听众的肃然起敬，于是她深呼吸后再次开口，“因为我们是朋友。”
一种奇特的感觉从心里涌出来，暖洋洋麻酥酥地涌溢在她的四肢，她非常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俗称的“肉麻”以致于她很想打一个冷颤。
她还是忍住了，不去想它，转而看着七夜月沉思的脸。
她知道，七夜月的心思很复杂，显然比洋活了二十多年每天只知道拼命学习的她，以及在场同样暂处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阶段的各位复杂得多。
而这样的人往往考虑地更多更周到。
至少不会像许嫣那样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回去报仇。
万一一回去刚巧落到人家的枪口了怎么办？或者恰巧落到人家的不为人知的地牢里了怎么办？或者更打击人的，假如落到那个人的房间里，看见了他和别的女人滚在床上，许嫣，她又该怎么办？
木冉一言不发，和这个房间其他的人一起，耐心等待着七夜月考虑完毕。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