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人偶后拯救了世界[西幻]》晏执灯

29、第 29 章

　　“在争夺权利的路上，总有很多不知名的牺牲品。”
　　觉察到薇薇安的跟随，佩格放缓了一些脚步。她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光明圣女之路亦是如此。”
　　她停了一会，似乎等着身后的少女接话。

　　但薇薇安并没有说话。

　　于是佩格停下脚步，她转过身终于开始用正眼看她：“你似乎并不意外？”
　　“您说的很对，佩格女士。”薇薇安思索着说，“权利和名誉，它们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佩格挑了挑眉：“看来你是自愿跳入这个甜美的陷阱的了？”

　　她看了看少女的眼睛，那里面毫无迷茫，看向她的时候只有自信和平静。

　　“你真的很像一个人。”她突然开口，“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甚至差点把你们认错。如果不是时代差太远…”
　　“您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也是。”她按了按鼻梁，“尼尔森肯定早就说过这样的话。毕竟他是光明教会的人。”
　　她放下手，正色说：“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和你说的，但看你现在毫不意外的样子，大约是已经知道了圣女选拔的内幕。”
　　她看薇薇安点了点头便继续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和你说说其他光明教会绝对不会告诉你的东西吧。”

　　她们站在连接庭院的白色长廊里，漫天的星光洒下，佩格看着眼前美丽的金发少女，缓慢的说：“事实上，欺瞒神明并不是一件小事。即使是宽容仁慈的光明神，也有不悦的时候。”
　　“……”
　　作为一个假信徒，薇薇安再次有点心虚。

　　“也许是对光明教会的惩罚并没有结束，也许是对这样选拔圣女的内幕不满，事实上，直到今天为止，每一届圣女仍然要面对神罚。”
　　“神罚？”
　　“我们是这样称呼这种现象的。”
　　佩格点点头，她的眼睛看向远方，似乎在眺望星河：“因为无法解释。每一届的圣女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论是多么健康的女孩，一旦成为了光明圣女，她们都会很快衰弱下来。在二十年内…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得很多病并恶化，迅速的垮掉。
　　就像一朵本在盛开的花，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

　　薇薇安有些惊异，她倒是没有想到光明圣女还有这样的内幕。

　　“光明教会对外宣称这是因为圣女们都太过虔诚，日夜为神祈祷，非常辛苦。但真相显然不是这样的。
　　这显然是神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他们的不满。
　　这不奇怪，他们就是这样虚假伪善。不管是整个光明教会、还是光明圣女，都不过是那些行同狗彘的家伙追逐权利的工具。”
　　她冷笑一声：“所以我更倾向于，两者因素都有。”
　　她转过身，看着薇薇安：“也许你还不能理解。不过没关系，等到你真正见到他们，大概就会理解我的意思了。”

　　她显然把她当成了那种想要靠光明圣女的名头追逐名利的虚荣女孩，想要苦口婆心的劝她不要走上这条歧路。
　　薇薇安心下微动，看来佩格说的关于魔法工会这个组织的说辞倒也不全是假的。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谢谢您，但是我还是想要去亲眼去看看。”
　　佩格停止了说服，严肃的看着她。薇薇安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对她进行更严厉的批评，却没想到她只是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很像她…连这样倔强的脾气都很像。”
　　她在她愣神间笑了笑：“我的祖母和维维娜是朋友。所以小时候我经常听她说起她。”

　　“她是个美丽善良又强大的女人。”

　　…

　　薇薇安边回想佩格说的话，一边往回走。

　　真的会有神罚吗？
　　看来仅是光明教会的内幕都不少。男爵府的杀人事件、禁地、还有所谓的神罚…一切都成谜，让人难以窥得其中的真相。

　　直到听到前面有人声喧喧的声音，她才收回思绪。
　　“说实话，光明神在上，咱们非得再去一次吗？”这是老巴德的声音。
　　薇薇安好奇的往那边看了一眼，原来是准备出发的圣骑士队在那边列队。

　　“其实，你们可以不用带上我的。”
　　“佩格女士点名要你过去讲解。”尼尔森无奈的说，“她说她很喜欢你的说话方式，希望能在今晚听到你动人的演讲。”
　　“*&￥%￥%..！”老巴德小声骂了一句什么，薇薇安没有听清便往前走了两步。
　　尼尔森一抬头就刚好看到几缕金发在门后飘飘荡荡，他出声喊住头发的主人：
　　“薇薇安。”

　　半响，少女才磨磨蹭蹭的露出半张小脸，忽闪着漂亮的蓝色眼眸警惕的向这边看过来。
　　她的眼神先在还在旁边咒骂的老巴德的身上转了一圈，仿佛是在评估会不会惹麻烦上身。然后才看向高大的圣骑士先生。
　　尼尔森向她摇摇头，示意她可以放心的过来说话。

　　薇薇安走过去，看到老巴德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但确实没有再想找她麻烦的样子。他的手里捧着一尊女神像，在黑夜中微微发光。
　　“这是乌尔德，是代表过去的女神。”见她好奇，想到她也是光明神虔诚的信徒，尼尔森便从巴德的手中接过神像让她看的更清楚一些，“你想近距离对着祈祷一下吗？说不定可以获得神明的启示。”

　　神像雕刻的极其惟妙惟肖，连命运女神怀中的罐子上的花纹都被细致的描绘了出来。
　　这么漂亮的一件工艺品，薇薇安是有点眼馋，想仔细看看。但是自己并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在这个邪门的魔法的世界里，她有些犹豫。

　　尼尔森温和的说：“试试吧。日后若是你真的变成了光明圣女，祈祷是不可缺少的。”

　　薇薇安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她其实没什么可祈祷的，干脆在心中说了声抱歉，才认真观看起来：
　　代表‘过去’的乌尔德女神眉头微皱，面露愁绪，忧闷凝视着脚下。

　　“她的脚下是智慧之河，是一切的祸端。
　　人们因为喝了河水从此拥有了智慧，也拥有了欲望。”

　　作为一个虔诚的教徒他又趁机和她科普了不少神明之间的故事，让薇薇安啧啧感慨——这大概就是真假信徒之间的差距。
　　等他们又说了好一会话后，一旁的老巴德才看过来，他努努嘴：“什么时候走？你手里这神像是不是比刚才看起来黯淡了一点？”
　　“这就出发吧。如果没有意外，”尼尔森没有当回事，他向她点点头。然后护着神像一手一使劲便轻松的跨上了马 ，“等我们回来后明天就可以出发离开这里了。”
　　薇薇安皱了皱脸。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像个flag。我们已经两次都没有成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您可千万别再有事了！

　　不过这次应该稳了。

　　因为实际上，现在禁地里面除了那些诡异的景象和骷髅什么都没有。这是她和莫里斯里里外外好好探索了好几遍后得出的结论。更何况尼尔森还曾一箭连那些枯骨都打碎不少。
　　还有魔法工会的人，看佩格的样子，也是一位很有实力的女人。
　　“那么，祝福你们一路顺利。”

　　她退后了两步，看着他们离开了后连忙才回到房间中——说到星湖森林，她突然想起来，在那时在尼尔森一箭粉碎掉了那些湖底爬上来的骷髅之后，她在离开之前在一个头骨上捡了唯一一小缕没有灭掉的小火苗，然后偷偷带了回来。

　　如果不是现在回想起来，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她从兜中翻出一个水晶魔法球，里面的魔法因为已经被释放掉了所以是空的。那一小坨红色的火焰正可怜巴巴的窝在里面。
　　见她终于打开了魔法球，小火焰萎靡的动了动，半天才从里面蹦了出来。
　　“……”
　　不知为何她看出了一丝委屈的成分。

　　“咳，抱歉抱歉，因为太忙了不小心就忘了。”她毫无愧疚之心的骗它，“下次不会了。”
　　她伸出手碰了碰小火苗——事实上这个小东西根本不热，反而是冰凉的，摸起来十分舒服。
　　小火焰蹭了蹭她的手指，这才满意的准备跳到了她的手心上。

　　谁知道，在它接触她的手掌的一瞬间，一道金光猛地从她手心蹿出，嗖的一下擦掉僵在半空中的小火苗上的一点火焰！！
　　“……”
　　刚哄好的小东西瞬间自闭了，直接自己跳回了空荡荡的水晶魔法球里面去了。甚至试图用最外头的火焰去够放在旁边的盖子。
　　薇薇安赶忙又换了只手摸它，好半天才说服它让它落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次她不敢再用那只手摸它了。

　　等它安顿好自己，一人一火才一起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看向她的手。

　　薇薇安展开手掌，默默念了咒语后傻眼了：
　　——只见之前莫里斯给她的暗红色的纹路中有一大半都变成了金色的，光明魔法几乎存满了整个咒文！！！

　　“我什么也没碰…呃……等等！”
　　薇薇安后知后觉的想，原来老巴德说的神像变暗了是真的…！！

　　这身体怎么回事，怎么摸一下什么都能吸到啊！！

　　“这咒文要是满了会发生什么…”她纠结的自言自语，“不知道能不能找莫里斯换个更大的…”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