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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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该说，但是朋友，那是坨什么玩意儿？”顾辛抱着手臂，站在沈惟清背后，有些不忍直视的看着拉胚机上那一坨不明物体，他原先看的时候，这傻子一副认真的不得了的模样，像是再制造什么伟大的发明。
后来一看，嚯，好家伙！给整出一不明物体了！
“杯子啊，不明显吗？”沈惟清往后仰头看着他，继而又低下头若有所思：“不应该啊，我很用心了。”
不，这明显就不是用不用心的问题吧！这明显就是眼神问题啊！！顾辛嘴角抽了抽，无奈的蹲下身，将拉胚机上那一坨不明物体拿了起来，一边说：“沈学霸，劳烦你运用你那高智商的大脑，看清楚我怎么做的。”
“欸，看着呢。”沈惟清将手架在半空，以防手上的泥块弄到衣服上，一边回口道：“你做你的。”
他伸手到水桶里，沾了点水将有些发硬的泥胚弄软，再把四周不均匀的地方一点一点揉匀，像发面一样的揉成一个团。沈惟清盯着那手里的团儿，慢慢慢慢的，看似认真，实则散漫的视线停在了那双不停的揉着团儿的手，那双手算不上多么白皙，最起码与他相比，的确是不够白皙，但手指修长，指尖的指甲修整的十分规整，干净，看起来指尖就圆润了很多。
“然后，拇指沾点水，就这儿，摁一个凹的，再把拉胚机打开，把它拉开就好。”沈惟清不着痕迹的回了神，看着他的操作，“剩下的你自己来，捏出大致胚体就好，之后，我在帮你修一下。”
他哦了声，接过顾辛的手，学着他的手法，顾辛看了看手表开口道：“等修完胚，我们就走，因为修完之后，还要晾，最近天气不好，估计要晾三天，之后还要上釉，烧制，对了，上釉你要什么样的。”
沈惟清想了想，笑道：“把我画上去吧！我这么好看，画上肯定也很好看。”
顾辛难得的沉默了一下，看着沈惟清的眼神愈发诡异。
这世上原来真有这么自恋的人。
还就在他身边。
人果然不可貌相。
“不好意思，我就问问。”顾辛面无表情的别过头，看着远处的植被能有十秒才说：“中午吃什么？”
“你问我做什么，就这个地儿，你熟我熟？”沈惟清专注的看着手里的已经逐渐成型的泥胚，一边质疑顾辛。
顾辛被呛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沈惟清，然后再看着他手里的已经有了点样子的泥胚，不由感叹，“学得真快！”
“不好意思，学霸学的都快，不用为此自卑！”沈惟清压着眼里的笑意，端着架子，不笑，“你玩儿的比我久，不用担心我现在会超过你。”
“....有没有人夸你的脸？”顾辛靠着椅背，有些震惊于此人的无耻。
“我知道我很好看。”沈惟清就说
“是夸你脸皮厚。”
“.....”
看着沈惟清吃瘪的样子，他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呆会儿吃饭的时候，你请客。当学费了。”
不待他要说些什么，顾辛看着他手里的泥胚，起身，拖了把椅子过去，“你可以停下来了，我来给你修一下，你去洗手，把手上的泥都洗掉，等我修完就可以走了，过几天不是要开学嘛。我给你拿过去。”
听了之后，沈惟清有点为难，他看一眼自己灰不溜秋的手，又看了一眼水龙头。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洗手。
顾辛看了一眼他，嗤了声：“以后干脆叫你小姑娘得了，娇气！收银台第一个柜子里有一包湿纸巾自己拿。”
他听了之后也不反驳，乖乖去收银台抽湿纸巾，然后回道，“没办法，人不能完美无缺的活着。”
顾辛惊讶于沈惟清又刷新一次脸皮之厚的程度的同时，还给整笑了，“屁话！”
等两人出门后，时针差不多已经指向两点了。
一个没什么人吃饭的点。
陶吧在的这一条街本来就属于连城的老街，连着假期的时候都没什么人回来的地方。从街头往里走，越走越凄清。敢把店开在这个死了人都不知道的小破地方，除了钱多的没地儿花的，就是原住民。
沈惟清忽然停住，扯着顾辛的袖子强制性的让前面的人停下，他皱着眉头，转过头看着青年，“又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听见了猫在叫。”沈惟清看了他一眼，又专心的侧耳，去追寻那道微不可查的声音。
顾辛顿了顿，也不打扰他，就某些方面而言，他还是相信沈惟清的听力，“听见了吗，在哪里”也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信任是哪来的。沈惟清像他招了招手，一边向前走，他看着青年谨慎小心的模样，也经不住的屏住呼吸，学着沈惟清慢慢向前走。
像是电影里演的两个特工，小心谨慎。
“啊，在这里。”沈惟清蹲在一个小水沟前，指着下面朝他道，顾辛学着他的姿势，蹲到水沟前，往下看，一直看不来什么品种的小猫蜷缩在，估计是因为上不来。于是困在底部，发出清晰而微弱的叫声。
“是只猫崽子。”他说着抬手往下探，握住小猫，把它拉了上来，小猫贴着掌心发出微弱的叫声，瘦巴巴的，好像只有一层皮贴着骨头。
“你要怎么办？”顾辛举着猫崽，回头朝着沈惟清问道
“带它回家啊，不然它熬不过这个冬天。”沈惟清把书包移到胸前，将绘本放到书包的夹层，再把杂七杂八的零碎物件拎出来。
“没想到你这么有爱心啊。”他看着猫崽，感叹了一声，眼睛真漂亮，像一颗透澈的，橘铜色的玻璃珠子，又漠然的说，“可是这世上这么多流浪猫哪里救得完啊？”
沈惟清听了之后，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猫，放进背包里，猫崽见炽热的温度消失，轻声的叫唤，沈惟清就把口袋中的发热的暖宝宝揉成一团，放进包里。然后拿出手，猝不及防的，顾辛的后背就挨了一巴掌。
“卧槽，你\\\\\\他\\\\\\\\妈有病吧！沈惟清！”顾辛一下子蹦了起来，脸色铁青的看着沈惟清。
他忽然笑了一下，看着顾辛恨不得把他撕了吃肉的模样，“这样不就好了嘛，装什么忧郁小哥哥，顾辛，那风格不适合你。”
正当顾辛要上手揍人的时候，沈惟清就就忽然敛起微笑，回答道，“不是看救不救的完，而是尽人所能。”
顾辛愣了一会儿，看着沈惟清起身一手抱着包，另一只手就不知好歹的往他身上揽，“行了，顾辛小哥哥，摆驾宠物医院吧。”
他抬起手肘，对着沈惟清的腰窝趁人不注意，就狠狠怼了过去。那个力度，像是对待仇人一样的“cao。”
沈惟清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就捂着腰，吸了几口气道，就爆了粗口，“顾辛，你个狗|\\||日的！我的腰！”
他弯了弯腰，与沈惟清平视，抬手拍了拍青年的脸，“不好意思，我报复心太重了，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去把自行车骑过来。”
沈惟清看着顾辛离开的背影，吸着冷气，以前就听说顾辛脾气不好，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他妈哪里是脾气不好。这他妈就是个小炸弹，一点就炸。
顾辛牌小炸弹，一点就炸，你值得拥有的绝好凶器！
顾辛带人来的宠物医院规模不怎么大，就连距离也不远，就在街头。看猫崽病的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抄着一口不普通的普通话，熟练地将猫崽翻了过来检查，反正那猫崽像是察觉到自己的清白就要给眼前这个人类毁了，叫的一下比一下凄惨。
“看着像是蓝猫混血的，血统不纯，就因为这个才被扔了吧。”白大褂啧啧几声，松开手，将白色塑胶手套脱下扔垃圾桶，沈惟清见着上前摸了摸猫崽。
“也没什么，就屁股后头有一点烂掉了，这一块毛我给你剪掉，我给你开点药，每天涂两次，恢复得好，过几个星期就能好起来，还要防止它去添。配上一个伊丽莎白圈就好。”
医生将一个扇形软塑料板照着猫崽的脖子围了一圈，然后黏住，比对了一下发现长了后，又重新拿下来剪短了一节，再给猫崽带了上去。
像是喇叭里长出了一个猫头。顾辛面无表情的想到“是打算领养是吗？”白大褂抬头看了眼沈惟清，“想好取什么名儿没？”
“名字啊！”沈惟清看着猫崽发愣，靠在墙边的顾辛听着他的沉吟，就把目光转过来，他很好奇这货会取个什么名字。
“八桂吧。”沈惟清思考了一下吐口而出
出了医院，顾辛帮人拎着东西问道：“为什么叫八桂？”
“额，不，随便取的。”沈惟清抱着书包道，“难道这个名字不顺口吗。”
“.....你开心，”话还没说完的顾辛感觉肩头猛然一沉，整个人被压低了身子，沈惟清就一脚踢了过去，钢管当啷一声就掉在地上。
顾辛皱着眉头，感觉到身上的力骤然消失，才迅速直起腰。继而就看见三个男人挡在前面，为首的男人长得平庸至极，身高也不高，一幅贫弱白斩鸡的模样。小巷子，铁管，电影标配啊!顾辛啧啧惊奇，就听见为首的男人说，“哟，这不是小少爷嘛？带着朋友出来玩儿啊。”
“你是那个卖保险的？”沈惟清眯着眼回忆，“我记得我说过，再出现在我眼前，把你脸摁地上摩擦来着。怎么着？找到帮手了？”听着他这么说，顾辛才把眼前那个男人想起来，哦，来寻仇的。
王奇听着青年这么说，一股狂暴之气就压不住的往上涌，谁他妈晓得骗了一票钱之后，那女人的儿子是个这么有毅力的货，一个地儿一个地儿的找，硬是把他底下刨出来了。
这他||\\\\\\\\\\妈的跟条狗一样敏锐和执着！
屈辱，奇耻大辱！王奇翻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高级词语，来形容这件事，“小少爷，这条老街，除了哥儿几个，没多少人来，你就乖乖让我还回来。”
顾辛趁着几人发愣，将手中的猫粮狠狠的砸在其中一人的脸上。沈惟清看着有点后怕。那个力道，啧啧啧。
“费那么多话做什么，话太多的人活不长，不知道？”顾辛皱着眉头，看着其他人。
“cao，哥儿几个上！”王奇捂着脸喊道，其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冲上来。
沈惟清捂着书包，一个转身的回旋踢，就狠狠踢到那个人身上，卧槽！皮真tm的厚！
他甩了一下小腿，皱着眉骂了句。
那两个人身高要比他们高一个头，看起来身材不怎么样，那一脚过去就能感觉到，衣服下面都是结实的肌肉。
肌肉这么多，不好不好。
被沈惟清拦下来的男人叫舒维，在他们这片去也算是叫的出名号的打手，跟一边的男人是搭档。被人雇佣打架是他们的职业。
他揉了揉被踢的位置，然后迅速跑到沈惟清面前，一招重拳迅速打了出去
顾辛捡起地上的铁管，迅速抵挡住逼至眼前的铁管，当的一声，震的虎口一阵阵的发麻。沈惟清见状掏出口袋里的暖手宝就丢人鼻子，那个疑似充电宝的东西，被人加大力度扔出去后，顾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到骨头断开的声音。
顾辛沉默。
沈惟清简直要为自己点赞，他就知道这些会派上用场的。
聪明！
就那么一瞬间，顾辛看着王奇拿着铁管就要朝那人打过去，见状也来不及叫人，直接把人拉了过来，抬起脚朝着王奇小腹踹了过去，但是铁管还是朝着脸划拉了一下，划出一红印子，隐隐的见着血丝。
幸好我腿长。顾辛莫名其妙就这么想了一下，要不待会儿就不是一个小印子这样了。他回过头就看见沈惟清铁青的脸色，眉宇之间都是压不住的暴戾，“他\\\\\\\\妈的混账东西。”
就像是昨天早上见到的那样，浑身都透露着暴躁!“不，我其实...”
话尾还没结，下一波攻击就上来了。
跟小强一样怎么打都打不死。令人烦躁！
过了一会儿，远处就隐隐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那三人迅速就收了手，看了一眼对方，王奇才不甘心的说，“走！”
“这样就想走！你当我是傻子啊！”沈惟清挡在前面，原本在身上的书包不知道给他放哪里去了。顾辛听着就挡在了后面。王奇正要开口的时候，一堆穿警服的人就出现了。
“站住都不准动！”
“警察叔叔，你看我同学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我，嘴角都破了”沈惟清可怜兮兮的看着一身正气形象的警察叔叔，然后指着坐在一边，正在上药的顾辛，“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几个人就上来打我们，我还抱着一只猫，如果你们再来晚一点，我估计我们就要被打死了。”
“好了好了。”警察急忙打断：“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以后再遇见诈骗行为，就直接报警，不要在想着一个人解决了，这一次要不是遇着好心的路人报的警，你们就直接嗝屁了。”
“好的，警察叔叔，谢谢警察叔叔！”沈惟清笑着说，再回头看着王奇几人后，忽然压着声音，轻声的朝他们说：“希望你们能不辜负我的期望，将牢底坐穿。”
说完，就回过头追上顾泽。一点也不在意那几人的表情。
“阳阳，以后不要自己想办法，很疼的。”出了警察局的沈惟清朝顾辛说“没办法，谁叫爷这么英勇无畏呢，见不得人受伤。再说你嘴角也破了，怎么不担心一下你自己。”顾辛一手摸了摸脸上的创口贴，一手拿着猫粮。
沈惟清嘴角给那个男人打破，青紫青紫的一片，上了药都感觉火辣辣的疼，说话还得吸口冷气，深怕碰到伤口。
他顿了一下，看着跟前的人，有看了眼装有猫崽子的书包，经过这么大的一件事，八桂都在书包里睡的安安稳稳，让人不得不嫉妒一下，八桂的神经之粗大，
他们之间静默了一会儿，才听见沈惟清兴奋道，“哎呀呀，实在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进警察局。
“那你要不顺便拍个照，在发个朋友圈，纪念一下？”顾辛刚刚说完就听见青年说好，正要转过身，看青年是不脑子是坏掉的时候，手被扣住拉个了倒栽，耳边就是清晰地咔嚓声。“沈惟清，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好看。”青年笑着，没搭理顾辛的话。手机相册上，一个青年因为失重那一瞬带来的不安而表情扭曲，而另一位人，站的笔直笔直，朝着镜头微笑。两人身上都挂着彩，却能从眉目看出嚣张来。
因为拍照角度问题，看起来就像是顾辛靠在他身上一样。
温和跳跃的光线笼罩大地，青年俊秀优雅，暧昧而又模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