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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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零凌揉了揉，等那阵痛觉缓过去，狠狠瞪了陈苡一眼。
可恶啊，这种事情真的丢脸——
她把头埋下去，鼓鼓腮帮子，手里的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三菱厚实的塑料笔杆敲在手指骨节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欸嘴里还全是奶茶的味儿啊，水杯呢——哦这——我透我的嘴巴下面有洞吗滴在书上了！！！
林零凌眼珠子一转，趁人不注意飞快地抽出纸巾擦干净了水渍。
她重新把抽纸丢回抽屉，终于开始专注在题目里。
耳边有前后左右同学或大或小无不细碎的交谈声，她烦躁地揉了揉耳朵。
她讨厌这种在安静环境下总是叨扰别人的人。
她掏了耳机虚虚挂在耳朵上，堵去了一些噪音，快快乐乐独自哼着歌结束了午自习。
直到晚自习结束，她收拾了作业和教辅，只拣了剩下的两本作业本丢进了书包，带着复习资料，优哉游哉荡出了教室。
他们附中这个校区不搞住宿，学生都是走读，晚上十点结束自习回家写作业。
林零凌低着头，走啊走，就看见了等待在校门口的陈苡。
他把书包单肩挂着，另一只手里握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蓝光打在他脸上，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有点诡异。
她在陈苡面前站立，等他把手机揣进口袋，两个人并肩走出校门。
空气中酝酿着市井的味道，街道一旁有常年买红薯的大妈和车人相间的学生家长，一时热闹，不过多久又散去。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林零凌是在想临走前看的那道题目。
她一边想一边晃脑袋，却瞥到路边人头纷纷的公交站，一时被分了神，只好甩甩脑袋放弃思考。
陈苡瞥一眼她，没说话，拽着她过马路去公交站等车。
两个人没站多久就刷卡上了车。
车上很多同一时间下晚自习的学生，校服颜色各异，说安静不安，说吵闹不吵闹。
陈苡眼尖，发现了一大妈要下车，扯扯林零凌的袖子向她示意。
零凌点头，侧身挤过去，坐在位置上向他招了招手。
陈苡随后也挤了过去。
零凌的左边是一个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女生，正把脑袋磕在窗户上睡觉；右边是陈苡，右手抓着上方的扶杠，面对着她。
两个人离得很近，陈苡178的身高把光线挡得也差不多了，零凌整个人被笼罩在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中，有点香。
零凌不自觉地红了脸。
以前不是没和他靠的这么近过，只是这夜深人静——嘿嘿嘿……
青春期少女林零凌开始胡思乱想，直到关上自己房间的门，拎着书包坐在书桌前，才幡然醒悟。
啊——！其实和陈苡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
下一秒零凌又开始嘲笑自己想了这么一路只想出了这个。
她摸摸下巴，掏出了一张草稿纸。
“谈恋爱的利弊——
情况1：对方成绩差无缘同一大学
结果：无好处！！！！！！！”
想到这里，零凌突然不想恋爱了。
“情况2：对方成绩好可能同一大学
结果：长的可能很一般可以共同努力”
“情况3：对方是陈苡十有八九同一大学
结果：爸爸估计会很高兴我和竹马在一起什么的…”
林零凌突然被自己傻到了。
“我在写什么东西啊呜呜呜呜呜好傻……”她哀嚎一声，趴在桌上不动了。
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跳起来去开门，却看到陈苡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零凌吓的后退了一步。
陈苡举起手里的杯子示意。
她接过，捧着杯子靠在门框上盯着陈苡。
“陈苡，你有喜欢的女生吗？”零凌听见自己问。
其实这个问题她经常问，只是经过了先前一番莫名其妙的心理斗争，这个问题立马显得令人跳脚了起来。
陈苡沉默了下。
他一直想，不会有任何人比他还了解林零凌这个看起来简单又直球实际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的一批的人，所以以后她身边的位置肯定是自己的，也不差这几年……
只是前几年林零凌好像听多了毕业分手的例子，打定了主意不在高中毕业之前恋爱，陈苡也省的清净，不用管她的烂桃花。
“现在没有。有了会告诉你的。”
零凌状似不在意地点头，捧着柠檬水喝了两口。
“恩知道了。你快回家吧，到时候叔叔阿姨冲到我这来找人啊。”她转身之前又补充一句。“晚安。”
陈苡回道晚安，踩着拖鞋直接拐弯进了自个家。
21楼就他们两户住对门，林零凌每次去陈苡家都嫌换鞋烦，干脆两家在外头的公摊面积上铺了地毯，定期清洁。
陈苡进了家门，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卧室里传来隐约的电视声。
他走过去推开门，向陈爸爸陈妈妈打招呼。
“我回来了。”
陈妈妈停下了嗑瓜子的手，笑着点头应了：“恩，早点写完作业早点休息啊。”
陈苡点头，走前带上了房门，拐进厨房洗了个苹果，拿着它回了房间。
他坐在椅子上，给零凌发消息。
：我到家了。
000：恩，早点休息。
000：爬去写作业。
他轻笑，眼前浮现出林零凌趴在床上看手机，发完消息就手脚并用坐到椅子上写作业的模样。
退出与零凌聊天的界面，继续回复一天下来未处理的消息。
瞥见有新的好友请求，陈苡没管，点了同意之后便回复其他消息去了。
结果这个新好友一发就是一条60秒的语音。
“陈苡同学你好……我是高二十三班的萧潇。给你发语音是因为有话想对你说……”
听到这里，陈苡摁下了休眠键。
他没心思应付除了林零凌之外的女孩子，一个就够了干嘛要两个：）
不是第一次被表白，陈苡早就厌烦了女生的花式示爱，他就想不明白是作业太少了吗还是怎么的。
他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一旁，伸手去摸桌上放着的那套题库。
墙上挂着的时钟逐渐指向午夜12点，陈苡阖上书，重新把题库甩回了原来的位置。
同时另一侧的零凌站在镜子前洗脸，脸颊旁的刘海都被夹了上去，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
不知想到了什么，镜子里那个清秀的小姑娘突然红透了一张脸，捂住嘴害羞地笑了几声。
最后零凌舒舒服服地窝进被子，舒服地呜咽了几声，躺着拿起了手机。
000：晚安——明天早上我想吃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