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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   叶令仪既然答应,自然是已有打算。

      她目光炯炯,看着余鸿之的目光意味深长,眼底的期待将余鸿之看得步伐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和警惕。

      晚了。叶令仪面不改色的心想,主动送上门来,可不能轻易放过。既然有了正大光明试探的机会,自然要彻底发挥利用价值。

      她前段时间潜心研究段何求的那本记录,先后试着炼制了各种五花八门的法器,攒下来尚未有机会试验的符箓也有不少。

      如今余鸿之自己找上门来,正好拿他测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段何求在脑洞创意方面,跟叶令仪颇为投缘,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对于传统道修而言,势必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两人俱已踏上白玉浮台,比试之事已成定局。

      观看完大比的长老与内门弟子们尚未离开,此刻都重新坐了回去。莫无衣坐在上首,眼底染上一抹忧虑。

      倒是沈卿来了精神,她早就看那满嘴屁话的余鸿之不爽,希望叶令仪能对得起刚才吃下去的葱油饼和红豆糕,把这从什么劳什子黄金城来的世家子弟痛揍一顿。

      云芜真人踩着飞剑悬浮于浮台上空,给自己重新施了扩音术法,凝视着二人道:“既是切磋,便点到为止。双方均不可给对方造成无法恢复的伤势,更不能伤及性命,否则将以门规处置。”

      待两人俱是应下之后,云芜真人方道:“其余切磋规则与大比相同,不可离开浮台所在范围,否则判输。”

      他正要宣布比试开始,余鸿之紧盯着叶令仪,意有所指地开口:“且慢,若是我赢了叶师叔,是否说明收徒一事、应当有重新考虑的机会?”

      云芜真人皱眉,没有立刻说话。

      高台之上,一直未曾开口的掌门淡淡道:“便依你所言。”

      莫无衣猛地抬头向云间之处看去,却看不清掌门神情。

      下首的沈卿闻言,先是一怔,很快好整以暇地轻松晃着腿往后一靠,指尖在头上的梅花簪上转了转。

      叶令仪并未反对,只是自然地补充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若是赢了,余师侄便也答应我一件事。”

      余鸿之下意识紧绷了一瞬,礼貌询问:“何事?”

      叶令仪伸出三个指头:“接下来的一年内,每个月请师侄赠予我三百块上品灵石。”

      余鸿之笑容一顿:“……”

      三百上品灵石?每个月?

      叶令仪神色真诚,用赞叹的口吻道:“听闻黄金城乃是修士人人向往的宝地,灵石堆积成山,灵宝随意丢弃在街上都无人屑于去捡,众修士心向往之,我也不能例外。最近手头紧了些,希望师侄能看在今日指导的面子上,慷慨支援一下。”

      这黄金城,在传闻中,大概就相当于修界迪拜。

      撞见个肥羊想从自己身上捞好处,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狠反薅一把羊毛。

      余鸿之:“……”

      是他先提出的附加要求,叶令仪又将黄金城好生夸赞了一番,余鸿之此刻一旦拒绝,兴许叶令仪就会反悔直接走人。真要是那样,他暂且也不能拿叶令仪如何。

      不过就算答应下来,也无妨。天才又怎样,他比叶令仪足足高出近一个大境界,不可能输。

      想到这里,余鸿之面色僵硬一瞬,很快若无其事般大方笑着应允:“那就请师叔指教了。”

      叶令仪见他答应,笑容真实的灿烂了许多。

      真好,至少一年的时间内,给段何求的三百块上品灵石,都不用自己出了。

      正是因为高兴,云芜真人宣布比试开始时,叶令仪很有礼貌地提醒了对方一句:“师侄,小心了。”

      她神情不变,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地掏出了厚厚一沓符箓。

      紧接着,就见她先发制人,快速将一张符纸“啪”地贴在了自己身上——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叶令仪身形如烟似雾,瞬间消失无踪。

      余鸿之脸色一变。

      此刻这偌大浮台之上,只剩余鸿之一个人。

      他被这一手打得猝不及防,立刻闭目试图感知叶令仪的气息,却惊骇地发现那符箓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不但身形在视野中消失,气息也被抹去得干干净净。

      围观弟子中,纪子析苍白面容上闪过一点笑意,他咳了两声,抿了一口灵茶。

      若是段何求在场,怕是要兴奋地跳起来。

      这隐身符箓并非寻常可见的那种,而是经过了改良,只要对方修为不超过两个大境界,就绝无可能发现半点踪迹。

      现在的叶令仪对于余鸿之来说,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

      饶是他自持比叶令仪修为高,但面对看不见的敌人,也是束手无策。他神色逐渐凝重,对着不同方向接连释放了数枚金刃,都未能击中叶令仪分毫。

      “师叔,若是一直躲,就没意思了。”

      余鸿之勉力一笑,试图对叶令仪进行激将,想让她正面交手。

      下一瞬,余鸿之听见一道笑声近在耳边响起:“可是,我觉得很有意思。”

      他一惊,连忙退开,却感觉到肩膀被人快速拍了两掌。很快,他便感觉双臂开始不受自己控制,僵硬的缓缓抬了起来。

      余鸿之心道不妙,他手中数枚金刃本是要用来攻击对方的,此刻锋利刀刃却对准了自己。

      只听叶令仪拍手笑道:“这凡间有皮影之法,竟也能用到这符箓上。”

      眼看着刀刃一点点朝自己逼近,他额前冷汗渗出,冷声道:“叶师叔这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吗?借助外物赢得比试,恐怕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

      要说是借助外物,有理却也没理。毕竟大比之时,余鸿之用的法器金刃是地阶,无论是法器还是修为都远超对手。能拥有厉害的法器符箓,也是实力的一种。

      不过这符箓叶令仪方才眼也不眨地往外扔,半点也不心疼,不止是余鸿之、在场的弟子们也都下意识认为,是她师父给的。

      谁也没想过,符箓是叶令仪自己绘制的。她用自己画的符攻击对手,正是靠的自身能力。

      若是从符修那里买来,效果这么好的符箓,一张怕是就价值数十块上品灵石。符箓对于符修以外的修士来说,都是奢侈品,买来大多都是用来救急的。

      她比试前方才说手头紧,现下这一看却根本是一掷千金,弟子们都恍然,估摸着她应该是故意要敲余鸿之一笔。

      没多久的功夫,她一会儿扔爆破符,一会儿扔千斤符,符箓与低阶法器好似无穷无尽,完全猜不透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只有隐匿身形观察的叶令仪自己知晓她并非漫无目的进行符箓轰’炸,而是在有序的将理论上威力相近的符箓一个个丢出,暗中将实际效果偏差记下。

      余鸿之一边狼狈躲出其不意的攻击一边暗骂:说是比试竟全靠外力,这人好不要脸!

      内门弟子看他四处逃窜反倒爽快:呸,你先打的以强欺弱的算盘,想以半步开光打筑基初期,活该。叶师妹/师叔干得漂亮!

      眼看着余鸿之终于掩饰不住阴郁,要被逼急了,叶令仪想试验的结果也差不多得到了七七八八,当即见好就收,果断在余鸿之面前显露出身形。

      她挥手将余鸿之身上的符箓尽数收回,符箓甫一脱离便烧成了灰烬。

      叶令仪微笑道:“方才只是想让师侄体会一下不同的战斗方式,既然师侄不喜,我们便正式打过。”

      她这么说,余鸿之倒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因为他看似狼狈,实则倒也的确只受了轻伤。比起他方才比试时对外门弟子下的狠手,叶令仪倒真像是在“指点”后辈。

      余鸿之垂下眼,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这叶令仪年方十五,比他还小上几岁,却以“长辈”的姿态居高临下的耍弄他,当真可恨。

      他出自黄金城,便是代表着黄金城世家的脸面,如今被叶令仪这般羞辱,必是要千百倍的还回去,才能出了这口气。

      余鸿之手中金刃本是地阶法器,方才却没发挥出应有的效用。他垂眸调整好情绪,再抬头时已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样子,点头道:“多谢师叔。”

      叶令仪见他依旧平静,倒是收起了嘴角噙着的笑意,认真了许多。

      这余鸿之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值得正视的地方,至少现在还能朝她说出道谢的话,这般忍耐力便非常人所能及。

      擅长掩饰情绪的人,如同最耐心的猎人,能在暗中一动不动的蛰伏,悄然迈过浓稠的夜色,在必要时给出致命一击。

      倒是不能小看了他。

      叶令仪收敛起思绪,凝神注视着余鸿之的动作。

      他面无表情抬眼,竟是干脆地将手中金刃收回。

      地阶法器,显然不是这位出身黄金城的世家弟子,最厉害的攻击手段。

      叶令仪静静看着他,没有率先出手。

      接下来,感应到余鸿之周身缓缓浮现的气息,在场的内门弟子们俱是悚然一惊。

      “这是……”

      “这东西怎么会在他手里?!”

      一层朦胧如月光般的银色裟羽轻柔的笼罩在余鸿之的肩头,如融化的液体般流淌下来,神秘缥缈的符文如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浮金,如梦似幻,让人移不开眼睛。

      ——鲛纱。

      传说中于无边海深处寻回的秘宝,无法炼化,乃是天然的攻击灵器,堪比天阶法器。

      余鸿之尚未将其化成本命法器,但这鲛纱上已然沾染了他的灵力气息,应是已朝夕近身了至少一年。

      不止内门弟子轰然议论,震惊不已,就连稳坐上首的亲传弟子,也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鲛纱已在这片大陆上消失许久,余鸿之手中的这一片裟羽不知从何而来,难道黄金城竟真如传言般神秘,拥有无数修士趋之若鹜的珍宝?

      “叶师叔这可如何是好……”

      “他先前不拿出来,应是本想隐藏鲛纱的存在。但叶师叔方才所为激怒了他,便是拼上日后危险重重,也要彻底赢过这一场。”

      “本就是筑基初期与后期的差距,再加上堪比天阶法器的鲛纱,叶师叔此次怕是要吃大亏。”

      “叶师叔的师父可是万重山的松间真人,想来就算是黄金城世家,也绝不敢彻底得罪。只是这切磋之中若是受了伤,松间真人也不好找小辈问责……”

      叶令仪本不知这鲛纱是何品阶,但她本就能感受到这气息绝非凡物,修士耳聪目明,她将内门弟子们的议论听得清楚,已是心中有数。

      她早已料到,这余鸿之必不仅仅是拥有一件地阶法器。

      但想到连那第九道天雷都能吞的碎纸片,叶令仪神情不变,并未觉得这鲛纱能奈她何。

      这碎纸片不知是何来历,天道的雷劫都伤不得,更何况一片鲛纱。

      众人都看出叶令仪不为所动,猜测她怕是也有大招留在后面。

      想想叶令仪的师父是那位一剑惊天下的顾恒泊,众弟子又下意识安心了一些。

      万众瞩目之中,叶令仪目光沉静,似乎丝毫未将那鲛纱放在眼里。

      本想彻底将叶令仪打压、好赢回黄金城名声的余鸿之,没料到祭出了鲛纱,仍未能让她有所震动。

      他神色一点点沉下来,一错不错地盯着叶令仪,心底一沉。

      难道,她真有更厉害的法器?

      若真如此,他这一步牌亮的太早,又起不到震慑作用,当真将是满盘皆输。

      而叶令仪在余鸿之屏住呼吸、严阵以待地凝视中,缓缓地……拿出了一支羊毫笔。

      ——很破的那种。

      笔尖跟杂草一般拧成大小不一的几股,笔身不但毫无修饰,甚至尾部还劈叉了,看着都有点扎手。

      余鸿之:“……”

      众内门弟子:“……??!”

      师叔啊,闹呢?

      沈卿面如菜色。

      ……被叶令仪气的。

      她“啪”的一声抬手盖在脸上,脑瓜子被震得嗡嗡的。

      尚且年少未经历过摧残的沈卿,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多年以后,叶令仪成为了清虚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在她的带领下,大家摆摊的摆摊,卖葱油饼的卖葱油饼。

      有敌人来犯,只见她毫无惧意上前,手持一棵大葱,正义凛然地指向对手:你再不放下手中的天阶法器,我就要用大葱教你做人了。

      对方痛哭流涕,狼狈而逃,边跑边惊恐喊道:快逃,她有葱!

      沈卿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脆弱的神经马上就要断掉。

      你亲娘七舅姥爷的,叶令仪。

      余鸿之原本警惕的心,顿时就落了地。

      他看着叶令仪手中那支灰突突又破旧的羊毫笔,几乎要笑出声。

      再想起方才叶令仪只靠那些符箓,本人一招都未出过,眼底终是没忍住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不足为惧。

      清虚派竟是已没落成了这般,连一个徒有运气的草包,都能寄予厚望。

      叶令仪不在意余鸿之泄露出的嗤笑,她神色平静,甚至朝对方心情很好的笑了一下。

      在余鸿之意识到不对之前,叶令仪没有放过对方放松心神、毫无防备的瞬间,挥笔轻声念道——

      “城春草木深。”

      顷刻之间,金光大放。

      山石平地而起,巨树擎天密布,充满蓬勃生命力的草木疯长,将千万年的年轮绽放在这一刻。

      坚硬不可破的玉石浮台随着灵植扎根寸寸裂开,碎石轰然掉落下去,被禁制阻隔,并未伤及旁人。

      巨树之森似有生命般,遵从叶令仪的心意,将这整个浮台包裹住,遮天蔽日。

      余鸿之骇然后退,看出叶令仪想做什么,欲往浮台上空飞行,却晚了一步。

      数之不尽的枝桠飞快生长、编织,将这方天地的最后一丝阳光,都夺去的干干净净。

      在围观的内门弟子看来,便是整个玉石浮台,瞬间被树枝藤蔓包裹成了一个巨大的茧。

      里面是什么景象,余鸿之现在如何,无人知晓。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内门弟子们俱是傻愣愣地看着,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术法?

      筑基期,竟然能使出这般威力的术法吗?

      沈卿难得呆了片刻。

      只不过,她脑海中想到的事情,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方才荒唐的想象,不知为何,竟诡异的合理了起来。

      世事难料,或许真的会有,大葱真人。

      沈卿当即决定:这葱油饼,她下次还是尝一尝吧。

      巨茧之内。

      叶令仪竭力撑着将这茧编织出来,一脱离观战者的视线,便开始狂磕回灵丹。

      她虽想试试这’城春草木深’的威力,又下意识不想暴露这术法需要大量灵力源源不断投入的缺陷。

      既然是弱点,自然是无人知晓才好。

      她一边磕回灵丹,一边感应着余鸿之的位置。

      这巨茧中,她便是唯一的掌控者。

      没有阳光,即使修士目力极佳,也分辨不清方向。而她的气息隐匿在了植被中,余鸿之是找不到她的。

      未知会带给人更大的恐惧。

      她能感应到余鸿之正在疯狂用鲛纱攻击植被。鲛纱的确极强,但这茧内的灵植再生的速度惊人,只要叶令仪还在灌入灵力,余鸿之的攻击便毫无作用。

      两者天生相克。

      叶令仪如果想要解决掉余鸿之,只需要一瞬。

      但她隐隐感觉到此刻体内灵力不断抽出又不断灌入,疯狂运转之下,竟然有了突破的征兆。

      若是此刻压制下去,日后怕是会很麻烦。

      她干脆地盘坐下来,边磕回灵丹,边全力突破筑基中期的屏障。

      任是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在比试过程中,就地一坐,当场进阶。

      众内门弟子虽看不到茧内发生了什么,却能感应到,叶令仪的周身气息在不断攀升变化,越来越强。

      冯沅君不由得目瞪口呆,摇头嘿了一声,嘟囔道:“竟然是要突破了。”

      众目睽睽之下进阶,莫无衣算了算日子,不由感叹。

      这才几日?

      如此修炼速度,未免太过惊人。

      只是她手中那支毫不起眼的羊毫笔,竟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不怪莫无衣想不到。这修界内几乎所有的灵器法器,俱是外观越精致美丽,品阶越高。

      就像是余鸿之的鲛纱,便是看上一眼就陷入其中,自有惊世之美。

      松仙真人纤纤玉指轻点,淡声道:“徒儿,你且好好看着。不久后擎塬秘境再次开启,你若想成为这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便勤加修炼,早日晋入金丹境。”

      花簌雪垂眸,轮廓柔和而淡漠:“是。”

      余鸿之在茧内被彻底隔绝了气息,并未察觉到叶令仪进阶。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手握鲛纱,竟还是输给了松间一脉的清虚弟子。

      难道真如父亲所说,这清虚一派之中,藏着惊天秘密吗?

      思绪纷乱如麻,逐渐转换为野心。

      他原本盲目且慌乱的在茧内用鲛纱随处攻击,此刻却突然冷静下来,索性停止了一切动作。

      小不忍则乱大谋。

      余鸿之行过万里进入这清虚,本就不是为了一时之气。

      输给叶令仪又怎样,她越强,便越证明父亲派自己进入这清虚,是有意义的。

      叶令仪忙于突破,一心无法二用,并未注意到余鸿之的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叶令仪只觉周身灵力运转畅通无阻,灵台一清。

      她睁开眼,进阶的玄妙感难以描述,只能简单总结为,变强会让人上’瘾。

      叶令仪起身拍拍道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朝余鸿之的方向走。

      她摸着下巴思索,该怎么处理好呢?

      如果用藤蔓攻击也未尝不可,但未免太过简单粗暴,没有多少意思。

      努力思考了半天,叶令仪眼睛一亮。

      有了。

      她从储物戒中费劲扒拉翻出来两张单独放置的符箓,这茧内黑漆漆的看不太清,她仔细分辨了一下极为相似的两张符箓,从里面抽出一张来,“啪”的一下贴在了余鸿之身上。

      那符箓在接触到余鸿之的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叶令仪将剩下那张扔回储物戒中,满意地拍拍手:成了。

      她心念一动,将纸片和羊毫笔收回,巨树包裹而成的茧一点点化作光点。

      阳光刺目,叶令仪不太适应的闭了闭眼睛。

      本来做好伤筋动骨准备的余鸿之,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浮台之上。

      他低头确认了一下,除了最初符箓留下的伤以外,似乎并无大碍。

      余鸿之惊愕愣住,猛地转头看向叶令仪。

      她不可能这般大费周折,却什么都不做。然而这一看,却注意到叶令仪境界突破到了筑基中期。

      他惊疑不定地想,难道是因为刚巧到了突破关头,才放过了他吗?

      叶令仪神色愉快地朝他笑了一下,干脆地伸出手来:“师侄,认输吗?不认的话,还可以继续打。”

      余鸿之看出她的言下之意,虽然不解,但能不受伤自然是好事,痛快地拿出三百块上品灵石交给她:“认输。”

      叶令仪看他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心想,你想多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只不过比起揍你一顿而言,这样更好。

      日后这余鸿之对她来说,还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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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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