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渣夫的棺材板》方圜一里

12、鸡腿

　　陆婻吃完饭心情恢复了不少，按照惯例她开始哄东东睡觉。被抱在温暖的怀抱里，摇晃轻拍，越轩被晃得有点儿头晕。

　　“玎。”别晃了，晕。

　　陆婻动作不停，控制住他乱动的小手，说：“你该睡了。”

　　你一直动，这鬼能睡得着啊，反抗无效，他只好放长呼吸开始装睡，没一会儿开始打起了小呼噜。

　　看着他睡着，陆婻把他放进屋里盖好被子，低头确定他睡得安稳才转身出去。

　　陆婻离开没一会儿，越轩睁开一只眼偷瞄外面，听动静她应该是去西屋忙活去了，心神微动他进了空间里。

　　他得抓紧时间修炼了，至少要修到能够说完整的话才行，这一天天的交流不通真的难受。

　　这两次进来都固定在这个空地上，远远看一眼阁楼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要等他能走路了才能去看，乱想一通后闭眼进入修炼。

　　陆婻来到秦国栋和秦红的西屋准备把这里的东西清理出来，估计下次他们来就要拿走的，正经衣服什么的不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少。

　　全都清理出来包起来放在桌上，又把屋子里整个打扫一遍，摘掉插在窗户缝上的小木棍，塞在墙角的纸片石头，全都装进一个包里，然后擦掉墙上的脚印什么的。

　　两个小时后，整个屋子焕然一新，陆婻还不满意，又用清水细细擦过一遍才作罢。

　　她看一眼时间，这时候东东应该醒来了，于是擦干净手进屋，被子原先的位置却没有人，陆婻心里一慌，掀开被子就发现了他不断蹬动着的小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掉头的。

　　陆婻笑着惩罚地拍拍他的小屁股，抱起来带他去把尿。

　　越轩感受着自己飞快的心跳，安安舒一口气，刚刚差点儿就被发现了，陆婻走到床边的时候，他还在空间里，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出来的位置掉了个头。

　　屁股一凉，菜地里边上响起了水声，越轩捂脸，太丢人了，条件反射的就直接放水了。

　　刚回过神又被塞上了奶瓶，一切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

　　秦家的喜色一直维持到晚上，李翠芝下午就炖了鸡，晚饭刚好可以端上桌，两个多月的小母鸡炖一小锅，端上来也就于红露面前有一碗。

　　李翠芝脸上的笑今天下午就没落下过，这时也笑眯眯地对于红露说：“剩下的我都锁起来，你每天都吃一碗，保准我乖孙安安稳稳的长大。”

　　近两个多月没有油水，这一下午的香味打击，别说小孩了，大人都觉得肚子里的蛔虫开始闹腾了，大人还能忍着，小孩就诚实很多。

　　秦国栋、秦红两个忍不住瞟向桌对面那碗鸡汤，不断抿嘴一脸馋相，只不过秦国栋是伸长了脖子看着，秦红则是偷瞄。

　　“奶，就给我一块儿吧，一只鸡爪就可以，鸡屁股也行。”秦国栋咽一口口水胃里发酸，觉得越发馋了，忍不住求李翠芝。

　　李翠芝还没什么反应，秦舒书先黑了脸，谁不馋呢，他也想吃点儿鸡杂什么的解解馋，现顾忌这两个侄子也忍着没说，想要天黑偷偷吃点儿解馋。

　　以往有陆婻送来的粮食也就罢了，现在这两个吃白饭的还准备从他嘴里抢吃的，想得美，他瞪一眼还在缠着他娘要吃的侄子，严肃道：“娘，咱家今年分到的粮食不多，有要添这么多人口，明天开始煮粥添点儿野菜吧。”

　　什么？桌上的人都愣了，他们家什么时候缺过粮食，不是还有剩下的陈年旧粮吗？

　　他们家里三个人都挣工分，秦舒书勉强挣八个工分，于红露是七个，李翠芝三个，再加上陆婻这一年来每次送来的一半粮食，每次其实都能剩下不少，不然他们也不会偶尔留秦国栋兄妹来家里吃饭。

　　可是转念一想，以后陆婻不会再送粮食来，于红露又好不容易怀了孕，再继续下地他们都不放心，家里还添了两张嘴，这么一算确实吃不了多久就要断粮了。

　　一桌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秦舒书夫妻看秦国栋兄妹更加不顺眼了，因为他们俩他们要饿肚子了，秦国栋和秦红听到以后吃野菜也脸色难看，本以为跟奶奶来能吃得好一点儿，怎么还是每天吃野菜呢。

　　李翠芝一拍桌子站起来，满脸怒容：“被姓陆的倒霉鬼给骗了，我这就去找她要国栋他们的口粮。”

　　“娘，你能不能别闹了，断亲证明都给了，嫂子她就是改嫁都跟我们没关系了，你再去找她又什么用，因为你村长已经对我们家很不满了。”秦舒书站起来把筷子摔在地上怒吼。

　　李翠芝不敢置信地看着秦舒书，刚刚的气势消失殆尽，愣愣问：“因为我？”

　　说着眼里泛起泪花，她瞪大眼看着小儿子问：“我还不是都为了这个家，我是为了你！”

　　秦舒书怒气散尽，沧桑地坐回椅子里捂着脸说：“算了娘，就这样吧，明天开始吃野菜。”

　　他也知道他娘的性子，就没有服软的时候，现在陆婻不肯低头吃亏的只有他娘了，只是不能再去找陆婻麻烦了，他总觉得自从上次挖坟之后陆婻就挺邪门的。

　　李翠芝沉默着坐回桌上不复下午的喜色，两个小的看着他们吵架都不敢出声，悄悄吃着饭。

　　一时无言。

　　陆婻晚饭又喂了东东一碗蛋羹，她自己胃口不好吃了一份菜粥凑活，把下午没完成的衣服扫个尾，她站起来吹灭了油灯。

　　家里灯油票不多，她向来节省着用，今天也就点了十来分钟，春夏刚到东东的春天衣服还没准备，陆婻就抽空给他做两件。

　　越轩瞪大眼睛看着陆婻拿着衣服走到床边，视线停留在那件衣服上，这是件普通的棉布上衣，样子普通，款式难看，比他天蚕丝衣服差远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件衣服穿上一定很舒服。

　　“想穿新衣服了？明天再给你穿，早点儿睡觉吧。”陆婻把衣服放在床边，趁着天还没黑透，她还准备把衣服洗了。

　　“不啊。”我才不想穿。又没有表达清楚自己意愿，越轩闭上嘴决定晚上一定要努力修炼，他要快点儿能说明白话才行。

　　收拾好一切，陆婻摸黑上床，抱着东东闭上了眼睛，心里回想着今天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想到秦国栋兄妹没有犹豫地站在李翠芝身边的那一幕心里酸涩，不禁想起以前的事，不可避免想到了秦舒华，心里更加烦躁了，干脆什么都不想强迫自己睡着。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手下一空，立马被惊醒，睁开眼睛就发现一只小脚正在她眼前不停地动着。

　　陆婻无奈抓住它，将它拖进被窝里，捏一捏说：“不要乱爬了，快点儿睡觉。”

　　越轩紧张得摸摸胸脯，觉得天天这样真的太挑战他的心跳，明明他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陆婻才睡着，他刚进空间，人就直接醒来了。

　　这次他是不敢动作了，乖乖等陆婻睡熟翻身，他才进入空间修炼，天蒙蒙亮的时候，隔壁院里传来鸡叫声，越轩从空间里出来，把自己裹在被窝里。

　　握着脖子上的玉佩继续修炼，这个玉佩是陆婻给他带上的，上次因为他一直不撒手，陆婻干脆用绳子串起来挂在他脖子上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陆婻才迎着晨光醒来，舒服地伸个懒腰起床，她这一觉睡得出奇的好，没有梦到乱七八糟的事情。

　　起床后，母子两各自吃完早饭，陆婻今天准备带东东一起去县城里，把他包进小被子里放到床上，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小包，又去东屋找到一个干净的小背篓。

　　越轩被放进筐子里的时候有点儿懵，这是要干什么，然后怀里就被塞了两个小包，接着听到了陆婻说要带他出门的话。

　　背篓是大辉按照越轩的体型做的，里面大小刚好不会挤坐进去也不容易动弹，放上被子垫着软软的。

　　他坐在里面还刚好能看到外面，背带设计也很方便，陆婻拿着带子抽两下，越轩就被固定在框里，这样也可以减少颠簸感。

　　陆婻抓住绳子就像提篮子一样把背篓提起来出门。

　　“啊婻，出去。”他说话总算利索了。

　　不过，人小依然没有发言权，陆婻把背篓或者说提篮提到眼前，看着他的小脸温柔地说：“乖，一会儿再抱着你。”

　　越轩只好继续被绑在筐子里，连手都动弹不得，身体随着陆婻的脚步微微摇晃，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陆婻到村口时，路边已经停着去往县城的牛车，牛车七点半出发，村里距离县城不远半个多小时就能到达，所以隔三差五天就有一趟，现在车上已经坐了些人，还放着些拿去换东西的货物。

　　陆婻上车找了个缝隙坐下，东东坐的背篓放在腿上抱着。

　　陆婻上车后，原本说说笑笑的村民有一瞬沉默，刚吃过她们家的大瓜，现在见面还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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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哭，抱歉又晚了，脑袋记性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