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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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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猝不及防开启了一波鼓掌音效:“有被爽到,系统爽度+5!”
原来装哔也能加爽度?齐悦表示get到了。
齐悦收起令牌,按捺住嘴角笑意,再接再厉:“付一念长老出列!”
众人又是一愣。
别说,齐悦发号施令起来竟然真挺像那回事,比大大咧咧的宗主齐盛还有仪式感,竟有几分大宗门的规整。
付一念老脸一青,不情不愿地站出来:“何事?”
齐悦仰头看着他,不卑不亢:“有劳付长老今夜悄悄把宗门的儒修、剑修、阵修长老请到执法堂来,再将宗门镇守护山大阵的五方执剑长老请来。”
“我请他们做什么?”
这问题的意义,就像十年前一个穿越人士疯狂安利你囤房,磨破了嘴皮,你也未必肯买的道理一样。
齐悦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也不想花时间白费口舌,便直接无视。
只是道:“今夜,我需要大家做的有三件事:其一,让五方执剑长老秘密开启护山大阵;其二,劳驾阵修长老在执法堂借护山大阵的威能,布下障眼幻阵;其三,暗地里把药堂长老请来,让他在执法堂的入口处散布高浓度、大范围的迷魂散!最后——你们在座所有人牢牢跟在我身后保护我,不许我受到任何意外攻击!如果你们能做到,案情,今夜必破!”
*
深更半夜,黑灯瞎火。
绮月宗药堂的老弱病残们早都休息了,四野一片静悄悄。
顾折乌所在的房门却被他轻轻推开。
浸了稀疏几点星火的夜色,顿时迎着他倾洒下来,倒衬得他本无血色的脸颊和裸露在风里锁骨更加轮廓分明。
他朝着许凤瑶所在的望月峰深深望了一眼,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迎着执法堂缓步而去。
到了离执法堂就剩下两三里地的沙地里,顾折乌在沙丘上停住脚步。他从储物袋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自己左手的手掌心。
饶是他不怕痛,此刻也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他实打实地使着狠劲,在手心剌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手心顿时血涌如注。
他抬起左手,任由左手的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腕流下去,左手鲜血所过之处,便有浅紫色半透明的暗纹隐约一现而过。
他又抬起右手食指,蘸了左手的血液,往眉心一点。
眉心顿时一道紫光崩裂,渗入眉心,消失不见!
而就在这一刻,原本没有风的天地间倏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从厚重的沙地里升腾出滚滚黑色的浓雾,往他裂开的左手心汇入!
他浑身轻颤,左手似乎痛极了,他就用右手死死掐住左手的手腕,试图吸纳更多地底的黑气,直到太阳穴跳动着发出锐痛,似乎再不知餍足,下一刻就会爆体而亡。
够了,够了……
这具肉/体现阶段锤炼不足,只能承载这些了……
他猛然攥住左手,天地间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顾折乌整个人从内到外,被黑腾腾的煞气给灌满了!此刻他什么都没做,浑身就缭绕着浓浓的黑雾。
他大口喘息。
强行献祭自身血气,调动魔族禁术,使用神魂之力吞噬地府煞气化为已用!滔天的反噬力饶是他已经停了下来,依然横冲直撞撕裂着他浑身心脉经络,使他冷汗涔涔。
收起匕首,祭出一把普普通通的宝剑提在手里,他迈出笔直的长腿,杀气腾腾地朝着执法堂移形换影而去。
绮月宗的执法堂并不算巍峨,但也横霸了半座山头,在夜色下如龙盘虎踞。
尤其是堂前一座比十个人竖叠还高的黑石獬豸,面目狰狞,在夜色下阴森渗人。
及近时,顾折乌单手挥出一道手诀,身体里忽然分化出四道略显稀薄的黑色影子,在他前后左右四角立定。
他双眸因动荡的魔气而翻涌起妖冶紫芒,犹如黑曜石和紫水晶的结合,摄人心魄。
“元神之影,去!”
话声刚落,四道黑影竟以雷霆之势冲向执法堂外的四个角,呈围剿之势。
此时,若是有懂得神魂禁术的人在此,一定能看见,被那四道黑影画进来的区域上空,已经倒扣了一道薄薄的黑色法术屏障,像是不太成熟,却足以困兽的牢笼。
元神之影一系列行动完毕,顾折乌一阵晕眩,浑身筋脉像是要被揉碎了,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的血气,被他强行咽下。
他提着剑,从左手的伤痕上划过,沾了他血的剑刃泛起凛然寒光,他大踏步朝着执法堂紧闭的大门——
破门而入!
“轰!”
烟尘滚滚中,他颀长的身躯隐入那虎口一般阴森的漆黑甬道里!
执法堂的执法者们,白天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夜里也都在执法堂后苑修行、栖息。
他只需深入腹地,把剑插在地上,默念杀诀,那么他祭出的元神之影和手中长剑,顿时会化为可怕的爆炸源,将整座执法堂连同半座山头夷为平地!执法堂内所有生灵尽数灰飞烟灭,连只苍蝇都不会例外。
只不过他也讨不到好处,他的元神之影连同自己的元神和血脉,也要一同炸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那有何妨,为达目的,他一向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他完全没有发现,他刚一进去,门外那四道被他安插在执法堂四角,等待被主人里应外合的影子后方,有十七八个身着道袍的长老们,已经山石嶙峋的掩体后边捏紧了法器,法器和绮月宗上空的护山大阵交织缠绕,在他倒扣的牢笼之上,覆盖了一道白色的屏障!
竟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顾折乌是铁了心要破釜沉舟,他本就一身魔族血脉,平日里被死死压制着,此刻得空放出,除了铺天盖地的毁灭之心,还隐约夹杂着难掩的兴奋。
就在他走过执法堂入口的长廊,迈进大殿的一瞬间——
“Suprise!”
一个脆生生的、蘸满了调笑的女声,鬼一样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他的耳膜。
撒铺锐撕?
像是一个毁灭世界的梦抵达高/潮时忽然换了频道,顾折乌还没来得及诧异。
就看见四周七八盏壁灯瞬间亮起,齐悦那张过份明艳的脸,一下子燃满了他的瞳仁!
齐悦身上裹了十七八层防护罩,各色各样明晃晃地交织着,显然出自不同人的手笔!像是移动的火鸡蛋。
而在她的周围,竟然还有十来多个老护法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和她,用眼神把她保护得密不透风。
茫然、困惑的神色,也就在顾折乌脸上浮现了片刻。
本想直捣黄龙,岂料反被作弄,他敛下眸子里的羞怒,反手扣剑入地。
这个举动把齐悦给吓坏了。
可原本应该毁天灭地的杀阵,入地即炸的长剑——
它在顾折乌的手底下“噗”地冒了个烟,熄火了。
顾折乌:“……”
“别白费力气了顾折乌!护山大阵开着呢,留点体力给自己辩护吧!这儿除了你,所有人都吃了迷魂散的解药,你中了高浓度迷魂散。你那乱七八糟的神魂之力,在这儿,没有用了!”
齐悦嬉笑着走过来。
果然,话还没说完,顾折乌脚底就有些发虚了。
齐悦看出他强撑得厉害,为了稳定心神,他竟不惜咬破舌头。
“齐悦!”顾折乌几乎是把她的名字咬碎了吐出来的:“你怎么在这儿!”
齐悦见药效到了,顾折乌眼睛里的紫芒都涣散了,此刻一双眸子乌黑得像是悬崖底下暗无天日的深渊。
想必他的魔阵也偃旗息鼓,被迫散去了吧。
趁他虚弱,齐悦胆子就上来了,她优雅地把玩着手里的朱砂鞭,近身端详着顾折乌战损后的美色。
心神荡漾,一条老狗在心底止不住地斯哈斯哈着,面上却得维持着人样:“我为什么在这儿,要不你猜猜?”
顾折乌望了她片刻,忽地,嗤笑一声:“你算计我,无所谓了……”
他闭了眼:“你们既然看到了,我无话可说。叶山居是我杀的,任凭处置。”
齐悦道:“说谎。把他给我捆住!”
付一念手中鞭影脱出,把顾折乌给绑了一圈。
齐悦这才放心地朝他贴脸式凑近,她用朱砂鞭的尖尖轻轻地扫过顾折乌的锁骨,扫得顾折乌闭着眼睛一阵战栗,她声音甜腻,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见:“执法堂前,我劝你不要玩弄心眼。顾师弟,你以为,师姐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在大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