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番外：朝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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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对我说过最多的话是：普天之下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我亲眼见父王执剑将那本是逆贼之女的贤妃杀死，前一天我刚学会一句话叫做“一日夫妻百日恩”，是母妃教我的，她说这句话时脸上是满溢的幸福笑容。
后来我才知道，还有一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
父王将大我一岁的哥哥流放，就因为他是贤妃的儿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哥哥那天绝望的眼神，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宫门，留下决然的背影。
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的童年，结束了。
父王有许多妃嫔，但是她们的孩子大多无法顺利降生，或者降生了，却在未满月时意外病死。到了最后，真正活满九年的，只有我。
九岁那年，父王带着我，说是让我去见一见当朝的丞相，我听说过这个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依旧不满足。
是只老狐狸。
那天，我见到了那个将来成为我的皇妃的女孩，战战兢兢的样子，看了就惹人生厌。即使是庶出的，我还是不知道处事圆滑的老狐狸怎么会调教出这么一个女儿。
和她单独在一起时，我威吓了她。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还真是太小孩子气，居然和一个畏畏缩缩的女孩子较真。
她果然被吓到了，眼泪当即在眼眶里打转。我最不屑的就是眼泪，她委屈什么，看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我就心烦。
我从来没有料想到过这个唯唯诺诺的女孩会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大婚那夜我在书房待了一晚，若说是故意的，其实也不尽然，那天需要我处理的政事很多，处理完后我小憩了片刻，突然很想去看看那新皇妃是否“一夜好眠”。
走到殿门前，我看到那个女人演技拙劣地滑入池中，现在居然学会表演了，果然是老狐狸的女儿。我嗤笑了一声，正准备离开，猛的见那女人竟然扑腾了几下，沉了下去。
哼，继续演啊。
池面鼓起几个气泡，渐渐没了动静。我下意识大步上前，将她从池底抱了上来。她的呼吸急促，双眼紧闭，若是装的，未免也太像了。
我听到她迷糊中喃喃了一个像是名字的词。
荻叶。
她变了。
变得胆子大了。
我想，能公然反抗我的，应该就只有她了。
不可否认，虽然我还是讨厌她，但是我宁愿她保持这个样子，像只待驯服的小兽，这样，驯服她才更能勾起我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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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说，身为王，不能有心，亦不能专情。
舞台上是各个臣子挑选上来的妃子候选，很讨厌，每一个都很讨厌。但是，我必须选。我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害怕那种突然涌上来的感觉，如春风般温暖的感觉，带点酸涩，亦带点甜蜜。是那个女人留给我的感觉。猎人是不会在意自己捕到的猎物的，我不想当一个失败的猎手。
脑海里急剧闪现她的种种表情，笑的，怒的，悲的，尴尬的，矜持的，害羞的，犹豫的，担忧的，自信的……我在虚伪的世界生活久了，第一次看到这样真实的一个人，真实得让人感到充实。
我没有问她那个故事的答案，因为我不想，明明知道她的答案一定是“逃离”，我还是不希望从她嘴中听到。
想起瑞嘲笑我的话，喜欢？
这就叫做喜欢吗？
身为王，不能有心，亦不能专情。
我第一次希望，我未曾生在帝王家。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番外：朝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