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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好了,没事了(逍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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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好了,没事了(逍如)
抱着司马相如,杨逍便回了他在半山腰的家,好久了,这座山好久没有人迹了,江湖中人都知道他杨逍在这里,普通人又没有这个耐力,所以几乎没有人会来打扰他的生活,现在这个书生打扮的人却打破了这个他认为的常理。
司马相如悠悠醒过来时就看见一个披散着头发的人在熬药,满屋的药香,他便轻声问道:“这里是哪里?”
杨逍听见声音回头,灿烂一笑道:“你醒了。”司马相如的脑袋在看见杨逍的脸时无名之火就又升了起来。
“杨逍,还钱!”“腾”的坐了起来,司马相如拍了拍如同宿醉的头,忍着晕疼,摊开手掌对着杨逍道,杨逍莫名其妙的看着,笑道:“我欠你钱,我怎么不记得?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却让我还钱,是不是太无理了点?”
“你......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你竟然不记得我是谁?”司马相如睁大明亮的眼睛,带着不可置信,他说他不记得他了?他说不记得,他把他害成这样,竟然忘记了他?
杨逍点头,看着司马相如如遭雷击的表情,杨逍的头点的很是迟疑,看他表情,他应该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但是,不要说什么事了,对这个人,他真是一点影象都没有啊,也罢,他杨逍从来不是一个没有担待的人,要是真是哪里错了,他补偿就是。
“这位公子,我杨逍是欠了你什么?你但说无妨。”将药钵里的药倒里碗里,杨逍放在一旁冷着,回头对着司马相如道。
司马相如冷哼一声,不记得?好,他就慢慢说到他记得,便将几年前的事说给了杨逍,杨逍听着觉得耳熟,但是他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是一匹马,再好的马,他赔他就是了。
“汗血宝马?那价值多少?我赔你。”杨逍的漫不经心彻底惹怒了司马相如,指着杨逍怒道:“赔?你拿什么赔?我和文君的情因此而断,你赔得了吗?我对卓家的歉意,你赔的了吗?好,我本来就不是来和你讲情义的,我就是来要你赔的。”
杨逍微微皱眉,一匹马,怎会和情义有关?想着就问了,听了司马相如接着的话,杨逍一愣,在他看来不值一提的小事,却给了别人这么大的困扰,芙儿曾经说他太不懂事,不懂人心,是吧,他杨逍一直是不拘的,想到什么就去做了,不顾后果的,有时候,后果却不一定担得起。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杨逍摸摸碗,然后递给司马相如,接着道:“你夜里受了山露风寒,接着又急怒攻心,头是很疼吧,喝了吧。”
接过碗,虽然恨他,但是司马相如却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喝下药,道:“谢谢你的药,我姓司马,双名相如。”
杨逍接碗放下道:“司马公子,那次是杨逍卤莽,公子要杨逍怎么赔?”
“我......”司马相如的话却愣住,他曾经说过要杨逍倾家荡产,但是,到底要多少才算倾家荡产?不知道的话,不妨住下,先观察几天?好,就这么办。
在杨逍家,司马相如连住了两天,每天他都看着杨逍把饭菜做好,叫他先吃,然后自己带着饭菜出去,好奇心人人都有,所以司马相如决定偷偷跟踪,誓要弄清楚杨逍在做什么。
杨逍提着食盒出门,他知道司马相如在身后,但是那不重要,他欠他的,他要住下,他就让他住,他要跟踪,他就让他跟,他是去拜祭芙儿,司马相如放弃吃饭要跟来,那是他的事。
大概走了百十米,杨逍就看见了那花团簇拥的坟,他的晓芙在那里,拔开青草,杨逍在墓碑前坐下,放下饭菜,轻声道:“芙儿,我又来给你送饭了,我的厨艺很好了,你尝尝。”
司马相如悄悄靠近,好在这是山,什么都不多,就是树多,石头多,所以杨逍没有发现他,眯着眼,司马相如看见那墓碑上刻着“爱妻纪晓芙之墓,夫杨逍刻!”原来他是来给他妻子送饭的,司马相如低头一叹,准备折身返回,但是那些带刺的小树却扯住了他那件最喜欢的黑底白面宽大的衣服,司马相如便低头蹲下慢慢解,真是,等下被发现了,就说散步好了,信不信由他。
“芙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都不回来看我?每天来我都会说,但是你从来就不理会。”用头抵着墓碑,杨逍笑着道,只是他的笑是苦的,墓碑上却润湿了一片。
司马相如解着衣服,回头看了杨逍一眼,如此情深之人,当年也算无过之失,自己当真不该和他如此计较,他有吃饭吗?依他看,要不是要给纪晓芙做饭,基本上他是不会做饭吃的,衣服终于是从小树上解了下来,司马相如却不是起身向回走,而是向着墓碑走了过去。
“杨逍!”司马相如坐下,杨逍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所以他准备好的解释就派不上用场,看着地上凉了的饭菜,司马相如端了起来,道:“吃饭,我想比起回来看你这种太为难纪姑娘的要求,纪姑娘更愿意看着你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芙儿!”杨逍看看墓碑,再看看司马相如,自己从来就不在意自己,饿了自然会去找吃的,不饿,便由着,晓芙死的时候就是这个话,她说她以后不能陪着他了,他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就是这点她不放心。
拿着筷子,杨逍当真就开始吃饭,他不要晓芙死了还为他操心,司马相如回头也看了身边的墓碑一眼,轻轻一笑,这个纪姑娘何该是个很好的姑娘,才能让人情深如此。
回了家,司马相如也上桌吃饭,菜是冷了,但是心里很开心,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开心,大概是杨逍的秘密他知道了,猜着累。
无所事事的司马相如在杨逍家就又晃过了一天,天色渐暗,司马相如吃了饭就等在门口,杨逍这次是吃了饭才去的,等到天色全黑了,他看见杨逍回来了,帮着杨逍收拾好,便个自回去休息,司马相如看着那披散着头发的身影,直到房门关上,他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梳洗后坐在床上,白天里,杨逍抱着墓碑喃喃自语的样子就有点挥之不去了,那落在墓碑上的泪,如雨,滴在心湖,化作微微波澜,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帘开明月解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夜深琼户寂无声,时见飞星渡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偷换。
低头,司马相如心思百转千回,此生他真的想一直就陪着杨逍了,却原来倾家荡产的人是他,输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心,不是倾家荡产又是什么?遇见杨逍这样的男子,谁又不会在顷刻间一无所有?
“芙儿!”杨逍的房里一声惊呼,司马相如立马跳起,直奔杨逍的房间。
“怎么了?”推门,司马相如看见杨逍惊恐的道:“死了,芙儿死了。”是了,做梦了,司马相如走了过去,看着杨逍悲痛欲绝的表情,而后就看见他床头那片叶子,原来前几夜不是鸟叫,是说那有鸟叫的那么伤怀的,再次轻轻叹了口气,纪晓芙真的是好姑娘,一个对她情深如此的人在她死了还可以好好活着,不能不说不是她的功劳,坐在床头,司马相如拉着杨逍道:“好了!没事了!”
杨逍看着他,脑袋一瞬间恢复清明,“好了,没事了!是啊,没事了,可是你知不知道,噩梦不可怕,可怕的是醒过来后发现它不是噩梦,它是事实。”
“好了,没事了!”司马相如没有管杨逍说什么,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头很疼,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由梦中让他如昨日亲临,他不想和司马相如做无谓的抗辩,司马相如扶着他睡下,自己就回了房,杨逍再次睡下,脑中却依稀有着司马相如那句好了,没事了,难得的,杨逍没有再一次被噩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