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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海棠花开 ...

  •   拧不过小织左说右劝,我还是得乖乖回去上课。
      堂上的规矩和凡间有点像,不过玄机门里只有一位教书的先生,那便是令我闻风丧胆的师尊。
      师尊刚走进来时,看起来还是十分和蔼的,与凡人所画的那些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很是相像——白眉白发白胡白衣。
      “小十三?”师尊一进门便叫我,吓得我连连答应:“小十三近来可好?”
      “回师尊…都…挺好。”
      我实在受宠若惊,今日师尊莫不是喝多了酒,竟对我这样关爱。
      “很好,那便由你开始,演示一下之前学的术法吧。”师尊一笑,依然很和蔼,可这和蔼的假象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这种时候我就不该与师尊对视,被他逮住了,果然是要倒霉的。
      尽管千万个不愿意,我还是磨磨蹭蹭站起来,看了一圈在座的师兄弟,没一个不在偷笑。
      我站起来,极小声地念了遍术法的诀,果然不灵。
      再看师尊,眉头皱了皱,我便吓出了一身冷汗。
      又试了一遍,还是不灵,倒是不意外,就算现在罚我我也认了,只是别叫我在这站着了,实在丢人。
      “十三,你可是又未温习术法?”师尊眉头紧锁,已然对我失去了耐心。
      “不是,是…是之前学的时候我便未能学个明白。”我低下头,脸上烧起来。
      师兄弟们笑作一团,尽管这是我在玄机门中的常态。
      “师尊,十三不明白,这卜卦的术法为何要学?世间万物自有定数,纵使学会了晓得了又能如何呢?该有缘无分的终究有缘无分,该飞蛾扑火的自然会飞蛾扑火,知道的迟与早哪还有什么意义?到最后,连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前因导致了后果,还是我们早早知晓了后果,这才推动了前因,一切对错都分不清了。”
      兴许是这次他们笑的太大声,我真的有些不高兴了,竟敢当堂说出这样的话,此话一出,堂上的众师兄弟果然都不笑了,在底下扯扯我的衣袖,给我使眼色。
      “师尊,做神仙不就是求个随心随性,若是一切都了如指掌,那做神仙又有什么乐趣呢?依我看,卜卦之术不学也罢。”
      我越说越来劲,也不觉得自己在说一些震惊四座的“荒唐话”。
      “放肆!十三你!”师尊恐怕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气的直拍桌:“来人,将十三绑下去,倒吊十日!”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门外便冲进来几个仙童,将我团团围住,不出几下便用困仙绳拿下了我。
      大师兄见状赶紧为我求情:“师尊,小十三不过一时赌气,说了些糊涂话,还请师尊消消气,莫与小十三计较。小十三毕竟是女儿身,总是这样吊着身子受不住的。”
      说实话,直到那一刻我还是不明白,我究竟说了什么糊涂话,我那些话究竟有多糊涂。
      不过,吊就吊吧,从前也不是没被吊过,师尊同我阿爹一样,总喜欢这样罚我,难为大师兄为我求情了。
      “罢了师兄,要吊就吊。”我头也不回便跟着那几个仙童走了,以往这种时候我一定会撒娇打赖,偏偏这次我气了几日,兴许是把脾气给惯坏了。
      那几个仙童把我吊在树上,围着我哈哈笑,他们本是一堆人参果,修成了孩童模样,说白了就是一堆果子,怎敢笑我堂堂雀姬。
      “笑什么笑!再笑我日后定要将你们吃下肚!”我吼了一句,他们吓得不轻,一溜烟逃开了。
      鸟儿最恨被绑住翅膀,所有鸟都一样。
      正是知道这一点,阿爹和师尊才总是这样罚我,让我烦闷。
      后来到底吊了几天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小织、大师兄、二师兄来给我送过几餐仙露仙果,又分别唠叨了几句。
      我素来最爱睡觉,就是被倒吊着依然可以呼呼大睡,阿娘说这是优点。
      一日,我正睡得香,隐约感觉什么人来了,迷迷瞪瞪睁开眼。
      “你是疯魔了吗?怎的在课上说那样的话。”
      是境空,他来看我,倒是让我很意外。但他一见面便说这样的话,让我生气,怎的他永远不肯向着我。
      “说对了,我就是疯魔了,境空真人还是早早将我封在镇魂塔下吧。”我一撇嘴,不想看他。
      “胡闹。”
      我脸皮厚,向来不怕师尊打骂,就是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我也并不会真的难过。可偏偏他随口说两个字,就够让我伤心了,而且会翻来覆去难过好久。
      “境空真人是专程来说教我的吗?如果是,那不如早些回吧,别说这些难听话伤我。”
      我突然觉得很失落,连小织都知道,我对境空的好是非同一般的好,可每每我落难,他总这般态度。
      他似乎被我的话呛住了,愣了一刻,又或许是我看错了,境空真人可是四海八荒的上上者,早就如他人所说,不需要七情六欲了。
      “我不是来说教你…”片刻后,他才开口:“西洲的海棠花开了。”
      西洲的海棠花开了……
      这绝对是境空同我说过最有温度的一句话。
      我一听这话,心里的乌云灰烬顿时散尽,他哪会晓得,开的何止是西洲的花。
      “那你快放我下来呀!”我挣不开这困仙绳,着急的不得了。
      境空从不爱笑,但我隐隐约约看他唇角一勾,甚是好看,他就像世间最素的绢布一样干净美好。
      我被放下来之后,也顾不得腰酸腿痛,只想着赶紧跟上他的步子:“境空境空,你真是来哄我的嘛?我们几时去西洲?”
      境空没回答,只是沉默着往前走。
      我也不敢吵闹,只是跟着他走,他走一步我便走一步,他顿一下我便顿一下,很是有趣。
      在他面前,我活像个痴儿,他到东,我不会到西,他去南,我不会去北。
      跟着他的脚步顶好玩了,我都想永远这样跟着。
      我一直低着头看他的步子,未曾察觉从哪一步起,我们便踏入了西洲。
      做神仙,好就好在这身轻便。
      西洲的海棠果然开的很好,这些树万年开花,一朝盛开,惊艳四海。这样的仙花在凡间是找不着的,若是将凡间最擅长画海棠的画师叫来,他就会明白从前他画的不过是些野花,怎配得上海棠二字。
      不过凡夫俗子也时常令我惊喜,比方说人间有位诗人,曾写下——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
      如此境界,竟像个谪仙人。
      这句也恰恰应上了此时西洲的海棠,美得不可方物,朵朵鲜活。
      “境空,这儿好美啊,今年竟开了这么多,不如咱们去和西洲的帝君说说,来年匀给我些海棠果吃。”
      其实我很想摘下一朵来,可我知道境空喜欢看海棠花,而我又不知道他喜欢的是哪一朵,所以一朵也不敢摘了。
      “好…”他竟然一口答应,我惊得瞪大眼睛,随后他又说:“酉时你去山顶等我,不要乱跑。”
      说完,他便匆匆离去了,我不想打听他去了何处,总之他说酉时归来找我,我便安心。
      我在这片林子里转悠了好大一会,终究觉得无趣了,毕竟爱花的是境空,我不过是“爱屋及乌”罢。
      酉时未到我便在山顶等着了,只要一想到境空会来找我,这地方就有趣极了,值得待着。
      山顶很高,从这里望下去真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可我不大有心情欣赏美景了,头上的云已经压的很低了,恐怕我的飞升就在这几日。
      万万年来,四海八荒因挺不过飞升天劫而逝去的仙灵比比皆是,若是一道天雷劈下来,你未受住,那便烟消云散了。自出生时,我们便要受一次天劫,承受凡人不能忍受之痛苦,凡人总想着炼丹修仙,殊不知做神仙也是磨难重重。
      若是我挺不过这天雷……
      阿爹如何是好,小织和师兄们该如何是好,雀都的雀灵又如何是好呢……
      想着想着,我的鼻子有些酸了,这个时候就得想着玩些别的,别叫眼泪掉下来。
      转了一圈,我发觉这山顶的偏僻处有一山洞,里头黑乎乎的,深不见底,站在洞口细听,能听见里头传来怪声,像是黑暗深处藏着什么野兽。
      兴许里面关着西洲的巨兽吧,巨兽在里头被困得太久了,发出点叫声,吸引我的注意,就像是我每每被吊在玄机门中,无聊尽头,总要哼点歌,搅和的旁人也听不下去课。
      这样一想,我对这洞中神秘的巨兽竟产生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细听这怪声,时雄时雌,时缓时急,很是奇怪啊。
      我决定进去看看它,安抚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可以求境空来这救它。
      洞里很黑,我便变了一盏宫灯提着,宫灯够亮,让我不再害怕。
      进洞后走了好大一阵子,我摸索着到了尽头,只见洞的尽头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床,光滑无比,石床上还有一床草席,草席下仿佛盖着那兽,正在扭动。
      我壮了壮胆凑近,猛的掀开。
      眼前的场景!
      实在……
      实在令我难堪!
      上一秒我掀开草席,下一秒我便转了身,脸上烧的通红,一直红到脖子。
      原来草席下并不是什么被困的巨兽,而是一对寂寞男女,虽只一瞬,我却眼真真瞧见那二人衣冠不整,满面春色,紧紧缠绕在了一起,那女子颇为主动,时时发出娇嗔呻吟,抚摸着那男子的胸口。
      没吃过猪肉,我也知道过猪跑的。
      凡间的情爱文章,我在凡间的茶楼里可没少听。
      我知道这二人是在欢好,所以脸红。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自知撞见了人家的私房事,此刻我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可是一抬脚,竟被脚下的一圈灵界困住,出不去了。
      “走什么?来都来了,三人一起又有何妨?”
      那男子似乎并不生气,没所谓地笑了几声,而他一开口,我便听得出来!
      是他!
      “竟然是你?”那人衣衫不整地走到我面前,也认出了我。
      我一见到这人便恨得牙痒痒,好啊,今天被我撞见,果然是个浪荡之徒,我必要报了上次之辱。
      “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今日新仇旧账一块算,我定要取你性命。”我一怒,便将双臂化羽,这个灵界可困不住我。
      不由分说,我便猛的扑过去,甩了下翅膀,数根银针飞梭,深深扎进洞中的石头里。
      “你这小仙娥果然易怒,上次不过是亲了你一下,今日你便要我性命,不过一个吻,竟比本殿下的命还金贵吗?”那人身手不错,只是随便侧了侧身便躲开了我的攻击。
      张口闭口便是殿下,不知是哪来的纨绔子弟,他这样轻佻的态度实在令我讨厌,长着一张姣好的脸,怎的说出这样恶心的话。
      “就是比你的命金贵!”我又一击,手持长剑冲了过去。
      他也不躲,只是勾了勾嘴角,背着手,挺了挺胸膛,坏笑看着我。
      其实,我也并非要他性命,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叫他别再做这样的事情,可眼下他这般,我只好收手。
      我的剑一直到他的胸前半寸,他也不动分毫,我赶紧刹住,却没想到脚下一崴,跌了下去,更没想到他却不偏不倚地扶住我,旁人看来该以为我是个多娇嗔的女娇娥,倒在他的怀中。
      “仙娥的唇既然如此金贵,那就将我的命取了吧,死在仙娥手上也算是三生有幸了。”他的眼睛有几分好看,我听了这话竟然脸红。
      还好我瞥了一眼那衣衫不整、楚楚可怜的女子,她在一旁不敢多话,却默默哭起来了:“混账!你怎能当着妻妾的面说出这样放荡的话来!”
      “妻妾?”那人笑起来,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便拂手将她变回了原型,原来她本是一只狸花猫。
      “她来求我渡她修为,好让她化作人形,”他不耐烦地摆摆手,那猫便失落地离去了:“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以身相许的,再说了,本殿下的修为岂能白渡?”
      他对着我挑了挑眉,并不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想来这样的事他也是常客,不然怎会这般厚颜无耻。
      “你!”我一时语塞,被他这样一说,你情我愿似乎也并无不妥。
      本还想跟他争辩,可我忽觉一阵剧痛,穿透我的骨骼,仿佛痛到了我的筋肉,难不成……天劫!
      我痛得站不住脚,但还是强撑着出洞,若是天雷劈下来,定会击碎洞顶的石块,被砸的话,我定是抗不过这天劫的。
      上一次历劫时,我方才出世,幸得我是雀都的雀姬,阿爹阿娘发动全四海八荒的雀灵为我挡下天雷,不然我定要夭折的。
      可这次,真的要自己来扛了。
      “你怎的了?”那人也察觉我的脸色不对,跟着我来到洞口,看见天上乌云密布,天雷滚滚,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天劫啊,不过是几道天雷,慢慢受吧。”他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并不将我的事放在心上。
      我也不曾指望他,这样的纨绔子弟,最好是莫来帮我,我可不想欠他的人情。
      但我真的太痛了,前几日被罚,腰腿一直都痛着,眼下别说天雷了,骨头缝里这份痛我都快受不住了。
      阿娘说,因为世间的快活是不够数的,所以不论是神仙还是凡人都要历经苦难,方知一生太短、苦难太长……
      那厮见我痛得站不住脚,倒在地上残喘着,皱了皱眉头:“你的修为那样低,该不会命丧于此吧。”
      乌鸦嘴…
      我看四海八荒就你会说话,是不是?
      “天上的那些人本就当我是个祸害,你若死在我眼前,恐怕要殃及我。”
      我瞥了他一眼,他不紧不慢地取下束在发冠中的一支银簪,乌发如墨,倾泻而下,一眼看过去竟给我几分惊艳之觉。
      只见那簪在他手中发出一道银光,十分耀眼,变化成了戟的模样。可惜我痛得直打滚,并无心思看个清楚。
      “就当本殿下今日做了个好事,救你一命,”他看也不看我一眼,瞥了眼天雷接着说道:“若是你今日平安归去,记着,我乃不夜侯。”
      我尚未开口,他便回头,勾起一抹坏笑:“本殿下的修为可不是白渡的。”
      都什么时候了,竟还说这样的话,难不成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同那狸猫一样以身相许吗?
      谁稀罕他的修为,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也不像个上仙,我今日就算魂飞魄散也不愿被他救了。
      虽然痛得很,我还是扶着路,想着离开此地,呸,不蒸馒头争口气,谁要他渡我修为。
      “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啊。”他见我这样倔强,有些诧异,又跟了过来:“你现在求我,我即刻渡些修为给你。”
      求他?
      做梦!
      我乃雀都的雀姬,玄机门的十三弟子,四海八荒未来的雀帝,今日求他,日后还如何在众仙之中立足。
      早知如此,今日该先去看看小织和师兄们…
      五道天雷轰得作响,一阵亮光劈下来,亮得我睁不开眼,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白虞!”
      痛得恍惚之间,我依稀听见有人唤我,唤得很急。
      一道天雷旷然劈下,我视死如归地紧闭双眼,心里念着阿爹阿娘小织师兄……
      然而,那阵剧痛却并未落在我身上,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我之上。
      睁眼一看,境空!
      他俯撑在我身上,承了方才那道天雷,他应该会很痛很痛,额上豆大的汗珠。
      不知是不是天雷的缘故,他的双腿受了重伤,不断往外涌着血。
      “境空!”
      刚刚我痛得厉害,也不曾哭过,可看着境空因我而承了那道天雷,我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那天雷落在我身上也好过落在他身上……
      剩下的四道天雷紧临,劈下来时甚至烧毁了山顶的几棵无辜的树,天雷的动静恐怕惊动了整个西洲。
      可无论我怎么哭怎样推,境空还是将我死死地护在身下,承受一道又一道天雷,他本凡胎,天劫之痛岂可忍受。
      我真的很害怕,怕得颤栗,比刚刚怕死还要怕,我害怕失去境空,害怕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听不见他对我说:不要不去不好。
      现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天雷劈在他身上,纵使我哭的声嘶力竭,他还是将我好好护着。
      难怪他会提前出关,难怪他会带我来西洲赏海棠……他是不是早就决心替我挡下天劫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天劫结束,天雷散尽,境空才慢慢放开我,半跪在一旁,喘着粗气,我知道他已经精疲力尽了,他没有倒下去是因为怕我担心。
      “境空……”我抱着他哭,又不敢抱的太紧。
      我哭得太厉害,都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个闲杂人等看戏:
      “还真是感人啊,原来早有英雄要救美啊,”那人鼓起掌来,用十分轻佻的语气说着风凉话:“也罢,不必本殿下浪费力气,倒让我看了一出好戏。”
      我恶狠狠瞪着那人,他似乎愣了愣,转而又低眸笑笑:
      “那人快死了,你竟还这样深情脉脉地看我?”
      我被他唬住,当真以为境空会死,急得眼泪扑簌簌地落,忘了境空修为之高,早已超脱凡胎。
      “这枚金丹可恢复他五成修为,喏,拿去喂下。”那人丢来一个精美十分的小锦盒,盒上绣着似蛇的兽图,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另有他意。
      我怎么敢信任他这样的人,他这样一个顽劣之徒,鬼知道这盒中的是什么东西。
      但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大笑几声,无奈地摇摇头道:“怎么?怕我毒死他啊?我同你们无冤无仇,毒死他于我有什么好处?喏,金丹就放这,你再不喂,他可就真要死了。”
      我赶紧回头去看境空,他真的体力不支倒在那里,无论怎么叫也醒不过来。
      顾不得那么多,我只能连跑带爬地拿了那锦盒中的金丹给境空喂下去,若这是毒药,我便也不活了,总之我不能看着他死。
      境空服下金丹后,背上因天雷而裂开的伤痕很快开始愈合,我开心的不得了,但等了一阵,境空并没有醒过来,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骗我!”我右手执剑,直抵那人的咽喉处,今日若是境空出了什么事,我叫他也活不成。
      “对,我骗了你,那不是什么救命的金丹,而是致命的毒药。想救他,三日内速来求我。”他笑的很开心,并没有丝毫愧疚之感,正当我想动手时,他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听信这种人的话……
      我不该给境空吃下那东西……
      境空若是因我而死,我生生世世都无法原谅自己。
      我要救他,就算将这四海八荒翻个遍我也要找到那人。
      我记得,他说…
      “我乃不夜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海棠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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