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户大佬带你飞[无限]》镜喵

20、真相

　　这份资料里清清楚楚显示，维持复乐园运转所需的能源并不是取自自然界，而是取自人体。确切说，是取自人脑中承载意识的精神波。能源室里的装置就是用来提取精神波的。这些精神波将在末日到来时贡献给“神”，“神”就会大发慈悲拯救复乐园和生活在复乐园里的人。

　　而这些被提取精神波，贡献给神的贡品，全部来自于从通天塔过来的“预备役”。通天塔所进行的竞赛，通天塔人们所向往的能在末日获救的美好乐园，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一场为了得到最顽强的人最强烈意志的精神波，奉献给“神”最好的祭品的骗局。

　　“复乐园就是一根钓在棍子上的胡萝卜。”贺兰少嘲讽，“通天塔拼死拼活来到复乐园，以为看到了希望，实际上却只是走进另外一条末路。你们真是打得好算盘啊！”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圣约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记得吗，我的孩子？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何况，能够作为祭品被贡献给神，那是这些失败者的荣幸。”

　　“失败者？”祝箫插言，“我很好奇这个失败者的定义。是指一切从通天塔来的人呢，还是仅仅指没能通过选拔的预备役，和复乐园里的死人呢？”

　　圣约瑟赞许：“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想了一下，耐心的解释给祝箫听，“嗯，确实，并不是所有来自通天塔的人都是失败者。但这个概念也比你想的范围还要再扩大一些。”

　　祝箫找了把椅子坦然坐下：“愿闻其详。”

　　“如你所见，来自通天塔的人会经过训练之后加入我的圣灵会和圣米迦尔的圣婴骑士团。但并不是所有加入圣灵会和圣婴骑士团的人都有资格与我们一起侍奉神。只有绝对聪明，或者绝对强大的，”圣约瑟意有所指的望着祝箫与贺兰少，“能通过进一步考验的人，才会成为复乐园的种子，与我们一起，获得神的祝福。”

　　“以你的说法，我和贺兰少都通过考验了？”祝箫靠在椅背上，身后是拄着陌刀昂然挺/立的贺兰少。

　　圣约瑟满意的笑着：“当然，我的孩子，你们的优秀出乎我们的意料。”

　　祝箫也跟着笑笑，指着地上的水：“那这些就是失败者了。”

　　圣约瑟有些心疼：“我的孩子，你不知道自己浪费了多好的祭品。他们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把他们贡献给神，一定能让神满意。”全部化成了水，自然也就没了承载精神波的载体，没办法提取出来了。

　　“被我浪费了这么多，奉献给神的贡品还够吗？”在确认了自己与贺兰少的安全之后，祝箫松弛下来，漫不经心的问。

　　圣约瑟从祝箫看似的不经意中发现了他的狡黠：“你担心你们的安全是暂时的，最终你们还是会成为祭品？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的孩子。优秀的种子存留也是必要的，你们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怎么会舍得让你们做祭品呢？等到最后一周的时候，通天塔只剩下一百层，到时我们会开放复乐园。而那些人，尽管从品质上来说略微差一些，但起码数量上也足以让神满足了。”

　　祝箫抬手，抓住贺兰少没有握刀的那只手，起身，拉着人走过漫了一地水的实验室，越过圣约瑟和圣米迦尔，在研究员们的注视下施然离开：“有您的这番话，我便放心了。”

　　随着走廊门的关闭，祝箫与贺兰少从几人的眼前消失，圣米迦尔咬牙切齿：“这两个人，绝对不能留！”

　　“你就不担心这两个人是神使？”圣约瑟暼了圣米迦尔一眼。

　　圣米迦尔露出狰狞的笑容：“神使又怎么样？还不是神手中操控的棋子？神可不会在意神使在我们这里死了多少！”

　　“说得也是，不能活着离开这儿的，都不是合格的神使，神也不会眷顾的。”圣约瑟十分认同圣米迦尔的说法。

　　·

　　自从祝箫接过与圣约瑟的对谈，贺兰少就彻底沉默了。一路上，祝箫也一言不发，只死死攥着贺兰少的手，直到两人回到贺兰少的旧宿舍，关上门，祝箫才放开。

　　把人按坐在窄小的床上，祝箫望进贺兰少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贺兰少凝神回望祝箫，苦笑，低头看自己的手：“如果不是你阻止我，我大概会直接大开杀戒。”

　　“一个迦南就能让你流血，他们有多少迦南那样的战力？何况还有圣约瑟和圣米迦尔，深不可测，你一个人对抗整个复乐园不是明智的选择。”祝箫远比贺兰少冷静。

　　贺兰少平复自己的情绪：“你是对的。谢谢你阻止我。”

　　祝箫知道贺兰少不会再冲动，与人并肩坐下，斟酌着问出来：“我，不懂。”

　　“什么？”贺兰少转头，看向身边人雪白的脸色。

　　祝箫的神情里带着明明白白的困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要达成什么目的。但我知道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你，在末日之前一定能够离开。哪怕复乐园要献祭这整个世界的所有人，也与你无关不是吗？在通天塔的时候，你也没在乎过那些人。那你为什么要在乎复乐园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样的？你为什么会生气？”

　　贺兰少被祝箫问愣了，他思索良久，才慢慢的说：“我尊重每个世界各自的运行规则，无论我赞不赞同。通天塔里，每一个拼命想要活下去的人，无论对错，都是活生生的。但，圣约瑟和圣米迦尔把自己当做神的代言，设下阴谋，把虚假的希望灌输给通天塔，高高在上的左右那些挣扎求生的人的命运，这种作为让我恶心！”

　　祝箫眨眨眼，没再问什么，只是垂眸沉思。

　　一时之间，两人竟凝滞下来。

　　这过于深沉的静默让贺兰少有些慌张：“对不起，我不知道复乐园是这样的。你……”

　　“你打算怎么办？”祝箫截断了贺兰少的话，绽开笑容，“我们两个人无法对抗整个复乐园，你最好告诉我，你有一个计划，或者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的胜算，不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