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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瞄上一条大腿 ...

  •   天地间纷纷扰扰的铺满了雪。

      祝箫一头华发,单薄的身子上挂着白衣,要不是上头触目惊心的血色,他几乎与弥漫的大雪融为一体。

      披甲执剑的将军骑在马上,却战战兢兢的,只敢带着人不远不近的围着。一支支弓箭对着祝箫,将军却连下令抓捕都做不到。

      谁都知道奸佞祝箫虽智计过人却是个病秧子,风吹吹都能倒的主儿。却在此时让这些久经沙场的武夫都有些畏惧。

      “诸位是来抓我这谋害了才登大宝的皇帝的祸国小人的吧?请吧!”祝箫声音轻慢,差点化在风里。施施然束手就擒,脸上绽开笑,灿如夏花,有几分勾魂摄魄的意思。

      可这笑看在将军眼里,却不禁拉住缰绳,倒退了两步。

      祝箫顿时没了趣儿,撇撇嘴,转身就走,围着他的兵士随着他的动作,反而散开了一些,无人上前。

      直到祝箫身影在雪中彻底消失不见,兵士们弯弓的手臂僵硬,也没有一支箭羽射出去。

      祝箫倒在雪地里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死了也好,正好一场大雪埋了,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虽没亲手杀过人,然而他自觉满身血腥罪孽,一颗黑心烂肝,也不是什么值得活的好人。谁叫他早年瞎眼不争气呢?巴心巴力的扶了那么个东西上位,结果龙椅还没坐上十天,就先要把他这个知道太多的“奸佞”弄死。

      祝箫可不是个吃气的,反手就把人给摁死在皇宫,自己给自己报了仇。完事了解,又病体缠身,还赶上那么大一场雪,祝箫倒觉得自己能活才是奇迹。

      然而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甚至比奇迹还要更奇一些。

      祝箫才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全是雪白的金属屋子里。整个屋子光秃秃的,除了他身下的一张窄小得仅容一人的床铺之外再没第二件东西。也不知道光是从哪儿来的,刺眼得很,却一没蜡烛二没夜明珠,倒好像那金属墙壁本身就会发光似的。

      祝箫疑惑起身,一直以来闷闷绞痛的心口还在痛,他却没有之前气若游丝之感,反而觉得身上爽利了不少,把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好像还能多活个小半年的样子。

      能活着谁还想死呀!

      祝箫两眼弯弯一笑。甭管是哪位大神大仙的看不过去显了灵,他都不能辜负了不是?

      推开门,祝箫差点被掀天的喧嚣震回去,脸上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而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更是让祝箫懵了。

      那人形长着带勾刺的长尾巴的是啥?那半边身体连着半个脑袋都是金属机关做的还能叫人么?还有身上清凉得袒胸露腹露大腿的女人,说句有伤风化都是轻的!

      头一次,向来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祝箫迈腿的时候有点颤,即便嘴角还噙着微笑,也掩不住心底的震惊。难道是上天怪他恶贯满盈,把他丢进了十八层地狱或者妖魔老巢?

      顺着狭长的走廊走到最深处,推开大门,便是豁然开朗。

      展现在祝箫面前的是无数的攒动的人头和中心一方巨大的擂台。震得祝箫差点耳聋的喧嚣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欢呼声,叫骂声,一个个人激动得面红耳赤,目眦尽裂。而空气中飘弥的是比战场上还浓重的血腥味,挥之不散。

      擂台上,水蛇身段连着一条水蛇尾巴的妖媚女人手里握着个一掌长的棒子,声音发出来的时候竟然能盖过场内的喧嚣,仿佛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下面,有请本月的擂主血雕格雷克,和连赢一百场从无败绩的新任挑战者贺兰少!”

      血雕格雷克的名字一出来,场下就发出巨大的吼声,无数人哦嗷乱喊,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杀了他”,引得众人一致跟着吼起来,最后,“杀了他”竟然汇成一个声音,在场中回荡。

      祝箫的心被这烦扰的声音和污浊的空气刺激得突突的跳,一阵紧似一阵的疼。可祝箫要是想把眼前的处境弄明白,就绝不能错过这个显然对于这里的所有人来说都极为重要的事情。

      “呖”的一声鹰啼陡然出现。场内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屏住了呼吸似在等着什么。

      随即,一个红褐色的鸟人就从半空飞了下来,落在擂台上。他长着一张人脸,却有着突兀的鸟喙,两只手臂与翅膀融为一体,只在翼角的位置长着一双跟鹰爪差不多的手。

      在鸟人上场的瞬间水蛇女人就飞快的下去了,生怕多和这个血雕待一会,自己也要被那双爪子给撕碎。

      鸟人神气活现的在擂台上绕了一圈,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迎来一阵欢呼。

      而另一个人的上场则堪称低调。

      擂台的两侧各有一个不起眼的通道,一个穿着黑色皮衣在肩上担着一把狭长的陌刀的男人就这么干干脆脆的从通道走上了擂台。

      他身材高挑,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扎着毛刺,脸上若有若无的含着笑,看人的时候也说不上的讽刺还是嘲弄。说他低调,他不发一语,也没做任何挑衅的动作。说他高调,就他那看人的眼光就能感觉到他的目中无人。

      血雕顿时不满,转过身来双翅一挥,无数羽毛如同箭雨激射出去,密密麻麻的将对面的男人笼罩起来,让人几乎看不见男人的身影。

      然而当羽毛落地,血雕的眼前却失去了男人的踪影。他猛地回头,却看见男人斜斜倚靠在擂台一角的柱子上,陌刀松松的拄在地上,瞧着居然还带了几分懒散无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血雕被激怒了,腾空而起,翅膀上的爪子利落的挥向贺兰少,顺带掀起一阵狂风,刮得离擂台稍微近些的观众都被掀了三尺高,风中带着的锐利更是刮掉了那些观众的一层皮,血淋淋的可怖。

      然而这样的情况不但没有让观众害怕,反而更加兴奋起来,血珠子兜头浇在身上,一张张脸比恶鬼还可怖。

      祝箫却依旧冷静。他的确是文士,不通武功,可他跟在角逐皇位的那东西身边久了,见过太多高手过招。血雕瞧着是有些特异的本事,比他见过的那些高手们厉害。可那叫贺兰少的男人的一举一动,也分明没把血雕放在眼里。不是他过于托大,就是在他看来,血雕不值一提。

      果然不出祝箫所料。

      血雕才飞到半空就被男人伸手抓住了一只脚,猛地拽了下来,直接抡在地上。掌中陌刀斜挥,不等血雕起身,干脆的将那颗不人不鸟的脑袋斩下。

      一串动作不过瞬息,等祝箫看清楚的时候,血雕的脑袋已经滚到擂台下,动也不动了。

      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祝箫却挑起唇角笑了:“贺兰少。”两个字在舌尖搅着,竟有几分缱绻的意味,“就是你了!”

      短时间内,倒可让他借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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