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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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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彩虹给两人奉了茶,就退出去了。
“你好算计啊。”周思服挑挑眉,低头俯视着夏姬细细打量了一番。夏姬那相貌的确是北地之人的样子。
夏姬任他打量,也不看他,只倒了杯茶慢慢推到周思服那边:“三皇子何来此话?”
周思服嗤笑了一声一撩衣摆坐了下去:“何必装傻呢?”
“该说的我已经和怀易说了呢。”夏姬慢悠悠的说。
“你真当这事她能作主?”
“若是她不能,那你也不能。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了她这话,周思服大笑出声:“公主聪明,却是不太了解我大顺的局势。那平城,是我的地方。”
夏姬并不慌忙只是娇声道:“我不懂局势,却知人心。若是怀易要助我,三皇子当如何?”
“人心易变,还是莫要太指望的好。”
周思服这话音落下,房中静默片刻。
还是夏姬先说了话,那一直娇媚的声音却沉了下来:“三皇子,我想那平城很快就会回信了吧?如你所言,平城是你的地方,那若等维淳归了大顺,想必镇北军在大顺的威望会更高,你和七皇子的筹码也就更多了,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那人心是更为易变呢。”
“你这话,有些意思。”周思服喝了口茶:“茶不错,那就劳烦公主再等佳音了。”说罢,他也不停大步出了房门。
夏姬见他走了,神色一松像是累极了,不过好在这步算是走对了。雷格,一定要等姐姐回来啊。
周思服坐在马背上脸色却并不太好,那马儿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也并不奔驰,只是溜溜的走着。
那夏姬是猜对了他的心思,他是无心皇位,可就目前情况却是不得不防。周蔚风与他和怀易日渐离心,若是她日后登位,那他和怀易手中必须要有依仗。
父皇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镇北军握在舅父那里只等日后为自己所用,那怀易呢?
自己倒是可保护她,但父皇不可能不给她。。。
想着周宁笙,他的思绪渐渐抽远。
周蔚风成了太子那年。
十二岁的他被送到了平城。他不愿去,可父皇不允。
他临走时父皇跟他说了很多的话,叫他去跟舅父学好本事,母家亲族不可疏远,若他不掌兵,那也要能掌控掌兵的人。这样日后不管是谁登基在位,都不会轻盈拿捏住他的。跟他说,这皇室天家是最为无情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控好自己的心不被权势迷惑。他不明白,太子是他的姐姐,又怎么会那样对他?
后来父皇跟他说,嫡亲也可手足相残这样的事情在历代王朝中比比皆是。更何况周蔚风不是他跟怀易的嫡亲姐姐。
若不是他二人其中之一为帝,那等新帝登基之时,他们就要看着新帝的心情过活。若是新帝不喜他们,而他们手中又无依仗,必然是要为那大道填埋血肉的。所以他必须要去平城,这样才可以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怀易。
那年怀易才八岁,他走时,怀易还嚷嚷着让他早些回来,要给她带平城的吃食玩意儿。
等他三年后回来时,母后的身子已然不好了,他不敢再走,便一直留着侍候母后。直到临走时母后还叮嘱他,要他照顾好怀易。
他又留了一年,母后不在了,怀易很是难过,他要照顾怀易。一年后才又去了平城,那会儿怀易抱着他哭得是泣不成声。
等他再回来,怀易与他并不那么亲近不说,还成了那副顽劣的性子!他也知父皇事多,可怀易一直跟着周蔚风一起,那些个坏的又是谁交给她的?他知道那权势迷人,可他并无想要过那位置,怀易还那么小又何必如此对待怀易。捧杀捧杀,岂能让他不去多想?
更何况,又出了刺杀这件事。周蔚风怎么就这般巧和的落了下风却还是毫发无伤?而怀易自小习武,若不是为了去救周蔚风又怎会不能全身而退!
要知道那箭,就是从肩膀穿过去的,再往下一点那可就是心脏!
怀易傻,她考虑不到的地方,他要替她考虑好。
太子府。
周蔚风和容席正在对弈。周蔚风的黑子已经被白子包住,她左思右想无处落下,便把手中棋子扔回了棋盒里:“又是你赢了。”
容席见她放下棋子,也跟着放下,拿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这几日还算平静?”
“倒是没什么。”周蔚风想了一会儿才回道。这般的平静里透着不详啊。
“三殿下那里可还好?”
“他传信来了说是已有计划,但无细说。”
容席想了一下:“不若明日一起聚聚。正好也有日子没见到怀易了。”
周蔚风听容席提起周宁笙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也无法明说,只好是应了容席。
“再过些日子,林凛也该回了。等她回来叫她跟着你,也好放心。”
周蔚风摆摆手:“我身边阿大他们还有侍卫。你自己常在宫外我也不放心。”
容席听她这话愣了一瞬,笑了笑没再说话。
两个人洗漱过后,熄了灯,躺到床上。
房中黑暗一片,只隐隐透了些月光,那两人也没有说话,一片静默。
周蔚风伸过手想拥容席入怀,容席装作不知,转身背过她:“睡吧。”
她的手还僵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放了回来。也没再应声。
她知道容席心里委屈,她又何尝不是呢?可这般光景,她要怎么提起这事?周盈蠢蠢欲动都让她应接不暇。其他的弟妹不给她找事就算好的了。
父皇对她也不那般相护,她算是孤立无援。
怎的就都不能理解理解她呢?
这一夜,无论是对周蔚风还是对容席来说,都是太长了。
第二天一早,周蔚风就起来了,她也没有跟容席说,自己就先去了东宫。
容席随后唤人去了三皇子府和七皇子府,带了口信叫周宁笙两人午后临湖画舫小聚。
周宁笙收到这个消息以后就去了周思服那儿,等着跟他蹭了饭一道过去。
“你要是喜欢我这儿的厨子你就带走吧。”周思服看她吃饭那样儿,哪像是有身份的人做的事。
周宁笙懒得理他,他哪里知道在自己那儿锦绣见天的看着她,现在就连大口吃饭都是奢侈了。
“哎你慢点。”
过了会儿,她擦了擦嘴,喝了口茶,拍拍肚子:“行了。歇会也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