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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花馨万万没有想到盛开会有这一手,竟然把曲线给找了来,还让他听了会儿“现场”。

      曲线站起来后,慢慢绕过卡座来到李芝才的旁边。
      刚收了一百二十万的田老师,心头那股子兴奋劲还没过,浑身便筛糠似地抖起来。
      她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曲线也不看她,怒目瞪视着李芝才。后者理亏,脑袋始终耷拉着。
      曲线攥了攥拳头,忽然出其不意地挥了出来。
      田老师嗷呜一声哭了,她起身,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她不能劝曲线不打李芝才,只能呜呜地哭。

      曲线双目赤红,只管挥动着拳头,一下一下地打向李芝才。
      李芝才没有做任何反抗,只是双手捂头,尽量回避着。

      附近喝咖啡的人被这里的骚乱惊到,纷纷往这边看。
      盛开却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不时端起咖啡杯,优雅闲适地抿上一口。
      仿佛周遭的一切跟他无关似的。

      花馨双手摁着桌沿站起来,她担心曲线下手没个准数,万一闹出什么事故就坏了。

      想到此,她忙绕过卡座冲到曲线旁边,双手使劲去拉拽他的胳膊,并低声劝他:“别太冲动了。”
      打几下是个意思,真打出人命可就坏了。

      不知是她的劝导起了作用,还是曲线打累了,他忽然就停了手,余怒未消地站在那里。

      李芝才此时已鼻青脸肿,一抹血迹沿着嘴角流了出来。

      曲线一停手,他也顾不上跟盛开打招呼,缩着脑袋就往外蹿,生怕跑慢一步这条小命就给交待了。

      面如死灰的田老师,向前跪行了几步,双手期期艾艾地抓住曲线的双腿,声音抖抖索索地,“曲线,我错了,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以后,我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求你了。”

      她泪眼朦胧地仰着头,期盼着曲线大慈大悲一回。

      曲线神色悲伤,他咬紧牙跟,慢慢吐出两个字:“离婚。”
      仿佛天塌地陷,田老师抬起手来,一下一下自抽嘴巴,“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我该死,我该死。”
      以前那个怜她惜她的男人,面对她自残式的道歉方式无动于衷。

      连抽了十几下之后,田老师的嘴角已经肿了起来,她停下手,重新抱着曲线的双腿,猛地摇了两下,“曲线,你答应过我,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对我不离不弃。你说过的诺言,都忘了吗?还有咱们可爱的宝宝,为了他,你,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我没忘,”曲线站得笔直,他低头看了眼披头散发的女人,猛地闭了下眼睛,“承诺是相互的,你的脚已经迈出了我们的婚姻。离婚,没有任何余地。至于宝宝,你放心,我会让他健康平安长大的。”

      说完,他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掰开田老师箍住自己的胳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田老师像疯了一样嚎啕大哭,整个人似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

      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

      “女人出轨被骗,老公要离婚。”
      “唉,这些出轨的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可怜哪。”
      “可怜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花馨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表情怨怼地瞪视正怡然喝着咖啡的盛开。
      “盛总,你就是这样帮人办事的?”
      盛开撩了撩眼皮,“我怎么了?你刚才不还谢我了?怎么,转头就恩将仇报?”

      “你怎么能私自把曲线找来?你难道没发现你破坏了一个家庭吗?”

      盛开哼了声:“曲线不知道,这家就可以继续?你就打算这样替人办事?”他看向花馨,“你这么做之前,有没有替曲线考虑过?田老师是打算从良做家庭好主妇,可曲线呢,他愿不愿意戴一辈子绿帽子?凭什么他就得蒙在鼓里过一辈子?他也有选择权吧?”

      “他有选择权,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们自有他们的解决办法,你横插进来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盛开腾地站了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怎么,你觉得我搅了你的好事?”他瞥眼一旁嘤嘤哭泣的田老师,“还是说我坏了她的好事?”

      “你太自以为是。”花馨气急败坏地吼了句。

      盛开脾气上来了,他用手指着花馨,“好,好,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种人就不值得帮。以后,你滚一边去,能离我多远就离我多远,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一秒。”
      他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气炸了。

      事情闹到这步田地,花馨也没什么心情了。她把哭得不成样子的田老师扶起来,拉她去存了钱,又将她送回了家。

      送到家门口,花馨还不放心,只好扶着她进了家,安顿她躺到床上。

      她则坐在床边安慰了她几句。

      “田老师,很抱歉将事情办到了这种地步,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多想,回头跟曲线好好谈一谈,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你错了就是错了,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你得承受做错事后所带来的后果。”

      田老师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几天后,花馨接到了田老师的电话。

      “花律师,你帮了我的大忙,我觉得有必要跟你把结果说一下。”电话里田老师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我和曲线已经办了离婚手续,孩子给他,房子也给他,家里的四十万存款给我。曲线说以后也不要我的抚养费,就这样两清了。”

      这个结果花馨早有预料,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出轨被骗的事情,邻居同事都已经知道,我在这里是没办法工作生活了,所以,我已经把幼儿园的工作给辞掉了,这几天把东西收拾收拾就打算回老家。换个环境,对我来说,是好事。”她迟疑了下,声音里带了哭腔,“就是舍不得孩子,他,太小了。”

      两岁的孩子,正是需要妈妈的时候,可她却不能陪在身边了。

      “你可以常回来看他。”

      “我想这样,可婆婆是不会同意了,她现在恨极了我,恨不能让我马上消失。”田老师吸了吸鼻子,“我不怨曲线,这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

      “以后路还长,田老师,放宽心,祝你以后一切顺遂。”花馨柔声说道。

      “谢谢。”

      电话挂断,花馨拿着手机出神。
      好好的一个家庭,说毁就毁了。
      纵然是田老师的错,可以如此快的速度毁掉它,盛开功不可没。

      怀着难以释怀的心情,花馨去了律所。

      刚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便接到了陈列的电话。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一听声音挺急切的,花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紧急忙慌地赶了过去。

      推开陈列办公室的门,花馨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盛开,盛开这个祖宗找上门了。”陈列头疼地说道。
      “他?”

      陈列点点头,“一大清早,盛开的一个朋友,叫什么刘家飞的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话里话外地警告我,说是你得罪了盛开,最近这段时间不允许我给你排活儿。我没怎么在意,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刚才盛开竟然亲自打过电话,威胁意味明显,只要我用你,就是跟他过不去,他打算对付对付我。”

      “这么明目张胆地威胁你?他难道不知道你是她姐姐的律师?”

      “还说呢,刚才盛嫣又打电话来,说他弟弟闹到她的办公室里去了。她最近忙着管理娱乐公司,不想跟盛开正面冲突,让我差不多意思意思。”

      花馨有些无语。
      盛开这家伙,说杠真就杠上了。
      还真打算让她没饭吃?

      陈列表情挺为难的,“这么着,花馨,盛开现在在气头上,他说跟律所对着干,肯定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咱不值当跟他杠的。最近这段时间,你休假好了。工资我照发,你想上哪儿玩就去哪儿玩,权当散心。等过过这段日子,他肯定就消停了。你再回来。”

      让盛开这么一弄,花馨还没活可干了。

      她气咻咻地瞪着眼睛不说话。
      盛开未免欺人太甚。
      这口气,她有些咽不下。

      陈列也知道盛开这么做有些过了,她叹口气,将选择权抛给花馨,“要么,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花馨能怎么办?能让陈列明晃晃地树敌?
      她咬牙:“师姐不用为难,我歇着就是。”

      离开律所,花馨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给盛开打了一个电话。
      盛开的声音懒洋洋中带着一丝丝的得瑟。
      “有事儿?”他问。
      花馨压着声音,问道:“盛总,敢问我哪里得罪你了?听说你不想让我工作了。”

      “嗯,你得罪我了。”盛开一副不气死人不罢休的架式。
      他就要明目张胆地找花馨的麻烦。
      “盛总,我觉得您可能误会我了,我这人对事不对人的,”花馨放低了姿态,“盛总,之前的事情,还请您全部忘记……”

      全部忘记四个字忽然就刺激到了盛开,他粗暴地打断她,“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很突然地挂断了,花馨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音,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最近几天,花花特别高兴,每天都是姑姑接送自己不说,晚上姑姑还耐心地陪她玩。这在以前可是不常见的事情。
      花馨每每一有案子便是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加班到深夜。花花眼巴巴想跟她玩都不行。

      花花把玩着姑姑刚买的一枚袖扣,好奇地问道:“姑姑,这是上次那块宝石吗?怎么看起来不象哎。”

      这枚袖扣花了十块钱,怎么可能跟一万多块钱的相比?

      花馨装傻:“不象吗?我还以为一模一样呢。”
      花花小手指抠抠索索的,“上次那块宝石比这个漂亮多了,这儿比它亮,这儿也比它好看,还有这儿。”
      她放下那枚袖扣,“姑姑,我不喜欢这个。”

      花馨揉揉她娇嫩的脸颊,“你这家伙,人小鬼大的,竟然糊弄不了了。”

      花花抱住花馨的胳膊,央求:“姑姑,我最喜欢上次那个了,把它给我找回来嘛,找回来嘛。”

      那枚袖扣早还给盛开那个王八蛋了,哪能说要回来就要回来的?
      新买一个的话,可是挺贵的。
      花馨刚刚大出血帮哥哥盘了店,现在兜里有些紧张,一时半会是满足不了小侄女的愿望了。

      她敷衍地回答:“好,姑姑努力去找哈!”

      花花高兴了,在屋子里疯跑疯跑的,好像那枚袖扣明天就会送到她手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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