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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默默相助,共度难关 ...

  •   就在这时,安生和他娘一起带着从县里请来的两位医生走进院子。是安生娘捎信给林安生的。宝成娘又是感动又是惭愧的悄悄的把安生娘拉到一边,诉说所发生的事和自己心中的不安。这时安生走进说:“大娘,大伯醒了,医生说大伯的病不碍事。”
      宝成娘高兴的去看老伴了。安生发现娘的脸色阴沉着,就问:“娘,您怎么了。
      大伯好了你该高兴啊,怎么耷拉着个脸啊。”
      安生娘闷声向外走。安生纳闷的追出去:“娘,你怎么了,你说话呀,这是跟谁过不去呀?是谁惹您了?到底怎么了吗?”
      任凭安生怎么说都得不到一句回话。他倒退着走在娘前面,一直进了自家院子。他拽住娘的胳膊问:“娘,到家了,你可以说了吧?”
      安生娘一屁股坐在石墩上开口说:“你说这叫什么事呀?!这春秀跟她有仇啊还是怎么了?”安生一听与春秀有关,急忙问:“春秀怎么了?她怎么了?啊,娘,你快说啊。”
      安生娘理都不理他,继续说自己的,像是对自己说:“这不叫人寒心吗?说她克老人,俺也是她老人,这不是好好的吗?!还要退婚。这不是害她吗?她要是知道了,可怎么受得了哦!这孩子定是没吃饭就去割麦子去了。这可怎么好啊。”
      安生一听:“胡扯!他们怎么会这样对春秀!她怎么没吃饭就去割麦子呢。我去看看。”说着转身就往外跑。被娘叫住:“你急跑什么?找春秀吗?给她带些吃的喝的去。”
      安生拿上东西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远远的,看见季芹和春秀边干活边说笑,他的心悄悄的松了口气,笑着问她们:“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季芹惊讶地说:“啊呀,原来林安生同志也会笑啊。还是头一次见那。”
      春秀莫名其妙地说:“他本来就会笑啊。他一直都爱笑的啊。”
      林安生也不管季芹怎么说。只对春秀说:“我回来是带医生看大伯的。大伯的病医生说没大碍的。你可以放心了。娘说你可能没吃饭,让我带来了,还有水。你歇歇吃点东西吧。大热天的要多喝些水。我来割麦子。”由于一路跑得急,他脸上的汗水滴落到脖颈上。春秀把毛巾递给他,说:“哥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可太好了。俺正愁着呢,那还吃下饭。宝成他走的时候,,俺向他保证过要好好的伺候爹娘的,这会儿爹病了,要是他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的,叫俺怎么对宝成说啊~”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扑簌簌流下来,转过身抽泣起来。林安生把脸扭向别处,不忍心看见春秀哭泣。嘴里说:“宝成他,还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春秀破涕一笑:“是啊,他是对俺说过这话。你是怎么知道的?”安生难过的低下头,默不作声,心里说:你可真傻呀。那还用说吗,对你好的人当然都希望你好好的。春秀忽然明白他话的意思。转头对季芹说:“这回好了,俺放心了。哥,多亏了你啊。这会儿也觉得饿了。俺去吃点去。季芹你也过来吃点吧。哥你吃了吗?”
      安生这才想起自己忙着请医生,又忙着去萧处长那里借吉普车,还忘了吃饭。他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笑说:“没吃。忘了。给你带的饭我怎么能吃啊,还是你吃吧。”
      春秀打开包袱一看:“哥啊,你带的这些饭,咱三人吃三顿也吃不了哦。哥,你怎么带这么多啊?”
      安生摸摸自己的鼻子尖,低着头偷偷笑。自己慌乱中把家里的能吃的都拾掇包袱里。他看看晒得满脸通红的春秀,他已很久没有跟她一起吃饭了。但他说:“你先吃着,我先去割会儿麦子再吃。”说着拾起镰刀割麦子去了。
      春秀又叫季芹吃。季芹说早已吃过了。春秀想起身过去拉季芹一起吃。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暗身子晃了两晃“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季芹惊叫着奔过去。安生扔下镰刀奔过去,单腿跪地把春秀抱起来,惊慌的呼叫:“春秀,春秀,你怎么了?春秀,你醒醒,你快睁开眼啊,春秀,你这是怎么了啊?”他呼喊的声音颤抖起来,眼泪也夺眶而出。他一会儿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脸呼喊着她,一会儿看着她脸焦急地摇晃着,一会儿又用手拍她的脸:“春秀,快睁开眼,你睁眼啊,你别吓我呀。季芹,你快拿水来,给她撒脸上,快呀。”
      季芹吓得声音也变了:“水、水在哪儿那?哦,在这儿。来来了。”
      春秀的脸慢慢的有血色了。她睁开眼:“这是在哪儿呀?”
      季芹捂着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气,说:“哎呀,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你那脸蜡黄蜡黄的,像个死人,还以为你死了呢~”她话还没说完,林安生厉声呵斥:“胡说什么?你!”季芹吓得吐了与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吭声了。
      春秀发现自己躺在安生怀里,惊慌地站起来。林安生也赶紧的放开自己的手,两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春秀笑道:“俺那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哥,你也以为俺死了?”
      安生惊魂未定的说:“你吓死人了,还笑呢!你是怎么了?这会儿觉得怎么样了?说呀。”
      春秀笑笑说:“俺没事。可能是热的吧。”她不想对林安生说自己是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了,根本没正经吃过饭。
      安生有生气又心疼的说:“还说那,你不吃饭不喝水,顶着大太阳就下地干活,能不晕吗。”
      季芹大笑道:“你这一晕,可把一个人吓坏了,都吓哭了。诺。”她用嘴朝林安生撇了撇,让春秀看林安生。春秀早就看出安生哭过的样子,她不敢说明,问也不能问。只觉心里暖暖的。林安生的脸红了。掉过头偷偷地擦去泪痕。春秀为解尴尬对季芹说:“俺哥以为俺死了,掉眼泪应该的啊。你不是也为俺担心吗?”
      林安生说:“那咱们三个都先吃点东西再干吧。季芹同志,过来吃一点吧。尝尝也好啊。喝点水歇歇吧。春秀,你先喝点水再吃。”说着从水罐里倒一碗水递给春秀。春秀也真渴了。接过来一饮而尽。她大口喘着气,笑道:“这水可真甜那。俺好几天没正经喝水了,也没正经吃饭了。还真饿了呢!”说着大口吃起来。她说者无意,可听者却有心。林安生也在大口的嚼着饭,听她这一说,心里痛了一下,不自觉得皱起眉头,再也吃不下去了。他慢慢的嚼着嘴里的饭,他倒了一碗水,几乎是在往嘴里头倒似的喝完水。又倒满一碗递给春秀,说:“慢慢的吃,多喝些水。我吃饱了。先去干着。”
      这时,张喜兰带着一帮人走来。老远就与林安生和季芹打招呼:“安生兄弟,听说你回来,也没见着你人,原来你在这儿那。季芹同志你也在啊。大晌午的你们还在干活。春秀妹子就是不听话,不是说好了的晌午就一块来割的吗?你怎么自己先跑来了。”
      林安生笑道:“嫂子你们来了。那我可就要回去了。医生还得送回去啊。”
      春秀摘下头上的斗笠,递给安生:“哥,戴上吧。”
      林安生接过来,把斗笠又扣在春秀头上:“我不戴,你自己戴着吧。戴好了。吃饱饭再干”他拍了拍她头上的斗笠,说完转身就走。他不敢看她。
      季芹说:“我也要回区里开个会。陪你一段路。”说着赶上林安生,眼睛瞄着安生说:“我这会儿知道你人岁数不大,却显得那么老成的样子,是什么原因了。怪不得你把别的女人全当男人看,而不对任何女人说笑。原来你心里真的有人那。”话语中有酸酸的味道。
      林安生淡淡的笑道:“我有儿子有媳妇。还想去对谁好怎么着,那还行。”
      季芹大笑道:“得了吧,糊弄谁那!你看都不看你媳妇一眼,你当我没看出来?你知道她是你媳妇的话,你一年到头回家几趟?我早听说春秀不是你亲堂妹,真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却不去争取自己喜欢的人那,让她痛苦你自己也痛苦,你媳妇也跟着痛苦,三个人都痛苦。这回好了,成了人家的人了,想争取都难了。她~”
      “她是我堂妹。话可不能乱说啊。”林安生打断她的话。

      “你看她的眼神跟看别的女人就不一样。一提起春秀你的眼睛总是温柔的,还带着迷茫和伤感。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林安生站住脚,说:“季芹同志,你不是要回去里开会吗?你应该走这条路。”
      季芹:“我知道该走哪条路,不会跟着你的。我知道你烦我。说到你心事了吧,戳到你疼处了吧?算了。不说了,我走了。”季芹目光中满含着幽怨的深深地看了林安生一眼,走了。
      林安生郑重地说:“好,路上注意安全。”说完转过身走上一个小土山。他哪能不知季芹的心事呢,但他真的没把她当作女人看待,不是因为她不漂亮,而是在他眼里只有春秀。别的女人与他无关。他远远地朝春秀望着,春秀正在喝水,喝完水用手背抹着嘴,眼睛正瞅向小土山,安生急忙闪到一颗松树旁,心跳的慌乱。稍微稳定一下情绪,再看时,春秀已走进麦田割麦子去了。他虚脱一样坐下来,两手捂着额头。他很想帮春秀,安慰她,使她少受些苦,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季芹说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却不去争取自己喜欢的人那~,这回成了人家的人,想争取都难了。林安生长长的叹了口气,头依靠在树干上,目光中布满哀伤和迷茫:“是呀,她成了人家的人了~”他凄苦的笑笑,眉头紧紧皱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随着他闭上眼睛瞬间,两行泪水流下来。:“那我又算什么那?是她哥啊,对,是她的哥。以后就是她的哥。”他自嘲的又自我安慰的想着。立即站起来,又望了望春秀,他欣慰的笑笑想着:她过得好就好,是哥哥就哥哥吧。哈哈。
      春秀心里牵挂着宝成的他爹的身体,刚割玩麦子,张喜兰让她回家休息,她也不像平常那样推辞,急急忙忙的回家了。宝成的姐姐们已经回自己家了。宝成娘心中愧疚,就对春秀诉说了所有的一切。宝成爹指着宝成娘说:“你真是老糊涂!那淋俺的雨,是老天下的,又不是春秀下的。你们娘们怎么能怪春秀那,啊!你们要是真退了这亲事,你再去哪里找这样的媳妇?只怕宝成回来不但不认你这个娘,还得跟你拼命的。”春秀舒心地笑着说:“娘,咱什么话都别说了,只要俺爹好好的就好。”说完也不顾宝成娘的劝阻,收拾起宝成爹的衣服,就到河里去洗。刚一出门正遇上王巧云的小妹小七。春秀还没认出小七,小七就跟她打招呼:“春秀姐,不认得俺了吗?小七。上次稀里糊涂把你打了的那个~王巧云的七妹呀。不是还在怪俺吧?”
      春秀恍悟的笑道:“是你呀!哪能怪你那。快来家里坐坐吧。”
      “不了。俺娘让俺来看看姐姐。俺这就回去。你这是去洗衣裳那。俺来帮你洗。你不答应就是还在怪俺。”
      春秀只得答应。
      河岸上已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小脚女人在洗衣服。林寿老婆夹在其中一边洗一边聊天。见春秀拿出宝成爹的衣服来洗,就对那两个人努努嘴说:“门子还没过,就拿着公公的衣裳出来洗,真不象话。换没见过这么不知害羞的人那”
      小七对春秀说:“春秀姐,你的耳朵不聋吧?你就没听见她放的是什么屁?你可真能忍那!”说着站起来就要过去,被春秀一把扯住:“算了,她们就是那种不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子,就活不成的人。何必跟她们计较那。”
      小七的气憋在心里好久了,她说:“就是这些娘们乱嚼舌根子,咱们才打架的,俺得出出这口恶气。”她拾起一块大一点的石头,狠狠地扔过去,“扑通”一声正落在她们面前,水溅了她们一身。林寿老婆“腾”地站起身张嘴骂道:“你做死啊!”
      小七拍着拍手大笑着说:“做死的是你!大婶,你别光着洗你的脏衣裳,也该好好的洗洗你那张臭嘴,俺在这里就闻到你的臭味了。你要是再敢欺负俺春秀姐,俺就来欺负你。不信你试试。”
      春秀忍不住低下头偷笑起来。小七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在手里惦着,说:“你要是再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惹是生非,小心,这块石头就不是丢在水里了,你猜俺会把它丢在那里吗?俺会扔在你家锅里!”说着“扑腾”一声又扔在她们面前。她们惊叫一声,站起来收拾衣服一声不吭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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