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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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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对面的一直野猫跳进了花圃中,男人被惊醒过来,收回视线:“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
阮枝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红薯,她出门急,围巾和手套都没带,在外面走了一圈,脖子上系了临时买的围巾,脸倒是不冷,只是一直揣在兜里面的双手冰凉冰凉的。
明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红薯,反正还是滚烫的,她一只手提着,另外一只手时不时凑到那袋子上面去,双手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手暖和起来了,她整个人也没有刚才那么冷,说话也没那么呛了。
他没强求,“你车停在哪里了?我送你去停车场。”
阮枝瞎逛的,说实话,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逛到哪儿去了。
回头一看,长长的一条道,两边都是光秃秃的树,远远开过去只有昏黄的路灯托着树杈的影子在里面上,她已经走进附近的居民区里面去了,旁边是所高中。
“我车就在中心广场那边。”
她皱了一下眉,刚才左拐右拐的,现在回头看,连来时路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居民区没有外面的城区中心那么热闹,虽然说相隔不远,但到底也有个一二公里,这边静悄悄的,这时候又是深夜,如果不是明湛在跟前,她还真的有点怕。
“我们先去广场那边。”
“哦。”
她倒也没有拒绝,这路灯不甚光亮,四周又静悄悄的,冬天的夜风本来就大,吹得猎猎作响,听着还挺吓人的。
明湛看了她一眼,“走吧。”
两个人也没说话,他在带着路往前走,阮枝就跟在他的身旁。
这晚上是真的冷,怀里面的红薯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热乎了。
阮枝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红薯,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条斯理地把红薯剥了。
这种小摊贩卖的烤红薯多数是加了香料的,闻着松香诱人,吃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本来红薯裹着皮就已经够香了,更不用说阮枝撕开了一块皮,就像是被开了盖的香水一样,香味更加地浓郁起来。
一路上安静得很,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阮枝就着皮掰了一块放进嘴里面,红薯的甜味马上就在舌尖蔓延开来。
她咬了几下,突然想起什么,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明湛:“你吃吗?”
红薯到底是他买的,自己这样吃独食好像也不是很好。
“不用。”
他本来也没打算找她,虽然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挺晚的了,但这A市是个不夜城,阮枝自己开了车,也没什么危险的。
只是给沈亮报平安的时候听到他说阮枝找他打游戏他留了个心,刚好准备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去火车站那边将就着睡一晚的,沈亮的信息就发过来了,说阮枝在中心广场附近的停车场。
他那时候已经上了车给了钱了,但还是让司机重新开门把他放下了。
手机导航中心广场离派出所不远,抄小路过去也就是八九百米,可是那边停车场多,他没有阮枝的具体位置,是围绕着中心广场四周一个一个停车场找的。
路上刚好有卖红薯的,明湛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小时候吃得最多的就是这玩意了,更何况这路边卖的多半不好吃,也就是挣人暖手的钱。
他等红绿灯的时候刚好一对情侣在那边上的摊上停了下来,男的说不好吃,女的说谁要吃,就是要买来暖手的。
他那时候才想起来,阮枝来赎他的时候,好像围巾手套都没带。
对面的绿灯刚好亮了起来,他却折了回去,买了一个最大的红薯揣在口袋里面,一直到远远看到她在那儿站在,他才从口袋里面拿出来走到她跟前。
“哦。”
见他不要,阮枝也没勉强。
她干脆自己捧着纸袋子吃了起来,不过这红薯甜得怪腻的,而且凉得也快,阮枝才吃了几口就有些吃不下了。
偏偏明湛买的这只红薯还挺大的,乍一看她就好像没吃一样,如果这样扔了,还挺糟蹋粮食的。
想了想,她只好放回纸袋里面,打算拿回家热了再吃一点,不说吃完,好歹吃一半。
只是她刚把红薯收回去,一旁的男人突然偏头看着她:“吃不下了?”
“嗯。”
他脸色平淡,抬手伸到她跟前:“给我。”
“你要吃吗?可是我刚才吃过了,要是实在饿——”
她话还没有说完,手上的红薯就已经被男人拿过去了。
阮枝“啊”了一声,就看到他快步走到前面的垃圾桶那儿,把她只吃了几口的红薯扔了。
她站在那儿,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忘了往前走。
明湛在那儿见她没动,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听到他的话,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着,阮枝抬腿跟了上去。
捂手的红薯没了,她把手揣到口袋里面,手上的余温很快就暖了口袋,虽然没有红薯那么热乎,但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冰凉冰凉完全暖和不起来。
两个人走了没多久,阮枝就听到人群的喧闹声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中心广场附近了。
明湛停了下来,偏头看着她:“哪个停车场?”
阮枝周围看了看,抬手指了指:“那边。”
她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刚才走了这么远,几乎是绕了这中心广场一圈。
“先过去。”
男人看了一眼马路对面人头济济的广场,微微皱了一下眉。
中心广场每年都有跨年活动,今年也不例外,外面那一块几千平米的空地这会儿都是活动布置,广场大厦上面的巨型液晶屏幕正播放着最后六十秒的倒数,屏幕下方搭的临时舞台主持人和请来的一些网红歌手正在拿着麦倒数。
红灯停,绿灯行。
整个斑马线就只有男人和她,阮枝听着那一声声越发逼近新年的倒数声,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明湛。
男人显然对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想带着她朝着外围的路走。
可他刚往左侧走了两步,夹克的衣角就被人拉住了。
明湛怔了一下,回头看着阮枝。
“还有半分钟,我能去看看吗?”
听说待会儿会有大批的爱心气球从天而降,她本来对这些也是兴致缺缺,可都到跟前了,就差那么三十多秒了,这个热闹不凑,好像有点浪费了。
“嗯。”
男人低头看了她两秒,点了点头,抬腿往那人群中走去。
他们来得已经很晚了,听说今晚零点舞台会有现金红包派送,可是他们已经到不了前排了,阮枝也没想去前排,走到人群的最外围就停了下来。
这时候已经倒数到二十二秒了,她站定在那儿,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在心里面默声跟着倒数。
“十,九,八……一”
“嘭”的一声巨响,果然无数个气球在上方散开又飘了下来。
周围都是热闹的祝福还有惊喜的欢呼,新来的一年承载了无数的希望。
阮枝也勾起了唇,想到什么,她忍不住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你跟人倒数过吗?”
“没有。”
他话音刚落,也不知道谁挤了一下,他被撞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就知道。”
阮枝哼了哼,显然对他这个回答很满意。
前面的好几对情侣正在热吻,她伸手本来想捉那个气球的,可气球飘到他们跟前了,她手抬起来又收了回去。
算了,还是不要打扰别人亲热了。
“回去吧。”
热闹凑完了,气球没捉到。
她收回视线,跟前突然多了一只粉色的桃心气球。
阮枝怔了一下,抬头看着跟前的男人:“给我的?”
“嗯。”
他沉沉的应了一声,松开了手上的系带,把气球交到阮枝的手上。
阮枝把气球拿到手上,刚想说“谢谢”,后面的人突然之间往外挤,她后背被狠狠一撞,人直直地撞到他的怀里面。
明湛伸手将她稳住,低头想问她撞到哪儿了,却不想阮枝刚好也抬头,那红润的唇瓣堪堪擦过他的下巴,他虚虚护在她身后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阮枝也是一僵,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
她想开口解释,里面的人频频往外走,她直不起身,整个人就这样被人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推回去他的怀里面。
这不是她第一次靠他这么近了,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烟味,还夹着一种说她不知道的气息,混在一起,让她想起那一天在楼梯口的那个吻。
带着夏天的燥热,却又甜得跟夏天的入冰西瓜一样,沁人心脾。
她一只手捉着气球,另外一只手下意识捉紧他的衣摆。
身侧的那对情侣旁若无人的亲吻,浸水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人尴尬又无奈。
好不容易等到人群散了一点,阮枝用自己仅有的意志从男人的怀里面离开,“不早了,我得回——”
男人凉薄的唇落到她的双唇上,那淡淡的烟味这会儿特别的明显。
他撬开她的上唇,舌头探了进去,攻势迅猛而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