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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锖兔的场合 ...

  •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锖兔觉得非常感慨。

      蒙面男身体上突然冒出的火焰使其全身燃烧起来,连灰烬都没有剩下,他就这样死了。

      在【神】的面前,一切都显得格外冷酷。

      被强制性复活后的锖兔心情十分复杂,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他仍然顺从本心,为其做了一个简陋的告别仪式。

      双手合十,像曾经鳞泷他们为自己告别的时候一样,闭上眼睛,向前微微弯腰。

      他便是一个如此善良的孩子,即使面对的是陌生人,也要表达对死者的尊重。

      与狭雾山的幽灵朋友道别之后,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鳞泷左近次,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最终离开了这里。

      要不要与还活着的那些人见面,锖兔认为当前是不应该的。

      他在复活之后便得知了自己的使命,是保护【神】所认定的巫女绘梨衣的安全,至于其他的事情是没有什么限制的……如果可以,他当然想与生人重逢,也想为消灭恶鬼献上一份力量。

      但是,对于锖兔来说,他能够以血肉之躯重新站立于世,全靠【神】的帮助,而这种帮助的代价即保护绘梨衣的事他也尚未做到。

      一切都充满未知,巫女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又是什么处境,这些事情压在锖兔心底,让他无法肆意地享受,无法直接去面对鳞泷。

      如果让自己重视的人得知他复活的消息后欣喜了一阵子,却因为完成不了与【神】立下的约定,他也像那个人一样离去又该怎么办?

      锖兔无法得知自己还剩多少时间可以待在这里,所以与其让他们心怀期待,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告知。

      毕竟……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仍然活在世上的、为自己的离去而伤心的人经历这些年的调整,想必已经可以放下了……仅仅是鳞泷,他在自己死后,不,是在每一个孩子离开之后,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自责与痛苦之中。

      在锖兔还活着的时候,他的师兄师姐没有从鬼杀队的选拨中回来,鳞泷师父没有表现出过于激动的反应,他那时还以为师父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

      但是当锖兔也死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原来师父也不像表面那样坚强,会独自一个人待在狭雾山的某一处,轻声诉说自己的痛苦。

      那么多年,鳞泷从没放下过对任何一个孩子的执念,一直忍受着心中的痛苦,不停地干着培育师的工作,却悄悄地设下了很多困难阻扰弟子们去参加选拨。

      也幸好炭治郎杀死了作恶的手鬼,在那之后鳞泷师父终于流露出了放松的态度,他开始经常性的下山去找自己的朋友,也会去看一下喜欢的女性,生活不再像以前那般单调。

      ——多好啊。

      锖兔认为自己不应该去打扰鳞泷师父。

      那么多年过去,义勇的变化也很大。虽然他在加入鬼杀队后很少回到狭雾山,导致锖兔不知道他的具体状况。

      但是在鳞泷师父来到他们墓前(衣冠冢)偶尔谈起时才知道,那个以前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孩子……成为柱了……

      他还引导炭治郎过来,给对方一个变强的机会。在训练炭治郎的时候,锖兔便听到了许久对义勇的夸赞。

      英姿飒爽,为人善良,愿意放祢豆子离开,以慷慨激昂且富有人生哲理的话让炭治郎斗志燃起,离开的身影也十分令人钦佩。

      义勇一定,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锖兔如此坚信着。

      然而究竟是不是……那就是后话了……

      现在义勇也有自己的生活,锖兔对于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师弟,自然也和对鳞泷师父一样,觉得还没有见面的必要。

      当下就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会有见面的机会。

      另一边,作为近侍的锖兔可以千里追踪绘梨衣的踪迹,没过多久他便找到了人。

      绘梨衣身边有人在保护她,那位叫时透无一郎的少年虽然对很多事情心不在焉,但是作为保护者是合格的。

      最重要的是,巫女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这让锖兔十分安心。而他们被困在这种偏远的地方,应该和当初那个男人有关系。

      同时,绘梨衣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这段时间里,锖兔收到了许多来自‘宅邸’那边人的信件,传信的是鸽子,信中的对象是‘近侍大人’,他看了一遍才发现这是给前一任的。

      至于为什么会传给他,他和前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神】所给予的力量,或许这便是原因?

      他确实不理解那些神秘的东西,就当是这样了。

      [有没有控制住巫女]是反复出现在信件中的内容。

      锖兔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那个死去的蒙面男和所谓宅邸里的人联合起来想要控制住巫女,以保护自己。

      [巫女待在外面会接触到很多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如果她知道以前的生活是错误的,想报复我们,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

      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在这段时间里,锖兔可以明显地看到绘梨衣即便是待在荒山野岭里,只有时透无一郎与她作伴,而且这个唯一的同伴也不太活跃,但她都表现得很快乐,脸上的笑容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一个女孩子小小的幸福不应该成为他人的牺牲品,更何况【神】从来没有表示过反对。

      既然可以与近侍沟通,那么与【神】关系更近的巫女怎么可能没有与其沟通过。锖兔大概可以明白,【神】在放任这一切。

      只需做好应该做的事情,除此之外,【神】不会干预。

      所以那些人才敢算计巫女。

      既然绘梨衣身边已经有保护者,锖兔觉得他可以抽身前往宅邸看一下具体的情况。

      于是他便跟随那只鸽子一同抵达了宅邸。

      ……

      应该怎么说呢?让人松了一口气啊。

      锖兔提前做好准备,决定先假装同意他们的做法,再一步一步的解决。原本以为要面对的会是拥有同样力量的人,却没想到只是一群普通人,甚至于比一般人还要弱。

      他们的心跳比正常人要缓慢,由于总是心情不佳,脸色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其中一位老人气息非常差,感觉很快就要死去,但他的精神面貌比其他人好很多,或许是回光返照,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

      在得知锖兔的身份后,老人将他带进一间书房里准备慢慢说。

      锖兔感到十分困惑,由于那封书信他以为宅邸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位老人给他的感觉却很是和蔼,如同外面任何一个慈祥的老者。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便如实交代了书信一事,不过还是谨慎地没有表明他倾向于绘梨衣的态度。

      老人长叹一声,“这是无法避免的,有恶人的地方自然也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都曾犯下严重的错误。”

      世界上所有的恶人在死了之后,会进入地狱,他们的灵魂根据身上的恶行会受到红莲业火不同程度的烧灼。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无意中被推下了红莲业火中,由于灵魂太过强大,那个人经受住了火焰的焚烧,而后成为了【神】。由于业火的影响,祂变得喜欢吞食恶意,常年待在地狱里不想离去。

      同时,衪的嫡亲妹妹一直在等待衪的归来,却直到化为枯骨都未能再见一面。为了弥补过错,【神】建立了这座宅邸,所谓的巫女(可以是巫男)便是祂妹妹的后代。

      在这个地方,会有很多恶人的转世,他们并没有遭受地狱之火的焚烧,而是直接投胎,然后这样的人便会被强制带到宅邸里生活,不能离开,要用一辈子去侍奉巫女,而且永远不能反抗巫女的话。

      这些人会遭遇许多痛苦,或是与亲人永远分离,或是孤独一人……他们不能反抗,只能接受。而且在这期间不能作恶,一旦作恶,便会被火焰吞噬,死亡的时候所承受的痛苦将会是自身恶性的几倍。

      但若熬了过去,且没有做出恶行。便可以寿终正寝,死亡时承受的痛苦只有一半。

      【神】给巫女赠下带有恩赐的神刀和强大的□□,但能不能充分利用这些力量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一任的巫女便是没有亲自使用这些力量,所以她本身并不强大。

      近侍的存在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以免巫女发生意外死去。

      巫女即使再好,也不是祂真正的亲人。所以到了后来,【神】将其当成了一场游戏。衪不会去干扰巫女的任何做法,是被恶意所同化,选择成为更凶残的怪物,或者是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冲破束缚,亦或者是屈从于恶意,可悲的结束一生。

      怎样的结果,都由巫女所选择。

      历代的巫女仅仅只有一位在世上流有美名,而绝大部分的巫女下场并不好。甚至有几位屈从了恶意,离开之后犯下了许多错事,成为民间恶鬼的化身。在那些人死后,【神】赐下的宝物仍会回到这里被下一任巫女所接管。

      虽然是以消灭不洁之物为存在的神明,但是却没有一点对世人的慈悲。

      而这一次,绘梨衣便是第二种做法,她逃离了这里,去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既然你们不能伤害巫女,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锖兔将了扬手里的信件。

      “他们疯了。”

      老人摇了摇头,“在这种氛围之下,总会出现这样的人,他们不再相信【神】的力量,选择孤注一掷,过好自己这一辈子,至于死后的事就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了。在寄出那封信的时候,想必他们就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那便是死了吧。

      锖兔垂下眼眸,向这位告诉他如此多信息的老人告别。

      现在总算明白了,他之所以这么精神,是因为快死了,死亡,对他便是一种解脱。

      希望下辈子,这位老人能够过上希望的生活。

      绘梨衣并没有想象中处境危险,所以锖兔更安心了。他仍然要赶到绘梨衣身边尽责,只是盯梢的程度不同,不再需要像之前那样时时刻刻都要看着她。

      毕竟绘梨衣和无一郎两个人总有一种别人无法插入的氛围,锖兔总觉得一直看着他们两个有些不好。

      不久后,锖兔追踪到了绘梨衣待在的藤之家附近,在他还没有开始下一步行动时,几个人的声音从大门里传出来。

      他下意识地躲到了一边藏起来,而后门打开露出几张熟悉的面孔,绘梨衣、无一郎、炭治郎还有一个黄发的少年。(伊之助才不会来送别呢)

      炭治郎和那个黄发少年眼神一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锖兔躲藏的地方。

      “怎么有人在这里!?感觉好可怕啊!”

      “咦?这股味道怎么和绘梨衣差不多?”

      锖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锖兔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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