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紫砗磲

15、第 15 章

　　叶景弦这些日子，简直狼狈得不行，黑眼圈都出来了。“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张名本就是粗旷的大男人，此时更是没眼看，头发乱糟糟成一个鸡窝，眼睛深陷，看着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身上衣服都皱巴巴的，警局里里外外一团乱。

　　楚南轩也一直配合着叶景弦调查案件，他也感到心累，这个人，真得太谨慎了，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有。

　　“老大，现在怎么办，这么些天，我们连被害人的身份信息都没有查到，这样下去，我们这些人也受不了。”张名累得不行，靠坐在倚子上。

　　叶景弦也累，但依旧冷着脸说着。“怎么现在遇到点挫折就怕了，就退缩了，别忘记你是一名警察，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调查下去。”

　　“是我知道。”张名叹口气，又接着说。“老大现在一直调查不到被害人的身份信息，我们现在就是一顿瞎忙活啊！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行了，你们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打起精神，明天给我精神点上班，不然还是这个状态，就别怪我不客气，赶紧滚回家里好好想想。”叶景弦看了一圈，也不得不吩咐几人回去好好休息，修养精神。

　　张名几人实在挺不住，“老大，那我们就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了，不然真挺不住。”

　　“赶紧滚吧！”叶景弦踢了一脚张名，让他们几个赶紧回去休息一晚。

　　所有人都走了，警局一下子便得空荡荡起来。“不如我们也回去吧！这么下去，也没有精神办案。”

　　“算了，时间拖得越久，越对我们不利，案件证据更是所剩无几。”楚南轩早就经历过样魔鬼式的破案调查。

　　当时所有警员，都是这样过来的，那种一直破案，却没有一点消息时的折磨，真是非常打击人的信心。

　　这个人，就是如此自信，警方不会有任何证据，也不会将他找出来。

　　“南轩，这个混蛋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浮出水面的。”叶景弦也被激起斗志了。

　　“好。”楚南轩也轻轻点头，“那一起调查。”

　　叶景弦有楚南轩的陪伴，也打起精神，白板上已经被他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信息，白板上，是这个案件所有的信息，这些年来所有案件全部都摆放在这个白板上。

　　这几年来，一共有七个“无骨”案件受害者，只有四个知道被害者详细的身份信息。

　　可是这四个人，都是孤僻不爱社交，很少出门与人交往的宅女，更有是孤儿身份，无父无母，接触的人脉里，也大多是网络上的。

　　所以即便失踪许久，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一直隐藏在社会边缘的人，已经死亡许久。

　　这些人，还是消失太久，房东找不到人，才会在报警后，被警方核实了死亡许久的被害人身份。

　　可即便知道了，这些人失踪许久，她们人系关系简单到极点，没有恩怨，就像是那个变态随机挑选的对象。

　　“你说，这个混蛋即便是随机挑选的，他怎么知道这些人是孤儿，还是非常宅的人。”叶景弦支着下巴，有些想不通。

　　楚南轩当年也调查过。“这些人，还是应该有一定原因，只是这个原因，我们还没有调查到。”

　　叶景弦点点头，手中的笔一条一条画着。“这个是画漫画的，死后许久，编辑收不到稿件找不到人，最后还是编辑觉得不对报警。”

　　“这个是个自闭症患者，有救助资金，所以也是很少有人关注的。”叶景弦边说，边将几人信息统计着。

　　其实这几个人的信息，已经牢牢记在心底里。

　　只是这些人的信息，太过杂乱无章，没有一点头绪，就像是一团乱麻，明明知道有头，也知道找到隐藏在一团乱线中的头，就能将整个案件捋清，就会找到真相。

　　只是这一个点，却像是隐藏大海中一样针一样，想要找出，难度很大。

　　“这不是一个人作案。”楚南轩突然指着其中两张照片，猛然说了出来。

　　“什么。”叶景弦低头看着楚南轩指示的地方看去。“哪里有区别吗？”

　　“你看，这是五年前被害人发现的现场，这个是刚刚发生的案件，你对比一下看看。”楚南轩指着塑料系扣的地方。

　　叶景弦急忙转身去电脑里将照片找出，转到身后投影仪上放大观看起来。“蝴蝶结系法不一样，五年前的蝴蝶结全是左在前右在后，但是这个不是，这个是正好相反的。”

　　“一个如此谨慎的人，他们做事有着一套自己的做事方法，轻易不会改变，这种细小的错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人身上，所以，最近的案件，不是他做的，是有人模仿作案。”楚南轩抬起头，冷声说出自己的判断。

　　“模仿作案，这种混蛋变态还有人崇拜当成偶像不成，妈的。”叶景弦也知道，能做事如此谨慎细致的连环凶手，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但是这会是我们破案的突破口。”楚南轩一说，叶景弦眼睛一亮。

　　“对，这个人不可能只靠新闻，就能将这个人模仿得如此相像，显然他是与这个凶手非常熟悉的人，或者说，这个“无骨”案件，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叶景弦眼睛一寒，冷冷说出。

　　“可以确定，不是一个人。”楚南轩也一字一句冷冷说着。“有人对于人体解剖很擅长，有人对于处理骨头很擅长，有人也许在电脑上寻找目标下手，有人也许暗中伺机将受害者抓到……”

　　越说眼睛越冷。

　　这也就是可以解释，为何这个案件，一直没有进展了，因为这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好几个变态组成的团伙。

　　“他们有着同样的病态原因，聚集在一起，杀人取乐。”叶景弦看着楚南轩又接着说。“那么，这个组织里有了变故。”

　　“所以这会是我们破案的机会。”

　　叶景弦点点头。“我们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发现，只要这些人露出马脚越多，给予我们的机会就会越多。”

　　两人有了发现，又认真翻看起资料来，叶景弦与楚南轩将所有的照片，都散落在大大的会议桌上，两个人靠在一起，一起翻找着照片，相要从这里数百张的照片中，找出一丝丝线索。

　　叶景弦发现一张图片有些异常，抬手就去拿，结果与楚南轩伸出的手，碰触在一起，他的手握着他的手，两个人一愣，彼此抬头凝视着对方。

　　叶景弦只觉得喉咙微一动，“给，给你看。”

　　楚南轩也觉有些异样，但还是接过照片。“谢了。”

　　“你这个人真是，说什么谢。”叶景弦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不由有些心疼。“你身体不好，还是别熬夜了，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不用，我还可以坚持。”楚南轩轻声拒绝，拿起照片，与手中的照片做着对比。

　　“你看这两个案发现场的照片，有什么发现吗？”叶景弦侧头寻问着。

　　“这两个抛尸现场，不觉得很相似吗？”楚南轩又挑出几张。“你看，这几个抛尸现场，都是广场，还有最近发生的案件，抛尸也是广场这种人多的地方。”

　　“是的，你说说他们这些变态在想什么呢！怎么前后矛盾呢！找受害者目标，挑人内向自闭的不与人交流的，死后却将这些人的尸体，以这种方式，扔在所有人面前，这是什么意思。”叶景弦也有些糊涂了。

　　“这些人，不可能是随意一扔的，从他们费心寻找受害者，就能看得出来，他们犯案，从一开始，就是经过仔细策划的，不可能这抛尸这一环节，就是这样随意的。”

　　“这些被害者之间，绝对是有联系的，这些人，不仅仅是对我们警方的挑衅，更像是对这些人的嘲讽，你说这些人，会不会与凶手之间，也是有着某一种联系的，这些人也许未必是他们不想要接触人群，也许是故意在躲避什么，而这些凶手，就是要把这些人找出来，故意将他们以最丑陋恶心的一面，放在所有人面前任人观赏。”叶景弦也豁然开朗，好像一下子明白些什么。

　　就像那个点，就在那里，他只要在仔细想想，就能从中找出来。

　　楚南轩点点头，对于叶景弦的敏锐，投以赞赏。“对，所以我们并不是没有调查方向，只要找到这些人真正的联系，就能将这些隐藏在黑暗里的人，找出来。”

　　“一定可以。”叶景弦激动起来，他回身拥抱住楚南轩，“谢谢你，你真是我幸运星，小轩轩小太厉害了。”

　　叶景弦很激动，拥抱着楚南轩用了很大力气，楚南轩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样，没有防备就被他抱个满怀。

　　整个人一下子紧贴在他怀里，鼻翼间，全是叶景弦清冽的气息，叶景弦被他撞了一下，微微后退，他一手搂着他，两个人倒在办公桌上。

　　彼此凝视许久，叶景弦只觉得自己心脏瞬间“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他慢慢抬头，靠近楚南轩，眼看着离那个诱人的唇角越来越近时，楚南轩突然起身，用力推开他。“我回解剖室，有，有事找我。”

　　楚南轩一跑，叶景弦只觉得怀中一下子空荡荡起来，也不起身了，自暴自弃的往后一仰，只觉得自己突然间有些惆怅。“唉。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