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雄虫夏冬》叶悠悠

14、教学需要解开扣子吗

　　“进展太快了，我怕会伤害到你。”

　　霍曼虽然惊喜于夏冬的适应性，但不代表他会罔顾夏冬的身体。

　　夏冬却充满信任的注视着霍曼，“我相信您，如果出现意外先生一定会保护好我的。”

　　霍曼眉心略微蹙起，夏冬充满信任的眼神让他没法摇头。答应之后，因为夏冬的适应，所以他重新落座回夏冬的对面。但为了让夏冬始终保持轻松的心态，所以他尽可能将双手放在夏冬一眼可见的地方，以此来降低他的威胁性。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霍曼慢慢抬手，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按在喉结稍下几分的扣子上，他当然注意到夏冬的视线被吸引过来了。

　　但霍曼并不觉得难受，相反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疯狂的颤栗，然后打从心底冒出一股带了几分禁忌的难言兴奋。

　　鼓噪的血液沸腾了霍曼的思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模糊中，他似乎听到另一个自己在大声责问他在干什么，他在用卑劣的手段引诱一个成年期都还没过的雄虫幼崽，这在现在的虫族社会是违法的，甚至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犯罪。因为这种罪罚进监狱的话，他的一切不仅全毁了，甚至他都会被其它雌虫罪犯看不起。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他打算克制的，他的雌父询问他的时候，他也十分理智的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可这段时间夏冬对他恭敬有余亲热不足的态度，对夫翼的过分依赖实在太折磨他了。

　　五十多年的刻板规律的生活在此前他并未觉察不妥与难受，但在遇到夏冬的那一刻起，那种意外闯入的‘自由’像是狂风暴雨一样瞬间席卷了他整个人生，让他半点抵抗都无法升起。

　　啪嗒。

　　最上面的扣子被解开了。

　　夏冬承认他恶劣的想要做这件事，想看到严谨的霍曼先生露出无奈惊诧的神情。但当他真这样做的时候，夏冬自己无措了。

　　他可以做点小恶劣的事，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游刃有余的老司机。

　　但有一个现实夏冬不得不承认，两辈子在某方面他实际都很空白，说白了就是在小白群体中做一个嘴强王者。

　　“阁下有些不安吗？”霍曼扯开了领口，目光直白的同夏冬对视。

　　“还...还好。”夏冬想要避开。

　　霍曼的眼神依然很平静，好像此刻有些带了几分情态的气氛不存在一般。正因为如此，夏冬愈发不自在起来。

　　总觉得往常他跟夫翼的角色反了一反，霍曼先生在故意调戏他。

　　可夏冬又觉得这太过不可思议，霍曼.伊夫是个相当正派严谨的雌虫，他此刻平淡无波的神情也证明了这一切。

　　不知不觉中，霍曼已经坐到了夏冬的旁边。

　　“阁下读完了《虫族历史》，应该知道在血色时代雄虫是如何治疗雌虫的吧。”

　　“知道。”

　　夏冬思维有点乱，霍曼一提，他就努力让自己去想血色时代的历史。

　　“血色时代的雌虫刚刚获得巨大的力量，因此无法完全理性的掌控自己的身体。他们发现彻底占有雄虫，在欲望最激烈的时候强行拉扯雄虫的精神力进入精神观，在身体激烈释放的同时治疗精神观，那种无法言喻的仿若上瘾一般的强烈快慰让雌虫都会选择沉溺其中。

　　但这是完全不顾雄虫身体的行为，历史也证明这是单方面的摧残。不过随着近代社会研究，雌虫先跟雄虫进行一定程度的接触安抚后，雌虫的精神力会有一段时间的平和期，这个时候雄虫再进入精神观的危险性会小很多。”

　　霍曼稍微扭头，他已经能够嗅到夏冬身上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之前还比较清浅，现在已经有点明显了，果然幼崽的成年期快接近了。

　　“阁下，你的进展太快了，如果一定要进入我的精神观，最有效且最安全的接触肯定是彻底占有阁下。”

　　夏冬往后仰了下，“...霍曼......”

　　霍曼慢慢吸了口气，“不过这种进展太快了，即使是阁下，应该也无法适应。”

　　这话有点别扭，重点是无法适应吗？夏冬总觉得霍曼先生在调戏他才对。

　　“...所以...先进行轻微的肢体接触好了。”

　　霍曼精准且快速的伸手握住了夏冬的手腕，略微湿热的手心透过皮肤很轻易就让夏冬感受到霍曼先生的温度。

　　下意识撇了眼霍曼，对他人情绪有着敏锐感知的夏冬发现霍曼先生此刻有点不对劲，或者说他也无法在此刻用平静无波去掩饰自己。

　　霍曼有些紧张，他在竭力掩饰，但空闲的左手却不自主抓着身下的沙发。夏冬恍然大悟，原来霍曼也是在逞强而已。得知这也是一个假司机，夏冬就不怕了。

　　霍曼放了绝大的心神在夏冬的神情上，如果觉察到不妥他当然会立刻制止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

　　但夏冬徒然笑了。

　　这个笑容一瞬让霍曼有些心跳加快，他有些尴尬的挪了下大腿。

　　“霍曼先生，我这样叫你太生疏了，我以后叫你老师好不好？”夏冬带着乖学生的微笑。

　　霍曼感觉到自己浑身冒出一股热气，额头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老师...一个学生跟一个老师，天然就带了让他颤栗的禁忌感。而且他作为一个长者，甚至是他主动迈出了第一步在借公谋私占学生的便宜，这实在是让虫唾弃他。

　　“...好。”

　　霍曼没注意自己的声音都是带了几分颤抖的，但他无法拒绝夏冬在此刻提出的所有要求。

　　夏冬仍旧乖巧的笑着，然后轻易将手按在了霍曼的脖子上。他大拇指在霍曼的喉结处轻轻抚过，故意靠近了霍曼几分，“这样就够了吗？老师的精神力会平静吗？”

　　霍曼身体坐的笔直，他垂着眼注视着夏冬的额头，“阁下可以继续。”

　　夏冬将手指点在霍曼的第二课纽扣上，虽然霍曼身形没有夫翼高大，但显然雌虫都普遍具有良好的体脂率，手心下的胸膛依旧结实有力，肌肉顺畅。

　　啪嗒，夏冬很快把第二颗纽扣给解开了。

　　当然霍曼现在还穿着白色的里衬，只是里衬单薄，有些蜜色的肤色已经能够轻易透过里衬显露出来。

　　夏冬将手贴在霍曼的胸口，忽然坏心的皱起了眉，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只是他的演技有些拙掠，明眼人一眼能看破他的表演。

　　可这个明眼人不包括霍曼，夏冬能主动解开他的衣服已经足够让霍曼兴奋。所以他始终仔细的观察着雄虫的状态，担心夏冬只是在逞强。

　　“阁下？”霍曼立刻捧住了夏冬的脸颊，同时身体往后靠了点。

　　“还好吗？抱歉，是我没把握好分寸。”夏冬难受的模样让霍曼升起铺天盖地的后悔，他怎么可以做，这太伤害到对方了。

　　本来雄虫就是一个孤僻内向的群体，独居是让他们觉得最安全最舒服的状态。雌虫的贸然闯入，会让雄虫升起一种天然的不安，无形中会带给他们精神上的压迫。

　　霍曼先生这么好骗吗？夏冬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演技的拙劣与可笑。

　　“老师，我还好，只是这样的安抚足够了吗？要不要继续呢？”

　　夏冬过分乖巧的表现让霍曼升起更多的罪恶感。

　　“不，不，够了，我能感觉阁下的接触让我的精神状态舒适很多。现在阁下闭上眼睛，尽量去感知自己的精神力，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好啊。”夏冬闭上眼睛，恶作剧获得成功，所以他控制不住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感知精神力夏冬还是认真的，不过因为没有过成年期的缘故，他的状态在时灵时不灵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冬感觉到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轻轻在他的眉眼拂过。

　　夏冬下意识捏紧了手心。

　　这种感觉有些难受，他的身体本能在叫嚣着危险危险危险，企图让他睁开双眼断开这种接触。

　　“放缓呼吸，阁下，放缓呼吸，不要担心，是我，不是别的雌虫，是我在阁下身边。”

　　霍曼先生温和缓慢的声音渐渐安抚了夏冬。

　　在夏冬平静下来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属于他自己的精神力，却也在同时，另外一股不属于他的精神力同他交缠，似乎要拉扯他的精神力去往一个陌生的世界。

　　无端的夏冬又不安起来。

　　冷静冷静，他没有觉察到危险，所有的一切不过源于基因中蕴含的信息在排斥所有雌虫而已。

　　精神力蔓延伸展，骤然之间，夏冬觉得一切豁然开朗。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明明闭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才对。但是他的精神力这一刻仿佛成为他的眼睛，他好像多了一具跟他感同身受的身体。

　　他‘看’到了一个黑白的世界，但这个世界又如此真实。

　　高大的建筑群，悬浮车时不时从繁华的街道飞驰而过。但在这个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黑白色。除此以外，没有多余任何的色彩。

　　夏冬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奇怪，他看到了自己手臂、脚、衣服...他有实体？而且他看到了自己衣服的颜色，他不是黑白的。另外夏冬也能感觉到这具身体感觉很轻盈，似乎他用力跳一下就会飞起来一样。

　　“这就是雌虫的精神观吗？好庞大的面积啊，看来霍曼先生的精神力很强。”

　　夏冬嘀咕着融入黑白色世界的虫群，没有虫觉察到他的不妥，甚至因为夏冬的靠近会让开一些位置给他。

　　“这里还有吃的吗？”夏冬走到一家零食店，他仰头去看店员。

　　白肤黑衣的店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机械的发出声音，“你要吃什么？”

　　夏冬骤然后退了几步，近距离他才发现这个店员的身体十分不自然，不会转动木然的眼睛，干巴巴的语气，如同一个木偶。

　　夏冬揉了揉眼睛，恍惚间，他看到了这个黑白世界所有在活动的生物身上都有着一根根的细线，这些细线笔直伸到不可见的上空。

　　“提线木偶？”

　　夏冬跑了出去，他才发现所有的虫果然都不是活生生存在有自己思维的，他们——或者说它们，它们只是一群扮演着这个黑白世界居民的木偶而已。

　　“老师！？”

　　夏冬跑到了空一点的地方，然后试探着叫了一声。

　　每一个雌虫的精神观都是不同的，目前为止，虫族的科技手段也无法探寻雌虫的精神观，唯独雄虫能够进入探寻。

　　原本就灰暗的天空多了无数的浓雾，夏冬感觉到了寒冷以及精神上的疲惫。

　　浓雾开始翻滚，一只巨大的遮蔽了半个天空的猩红色眼睛缓缓从浓雾中显露出现，巨大的眼球看上去无情又恐怖。

　　夏冬也被吓了一跳，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只是一个屁股蹲，但奇异的是夏冬却觉得这个屁股蹲很痛，痛的过分了，就跟大脚趾突然撞到床角的那种酸爽，神情都恍惚了下。

　　一下，夏冬就感觉眼前的黑白世界模糊了下去。

　　夏冬的身影在原地快速消散，天空上巨大的猩红眼睛却定定在夏冬刚才站的方向看了许久。也在同时，这个黑白世界的边缘处，地面有着许多的裂痕，此刻却在快速修复着。

　　“呼！”夏冬睁开了眼睛。

　　“阁下，阁下还好吗？”霍曼几乎同时跟夏冬睁开眼，眼中还残留着些无法遮掩的狰狞与恐怖。

　　夏冬觉得自己有些疲惫，浑身也都是粘腻的汗渍，就像是跑了一场一千米的剧烈运动一样。

　　累，但感觉还不坏。

　　在修复雌虫精神观的同时，雌虫平和的精神力也会稍许融入到雄虫中。一方面是打上雌虫的气息，方便雌虫能够找到他的雄虫，另一方面也会慢慢的一点点改变一些雄虫的体质。

　　比起雌虫，毕竟雄虫的体质太柔弱了。

　　如果采用温和的方式修复，理论上这是一种双赢的方式。

　　“还好。”

　　霍曼看夏冬神情有些倦怠，索性伸手托住夏冬的腿跟后背，试探着将他抱了起来。

　　“阁下，我带你去教师公寓梳洗休息一下，这样带你出去可以吗？”

　　夏冬喘着气将脑袋磕在霍曼胸口，无言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