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幻昼》盛夏forever

9、第 9 章

　　新学期开始，波特似乎跟莉莉的关系有了些进展。到哪都能看到他开心得不得了。布莱克也很为自己的兄弟高兴，只是偶尔会用一种谁也看不懂的目光望着莉莉的背影。
　　伊莱亚在图书馆捧着脸叹了口气，翻过一页书，再接着发一会儿呆。
　　西弗勒斯已经走了十天。
　　伊莱亚把脑袋歪到另一边正要再叹口气，脖子上的护身符突然发起光来。她猛地一下站起身，顾不得膝盖撞到的疼痛，抓起桌子上的书就急冲冲跑了出去。
　　他回来了！
　　伊莱亚顺着银线的轨迹跑着，一路飞快地踩过楼梯来到地下室。银线一直延伸到杂物间的门上——西弗勒斯就在里面。伊莱亚在门前站定，喘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黑乎乎的，一团人影蜷缩在角落里，静悄悄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西弗勒斯？”伊莱亚试探地接近。
　　“……是我。”斯内普嗓音嘶哑。
　　伊莱亚皱起眉头，不好的预感成了真。她没有试图点亮屋子里的灯，而是用魔杖再度对准护身符点了点，借助护身符发出的荧光，挨着斯内普靠在墙壁上。
　　微弱的光芒映照着斯内普的脸，尽管伊莱亚并没有看清，但可以想到他的情况一定糟透了。
　　空气沉寂了一会儿。伊莱亚轻声开口，“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妈妈去世了。我回去办了她的葬礼。”
　　“噢……”伊莱亚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她的手动了动，贴着墙壁摸索着找到斯内普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的手很凉，她想传递一点热量过去。
　　“你的爸爸他……”
　　“托比亚不配。”斯内普哑声说，“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他就是一个酒鬼、醉鬼、家暴的混蛋！”
　　“呵，”他接着讽刺地笑了一声，不知在嘲笑谁，“不过他一年前就死了。”
　　伊莱亚抿紧嘴唇，只是加重手的力度，紧紧挨着他。
　　“我当时还在庆幸——他死得那么早，我还可以努力一点让艾琳过上一点好日子……”斯内普又笑了一声，嗓音暗哑得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我早该想到的，艾琳从来离不开该死的托比亚！”
　　“西弗勒斯……”
　　伊莱亚什么都没说，只是唤他的名字。“西弗勒斯——”
　　但好像两人都懂了。
　　“西弗勒斯——”
　　你还有我。
　　斯内普嘴唇哆嗦了下，“你也会走吗……”
　　“我不会！”伊莱亚肯定地说，“我保证。”
　　“吃点东西好吗？”她说着要把手抽出来，斯内普的手紧了一瞬间又松开。伊莱亚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塞到他嘴里。他的嘴唇跟手一样冰凉。
　　“温暖如初。”伊莱亚挥了挥魔杖，重新跟他的手交握在一起。
　　银光一刹那闪过，空气不再令人颤栗。两个人影在黑暗中互相依偎。
　　伊莱亚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管用。你累吗——靠在我身上休息会儿好吗？以后，以后会好的……”
　　斯内普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仿佛有片刻的犹豫，还是伸手把伊莱亚揽进怀里，脑袋埋在她的颈项。
　　伊莱亚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这是西弗勒斯啊。
　　她张开双臂搂住他，声音放得很轻，“相信我吧，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以后会好起来的……我会陪着你，永远——”
　　除非你不再需要……
　　除非你主动推开……
　　除非你选择离开……
　　“我保证。”
　　“伊莱亚。”
　　“嗯？”
　　“我相信了。”
　　斯内普的嗓音好似带着一股魔力，他抬起头用嘴唇碰了碰伊莱亚的耳垂，“你是赫奇帕奇。”
　　“是——”她不明所以。
　　斯内普的声音像天鹅绒滑进伊莱亚的耳朵，也滑进她的心里。“那么，你的忠诚毋庸置疑。”
　　伊莱亚抿着嘴唇，目光凝住，“你……不用这样。只是因为——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这就是我。除非，有一天，你的心情不再如此……”
　　她一点一点地说下去：
　　“妈妈说过，我其实有点傻。我有时也这样觉得。”
　　“我总希望自己看重的人同样看重自己。”
　　“如果不是，我会把他抛开。”
　　“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认定的人一定值得，值得我这样做。我们会拥有同种态度对待彼此——我们会时刻站在一起。只这么一个人，认定了就不会变。”
　　伊莱亚长长呼了口气，“那么，你明白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否同样……”
　　“是的。”斯内普不等她说完，“同样如此。”
　　“那，会变吗？”
　　“你会怎样？”
　　“不知道，从未想过。想不出。”
　　“那就不该质疑我。”
　　“是的。我早相信了……”
　　斯内普在伊莱亚的额头吻了一下，“放心。”
　　“那我现在要告诉你了——”伊莱亚的眼眸即便在黑暗中也漾着水光，“我会在霍格沃茨毕业后去读大学。我不会留在巫师界的，我要跟家人待在一块儿，在那边继续上学，或许还会读硕士、博士，然后在那边工作……”
　　“你早打算好了是不是？”斯内普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如果……你会在一毕业就消失？”
　　“没有如果。我要说的是现在。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所以你不许再向神秘人的阵营靠拢，他才不会成功呢，不信我们以后等着看好了……”
　　“你就那么肯定？”
　　“不管他——你想卷入这场纷争吗？我们完全没这个必要。我们可以继续上学，你可以研制喜欢的魔药，我可以做我喜欢的事，我们还可以一起发明魔咒，一起找工作，然后……”建立我们的家。
　　伊莱亚没说下去，脸上开始发热。
　　“你似乎遗漏了一个问题。”斯内普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说，“我现在一无所有……”
　　“你有能力，你在努力。我可不相信你真会这么看待自己，尤其在将来——”
　　斯内普的身体仿佛放松了一下，鼻子发出一个哼声，“你倒是了解斯莱特林。”
　　“我是了解你！噢，还有一个问题你得回答我——”伊莱亚突然皱起脸，拉开距离在黑暗中盯着他的脸，“不问的话，我会有点在意。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看上的我？”
　　斯内普发出一声闷笑，“你的巨怪大脑——你在怎么想？”
　　“说说吧。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要知道，我可是一心一意……谁知道你，你呢，你是从始至终都——”
　　“从始至终。”
　　“那我可相信你了。”伊莱亚语调上扬，唇角翘起来，“要不怎么说我的眼光好呢……”
　　“哦。我记得你应当是审美奇特——”
　　“荧光闪烁！”伊莱亚挥动魔杖，接着迅速点亮四壁的灯。房间终于变得明亮。
　　四目相对，斯内普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
　　“清理一新。”伊莱亚伸手摸摸他依然油腻的头发，“我得说，自己的审美嘛确实不符合大众标准——”
　　她笑起来，“但谁让这是你呢。邋遢也是自己人，我只能揪着你的耳朵踢踢你的屁股让你去洗头发……”
　　“福灵剂的制作，别想我再教你——”斯内普目光威胁地看过来，脸上却泛着红晕。
　　“哼，小懒猪。”伊莱亚傲娇地抱起手臂，“我还不稀罕找你学呢。我自己也能学会！”
　　斯内普勾起嘴角，“那就拭目以待吧。”
　　“略略略。”伊莱亚冲他做个鬼脸，又连忙拉着他的手臂坐下，脚步快速往外移，“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你肯定饿坏了吧……”
　　之后的日子一点变化也没有。除了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当然，也同样保持着低调。
　　莉莉知道伊莱亚跟斯内普在一起后笑眯眯地祝福了很久。伊莱亚的室友们则是一点都不惊讶。
　　春风吹拂着大地，轻抚过地表的植被全都焕发生机。
　　伊莱亚跟斯内普一直忙得不得了，除了四年级的课程，他们还开始一起学习普通中学的课本内容。想申请一个好大学，可也是不容易的。
　　“你最近是不是在盯着卢平？”伊莱亚一边看书，一边问道，“我都看到了，你偷偷跟过他——”
　　“不好奇他的小秘密吗？”斯内普神情不变，“每个月总会准时地消失那么几天……”
　　“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别说的那么恶心。”斯内普嗤了一声，“不过是在等着抓他的把柄。”
　　“得了吧，人家最近又没惹你——”
　　“哦，是我忘了——”斯内普撇着嘴拖长腔调，“他可是你的卢平先生——”
　　“狗屎！”伊莱亚猛地转过脸望着他，“这个称呼过不去了是不是？我当时就是觉得他脾气挺好，第一次跟他说话还是跟你在一起！”
　　“没错——卢平脸上刻着字，没说过话就能看见脾气好是吗？”
　　伊莱亚翻着白眼，“我可比不上你这么关注人家。你想揪住小辫子赶他出学校吗？”
　　“那是再好不过了。”斯内普遗憾似的说，“最好加上波特、布莱克，一起被开除——”
　　“你可真会想。我猜你到时候入学考试肯定考不过我，脑子里整天想坑人……”
　　“至于考试，那自然得各凭本事了。”
　　伊莱亚推了他一把，语气里带着得意，“告诉你，骄傲过了头就是粗心。守护神咒我不是比你先学会了？”
　　斯内普抿了下嘴唇，“傻人有傻福。”
　　“那我们亲爱的斯内普先生，岂不是没胜过傻子？”
　　“看起来还是克拉克小姐比较聪明。”斯内普挑着眉毛，怪声怪气地恭维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可就虚心地接受了。”伊莱亚嘻嘻笑着，“所以，傻乎乎的斯内普先生，把你的目光收回到课本上——放过可怜的卢平吧，好吗？”
　　斯内普喷出一口鼻息，咂了下嘴，“如你所言吧——”
　　“谁让他是好脾气的卢平先生……”
　　“少来！”
　　伊莱亚伸手拧了下他的大腿，“我才不跟你计较。我一般喜欢直接动手——”
　　“那好吧，你说服我了。”斯内普捉住她的手捏在手里不放开，“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哪里呀？”
　　“去了自然知道。”
　　伊莱亚哼唧，“就会在我面前卖关子。厚脸皮——放手！”
　　斯内普一副没听到的样子，另一只手翻过一页，继续看书。
　　伊莱亚瞅他一眼，由他去了，开始用左手翻书。
　　两只手渐渐十指相扣。
　　斯内普眼睛盯在书本上，唇角勾了起来。
　　城堡的八楼有上课的教室，伊莱亚平时除了上课很少往这来。到了晚上斯内普拉着她在一副挂毯对面的墙壁前来回走了三次，接着墙壁上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
　　伊莱亚眨眨眼跟着斯内普一道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宽敞的很，有一张看起来就很舒适软和的沙发，还有一张桌子，旁边支着一个大大的坩埚。
　　“这里是有求必应屋。”斯内普转身看着她，“你需要什么，这里就会出现什么。”
　　伊莱亚走到沙发上坐下，“那我要是想有很多很多的钱呢，也会给我吗？”
　　“是需要，不是想要。”斯内普抱着手臂挑起一边的眉毛，“你以为是专门替你实现心愿的吗？”
　　“哦——”伊莱亚拉长声音，“行吧。我就知道指望不上这种东西。斯内普先生，看来你还是得跟我一起努力啊……”
　　斯内普走到坩埚前面背对着她，“要准备很多吗？”
　　“什么呀？”
　　“你父母会同意的礼金——”
　　“那是要很多很多。”伊莱亚语气轻快，“你得完完整整地奉上一整颗心——还有你的全部人生才行啊……”
　　“那你岂不是已经亏了——至少十年……”
　　伊莱亚起身拉着斯内普转过来，看见他的眼里带着笑意。她的颊边也露出一个小笑窝，“不亏。已经赚翻啦。”
　　“瞧，”斯内普语气自然地指了一下头顶，“槲寄生。”
　　伊莱亚脸上泛起红晕，“不是不会想什么就有什么吗？”
　　斯内普慢慢低下头，“是需要的……”
　　声音被淹没在唇齿间。伊莱亚闭上眼睛，感受到温热的嘴唇正贴着自己——接着就什么也没法想了。
　　时光不管人们匆匆的脚步自顾自地流淌着，属于四年级的学生日子已然结束。假期悠然而过，有人清闲，有人忙碌。
　　五年级伊莱亚跟斯内普都没当上级长，不过谁也不在乎。
　　莉莉跟卢平分别是格兰芬多的男女级长，吉娜成了赫奇帕奇的女级长。
　　波特还是没追到莉莉，只是永不言弃。当然，他——或者他们，跟斯内普之间也仍是不可能互看顺眼的。
　　碰见了就得拌一句嘴，不动手一般只能是莉莉或者伊莱亚在场的情况下。
　　黑湖泛着粼粼的波光，边上一排高大的树木轻轻摇晃枝丫。伊莱亚跟斯内普一起靠着一棵山毛榉坐着。
　　“我都想好了，等圣诞节你跟我一起回家。”
　　斯内普偏头看了她一眼，“现在就做决定了？”
　　“不是现在，早在牵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你们家在哪儿？”
　　“我不能说。”伊莱亚脸上荡着笑，眼睛亮得像带着星辰，“会受伤的。”
　　斯内普马上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你用了……”
　　“嗯哼。”伊莱亚点点头，“所以，我带你去。”
　　斯内普一时没说话。
　　伊莱亚扭头望着他，他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湖面。
　　“你是他们的宝贝对吗？如果他们——”
　　“你在想什么呢？”伊莱亚牵起他的手，“妈妈尊重我的一切决定。我认定的就是他们会认可的。还有——”
　　她的脸蛋微微泛红，“我可没说现在的意思就代表结婚——早着呢，我们还要念书呢！”
　　“是你在胡思乱想——”斯内普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把伊莱亚的手握在掌心。
　　“我没有！”
　　“伊莱亚……”
　　“嗯？”
　　“你也是我的宝贝。”
　　伊莱亚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脸，仰着头望向天空眯起眼睛，“那么，你也是了。”
　　然而当人们开始期待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仿佛一个调皮的孩子又在拖着脚步。
　　这天，斯内普一个人正在半山腰上拿着书等伊莱亚下课。很不巧，劫道者一伙走了过来。
　　波特刚邀请莉莉去霍格莫德失败，迎面看到斯内普在树下站着心情更加不爽。
　　“嘿，鼻涕精！试试一个新发明的魔咒怎么样？”波特挑着嘴角掏出魔杖。
　　斯内普厌恶地盯着他们，立刻把魔杖抽出来——可惜他只有一个人。
　　布莱克很快响应波特的号召，在斯内普没注意的情况下一个缴械咒丢了过去，他的魔杖瞬间从手里飞了出去。
　　“哈，”波特咧开嘴，拿魔杖指着他，显得很得意，“要不要成为我的第一个试验对象……”
　　“詹姆！”卢平警告了一句。
　　但同以往的每次一样——怎么可能有用呢。
　　“倒挂金钟！”波特马上把从莉莉那偷学的魔咒用在斯内普身上，开始大声呼唤，“大家快来瞧瞧，谁想看我把他的衬裤扒下来……”
　　布莱克跟彼得一起笑起来。
　　斯内普脸色苍白，在半空中倒挂着，眼光仇恨地瞪着他们。
　　莉莉第一个赶到，眉毛拧成疙瘩，怒气冲冲地制止他，“停下，波特！”
　　“噢，伊万斯，你答应跟我去霍格莫德我就——”
　　他的话没说完，伊莱亚像头发怒的雄狮一般从远处跑过来同时毫不犹豫地扔过去一个魔咒。波特霎时整个人都飞到一边重重摔在地上。斯内普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布莱克赶紧转身用魔杖对准她，然而伊莱亚没给他机会，“除你武器！倒挂金钟！”
　　“哈，怎么能忘了你！”伊莱亚立刻把魔杖移向刚爬起来的波特，抖了抖手腕，“倒挂金钟！”
　　“克拉克，你不能这样！”卢平掏出魔杖指向她，厉声警告，“快点停下，否则——”
　　“你刚才为什么不这样——”伊莱亚狂怒似的说，“现在你也得付出代价！”
　　莉莉赶紧过去要把斯内普扶起来，然而斯内普猛地挥开了她的手，眼神冰冷，“不需要你的帮忙，泥巴种！”
　　“什么？！”莉莉震惊地望着他，一时间愣住了。
　　“不许这么说伊万斯！”波特脑袋朝下倒挂着一边拼命挥动双手大声叫嚷，“你这该死的鼻涕精！”
　　“你——”莉莉一脸受伤地后退了一步，看了眼波特又望向斯内普，声音变得气愤，“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再也不会了，我发誓！”她转身快步跑开了。
　　卢平魔杖仍旧对准伊莱亚，目光随莉莉的背影漂移了一下，又警惕地盯着伊莱亚。
　　伊莱亚一挥手臂，把波特跟布莱克甩到一边，“滚蛋吧！”
　　波特拾起魔杖还想继续，卢平劝住他，“伊万斯……”
　　他们去追莉莉了。
　　伊莱亚站在原地。斯内普背对着她在树底下站着。
　　“西弗勒斯——”伊莱亚唤他，“他们都是欠教训的混蛋！就该替他们的父母好好管教一顿对吗？”
　　“你别不说话。”伊莱亚一步一步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背上，“想怎么骂他们都可以——在我面前，你一点也不用顾忌。我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我们一块找他们算账去——”
　　“你看见了……”斯内普嗓音低低的。
　　“我没有。”伊莱亚摇头，“你别这么在意——我才不管呢。他们就是仗着人多，下次我们一起一定叫他们好看！”
　　“该死的波特、布莱克……”斯内普咬着牙开始低咒。骂得很难听。
　　伊莱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转过身脸色恢复正常。
　　“我骂了莉莉。”
　　“是的。”
　　“是她教给波特倒挂金钟——”
　　“我猜肯定不是。”
　　“只会是她。我们从来没在外面用过。”
　　“从她那儿学到不一定是她教的。我猜是波特不要脸的偷师。”
　　伊莱亚犹豫了下接着说，“你不该那么说莉莉……”那个词很难听。
　　“我已经说了。”斯内普目光幽幽。
　　“去找她吧。解释一下顺便问清楚，问题就解决了。莉莉会通情达理的。”
　　斯内普垂下眼皮，“先去有求必应屋。”
　　他们穿过八楼的走廊，在挂毯对面来回走动。伊莱亚不经意瞥了眼挂毯的墙壁，两旁的台子上各立着一个精致的雕像。一个狮子头跟一个栩栩如生的女神头像，嘴角噙着一抹朦胧的笑，眸光满含慈悲。
　　他们在里面待了一晚。伊莱亚终于让斯内普缓和心情，重新露出笑容。
　　“别想太多，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不过有仇就得报，西弗勒斯，我们下回就把他们干翻！”
　　斯内普手里摆弄着魔药瓶子，“用点毒药怎么样？”
　　“有点太狠了，还是打一架吧！”
　　“行，我自己来。”
　　“没问题。我帮你看着他们不偷袭……”
　　然而第二天，当伊莱亚远远看见斯内普望向莉莉的眼神时，整个人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浇到心底，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