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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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已经几日都没有进过后宫了，也没有召幸美人，嫔妃们心里都嘀咕：难道皇上真的不行了？
又听闻太子被揪到皇帝宫中学习政务，众妃更是一头雾水，就皇帝整日在美人肚皮上四六不管的样，还能教太子？别把好好的太子给教歪了。
惠妃和敬嫔不约而同到皇后宫里打探消息。
皇后和惠妃坐在塌上，中间一个小红木桌上上了两杯茶，敬嫔坐在小凳子上拿着自己的绣品笑吟吟的说：“最近闲来无事，又得了一匹碧清云纹布，裁下来绣了个手帕，献给娘娘，还请娘娘不要嫌弃婢妾的手艺粗俗。”
皇后瞧了，正面是桃花纷纷落枝头，反面是春雨濛濛鸳鸯戏，绣工精美，是不可多得的双面绣，倒是有心了。
惠妃手下拿着个圆棱的枕头把玩，闻言“噗嗤”一笑：“这宫里谁不知道敬嫔的手艺是顶顶好，本宫不用看就知道必是精品，你可是谦虚得过分了。”
皇后见敬嫔有些不自然，打圆场：“惠妃可是见本宫得了，自己没得，心里嫉妒了？敬嫔妹妹可不要理这个小醋坛子，就不给她，馋死她。”
敬嫔抿嘴微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娘娘谬赞了，惠妃姐姐要是想要的话，妹妹之后给姐姐也绣一幅。”
惠妃张口就要说“谁稀罕”，被皇后瞪了一眼住嘴了。
敬嫔：“最近陛下进后宫进得少，听说身体不适，婢妾地位卑微，但又无法得见天颜，心里担忧得很呐。”
惠妃翻了个白眼，担心你就自己去看啊，搁这装什么小白花。
皇后垂眸，茶盖轻轻刮过茶盏，漾起了细小的波纹，“陛下的身子需要调养，太医也说要休养生息，宫里的姐妹们都不用担心。”
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吗，敬嫔着急：“可听说陛下最近性情大变，婢妾心里担心……”
“担心什么？陛下宣召与否自有决断，岂是你我可以干预的？”
凤眸一扫，敬嫔就不敢说话了，把话咽回肚子里，她敢说是担心陛下不行了么？
悻悻退下。
等人走了，惠妃大喘一声，怀里抱着个枕头埋怨：“表姐，敬嫔也太磨叽了，我一看她那姿态就作呕，嗲里嗲气的让人不舒服。”
皇后失笑：“你啊，敬嫔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也就是人文静了些，哪像你个疯丫头，说话没个把门的。”
惠妃一撅嘴：“就算我疯，皇上也喜欢。”
皇后一点她的额头，这丫头，被皇帝喜欢难道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她不在意，亲昵地凑过来：“表姐，你说那个老色鬼是不是真的不行了？要不然他能忍住这么些天不召幸？”
看表妹天真神色，皇后就心里一痛，她才十四岁呀，就被皇帝强行糟蹋了，到这吃人的宫里来，就算身居妃位又如何？终究是妾。
掩下心中所想，皇后面色如常：“又乱给陛下起外号，小心隔墙有耳，你平日里也注意些。”
“这不是在你这呢吗？我知道表姐会护着我。”她不在乎的摆摆手。
皇后拿她没办法，继续说：“陛下确实有些古怪，可能是长教训了吧，毕竟才从鬼门关出来，惜命得很，就看这位陛下能忍几天了。”说着说着一股嫌恶表露出来。
“那大外甥被老色鬼拎过去没事吧，”说着气愤起来，“老色鬼也真是的，就会欺负小孩子，每次大外甥回来都哭唧唧的，被骂得抬不起头，这亲爹的心肠怎么这么狠呢，这次不会又欺负他了吧。”
皇后听表妹提起儿子，揉揉眉心，有些苦恼：“幺儿也太过仁懦了些，被皇上说两句就受不了了，心性不坚何以担负重任？”
“表姐，你怎么能怎么说幺儿呢？”惠妃不满，“我们小幺儿长得俊俏，性子又好，就是不幸摊上这么个爹，你说，皇帝带着小幺儿在金和殿那么长时间，不会要悄悄打死他吧？”
越说越觉得对，老色鬼肯定是找个由头欺负小幺儿，不行，她得去看看他。
“表姐表姐，我们快去看看小幺儿，要不然他被欺负都没人安慰。”胳臂被表妹晃得难受，皇后妥协：“好好好，我们去东宫，现在就去。”
进了东宫，就看见太子在一旁抹眼泪，眼睛红红的，可怜极了。
惠妃一时怜爱之心大起，跑过去一下子抱住他：“小幺儿啊，是不是受委屈了？和表姨说，表姨帮你报仇。”
太子的头埋进了少女的怀抱，一时窘迫的脸都红了，挣脱着出来，对贴身小太监瞪了一眼。
小太监瑟缩了一下，我的爷哎，皇后和惠妃执意要进来，他一个小太监能拦得住吗？
皇后把惠妃拉过来坐好，对上太子湿漉漉的眼睛，一时火气大涌：“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太子，现在的储君，未来的太子，岂能做小儿姿态，这成何体统？”
太子被训得身体一抖，惠妃连忙说：“表姐你别吓着孩子了。”
“孩子孩子，他都已经十三了，还是孩子？宫里就不该有孩子。”
接着，拖着太子的身体把他拽到里面的小隔间里，上面放着一个佛像，下面有个蒲团，除此之外，空荡荡阴森森。
“你给我跪在这里反醒，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表姐，”惠妃急得跳脚，但也不敢违逆皇后。
太子就听得“哐当”一声，小佛堂的门就紧紧关上了，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整个房间归于黑暗，只有桌上的油灯闪着火苗，映照在慈悲悯怀的佛像上，光影幢幢。
皇后留了两个嬷嬷在那看守，就起驾回宫了。
惠妃无奈，只能跟着回去，一时自责，要不是她执意要来，大外甥也不会被表姐处罚。
谁能来救救小幺儿呢？脑海里闪过赵长明的面孔，摇了摇头，老色鬼向来看不惯小幺儿，不落井下石就算了，何况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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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喜上前打了一下小太监，“你这蠢货，怎么还拿这些东西过来？”
小太监手上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有肉色或者黑色的长条形状，看着有些瘆人，他疑惑：“陛下不是向来喜欢畜生身上的这些玩意儿吗？还说以形补形。”
来喜：“现在陛下口味换了啊，嫌这玩意儿烧出来太腥臊，嘱咐不要了，摆些瓜果上来就好了。”
小太监闻言大喜，他也不喜欢端着这些粗壮的物什，他们这些无根的人看着也闹心，熏出来味儿也大，可算陛下转过弯儿来了，欢欢喜喜把香炉撤下去了。
殿里一时充满瓜果的清香，闻着怡人得很。
提着食盒得太监宫女们来回穿梭，桌子上就摆满了美食佳肴，略微用了些之后，皇帝擦擦嘴，“朕要的补汤熬好了没有？”
高清翔点头：“已经按您的吩咐做好了，陛下现在就要用么？”
“呈上来吧。”
一个玉瓷的小碗里盛满了褐色的汤水，散发出苦涩腥臊的味道，里面还有鳞片长状的黑乎乎物品。
高太监一想到这里面加入了虎鞭，鹿鞭，羊鞭，蝎鞭打杂混，就觉得一言难尽。
等到赵长明拿着小勺子往嘴边送，脸上还出现享受的样子时，他忍不住胃里翻滚，凭借极大的毅力才没有吐出来。
稍稍用了一些之后，皇帝放下玉勺，点头：“嗯，厨子做得不错，但还是太淡了，不合朕心意，告诉厨子下次用料要足。”
这还淡？站在下方候着的来喜偷偷看干爹的神色，一如往常，不禁感叹，你爹就是你爹，就凭这份定力，怪不得干爹做到了大太监的位置呢。
高清翔正大打点着人把菜撤下去，陛下伸手：“这道汤品用料如此珍贵，浪费可惜，大伴，你把守门的禁军叫进来，这些汤水赏赐他们，以慰辛劳。”
大太监动作一滞，然后躬身应是。
到外头宣旨的时候，禁军的大小伙子都惊呆了，皇帝要赏赐他们壮阳汤喝？莫不是陛下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不行？
有心眼多的就想到，陛下这是嫉妒呀，待会儿可得小心点。
哗啦啦进来十多个身披铠甲的大小伙子，一人身边站了一个小太监，举着托盘，上面放了一只青瓷玉碗。
他们闻者汤药的味道，听高公公夸耀里面的食材，脸一下子青了。
这是什么黑暗料理？喝完怕不是要升天哦。
陛下果然是嫉妒他们强壮的身体，名为赏赐，实则赐死。
好歹毒的心思。
众人面面相觑，就见上方的皇帝笑眯眯催促：“喝呀。”
磨磨蹭蹭端起小碗，有人还没喝就忍不住吐了。
皇帝倒没怪罪，只是可惜这么好的汤药。
见状，个个都推脱起来，只有一个人，闷不吭声的一口气全喝了，一滴没剩。
小伙子成功引起皇帝的注意，赵长明招招手：“别人都不喝，你怎么喝了？难不成你味觉异于常人？”
小伙子闷声说：“陛下所赐，不敢推辞。”
赵长明突然哈哈大笑，然后就让人退下去了。
禁军退下去之后，其中的小队长羡慕说：“王漓泉，你小子可算是出风头了，皇上肯定记住你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王漓泉笑笑不说话。
旁边有人酸着说：“得皇上青眼有什么用，谁不知道当今这位陛下只会宴饮游乐，万事不管的，寿安宫那位才是真佛呢，咱们禁军大统领都姓郑呢。”
其他人不说话，心里想什么就不可而知了。
小队长一皱眉：“好了，这些贵人跟我们没有关系，李三儿你也少说几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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