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妖道》饮黄泉

8、第七章 明城家业

　　第七章 明城家业

　　慈心原只是偶有兴致陪镜空晚上去吸纳天地精华，自从桃生开始给她讲故事以后，频率去的越来越高，蒋必富赠的银钱留了一些其他的全部捐赠给了花涧观，观里本也不缺钱，但是有挂单还送钱的也不错。
　　观中每日吃的清淡，慈心倒没什么，镜空是要疯了，这道观、寺庙周围的走兽，时间长了多会有灵智，不好下手，几日无肉食就恹恹的，胃口也越来越差。
　　慈心突然想起桃生在城里有生意，就想着带镜空进城打打牙祭，一天的时间，想那天劫也不至于那么准的就来，抱着侥幸心理就跑去找桃生，二人一合计，拖上镜空就进城了。
　　一路上，任由慈心如何问桃生，就是不说他到底是做何生意的，桃生不停的给镜空和慈心介绍城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一路上兴致高，马车颠簸也没有感觉。
　　窗外山间清新也转化为喧嚣吵杂，今日有桃生在，慈心和镜空换了女子装扮，慈心一袭鹅黄素纱长裙，腰间配着桃生前几日送的粉晶雕刻桃花，亲手配置的百花香囊，头上簪着玉雕灵鸟，巧笑兮嫣然。
　　桃生一袭月牙色长裳，外罩青色纱袍，腰间佩着和慈心同款的香囊，浅笑间眉目生情，再看那镜空，近日难得不着黑色，倒是一袭红裙，英姿飒爽，除了头上慈心给她戴上的狐狸金钗就再没有多余饰物。
　　出门前桃生特意送来了一大堆衣物服饰，一看就是有钱人，光是金丝银丝绣的鞋子都送了几双来，三人坐着马车进了城，一直往繁华地段走。
　　“先吃东西吧”桃生看镜空盯着外面的酒楼眼睛都要出绿光了。
　　“肉”镜空回答的干脆，慈心都被惹笑了。
　　马车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处酒楼门口，远远的镜空就闻到了肉香，面上虽平静，但那迫切的眼神早已落在桃生和慈心眼里。
　　车刚停好，镜空就第一个下了车，门口有个小二看到马车到，表情谄媚的就迎了上来，低头哈腰的在桃生前面引着路。
　　“爷吩咐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果园桃苑，您交代的羊排、鹿肉、烤鸡、老鹅、兔头、松鼠鱼全是今早弄来的，还有您特意交代的桃花羹、蜜露饮、百花酿也都准备好，各色时鲜小炒果蔬刚抬上桌，就等你们了。”话刚说完，我们就到了所谓的天字楼桃苑。
　　这酒楼名“六枝”，共三层小楼两栋，中间有个院子，搭了架子，种了各色果蔬，架子下面有供人休憩的地方，闻着瓜果香，乘凉小叙很是惬意，前面的楼叫“繁花”，后面的楼称“百果”，我们所在的就是后面这“百果”的三楼，三楼只有二个雅间，里面装设以修剪过的果树，爬藤为主。
　　雅间被屏风分为两个部分，三分之二为宴饮的地方，剩下的三分之一用来休憩，内设贵妃榻，金丝软枕，一进门，慈心就没忍住摘了架藤上的豆子拿着把玩，小二看到这幕嘴角都抽搐了。
　　“这地儿很不错嘛，貌似你很熟啊。”慈心拿着豆打趣到。
　　“看得上眼不？这是我名下的一处产业。”桃生有些小傲娇，走到青瓜藤下，下面有一个大缸，随手从瓜藤缠绕处抓了几颗米饭丢进缸里，几尾彩色鲤鱼慢慢悠悠的出来吃着。
　　喂完鱼转身说到：“入座吧，肯定饿了，尝尝我特意给你们选的菜。”
　　镜空哪里等的了，不等桃生开口已经开吃了，慈心看了这架势就笑了，近日真是把镜空馋坏了。
　　对慈心来说，桌上这一桌子的肉食对她毫无诱惑力，桃生猜的也准，把之前准备好的桃花羹、蜜露饮，百花酿抬到了慈心面前。
　　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飘到鼻子里，看来慈心喜欢，桃生猜对了。
　　“桃花羹雅致，蜜露饮香甜，百花酿酒香中有花香，等你猜出有多少种花的时候怕是已经醉了，加之我在这酒中加了几种鲜果，入口甘甜的很，快尝尝。”桃生讲起自己研制的吃食，自豪的很。
　　慈心顺着清淡的开始尝，一口羹汤入口，再也停不下来，旁边的小二看着自家主子这么讨好女子，还是第一次见，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慈心看来一眼小二，咽下一口桃花羹，尝了一口蜜露饮，怕镜空吃肉食太多腻着，又给镜空添了一碗桃花羹，对着桃生一笑，打趣的说到：“你这店里的小二不是蜂蜜就是蝴蝶的，厨房里还有几只瓢虫，为了省工钱，你也不容易啊”。
　　见慈心那么快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小二一惊，桃生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先出去，小二得到示意转身就溜了。
　　“你吓到他了，这些个小妖胆小的很，你把他身份揭穿了，他肯定得害怕”桃生宠溺的看着慈心，接着又说到：“蝴蝶、蜜蜂天性喜欢花，我的几个店都和花有关，他们在这打杂又安全，还能养活自己，我那么多的花粉，分他们一些也无妨。”
　　镜空听桃生说完，脑子里脑补了一幕小二在桃生这采蜜的场景，差点没把百花酿洒了，赶快问桃生吃完饭去哪里。
　　桃生看慈心兴致还是很高，就想带她们去花坊、香坊、暖风阁看，于是边招呼她们吃着，边介绍后面的几处，桃生是真真把那句“大隐隐于市”落到了实处。
　　明城之中的几处产业全是些小妖在打理，平日里桃生下了结界，只要不出范围，就不会露馅儿，明城距离皇都又远，明城人都自称南蛮之地，民风淳朴，少有那种走极端修炼成精的害人妖物，所以也没有高人来此，于是就有了这人和妖共处的一幕，只是明城百姓都不知道罢了。
　　季桃生的产业在明城真不小，都是行业里头拔尖的，例如近日吃饭的“六枝”，平日里不排队，只预约，且价格不低，能来这吃饭的人非富即贵，这有钱人吗，就喜欢这种调调，越难得的越喜欢，越稀奇。
　　整个“六枝”只有六间雅间，六张堂食桌子，今日他们来的“桃苑”更是不对外营业，更有食客说“倾尽家产只为一席六枝餐”。哪怕是明城城主也来了，没桌就是没桌，季桃生在明城的产业多，势力大，城主也要让三分。
　　至于这香坊和花坊，本就是季桃生的老营生了，花坊一年四季，鲜花不断，应季花随时更替，明城算是富裕之地，当地人附庸风雅喜欢插花，季桃生的花坊只要有新的插花款式或者新培育出花种，马上就会在城内流行开。
　　例如近日培育的双色海棠花，一株海棠开两色，有纯白色，也有纯粉色，还有白色粉色同在一朵花上的，这样一株海棠花，价格就没有上限了。
　　再说这香坊，别人家的香坊各种香料齐全他季桃生的香坊只做和植物有关系的香料，而且只做好的，他家的香料香味经久不散，除了日常佩戴的香囊，季桃生还配置了给小孩用的驱虫香囊，老人用的安神香囊等等。
　　除了香囊，香坊还配置香料，大户人家的香料基本出自季桃生的店，季桃生又懒，常常他制作的香一香难求，至于这暖风阁，季桃生不多说，只说晚上去暖风阁坐坐就知道了。
　　这雅间桃苑三面有窗，微风徐徐，慈心和镜空多喝了几杯百花酿，面色微红，心情愉悦，桃生看的慈心看的有些出神，慈心发现桃生痴痴的看着自己，不禁笑到：“原以为花木一类修出的多是女相，为何你却修出了男相，还修了幅好皮囊。”
　　桃生听的开心，这是在夸他长的好看吗，又听慈心说到：“看你一脸单纯，做生意倒是不赖，都说无奸不成商，想来你也还是有些手段的。”
　　桃生笑而不语，他哪有什么手段，不过是这几样营生基本没有多少成本罢了，好歹自己也是个小仙，虽不能害人吧，但是小小的惩戒还是可以有的。
　　明城百姓善良，且桃生的赚的钱也用于资助穷苦百姓或者修建城内设施，所以在城里的名声极好，只是很少出现在人面前，这张桃花脸，还是容易引是非的。
　　“你在城里经营了多久了？”慈心很好奇，如果才几年时间，怕是不会有那么多产业，但是如果时间长了，难道不会有人发现桃生的年龄长相问题吗。
　　“从王婆婆去世开始，我就来这里了，一开始露脸多，招惹了些是非，后面就基本没露面过，早些年休业过几日，直说老东家去世，独子接手生意，四处经商，很少露面，几处生意都是可靠人在打理，所以也没遇到过什么麻烦。”说完见二人吃的也差不多了就带二人去香坊和花坊溜达。
　　二人随游历的地方也不少，但是这样有调调的却是独一家，逛着逛着居然到了日偏西头，踏着余晖，一男二女径自进了暖风阁。
　　进了门，慈心就默念着这暖风阁的名字，一楼进门有个屏风，上绘百花争艳，颜色热烈，正中间有个很大很大的台子，房梁上悬下两条藤蔓，上面绑着红绳，下面是个秋千，秋千的位置刚好在台子上方，台下没有桌椅，一张雕花小几，下面铺着毯子，有的放着靠榻，有的放着软枕，桃生示意随意。
　　慈心带着镜空选了距离台子较近的有软枕的地方坐下，拗了几下，觉得还是半卧比较舒服，桃生在慈心旁边坐下，对来的侍女交待了几句，那侍女从头到尾一直盯着桃生，也不知道吩咐的事情听进去没有，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
　　慈心看着暗暗发笑，再看这暖风阁，总觉得有种令人舒畅的愉悦，阁内一众女子或略施粉黛，或半遮娇颜，二楼清一色厢房房门虚掩。
　　慈心微笑，对着桃生就道：“好你个轻浮浪子，居然带我们逛青楼。”镜空一听青楼二字，盯着桃生的眼神就不大对劲了。
　　“二位别误会，这暖风阁做的可是正紧生意，阁里的姑娘都是自愿来此的，招牌姑娘都是些小妖，自带一身好本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重点是，这里只卖艺，如果有喜欢的男子，嫁娶自由，绝不强留，打杂的丫头都是路边捡来的或者被家人弃养的，在这里打杂可以养活自己，等遇上良人，自然也是可以走的。”桃生说着，眉眼里有些小得意。
　　暖风阁在这明城可是最出名的地方了，谈事情、拉关系、看美人、听琴观舞那头一遭想到的一定是这啊，每天大把的银子入账，养几张嘴会难吗。
　　“看你呆呆傻傻，那么腼腆，能开这种地方，肯定不是你的主意。”
　　虽才认识几日，但是慈心对桃生是真的了解。桃生卖了个关子，只说稍后便知，这时吃食也上来了，虽不及中午的丰盛，倒也雅致，几碟小菜，一壶小酒，一闻就是百花娘，最后为了镜空，还特意很不应景的上了只烧鹅。
　　旁边的空位逐渐坐满，一曲琵琶开场，表演的女子都掩着半边脸，舞蹈、乐曲穿插，中间还有个幻术表演，待所有表演都结束，居然已经是月上中天，看客没有大声叫好的，全程都是压抑着感叹几声，生怕打扰了表演的人。
　　镜空看着这些看表演的人的目光，或贪婪，或爱慕，或赞赏，突然对上了一个冷冷的目光，对视的瞬间慈心感觉有一刹那的寒意，对方赶快转开了头，再看过来时，确已是一副温柔的笑脸，剑眉星目，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一身青色的袍子，慈心有些晃神了。
　　桃生一偏头就看到慈心呆呆的看着台子对面，一看那眼神，再看对面坐着的人，瞬间就着急了，用手肘轻轻撞了下慈心就道“好好看表演，一会有特殊的。”慈心一听有特殊的，马上来了兴致，又把目光拉了回来，对面的人不免有些失落。
　　最后一个琴、笛、琵琶合奏伴舞完毕，只见原本在台子正上方的秋千被拉到了二楼厢房旁边，一袭红色嫁衣出现在了视线当中，旁边有个约摸三十多岁的美娇娘搀扶着新娘走到秋千旁边，扶着新娘坐上秋千。
　　这时几个姑娘一起把秋千从二楼荡了出来，台上突然多了个着新郎服的清秀郎君，见秋千来了赶快接住新娘，怎知这新娘俏皮，居然用脚踢了一下，又往后荡去。
　　扶新娘出来的美娇娘掩口一笑，大声道：“算你有良心，以后多回来看看就是了，快去吧。”桃生解释说，新娘如果荡回去，说明以后是要经常回来看看的，把这里当娘家。
　　新郎第二次看准机会，生怕新娘又荡回去，这第一次荡回去，表明今后还要回来看看，第二次荡回去，可就表明不愿意嫁了。
　　眼看新娘到了眼前，也不顾什么形象了，飞扑了上去，新娘本来可以不用摔倒的，愣是被新郎这举动连带就躺地上了。
　　下面的人一时间就笑了起来，这时楼上的女子走了下来，为首的就是那个扶新娘的，大声说道：“今日承蒙各位前来为莺莺送嫁，也请大家做个见证，日后还望郎君家里善待莺莺，莫要因为她是从这里出去的，就嫌弃了她，否则管你是名门望族还是皇亲国戚，暖风阁都是要来闹一闹，讨个说法的。”
　　新郎正了正衣服，行了个礼说道：“凤娘放心，以后莺莺就是我杜家主母，若是有人欺了她，我必不会轻饶，若是我负了她，单凭暖风阁处置。”
　　凤娘点了点头，看了看莺莺，示意走吧，外面吹锣打鼓的声音就热闹了起来，莺莺走了几步，忍不住想回头看看，却又不敢掀开盖头，新郎握了握她的手才出去的。
　　“这夜里结婚是明城风俗？”镜空淡漠，没什么感动的，只疑虑夜里成亲。
　　“是我暖风阁的风俗。”桃生说这个话的时候，神情可得意了。
　　见慈心好奇，又解释到：“暖风阁早些年小妖多，我的结界又做不到覆盖整个明城，夜里城中人少，阴气重，要是路上有个什么变故天黑也好遮掩，时间久了，就成了暖风阁的俗约了。”
　　说话间凤娘已经走到了这桌，向着桃生福了福身，对着慈心和镜空道：“贵客来临，招待不周了，公子交代今晚准备的房间，凤娘已经准备好，今晚就请二位贵客再此住下。”
　　慈心和镜空对视了一眼，慈心对着桃生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说要住这了？”
　　“今晚我想住这。”桃生怯怯的说，“这里有温泉。”
　　慈心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桃生知道有戏，又说到：“温泉旁边有我之前藏的百花酿，我自己做的哦。”桃生又加大了注码：“还有个秘密，你肯定会想知道，关于第一天我给你讲的故事。”
　　“带路”
　　“请”
　　“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镜空嘟囔到。
　　桃生刚要说话，就看到慈心一脸谄媚的对着镜空说到：“住着吧，明天再去吃顿肉好不好。”
　　“好”
　　桃生一脸无奈，感情镜空就是在刷存在感吗，凤娘带着慈心和镜空就往后院走去，暖风阁的后院是两层楼的小阁楼，一层三间房，陈设简单却也别致，后院的后院是几处温泉，有两个池子是专门留给桃生的，桃生很少用，今日倒好，一次两个都用了
　　只见两个池子中间放了几个屏风做遮挡，镜空和慈心换了衣服就过来了，桃生还没到，说是让她们先选，他泡另外个，慈心选了清泉那个，里面似乎放了香料，有种淡淡的香气，等她们泡定了，旁边池子突然传来桃生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会选桃花的呢。”
　　“你是桃花妖，我们泡在桃花瓣里，你想干嘛。”慈心揭穿到。
　　桃生也没想到这个问题，是啊，如果泡在他的桃花瓣里，那岂不是....
　　“是凤娘帮忙选的，她说女孩子都喜欢花”桃生就这样把凤娘卖了。
　　慈心本来也不生气，笑笑到：“不和你计较了，对了，我今天看那个凤娘，身上妖气很少啊。”
　　“凤娘不是妖，她是王婆婆的曾孙女，她身上的妖气应该是长期和妖在一起沾上的。”桃生的声音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第一天听桃生说王婆婆的故事的时候，慈心就很关心婆婆的孙女怎么样了，今天听桃生说今天的凤娘就是王婆婆的曾孙女，突然就有些心疼，如果不是不得已，桃生肯定不会让婆婆的后人在暖风阁。
　　桃生看到慈心若有所以，苦笑了一声，说到：“放心吧，她在我这里过的可好了，之前婆婆的孙女在的时候，是她帮我打理的暖风阁，后来有了凤娘，去世了以后就是凤娘帮我打理了，凤娘对男女之事看的极淡，又是个重情谊的，虽然不是妖，但是在暖风阁却很有地位。”
　　“婆婆的孙女为什么会来暖风阁？”慈心问到，旁边的镜空也不知道缘由，也不插嘴，反正事不关己。
　　“你记得我跟你讲过婆婆的孙女被卖过一次吗？卖的就是青楼，婆婆去世后，婆婆的儿子过了很久回来过，知道自己亲娘去世只问了一句女儿去哪里了。”
　　桃生叹了口气道：“众人还以为他良心发现，让他把孩子接走了，孰不知他转身又把孩子卖了，王家人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晚了，女子名节没了，谁家也养不起闲人。”
　　慈心嫌他说的慢，急问到：“然后呢？”
　　桃生又道：“刚好我那时在山下开始经营花坊和香坊，生意没有现在好，但是却也有些人脉关系，偶然机遇发现了婆婆的孙女，就赎了她出来，她帮着我打点生意，我对她也不避讳自己身份，她也知道感恩，用着之前的人脉加上在青楼里学会的那套帮着我就把生意做大了。”
　　慈心道：“王婆婆这家男人不行，女子倒都是有恩有义的。”
　　桃生接着道：“可不是，她因自己身世原因，所以看见被卖的女孩她就想帮忙，后来还建议我开了暖风阁，当时明城的妖物没有统一的管理，经常有作乱伤人抢人精气的，我干脆就把这些小妖聚了起来，其实这些营生，对小妖也是有好处的，特别是暖风阁，男子对他们的钦慕之情以及收养弃女的善举都可以帮她们修炼，一时间明城也安稳了下来。”
　　慈心听完，默默的感慨了一声：“母女两倒也是烈性女子了，不弱婆婆那般逆来顺受，听天由命，遇上你，是她们的服气。”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各自出神的发着呆，月光淡淡的，夜里有些凉，温泉上的雾气越发的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