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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狗咬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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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遐以最快的速度转身,拉着陆尘彰的手就往右侧闪去:“殿下,快跑。”
獒犬扑了个空,转过身用乱蓬蓬的脑袋对着二人,呲着牙发出愤懑的低吼。
墨遐僵直着身子,掩护陆尘彰,缓缓朝侧边的走廊挪动,把自己和拐角的坚硬粉墙完全贴合:“殿下,待会我说跑的时候,你就赶快跑听见了没有?”
陆尘彰也有些害怕,抓着墨遐的衣服不松手,但声音中仍带着一丝丝的冷静:“我不,我跑了,你怎么办?”
墨遐吞了口唾沫,手别在身后抓着陆尘彰的袖子,声音压低:“乖,殿下,你待会先去厨房躲躲,我有办法对付他的。”
陆尘彰还想再说什么,可墨遐看着对面的獒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厉声呵斥:“听话,跑。”
陆尘彰看着身后花园的石头眼睛一转,立马向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因为有墨遐的掩护,獒犬看不见墨遐身后的情况。
耳朵动了动,敖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子一矮,四肢蓄力,再次向着墨遐的方向奔来。
墨遐呼吸一乱,立马从走廊翻到了花园中,拼命地跑着,刺激着獒犬的注意。
墨遐身形小且灵活,又熟悉花园的地形,一时之间,那只凶猛的獒犬也奈何不得他。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墨遐拳头紧了紧,咬了咬下唇,再次朝着大门跑了过去,想把这只大狗引出开阳宫。
谁知才跑了一段,那只獒犬突然停下了脚步,没有追着墨遐,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踌躇着低吼一声,向花园里面跑去。看那样子,似乎是要去厨房。
墨遐心下一惊,情急之下弯身抄起脚边一块尖锐的石头直接打向獒犬。
“嗷汪——”
因为被袭击,獒犬愤怒地仰天大吼,转过身子,用力甩着脑袋,目露凶光。
下一刻,敖犬边叫边朝着墨遐的方向冲了过去。
墨遐还想跑,可是他方才停下时已经断了胸中那憋着的一口气,如今无论如何都无法加快速度。
因着墨遐的举动惹怒了獒犬,它四肢用力,肌肉蓬发,以冲刺的速度张着大口,前爪一伸,将墨遐扑倒在了冰冷坚硬的青砖地上。
“啊——”
墨遐左手用力捶着青砖地板,表情痛苦地皱成了一团,喉间涌上了鲜血,泪水瞬间流了满脸,身体抽搐着发不出任何的喊声。
敖犬牙齿闭合,咬着墨遐的右腿,狠狠地碾磨撕咬,竟然用牙齿从他的小腿上扯下了一块肉。
墨遐痛得几近昏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用尽全身气力颤抖着翻了个身,拔下头上束发的银簪,泪眼模糊地看着前方。
敖犬瞪着凶狠地目光看着墨遐,牙齿上滴落着涎液和鲜血,齿缝中甚至还有鲜红的碎肉。
不知何时,陆尘彰出现在了敖犬的右侧,扬起手中的棍子狠狠一敲。
也不知陆尘彰哪里来的手劲,竟是直接将敖犬打趴。
陆尘彰红着眼睛,小小的手臂挥动,一下又一下地敲在了敖犬的身上,直到听到耳边传来一句熟悉的“殿下”,这才恍然惊觉,回过了神。
手中的棍子落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着。
陆尘彰扑到墨遐身边,摇着墨遐的手臂,大眼睛滚着大颗大颗的泪珠:“阿遐,你醒醒。”
墨遐半昏半醒间看见陆尘彰在哭,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陆尘彰的头顶:“殿下,别哭,我没事。”
又将手中的银簪放在陆尘彰手中:“那只狗估计还没有死,殿下,你将这只银簪插.进它的身体,按下簪头的小玉石。里面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咳咳咳。”
陆尘彰连忙拿起簪子,正准备跑到敖犬身边时,墨遐突然双目大睁,伸手将陆尘彰搂在怀中,翻了个身。
那只敖犬不知何时又醒了过来,眼中冒着血丝,一口咬在了墨遐的肩上。
墨遐紧紧皱着眉头,身体因为疼痛弯成了一个弓形,抱着陆尘彰,浑身不停地打着哆嗦。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将会命丧于此时,那只身形巨大的敖犬不知为何,轰然倒地。
墨遐支撑不住,仅存的意识使他艰难地翻了个身,晕倒在地。
陆尘彰坐起身,看着手中的银簪,上面印刻着细小的血迹。
再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死透的敖犬,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抹眼泪,起身费力地将墨遐拖进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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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遐醒来时,眼前先是一片雾蒙蒙的黑,紧接着慢慢变亮。
他费力地转头,就看见陆尘彰小小的身子从门外走来,笨拙而又紧张地护着一个药碗。
抬头看见墨遐醒了过来,陆尘彰眼睛一亮,急切而又迅速地跑了过来,滚烫的药汁滴落在手上,都没有察觉。
“阿遐,你醒了?”才说几个字,陆尘彰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流了出来。
墨遐躺在床上,抬手抚去陆尘彰小脸上的泪水:“殿下,您别哭,我没事。”
但陆尘彰明显不吃这一套,哭得更凶了:“还说没事,你都昏迷整整一天了。”
墨遐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转意陆尘彰的注意力。动了动腿,这才惊奇地发现他的伤口竟已经被包扎好了:“殿下,我的腿和肩膀是您包扎的吗?”
“嗯。”陆尘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小脸因为憋气一片通红,“我把你荷包里那个红色瓶子中装着的药粉都撒上了,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
墨遐弯着眼睛夸赞:“殿下真厉害,这瓶子中的金疮药是姨娘给我的,比太医院用的还好。”
陆尘彰明显不想听这种夸赞,又抹了抹自己脸上抑制不住的泪水,坐在墨遐的身边端起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墨遐的嘴边:“阿遐,你快把药喝了,太医说,按时喝药才会好。”
墨遐不想让陆尘彰担心,而且他也想让陆尘彰转移注意力,于是便顺着陆尘彰的手喝了一口。
陆尘彰舀第二勺的时候他才想起什么,奇怪道:“殿下,太医怎么会愿意来我们开阳宫?”
陆尘彰扁了扁嘴,虽然很不想说,却还是乖乖回答:“是我去太医院的时候碰巧遇到叶贵人。她听说这件事,便让身边的大宫女火急火燎地陪我赶了过去。”
墨遐眼睛眨了眨,手指不自觉摩挲床单,心中闪过一抹怪异。
又是这样。
身为五皇子的伴读,在宫中能够不遭冷眼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遑论有人向开阳宫释放善意。
可自从他进了宫,叶贵人总是明里暗里的帮助他。他能够用银钱为开阳宫换来这么多东西,和叶贵人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她到底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陆尘彰看着墨遐的表情,将碗放下,踮着脚伸出手揉了揉墨遐的脸,用哭得打嗝的小奶音糯糯地道:“阿遐,你不准喜欢六弟。虽然我现在没有能力,请不到太医。但我以后一定会让你受伤时有最好的药,享受最好的医治。不对不对,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墨遐回过神,看着委委屈屈以为即将要失去自己的陆尘彰,哭笑不得,再一次说着不知已经重复了多少遍的话语:“放心吧殿下,我最喜欢你了。我绝不会去别人身边,会一直陪着你。”
想到了什么,墨遐看着陆尘彰,有些吃力地俯下身子:“殿下,您当时在厨房做了什么?为什么我都快把那只恶犬引出宫了,它又发了疯似的往回跑?”
听了墨遐的发问,陆尘彰更愧疚了,明明不爱哭,眼泪却再一次滚了下来:“我熬了肉汤,想把他引到厨房。可没想到却害了你。”
墨遐被一万点暴击,转过脑袋让眼眶酸涩了几秒,抬起右手擦着陆尘彰的眼泪:“殿下别哭。你已经成功了呀,只不过出了意外。”
“不是。”陆尘彰明显陷入了自己思维的怪圈,“如果我再强一些,阿遐就不会受伤。都是我没用。”
就像叶贵人今日和他密谈时,她说的那般。
“五殿下,宫中人人都说您是鬼星转世。您难道就甘愿做一辈子的天煞孤星,被所有人厌恶践踏,永远不得出头之日,甚至连自己身边人都无法保护吗?”
“您身后站着的是曾经赫赫威威的镇国大将军府,它的旧部在找您,希望奉您为主。您难道就不想它重回昔日辉煌吗?”
墨遐最看不得陆尘彰哭,绞尽脑汁地安慰:“殿下很厉害了,以后殿下和武师父好好学习,会更加厉害的。到时候,我就要殿下来保护了。殿下是大男子汉,怎么能哭呢?”
陆尘彰抽抽嗒嗒地吸了吸鼻子:“嗯,这一辈子,我都会好好保护阿遐。”
墨遐见陆尘彰想开,笑着用没受伤的手揉了揉陆尘彰的头。突然间眼睛一睁,想到了什么般,拉着陆尘彰的手臂,神色急切道:“殿下,那只恶犬呢?”
陆尘彰扯着被子,道:“阿遐放心,叶贵人已经派人处理了,不会有人查验出它体内的毒的。”
墨遐身子前倾,似乎是想要移动,可却因为腿脚不便,奈何不得:“那就好,那就好。”
墨遐也不蠢,稍微一想就知道肯定是他扑倒陆尘彰的时候,陆尘彰将簪子反手刺进了敖犬的背部。
所以他现在才会如此着急。
大皇子和七皇子一计不成肯定会再生一计。这时候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灵犀宫抓到任何把柄才是。
陆尘彰按着墨遐,将药碗递到他手上:“阿遐,你快喝药。我去小厨房看看粥熬好没有。”
似乎看出墨遐要说什么,陆尘彰自信地补充:“放心,我手艺很好的。你等着,马上我们就能喝粥了。”
墨遐不想打击陆尘彰的信心,靠着软垫努力真诚:“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