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有诗，你有酒吗？》秦七熙

305、燃烧着的蒸腾着的

　　不知是何时太宰治与费奥多尔之间的距离有些近，比之之前那隔着数米要近的多的多。

　　二人都是笑的胸有成竹，仿佛自己才是最后的赢家。

　　那边的战斗又是眨眼间出现新情况，可他们却都不担心自己这一方会输。

　　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已经无法插入他们之间的交锋了，倒是另一边时不时产生的魔力波动和爆破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一个长发女人正带着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向着这边飞奔而来，而他们后面还追着两个身影。

　　emiya缓过劲来想要加入战场，他揉了揉肚子，“喂喂喂我可是弓兵啊，为什么却被近身了？那个人类的近身战很强的好不好。”

　　李白的近身战很强，从他能够独自一人和其他几个英灵周旋却不见狼狈之色就能看出来，再加上他那莫名其妙的力量，谁知道下一秒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到底是引力还是斥力，又或者是一柄青色的长剑，一切都有可能。

　　“还有那什么地狱……我才是见到过人间地狱的好嘛……”emiya说着，扭动了一下脖子，手中同时出现了两把宽刀。

　　吉尔伽美什的手中出现一柄螺旋状的长剑，他看向李白所在的方向，那里李白正与阿尔托莉雅和千手柱间纠缠着战在一起，emiya离得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新出现的女性英灵离得更远，神色冷淡的在观战，一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而另一边她的御主……

　　“太宰先生！”匆匆赶来的藤丸立香似乎只来得及惊呼一声，那个男人躲在太宰治的身后，手中拿着枪指着太宰治的后心。

　　太宰治恍若未觉，并不转头去看身后的人，而是看向费奥多尔。

　　“港口黑手党的假死boss是试图统治世界的大魔头，武装侦探社是传说中作恶多端的天人五衰，多么合理的安排不是吗？”费奥多尔只是微笑，分明是胡编乱造的话语却让人听成了事实。

　　太宰治轻轻的啊了一声随后低下头，额前的黑色碎发挡住脸上的神情，“果然如此的啊……”

　　太宰治对费奥多尔的话一点都不惊讶，他似乎早就知道是如此结果，而如今的模样，似乎是早就为此做出安排了呢。

　　而太宰治确实有了安排，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来的，一张与费奥多尔手中残页同样的纸，费奥多尔手中的那一部分，就像是从他手中这个上面裁下来的一般。

　　费奥多尔瞳孔猛然收缩，他紧紧的盯着太宰治手中的纸张，面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

　　他心中有一瞬间闪过不可能的字眼，却又想来对于对面这人来说，世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是的，仿佛是对太宰治而言，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书这方面……

　　这世界上怕是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书了。

　　也不知道分明是和李白一起待着的太宰治到底是什么时候去拿的书的残页，又或者说书的残页一直都在太宰治的手上，而费奥多尔手中的这一块，或许是太宰治特意流露出去的呢？

　　身后传来男人扣动扳机的细微声响，而太宰治却对其充耳不闻，他只是默默的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笔，笔尖轻轻的点在纸页上。

　　他对费奥多尔挑了挑眉，“若是说这书上的内容与内容之间存在着相互的悖论，那你认为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模样的呢？是选择其中一种结果……又或是两个故事全都报废？”

　　费奥多尔捏着残页的手紧了紧，这两个可能都不是他愿意的，但是他知道，太宰治一旦这么开口了，就说明他要么已经坐好了一切前置准备，要么这件事情已然在发生。

　　费奥多尔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残页，本就脆弱的纸张已经被他捏出了褶皱，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裂痕。

　　他写下的有些字眼，被模糊了。

　　“嘭——”

　　一声枪响从身后传来，子弹击中目标后留下了一大片血花，太宰治站在那里没有动，鬓边的头发却正在缓缓的落下，耳廓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被落下的头发所遮掩。

　　费奥多尔阴桀的看向太宰治，左手捂在右边的小臂上，指缝之间正有鲜血从中滴落。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位居然已然被你所收买。”费奥多尔的视线移向站在太宰治身后举着枪的男人，明明刚才他的枪还指着的是太宰治的心脏。

　　到底是什么使得他倒戈的呢？

　　“啊啦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哦～”太宰治轻轻抖了抖手中的残页，把它像是随时都能丢弃的纸一般装进口袋里，然后又抬手捋了捋鬓边的头发，“分明是费奥多尔君你本身太招仇恨啦，所以即使你用书改变了世界，却也仍旧有人对你十分的讨厌呢。”

　　他笑着，嘴唇轻轻的抿起，鸢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后被遮掩了过去。

　　因为那一枪的疼痛而松手的残页飘飘荡荡的落在地上，其上沾染了鲜红的血渍，原本黑色的字体一点点的变得模糊。

　　“太、宰、治！”费奥多尔看向太宰治，先前太宰治手中那张纸，居然是假的吗！他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摧毁他在书页上所写的内容！

　　“嗯？我在的哦费奥多尔君。”太宰治显然十分的愉悦，指尖在下巴上轻轻一转，随后对费奥多尔歪头，轻轻点了点脸颊，“还有句话要说的是……我的那个书页也是真的哦～只不过它什么都没有写而已啦～”

　　他脚下轻轻的跳了跳，愉悦的笑声在费奥多尔耳中十分的刺耳。

　　* * * * *

　　“天地乖离——”吉尔伽美什高举手中的乖离剑，像是群星的力量都汇聚在上面一般的，剑尖闪烁着耀眼而又夺目的光辉。

　　脚下的场景早已不再是之前所在的诞生了圣杯的海面，而是一个满是荒芜的剑冢，黄沙弥漫着几乎要模糊视线，苍凉之感扑面而来。

　　这里是emiya的无限剑制世界，满地兵器都将为他所用。

　　李白手中双剑其中一柄已然断裂，缺失的那半剑身是由他的异能所构筑的。

　　高高束起的长发已然有些凌乱，但眼中那原本懒散的神情却早已变得凌厉，若一柄出鞘后寒芒肆意的剑，触之即伤。

　　他抬脚迈出弓步，后方的脚下，随着后撤的动作在沙地上留下一道痕迹。

　　微微垂着头的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内力在体内运转着，剑气仿佛不再受他的收敛而有些四溢，握着剑的双手手指逐一松开又抓紧，他摆出了拔剑的姿势。

　　千手柱间的木佛的千手向着站在中心处拔剑的人影落了下去，而与吉尔伽美什站在对立面的阿尔托莉雅正犹豫着是否要对站在中心处的人影做出攻击。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看看他，他已经入魔了！”千手柱间不是很理解阿尔托莉雅的坚持，面对这样的敌人，又有什么一对一的必要呢？

　　入魔这个词似乎是突兀出现在脑海之中的，没有人知道入魔真正指代着什么，只是知道入魔之人必须杀死，否则他就会为祸人间。

　　不能让他为祸人间，这便是千手柱间与emiya心中所想。

　　即使这只是一个人类。

　　至于吉尔伽美什，他只是在愤怒之前大意，被李白弄着让自己的武器天之锁将自己给捆住了。

　　“可是……”阿尔托莉雅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很快又不见了踪影，她只是觉得，“他是个人类，而我们如此作为，没有一条是符合了骑士的准则。”

　　“正因为他是人类我们才不能留下他，若是连我们英灵都无法解决他，那这人世间又有谁能解决他？人间会真正的成为炼狱。”emiya看着被他操控着即将落下的长剑道。

　　他已经见过一次地狱了……

　　站在中间的李白突然动了，原本做拔剑的姿态闭目调息的他突然抬头睁开了双眼，一道暗红色的如同沉寂了的血液一般的颜色从他的眼中射出，那一刹那的寒芒让人背后不禁闪过凉意。

　　即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也能感受到，那双眼中除了杀意，什么都没有。

　　只是那么一刹那，千手的拳头便落了下来，也只是那一刹那，站在那的身影消失不见。

　　不知何时的突然发现身边居然插着一柄青色的长剑，随后那簇拥着砸下的数千根木质的手臂上便左右突兀的闪过一道又一道青色中带着猩红的光芒。

　　emiya想要控制长剑转向，却又无法追上那青色的身影。

　　阿尔托莉雅微长着嘴仰头看向空中那不时一闪而过的青色光芒，那样的速度，有那么一瞬就连她也追不上。

　　原来那才是人类的极限吗？

　　此时的李白身上除了那异能的青色光晕，还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墨蓝色如同气流一样的存在从全身上下的毛孔之中像是蒸汽一般的溢散出来。

　　他全身上下的内力如同沸腾了一般，燃烧着，透支着。

　　李白的眼中已然是一片血色，几乎看不清面前的一切。

　　他只是单纯的依靠着周围的气给他的感觉而挥斩着长剑，而李白的脑海之中徘徊着的，只有一句——毁灭圣杯。

　　当他达到最高点的时候，那一斩连带着他整个人冲向了高空，在空气之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青色光影，也同样是那一时间，木佛的手臂被全数摧毁，而emiya发现，他无限剑制的世界出现了裂痕，那一道道浩荡的剑气竟然是能够斩裂空间。

　　“——开辟之星！”吉尔伽美什的乖离剑在李白滞空，一时无法灵活躲避的时候落了下来。

　　能够斩断空间的剑斩向了李白，整个无限剑制世界也伴随着这一剑而碎裂。

　　李白身上沸腾燃烧着的内力已然消耗殆尽，整个人虚弱了下来，他全身上下都在往外渗着血液。

　　吉尔伽美什看着这样的李白笑了，“不是很能躲吗杂修，看在你惹得王真正生气了的奖赏，好好的接下这一剑吧！”

　　无论李白是否会躲闪，这一剑终将会追到他，斩在他的身上。

　　那一瞬间，剑制世界震碎，所有人都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蔚蓝的海水以及——耀眼光芒的圣杯。

　　李白没有动，而是任由自己从这个高度和这个方向坠落，他扬起头看向英灵们那边，握着长剑的手高高抬起。

　　不远处那撕裂空间的长枪的威势滚滚而来。

　　“『八方剑阵——』”

　　他看着身后的圣杯突然笑了，那原本变成了猩红的双眼又回到了曾经那黑黝的模样，“『——青莲剑歌』！”

　　那仿佛是生命最后一刻的声响，青色的力量汇聚而来，带来风，带来摧毁一切的力量，它张扬着，它喧嚣着。

　　风起，剑来，青莲开。

　　圣杯碎裂，特异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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