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魔王，我可以！》大公海堂

6、第六章 老古董了

　　“恭喜你啊，杰西卡！你可以和你心爱的文森结婚了啊！”
　　酒鬼一脸贼笑道，本该是善意的话，从他那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与此同时，几名神职人员正在缩小包围圈，一点一点地靠近杰西卡。
　　“别过来！别靠近我！”杰西卡把手中的餐盘砸向对方，一边努力地躲到了冒险者的身后。
　　而文森也做出了护着她的姿态。

　　吴钰诚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
　　根据他在自己世界的认知，一般神职人员会当新婚夫妇的见证人，或者协助他们举办婚礼，仅此而已。
　　这些行为绝没有让人恐惧的理由，他不懂杰西卡在害怕什么。

　　“杰西卡，你知道南萨斯的规矩。”为首的神父说道。
　　“我没有要结婚！”杰西卡大声说道：“我和文森还没有打算结婚！”
　　果然啊……这一点吴钰诚倒还能看得出来，那个冒险者和杰西卡是恋人没错，但两人似乎还没有做好结婚成家都打算。

　　“小杰西卡～你可想好了。”酒鬼咧着嘴笑道：“如果你不嫁给他，那可就要嫁给我了。”
　　这个男人用吴钰诚这辈子见过的最下流、恶毒的眼神看着杰西卡，而可怜的杰西卡只是一名女服务生，她没有更多的选择，至少恋人已经算好的选项了。
　　她垂下头，漂亮的红发遮住了她那碧绿色的眼眸，许久之后，她哀伤地说道：“我，愿意嫁给文森。”

　　紧接着，令吴钰诚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几名神职人员不顾杰西卡和她恋人的反对，强行抓住她的手，拖着她往酒馆门口走。
　　“不要！求求你们放开我！”
　　杰西卡的惨叫声像刀一样刺进人心里，这不是最让人难受的，周围人对此漠然，不管不顾，很多人依然若无其事地喝着酒。就连丘吉尔和马莉莉这样在吴钰诚看来很热心的南萨斯人，对此也只是很无奈地保持沉默。
　　为什么？这些人可以允许这种事发生？
　　吴钰诚无法理解，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拿着勇者之剑，挡在了酒馆的门口。
　　“放开她！”勇者的脑子已经不能完全理性的思考了。
　　他很愤怒。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打算对那女孩做什么，可他看不下去了，她明明就不愿意！

　　“勇者吗？”为首的神父认出了勇者之剑，却只是冷笑道：“你是外来者，所以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快让开吧！”
　　什么？！
　　说得好像有错的是我一样？！
　　“你们......”
　　“不好意思！”丘吉尔抓住了吴钰诚的手，而且使用了相当的力道，强迫他放下了举起来的剑。

　　“你是......骑士......”神父从丘吉尔的装扮认出了他的身份：“是领主派来支援勇者的骑士吗？”
　　“是的。”丘吉尔毕恭毕敬道。
　　“他这么不懂规矩，也是你的失职，好好管住勇者，听懂了吗？”神父不客气地说道。
　　丘吉尔连连称是，完全不反抗一下。他一边讨好神父，一边又在私下拼命拦住吴钰诚，他明知道勇者现在的情绪很激动。
　　就在吴钰诚准备使出全力摆脱他的束缚时，丘吉尔小声地对勇者说道：“钰诚，冷静点，不然他们会杀了你的。”

　　他想起了自己只有15级，他并不真是一个可以任意妄为的勇者。

　　等到神职人员们带着杰西卡走远之后，酒馆里的众人又恢复了正常，所有人都在吃喝谈笑。吴钰诚和他的两名同伴坐在角落里，马莉莉又点了好几杯酒，看得出她心情不佳。
　　“到底怎么回事？”吴钰诚终于忍不住问道：“在那个女服务生......不，在杰西卡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这个国家所有女人都必须经历的事情。”马莉莉摇晃着酒杯，她是笑着说话的，可吴钰诚却觉得，她想哭。
　　丘吉尔则是悲痛地说道：“根据南萨斯的律法，新婚夫妇必须把妻子的初夜献给领主。”

　　吴钰诚震住了，现在他明白即将在杰西卡身上发生什么事了。他蹭得一下站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行，他得救人！
　　“钰诚！”这一回，是马莉莉和丘吉尔同时拦住了他。
　　“她已经被送进王宫了，你现在闯进去，要对付的可不是普通的神职人员，而是大法师雷萨！”马莉莉提醒道。
　　一说起雷萨，吴钰诚就想起那张美丽却冰冷的脸，内心不由地升起一股恐惧。
　　那个人的话，他的确不是对手。不用去尝试，吴钰诚的求生欲告诉他别去招惹那家伙。
　　“你们......没人抗议吗？这么明显不合理的规则？”吴钰诚面容痛苦地问道。阻拦他的人是丘吉尔，也就罢了，这是个男人。
　　马莉莉也参与拦截，这才是让他震惊的，她是女孩子啊，总有一天，她也会经历这些苦难的，为什么，她可以忍受？
　　“这是南萨斯的传统，已经有一千多年了。”马莉莉垂着头说道。

　　一千年，天呐。
　　难怪他们已经不会反抗了。

　　他想改变这种荒唐的传统，可是，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
　　吴钰诚来到这个异世界已经快一个月了，那本小说里出现的激爽情节，并没有出现，摆在他眼前的，是荒蛮的现实。
　　“有一件事......”吴钰诚摸着下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概念。
　　“怎么了？”
　　“如果所有女子的初夜权都是领主的话，那么头胎出生的孩子，大概率都是他的子女了啊？”一想到这里，吴钰诚就觉得恶心：“这些孩子们都是兄弟姐妹啊，他们该怎么办？”
　　“除了领主正妻生下的后代，其余的人，根据男女不同，从出生起，就会被规范职位。男孩子统一为国王护卫队的骑士，终生不得娶妻。女孩子一律送到其他城市抚养，不可以回来结婚。只有王城的女子除夜权归领主，其他都归属当地的城主。南萨斯国十五座城就这样轮换头胎女，以避免出现兄妹结婚的情况。”丘吉尔解释道。
　　“等等，丘吉尔。”吴钰诚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我记得你就是骑士......”
　　难道说，眼前这个他刚交上的朋友，也是？
　　“我是莫尔德领主的孩子。”丘吉尔承认了：“我们这些人，只要身体状况合格，就能得到国王骑士团的照顾，终生享受骑士的待遇，接受良好的教育和作战训练，一生不愁吃穿。而作为代价，就是不能结婚。”
　　“呵，和尚加终生公务员。”吴钰诚吐槽道。
　　“和尚是什么？”
　　“是我那个世界一种宗教职业，也是终生不结婚......不过，现在不同了，只要他们想，随时可以还俗。还有一点跟你也不一样，人家是自愿出家当和尚的，你们是被迫从出生就被决定了命运。”
　　其实，何止是丘吉尔，吴钰诚感觉自己也是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仿佛有一双手，在无形中推着他往前走。而前方，是他不想知道的未知。
　　“丘吉尔，马莉莉。”吴钰诚看着两位好友，脸上带着诚恳的表情。
　　“怎么了？”马莉莉问道。
　　“再多告诉我一些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吧。有哪些种族，有哪些国家，他们彼此间的关系，以及，世界地图的模样。”
　　他比任何时候，都想了解这个世界，了解它，自己才能生存得下去。

　　马莉莉思考了一下，接着便对吴钰诚说道：“这样，你们俩跟我来。”

　　三个人离开了酒馆，由马莉莉领路，再度回到了南萨斯王城的街道上。这个时候再看到这里的居民，吴钰诚就觉得五味复杂，尤其是见到那些穿骑士制服的人，一想到他们跟丘吉尔是兄弟，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是兄弟，他们却相互不打招呼。人数太多了，这些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并不认识彼此。

　　吴钰诚走着走着就发现，这是回骑士团兵营的路，便觉得不对劲。
　　“我们是去哪儿？”
　　“魔法塔。”马莉莉将两个同伴带到了这座城市里，唯一一栋高建筑内。
　　这座塔有二十层楼那么高，是石头堆着石头，不添加任何辅料建成的，城里其他的建筑最多也就四五层楼高，魔法塔的高度太过于鹤立鸡群，以至于吴钰诚一眼就看得出，它是由魔法建成的。
　　里面的空间也非常奇特，外层是一圈向上的楼梯，一直通到塔顶，沿着楼梯有很多紧闭着的门。据马莉莉解释，内侧有很多魔法师训练场、教室、餐厅、住所，以及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南萨斯图书馆。
　　几个人来到它的中间层一个房间，这里到处都是几乎顶到天花板的书架，马莉莉把魔杖当灯使，领着他们来到了一排书架旁，从里面拿出了一张世界地图。

　　这个世界和地球一样，也是圆形的类地球体，但整个星球只有一块大陆——亚里奥斯大陆。
　　这是异世界唯一的大陆，剩下的就是大海了。

　　最北边的大陆是魔族的栖息地——被称之为帕恩。
　　南边就是吴钰诚现在所在的国家——南萨斯。
　　除此之外，东方还有一个人类的国度——大明国。
　　来自北方帕恩的魔族，与南萨斯国的人类常年征战，大明国则是保持中立。

　　而西边的大陆因为地壳运动被分裂成数不清数量的岛屿，那些岛相互之间隔着大海，也不与三个大国接壤，那里自成一派，也没有统一的国家，通称——西部群岛。

　　这一晚，吴钰诚、丘吉尔、马莉莉三人一夜未睡，就住在了魔法塔里，吴钰诚经过一晚上的恶补，终于对这个世界势力的分布，和各地区的传统风俗，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到了早上，三个人顶着黑眼圈回到了骑士团兵营，经过一晚的奋斗，吴钰诚饿得厉害，这一次，有丘吉尔带路，他终于知道兵营的食堂在什么位置了。
　　就在他们和其他骑士们一起排队吃早饭的时候，兵团长出现了，他叫停了早饭的发放，对众兄弟宣布道：
　　“各位准备一下！南萨斯边境和魔族起冲突了，需要王城骑士团去支援，一小时后，我要你们全部人整理好装备，准备出发！”

　　吴钰诚此时并没有放下手里的餐具，他继续干饭，只留着一只耳朵听团长讲话。面对这一消息，他很不开心。
　　别又是跟那个村子的魔族打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