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果果小豆丁

47、第 47 章

　　47

　　等到了出发的那天，沈思越一身黑衣，蒙着面，通过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到某处荒凉的树林里，背上狙击枪，上了山，“这地段，真够高的，”登顶之后，与合作对象接头，“二哥，找这么高的地方接头，真不怕我闪着腰？”

　　“才多久时间，你的腰就不行了？”沈思越的二哥调笑道，“我记得，你家养的是奶狗，不是狼吧？”

　　“我能过来就不错了，你还管我家养的是什么，”沈思越走到他身旁，与他站在一起，“目标呢？”

　　“预计还有十分钟，”沈思越的二哥将望眼镜交给他。

　　沈思越接过望眼镜，“二哥，我很好奇，黄雀是怎收买你为他卖命的？”他们这种人，很难被人收买，“物以类聚？”

　　“我只是不小心答应了他，照顾他亲弟弟，”沈思越的二哥哪里知道好友给自己挖的坑，会这么大，“做人，真难，随口的一句话，葬的可是我的后半生。”

　　“二嫂呢？”沈思越偶尔会调整望眼镜的远近距离，“不应该比我还迟呀。”

　　“他在山下，”沈思越的二哥怎么舍得让恋人跟着自己一起吃苦，“和他们在一起呢。”

　　“他们？我艹，”沈思越感觉自己被二哥给黑了，“明明可以在山下，你为什么要叫我上来？”

　　“你是蝴蝶，”沈思越的二哥理所当然的回答他，“可以飞呀。”

　　“艹！就一个代号，你喜欢往高处跑，是你的事情，别拉我下水，”沈思越气愤的将望远镜还给他，“走上来就够要我的命了，一会还要下山。”

　　沈思越的二哥接住望眼镜，再一次轻搭在鼻梁上，查看山下的情况，正巧扫到一辆摩托车，“来了，”手指一个方向，“李卓真这小子，竟然自己来和一个妹子接头，胆子不小呀。”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不知道吗？”沈思越将背后背着的狙击枪取下来，“从这个角度看，这老爷子不该这么少人手，看来，黄雀这混蛋不只和我们做交易。”

　　“要不然他怎么叫黄雀？”沈思越的二哥作为他的好友，已被坑得无力吐槽。

　　“听二哥的口气，不会是真的欣赏他吧？”沈思越趴在地上，调整自己握抢的姿势。

　　“少废话，”沈思越的二哥没有功夫听他逼逼叨，“干活。”

　　———— ———— ————

　　沈思越外出几天，音讯全无，周华英每天上班面对长辈，同事，病人，下班回家，除了和母亲的相片说说话，就是草草的炒两个菜，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洗了澡，卷在卧室的床上，闻着带有沈思越味道的被子和枕头。

　　周华英这日子过得可以说是度日如年，“唉……”

　　“大早上的，你叹什么气？”医生1受不了他的连连叹气，“睡不够，就去休息室躺会，”鄙视地看向他，“瞧你这丧气的模样，整得室内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

　　“我最近都看见你在外面吃东西，”经常在外面吃饭的医生2，最近经常看见他，“还是去什么四川馆……”

　　“哎呦，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你还唉声叹气？”听到有人爆料，医生1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有了调侃他的题材，“过份了啊。”

　　“什么哦，”周华英根本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你们都不知道我这几天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饿了下馆子，困了回家，醒了来上班，周而复始的，我们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你没有必要卖惨，”时间一到，医生3按着桌面起身，“我有一台手术，各位，祝我凯旋归来！”

　　医生1为满足他，祝他好运，“去吧！小天使！”

　　“我们每天都在和死神抢生意，”周华英趴在桌面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以后等到我们躺那了，死神会不会不接我们生意，由着我们游荡人间？”

　　“呵呵……”医生2起身，给自己倒杯热水，“哥们，他疯了。”

　　“哈哈，”医生1用自己折的纸飞机，丢向他，“拿上你的小本本，去病房点算你管制的灵魂吧。”

　　周华英被飞机击中后，来了动力，“好嘞！”猛地站起身，拿着小本本，冲了出去。

　　他一时一个样，把医生1给吓得不轻，“他这局势，看是要疯呀！”

　　“你得看好他，别让他封魔了，”医生2喝着热水，打算再研究一下自己在写的论文。

　　———— ———— ————

　　已是凌晨，枪击声响了许久，没有迎来胜利的黎明，夜很长，月亮被云朵遮住，星星更亮了，沈思越本来是站在高处，稳坐狙击手的位置，可对手不全是吃素的草包，打起来，不分伯仲。沈思越招人袭击的时候，沈思越的二哥正好不在身旁，沈思越只能抱着狙击枪，抽出□□躲进树丛里自救。

　　沈思越是外地人，对手是本地人，加上对方人多势众，让暂时还联系不到同伴的沈思越，处于下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危险处境，一声枪响，沈思越慌了神，起跑跨度太大，弄得四周不停的发出沙沙声，引来对手的注意，瞬间，冒出来堵路的人，与沈思越展开正面交火，□□扫射，后劲十足，来不及躲闪，后来追上的人，短刀一闪，正中沈思越的大腿。

　　“嘶……”沈思越不确定自己还能撑多久，打空了的□□，暂时抽不出来的飞刀，前有壮汉，后有快刀手，突然旁边有人哀嚎，倒下，分散了三人缠斗的格局。

　　冲进来的人，沈思越一看是自己的二嫂，没有多余的对白，与他配合默契，撂倒碍事的壮汉，混打快刀手，看起来二打二，其实，对手总会在关键时刻增加后援，越来越被动的局面，最后是因为某个倒霉蛋踩中了安插在丛林里的地雷，发生了大规模的连锁爆炸，沈思越和二嫂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沈思越跑了许久，实在坚持不下去，摔倒在地，“呃……”手捂住自己中刀的大腿，“竟然受伤了，完了，要是被发现，我以后就很难出远门了。”

　　沈思越的二嫂停下脚步，跑回来扶他起来，“你们家小奶狗有这么凶吗？”继续往前跑。

　　“奶凶，奶凶的，”沈思越苦笑着。

　　“呵呵，这么可爱吗？”沈思越的二嫂知道他跑不了太远，索性找了个比较不起眼的地方，躲了进去。

　　“那是，”沈思越喘着大气，靠着二嫂，听着外面吵杂的声音，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看着天上的星星。

　　突然一个人爬进草丛，沈思越的二嫂警惕起来，手一点点地向后摸，就要触及刀把，一看是自己的老公，“老公！”

　　“还好吗？”沈思越的二哥看不清恋人的脸，“宝贝？”

　　“不是很好，”沈思越的二嫂被这里的草枝割得快破相了。

　　沈思越一直靠着二嫂的肩膀，“下次有这种群殴事件，二哥你能不能多带点人，杀手组里是没人了，还是你舍不得出路费？”

　　“黄雀拜托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沈思越的二哥爬向四弟，查看他，“怎么样？”

　　“他受伤了，跑不了多远，”沈思越的二嫂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这龟孙子，就知道麻烦人，”沈思越咬着牙，“当初他答应我处理的人，现在竟然成了雷区，我是想下手，竟找不到一个完美计划。”

　　“雷区？”沈思越的二嫂不懂他是在说人，还是在说现在的环境（他们是真的误入雷区），“说说看。”

　　“那个目标，是个艾滋病人，”沈思越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他，任由他去处理自己的眼中钉，“每个月都要定期去医院拿药，检测病情，他要是突然成了失踪人口，或是自杀案例，都会引起社会关注，我只想清理麻烦，不想招惹麻烦。”

　　“忍着吧，”沈思越的二哥知道他说的人是谁，“得了这种病，也活不了几年。”抱住四弟，摸他的大动脉，发觉他的体温偏冷，“老婆，你出去，车在外面。”

　　“既然有车，你还爬进来做什么？”沈思越的二嫂抽出砍刀，将碍事的枝叶砍断，走出草丛。

　　“我常这么安慰自己，”沈思越不喜欢这种被人威胁的日子，“但心里，依旧很不舒服。”

　　他是什么品性，沈思越的二哥太清楚了，“所以，你又阴小奶狗了？”

　　“我哪有，”现在的沈思越满是后悔，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没有，那你来的时候，为什么怕爬山闪到腰？”沈思越的二哥将他扛在肩膀上，“蝴蝶，你能骗过所有人，却骗不了我和你大哥。”等媳妇打开车门。

　　沈思越被二哥带上车，“……”

　　“你在领养奶狗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每个人的人生是不可复制的，你希望他成为你，还是超越你，”沈思越的二哥推媳妇和四弟坐在一起，自己跑去驾驶座，“你有你自己的判断，他有他的底线，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因为听话，而步入你设计好的轨道。”

　　“思越，是这样的吗？”沈思越的二嫂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没有那么邪恶，”沈思越以为自己做事天衣无缝，“我只是想尽可能的保护好他，不让他受到伤害。”

　　“适得其反啊，四弟，”沈思越的二哥掌控方向盘，发动车子，“既然没下定决心，当初你就不应该招惹他，如今你又在害怕什么？他已经离不开你了，你没有隐藏的必要，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好的，坏的，他都必须看清楚，也有必要明白，爱你，就得接受完整的你。”

　　“思越，你二哥说话的口气是重了一点，但都是肺腑之言，”沈思越的二嫂站在丈夫的立场上劝他，“不要为了爱，扮演他想要的样子。”

　　沈思越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我，我觉得，我不快不行了。”

　　“啊？”沈思越的二嫂低头看，黑漆马虎的什么也看不见，干脆用手去摸，“天啊，全是血。”冲着恋人大声吼，“老公，开快点！”

　　沈思越的二哥看着面前复杂的地形，心里烦着呢，“闭嘴！”

　　沈思越的二嫂第一次被丈夫吼，心里委屈了，但不能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