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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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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嘎吱……”
一步一步走在青湿的石阶上,偶尔不小心踩到鲜嫩嫩的绿色植物,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第一次来这里时都不曾注意它的古朴幽静,大概那时候自己一心只注意着那个人。
莫辉如是想着。
双手插在口袋里,他低头倚在了阴湿的墙边,浑然不觉纯白的衬衫此时已然“青苔上身”。
“你准备跟到什么时候?”
小心躲避在巷子里的女孩极不情愿地走了出来,她低着头,仿佛做了什么理亏的事。
“是你?哼,最近你在校报上很沉默嘛,我还以为是你放弃了,原来是不想和那帮没水平的家伙瞎掺和,自己跑到这边来挖独家。”莫辉自己都没想到能说出这样讽刺犀利的语言,心中掠过一丝不安,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异样。
“我只是……想来看看她。请你,不要曲解我的好意。我跟着你,只是因为我不清楚她家的地址。上次……通过上次的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她住哪里而且会去看她,所以……”
“为什么想去看她?”
“担心。”她抬起头,深绿的眸子对上他的,满是真诚。
“?”莫辉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们两个应该没有什么交情啊,她没必要这么做。
“她上次再巷口救了我,我想来看看她。”
“如果她不想见你呢?”
米凡有一瞬的迟疑,“见不见是她的事,来不来却是我的事。如果她不想见我,我会离开。”
莫辉的眼中流露出一股赞许之意。他明知道不用那样苛刻地诘问,却又忍不住想测测她。那样的她坚强、倔强,明辨是非,好像似曾相识。
琳家门口
莫辉一路磕磕绊绊来到了这座旧却不破的公寓。
“应该是这里。”他今天才仔细打量起琳居住的这个地方。二层小楼,全木质结构。楼的一侧以北密密的爬山虎所覆盖,好像一层绿茸茸的毯子,靠上去很舒服的那种。
他敲了敲门,没反应。稍微用力推了下门,竟然没锁。他急忙冲了进去。
“许妍琳!!”
医院
莫辉双手杵着头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冷冷的风从走廊的尽头吹进,灌进他的裤管,让他一阵阵颤栗。许久以前。他也曾这样坐在医院里,闻着消毒药水的味道,面对生与死的诀别。他刚才,他刚才看见她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暗红的血在黑色的衣料上已不明显,只有白皙的手上,鲜血淋漓可怖,这一幕,和回忆的惨景如此相似。他抱起她,冲出家门,大脑一片空白一心只想朝医院的方向狂奔,还是米凡提醒他打急救号码。急救车呼啸而至,他看着苍白脆弱的如瓷娃娃的她被抬上车,来不及多想,他跳上车坚持与她同去,好像此刻若不和她在一起就会永永远远地失去她。
“谁是许妍琳的家属?”一个女医生摘下口罩口气不善地问道。
“我是!”莫辉急忙跑上前,他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什么结果。
“你是她……”
“男朋友。”想了想,好像只有这个身份可以用了。
“你是怎么搞的,她连着几天没有进食身体非常虚弱,你不知道吗?而且,她好像发生了车祸,左手、左腿严重骨折。你这个做男朋友的是怎么照顾她的?!”
莫辉不是很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他只关心她是否有生命危险。
“那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命虽然保住了,但仍然处于昏迷状态。她脑后有一处瘀伤,我们已经拍了片子,做了大致的分析,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具体还要等她醒了之后,我们再做详细的检查。”
“谢谢医生。”
很久以前,同样的急救车拉走了他至亲的人,却再也没能回来。
这次却救回了她!
她还在!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阳光照射下,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如病弱的天使一般惹人怜爱。
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来。他看着柔软无骨的手上插满了管子,心中就涌出一种痛。
这种痛恨淡。
毕竟,只要它们能救她的命,那就是值得的。
“你回去休息吧。”不知什么时候,米凡走了进来,“我已经向学校帮她请了假,说她病了,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你在这里待了一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留下照顾她。”
“我不累。”
“不要勉强了。”米凡想了想,补充道,“她醒了,我会叫你。”
莫辉终是没有拒绝米凡的好意。他最后看了一眼琳,疲惫地离开了病房。
米凡对着昏迷的琳梦呓般地念道:“有他,你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