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徳克布鲁斯

2、第二章

　　“师姐，你是不是没有打算教习那个孩子仙术。”顾怀景用陈述句的语气说着问句。

　　“是吗？怎么会呢，玉玉可是皇室子弟，天资又聪颖，大家抢她还来不及。”秦怀书眯了眯眼，嘴角上扬，挂了一幅明艳笑容在脸上。

　　“这对她不公平。”

　　“天道向来没有公平可言。”

　　“你总是这样。”

　　“哪样？”

　　顾怀景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拳头，垂下眼眸。雪落在他削瘦但挺拔的身躯上，要将他压倒。自嘲，疼惜，悲哀在他眼中倏忽即逝。纵他以为自己掩藏地很好，还是叫面前的秦怀书发现了。

　　秦怀书的心思转了千百遍，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好了师弟，被其他弟子看见你这样子，要怀疑我在欺你了。开心一点嘛，别老跟你师傅学，跟个木头似的。”秦怀书笑着揉捏了几下怀景的脸，又拂去他肩上的雪，倒似姐弟情深。

　　雪肆意妄行，半点不肯退，带着破军的气势，要把碧山覆成云山。

　　顾怀景望着她的衣角，沉默了一会，背不可见地向后倒了些，恢复了众人熟知的冰霜不侵的竹君子模样。他的眼中平静如水，眼神深邃而漠然，再往里深看，令人心寒一片，好似世间所有情绪都不曾进他心。

　　“怀景乖乖。”秦怀书更加灿烂了，抑着自己只隐隐发出几不可闻的笑声。

　　“下次再来就没有了。”顾怀景丢给她一个小白玉瓶，头也不回地离开，很快就消失在雪中，没了踪迹。

　　楚怀玉一出学堂，就收到掌门的传召。

　　四季如春的洋楹峰，此刻也裹上了银银素装，倒不如说因为山高，雪竟比云杉还厚了几层。楚怀玉至今没有搞不明白四个峰气候不同的缘由。

　　楚怀玉在掌门书房前理了理衣衫，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掌门，弟子楚怀玉受召求见。”

　　“进来吧。”

　　楚怀玉推开门，掌门正坐在青杉椅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门派掌门，现已入洞虚，乃正道第一人。常常闭关修炼，少走动，门派里的事大都交给了大长老打理。师门里的师姐师兄们对他甚是敬畏。

　　“不知掌门叫弟子来何事？”楚怀玉作了个揖。

　　掌门的目光不曾从书上移开，只道“怀书可有好好教导你？”

　　“师尊常常为弟子解惑，弟子很是感激。”楚怀玉思忖了一下，不知掌门是何意。只见掌门淡淡地看着她，眼神幽深。楚怀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脑中高速运转，一边思考自己是否答错了什么，一边思索掌门真正的意图。掌门知道师尊常常不在，想要宽慰她？还是不知道，想通过她这挖掘一些师尊的信息？

　　但是掌门接下来的话让楚怀玉的心思换了方向。他说，秦怀书本无意收徒，是自己逼着，秦怀书才收下了她。

　　楚怀玉自嘲了一下，原来不是自己天资好，让那人人爱的仙子破了不收徒的戒。一直以来残存的期望此刻到底是破灭了。

　　“谢掌门，师尊风华绝代，若无掌门，弟子万没可能拜入师尊门下。”楚怀玉浅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