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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什么掉头的尸体啊呜呜呜 ...

  •   什么掉头的尸体啊!
      什么掉头的尸体啊!
      话说什么来着,这个臭老头,看来正经也不过三秒。

      兄弟三人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应该算是对视。
      要说陆弦是一身捕头衣裳揣个大刀搁门口一杵还挺像回事,鹤庆一身女人衣服梨花带雨哭哭啼啼配上他那张脸也还说得过去----那钟鸣烂在地上算是个怎么回事啊?!
      还变成个女人?
      身子都稀碎的女人?
      绫罗绸缎倒是没少一样,看着比贺夫人还阔气不少。
      饶是鹤庆这样狐狸托的胎,见这阵仗还是快把狐狸尾巴秃噜出来了。但是此刻他们的行为好像都不太受控制,比方说陆弦,明明腿软的立不住却镇定的上前一步问:“贺夫人,这姑娘您可认得?”
      当然认得啊,她鸡鸡还比我大呢!
      贺夫人梨花带雨的点点头:“妾身是认得的...这姑娘是老爷新宠幸的一个青楼来的姨娘,原在二房舒妹妹那里做事的。”
      陆捕头皱了皱眉:“这府中竟有如此歹毒之人,将尸体毁成这般。夫人,您可知道些什么?”
      贺夫人梨花带雨的抽噎了几声,好不惹人怜爱:“妾身只是晓得这孩子惯常是不讨舒妹妹喜欢,但舒妹妹那般性子,也不该是这般残忍的,至多不过多斥责两句,前些日子还说要将这丫头给妾身用...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老爷回府若是怪罪下来,便是妾身治家无方的罪过了...”说着便又泫然欲泣。
      陆弦看着贺夫人顶着鹤庆的脸哭啼啼的,登时便十分难过。
      鹤庆的脸虽然妖孽,但线条还是硬朗立体的,如今贺夫人妆发这么一衬,旁的看来是柔媚好看,陆弦却始终难以接受。
      太恶心了。等变回来一定要狠狠揍这玩意儿,娘的。
      陆捕头道:”不知在下可否见舒夫人一见?”
      贺夫人应下,转身出了门,陆捕头便仔细的绕着这姑娘走了一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伤口,大致确定了伤口留下的时间和伤口形态,知是昨夜子时左右的伤口,刚生一计忽觉四肢是一阵舒爽,陆弦心道,敢情是要有对策才能动的。
      他刚想开口问问稀烂的钟哥哥知不知道什么,贺夫人便引了舒夫人来。舒夫人倒是个美人,陆弦心道,落落大方,眉眼舒展。一袭澄蓝衣裙,似是大家闺秀。
      他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见过舒夫人。”
      舒夫人淡淡的回了个礼数,道:“陆捕头若有甚不明白,妾身定竭尽所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陆捕头相信妾身并非这等是非不分,心狠手辣之人。”
      陆弦瞄了一眼舒夫人,见她眼窝是一片淡红,有些许憔悴,“不敢不敢,现下无甚证据,随意怀疑属实不妥。在下不过想问问,夫人昨夜可是听到了什么旁的动静?”
      夫人点点头:“是有,不过当时已经夜深,妾身并未留意,只当是院中的猫罢了。”
      “那大约是何时?”
      “约是亥时三刻的,妾身卧房的窗户正对着院中的日晷。”
      陆弦沉稳的点点头,纵然他是三个人当中最小最活泼的一个,百年的训练却丝毫没有偷工减料,他们兄弟三人都好读书,逢难的藏书多而杂,山外头的事情,纵是从未经历过,却也不陌生,良好的应对能力让他在初一面对这种事情时还可以稳住阵脚分析一番。
      当然,对不对就另说了。
      他沉吟一下,忽的道:“夫人说这院中有猫,可是家猫还是野猫?”
      他曾在书中看过,有人可以用些奇怪的术法控制动物来为他们卖命,倘若找不到这种动物背后的主人,那便是杀了人也没处伸冤的。
      可惜自己当时心浮气躁,对这些枯燥晦涩的案件没什么兴趣,反而更喜欢看些前朝政权更迭的史册,现在回想起来,只依稀记得这术法似是东洋传进来的,别的竟一无所知。
      贺夫人答他道:“是家中祖母养的一只,前些年朝廷颁了禁流浪猫狗的法令,这市井之中便少有别的野猫儿了。”
      陆弦点点头:“倒是。”
      贺夫人又道:“赵捕头若想看看那猫,妾身这便去抱来。只是祖母老人家年纪大了,恐受不得惊吓,您要去见,老爷必是不会允的。”
      陆弦道了声无妨,便沉默着等待小侍女捉猫。
      贺夫人轻微的叹着气,绕着房慢慢踱起步来,陆弦制止她:“夫人若是想散心,还请避开此处,恐伤了什么痕迹,便难查证了。”
      贺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看起来似是没想到这一层,道:“是妾身考虑不周了,不过是心下烦闷些,无碍的,妨着公事便不好了。”
      陆弦笑笑便不再答话,反倒是舒夫人,没有她的事情便敛眉立在一旁,不骄不躁不慌不乱,叫人摸不清楚在想什么。
      陆弦不禁出声道:“舒夫人好定力。”
      舒夫人抬头微微一笑:“妾身娘家便学得的规矩。”
      陆弦唔了一声,刚要开口,那猫儿便抱了来。
      这猫通体纯白,异色瞳,长毛,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东洋那边山左狮子猫。可这猫又是出了名的性情温良怯懦,平时也不少吃穿的,如果没人控制,那还真说不过去。

      天色渐渐沉了,在贺夫人的盛情邀请之下,他便在府里的客房住下了。

      晚间下了大雨,雷声大的很,实在吵得睡不着觉,他干脆爬起来站在窗口发愣。
      倒也不是,他在思考这次的游戏规则。
      如果说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才可以恢复行动,那会不会有时间限制?鹤庆恢复了没有?
      要命的是,钟鸣呢?
      一个死人,你要人家想什么想?
      他本以为这便是逢难的变态之处了,没成想还是太嫩。

      闪电炸响一声,他本能的感觉身后站了一处阴影——立时间便一矮身,闪到左边试图擒住那人,却抓了个黏糊糊的空——
      那人是钟鸣,他抓了一手的血。

      兄弟还是老的好
      陆弦:””
      钟鸣:“...”
      陆弦:“?...!”
      嗯???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像吃湘菜,再怎么小心翼翼却还是吃到了胡椒:就那么小的一点点,满嘴的菜和饭,舌头就是找不着,吐出来又不好,只好百般扭曲的把一口的麻辣爽口强咽回去。
      陆弦本来是准备尖叫的,看到居然是钟鸣,只好自动吃胡椒,又九曲回肠的憋了个——啊——哇哦——出来。
      钟鸣眼神阴恻恻的,一副身体烂的七七八八,血肉成绺的挂在骨头架子上。
      陆弦从小跟钟鸣亲,哪怕晓得这是逢难的设定,却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不比别个,在前六天的试炼里头,钟鸣和鹤庆都不遗余力的护着他,这么香艳刺激的场景,他见的真不多。
      不过...还怪好玩?
      陆弦稍稍镇定一下,直视着钟鸣的眼睛,兵书上讲,敌不动我不动,敌不说话我也不说,总有一个先开口。
      许是陆弦小脸儿上还是太过紧张,钟鸣盯他不过,绷不住笑出声来:“逗你玩的。”
      陆弦一瞬间软了下来,不过很快就想起了正经事情:“你能动?”
      钟鸣点点头。
      “那老二呢?他现在怎么样?”
      钟鸣略微皱了皱眉:“不知道。我也只是入夜之后才可以动的,白天虽然有意识,却只是一个死人。所以趁着现在来跟你交代几句。”
      他又道:“师傅这次其实最想锻炼的是你,前几次怪我和老二把你护的太紧了,几天下来,就你没什么长进。”
      陆弦眨巴眨巴眼睛。
      钟鸣知他想做什么,没好气的弹了他一个脑蹦子:“别想,这回不是打打杀杀的东西,练的应当是心思。师傅托我告诉你,叫你想想你看过的那本《宫廷后妃演义》,仔细揣摩白天的话。”

      钟鸣离开之后,陆弦彻底睡不着了。
      白天的话...

      贺夫人说,这孩子惯常不讨舒妹妹喜欢...但是依舒妹妹的性子...
      是个青楼来的姨娘...原先在舒妹妹那里做事的...

      陆弦忽然站了起来。
      这顺序不对。
      倘若是个青楼来的,受了这般宠幸的,就应当抬进门来做姨娘了。她那一身绫罗绸缎的,想必是极讨人喜欢。那又何必在舒夫人那里做事?是被胁迫的还是自愿的?
      他晓得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却始终不愿怀疑到舒夫人头上去。这几乎是他见过最美也最有气度的女子,他实在不愿将这些龌龊事联想到她身上。
      反观之贺夫人,虽说是长了张鹤庆的脸,但化成女人之后,却显得过于柔媚了。
      呸呸呸。
      他努力的把自己代入成《宫廷后妃演义》里头的小妃子,试图还原两位夫人的对话。
      ——“姐姐是不知道...妾身那儿有个丫头,手脚实在笨拙的教人生厌,还长了张狐媚子的脸...”
      ——“那妹妹可要当心些,别让她爬了老爷的床。”
      ——“妾身是素来不在意这些的,倒是姐姐近日憔悴了些。不如将那丫头拨给姐姐,好生调理调理...怎么说,有张好看的脸儿,终究心情也爽利些的。”
      ——“不劳烦妹妹操心了,妹妹这般重情义的性子,想必也是不愿意将自己的人拨出来。”
      ......
      嗯?
      饶是陆弦一根筋的,也能闻着火药味儿。就说嘛,同处屋檐下的两个女人,又是逢难搞的剧情,你说没鬼,他也不信。也许事实没这么夸张——
      现在有两点值得深究。
      一是贺夫人和舒夫人的关系其实并非一团和气,比如舒夫人将自己不喜欢的扔给贺夫人,贺夫人在“陆捕头”面前对舒夫人有意无意的捧杀——那也许这个姨娘,初来乍到还没摸清楚状况成了炮灰也不一定。
      二来也是最奇怪的一点,一个姨娘,跑到侧室房里当丫鬟?自己时脑子进水了,这么明显的破绽,白天竟没想到?
      他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去贺夫人嘴里套套话。

      刚刚躺下,院子里传来了巡夜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不好啦——
      夫人被杀了——”
      陆弦心头一紧,腿比心快,不时便到了夫人们的卧房外头。随着巡夜的那一声惨叫,把沉默的将军府掀了个底朝天,各房各院顺次亮起灯光,丫鬟小厮乱作一团轰鸣四起,贺夫人屋内在短短一瞬已经被手脚麻利的点的灯火通明,里头的女子半边身子瘫在床上半边身子已经滑落下来,身上满是同那钟姑娘一般的伤口,口边只不停的向外泛着血沫,脸已经青白了。
      舒夫人这时候反而守在她身边,白天澄蓝的袍子沾染了血污,一双手已经抖的不像样子,却还牟命摩挲着贺夫人的脸,不停的低声唤着“贺兰,贺兰...”
      陆弦急忙拽住一个旁边的小厮:“告诉管事儿的,立刻封锁住院子,别让任何人进出!”
      小厮忙不迭的应下,走了没几步,又被拽回来:“大夫叫了吗?”
      小厮一拍脑袋:“这就去!”
      陆弦也不耽搁,立刻便想到了钟鸣,可待他寻到厢房,哪里还有钟姑娘的身子?他转身欲走,哪里又料得院子里头的老树上——正稳端端的坐着她,一张小脸儿僵死着,唇角勾起几分艰涩的弧度来。
      陆弦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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