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契约》俊君

10、第九章 李柏翘？sammul？

　　今天这是怎么了？
　　钟立文摸不到头脑，从进警局门开始，这一路上的人怎么都跟见了鬼了一样？
　　休息室近了，喝，真热闹，大概自从它开业起，今天的生意最好了吧。
　　一层一层的人，哦，总共三层，个个翘首一望，议论纷纷。
　　钟立文放弃了，这样怎么进得去啊，不知道来的是什么大人物，就一杯咖啡而已，算了。
　　“真是一模一样啊。。。”
　　“你看看那个样子。。。。”
　　“活见鬼了。。。”
　　有点怪，钟立文摇摇头，向办公室走去。
　　迎面来了玲玲，两眼通红。。。
　　这又怎么了？
　　“文，有人找你。。。。。。”颤抖着抬起手，玲指了指休息室，刚刚抹干净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钟立文叹了口气，他知道那个引起骚乱的人是谁了。
　　开始的时候，自己看到sammul也是一样的震撼，只不过，那个时候，李柏翘还在。
　　“玲，他不是柏翘。。。”
　　转过身子，按原路返回，拍拍玲玲的肩，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不是李柏翘，这本来在心中毫无疑问的事实在上次的会面之后，变得有些动摇。
　　这几天，他查了一些事，一些两年前和最近的事，那些事令他再难释怀。
　　钟立文不敢，不敢再打给他电话，有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奢望过李柏翘回来，甚至，他也想过sammul就是柏翘，可是，比起希望，他更多的是恐惧。
　　只要没有证实，他就可以一遍一遍欺骗自己，一次一次安慰自己，那层微薄的保护如果被扯破，自己会怎么样，钟立文不敢想。
　　今天的一切，都像是从柏翘那里继承而来，就是因为这样，或许，才能维持现在平静的生活，平静的再去希望，平静的一再欺骗自己。。。。
　　拨开人群，立刻就看到了被一群人指指点点的那个人。
　　“阿文！”嘭！他跳了起来，撞洒了汽水。
　　钟立文呆了，这个人，又变回去了？
　　带着半长的假发，他甚至还画了眼线？
　　“文，他们不让我抽烟。。”一副委屈的样子。
　　钟立文抓住了sammul的手，心情复杂，“你跟我来。”
　　回过身子，钟立文皱眉，“你们都没什么事做啊！”
　　人群立刻四散，这些人，三成是旧识，剩下的那七成全是好事之人！
　　不过，看来这几个星期来，警局又有八卦可炒了。。。。

　　天台上的凉风习习，点燃一支烟，吐出白雾，更是惬意。
　　钟立文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直到他开口。
　　“喂，说点什么吧，我很闷。”
　　“你想说什么？”钟立文坐了下来。
　　递过烟盒，“你不抽吗？”
　　钟立文摇头，“我很讨厌烟的味道。”
　　sammul猛吸了几口，想了些什么，把烟头丢在了地上，狠狠捻了几脚。
　　“你来找我，不光是为了吸烟吧？”钟立文问。
　　“你觉得呢？”
　　钟立文靠在护栏上，半眯了眼，“上次我和人在天台上抽烟是因为我死了朋友，所以心情不好；你找我，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呵呵，我有什么心情不好的。。。。”
　　你当然心情不好。。。。。。。
　　有什么人的声音在脑海里轰鸣，sammul恨恨敲了敲头，妈的，李柏翘，你别太嚣张了。。。。
　　“我常常想，那个朋友不在了，其他人却都还在，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一样，但是，我的心还是很空，所以，我又在想，他真的是我朋友？或者，是我早就不把他当朋友。”
　　“够了。。。。。”sammul拉紧了衣衫，背过了身子，“我不想听这些事。”
　　“那你想听什么?疗养院的护士发现病人死了两年的孙子前来探视？还是有人早在两年前开着李督察的车出入PUB？”
　　钟立文站了起来，手握紧了护栏，豁出去了！
　　钟立文在抖，真的是全身都在随着心跳而抖动。。。。。。。
　　从他怀疑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开始，他的心就一直吊着，不能安眠，不能平心。
　　翻遍了初遇他的PUB周围所有的录像记录，当他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被熟悉的人穿着不熟悉的衣裤带着不熟悉的表情，他就一直一直在等着这样的一刻。
　　钟立文不是圣人，也不是傻子，李柏翘对他来说是什么，早在这两年里，想得清清楚楚。。。。
　　相像的两个人固然是巧合，但是对于钟立文来说，只要加上一点点不寻常的反应，引起他的求证并不是难事。
　　李柏翘。。。。
　　李柏翘。。。。
　　李柏翘！！！！
　　这三个字，纠缠了他很久很久，今天，可能会有一个结果吗？
　　天台上的风依旧，而sammul再次想掏出烟的举动却不得不宣告失败。
　　眼睛很不争气，莫名就红了起来，因为这该死的身体特有的记忆吗？
　　他也抖，恨得发抖。
　　我不玩了，sammul向门口走了过去。
　　“站住！”钟立文抓住了他的胳膊，“我可以很肯定，你不是他，但是，你又是他，我想不通。告诉我，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求求你，告诉我。”
　　sammul缓缓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任由风吹乱头发，对着立文，他笑了。
　　“钟立文，你想知道什么？你又能知道什么？你知道了又怎么样？”用力挣开被钟立文捏得泛红的手腕，sammul擦去那些非自己意愿流下的眼泪，“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我告诉你，老子不是李柏翘！！”
　　天台的门被甩上了，震得周围些些许许的粉末离开了墙壁，四散而去。
　　钟立文慢慢坐回了冰冷的地面。。。。
　　阿文啊，
　　只懂的选择自己的所爱
　　并不代表不负责任
　　如果连自己的所爱都找不着
　　更别说负不负责任
　　肩负的责任有多少
　　可能性就有多少
　　最没必要的就是同情心
　　一点用处都没有
　　凡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一定伴随着痛苦
　　就好比独自所感受到的孤独
　　更令人难受
　　这是Chris昨晚发过来的邮件，那个孤军奋战的年轻人。
　　那些隐喻的话，在他口里变成了很哲理的东西。
　　我爱李柏翘？？
　　这句话扪心自问了三百次以后，终于变成了陈述句。
　　所以，现在有了机会，就不能放手！
　　久久，钟立文站了起来，管你是sammul还是什么，还我的李柏翘！

　　文，那个人，是谁？
　　他吗，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柏翘吧。
　　文，那个人，真的不是柏翘吗？
　　呵呵，不知道。。。。。
　　挥别了玲玲，钟立文觉得轻松了许多，问出来了，就不那么难了。
　　抓抓头发，舒了一口气，sammul，你没有发现吗，我从来都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那个人，更不要说姓名。。
　　老子不是李柏翘，呵呵，你的回答是不是也是一种承认呢。。。

　　“你发什么疯？”绯雪倚在房门上，看着屋内一片狼藉。
　　摔掉最后一只完整的水晶杯，浑圆的汗水沿着sammul的脸颊滚落到地面。
　　“可恶！可恶！可恶！！李柏翘！！！”嘶吼着，头疼欲裂。
　　捡起地上的枕头，绯雪似笑非笑，“怎么，又和柏翘吵架了？”
　　sammul瞪着绯雪，“你早就知道吧，早就知道李柏翘会出现？”
　　绯雪耸耸肩，“天地良心，我先在PUB认识的你，然后救的也是你，我认的弟弟也是你sammul，和李柏翘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呵呵，柏翘也不是出现，用‘回来’形容是不是更好？”
　　“你什么意思？”
　　绯雪优雅地品了口红酒，“从所有的催眠分析和精神分析上来看，与柏翘相比，似乎‘出现’的那个，是你哦。哦，不过，你是后来者居上。”
　　sammul猛地拿过药瓶，倒了一把，抢过绯雪的红酒。
　　“你疯了！”绯雪一脚踢翻sammul手中的酒杯。“这些药只是给你安神而已，只要你的精神力够强，他是不会左右你的！想死的话，当初就别哭着让我救你！”
　　sammul看着绯雪，看着看着，倒回了床上，“绯雪，我不甘心，不甘心你们个个嘴里都是李柏翘。。。”
　　坐在他的身边，用她艳红色的指甲抚摸着sammul凌乱的发，“不甘心就要反抗，帮姐姐报仇吧。”
　　“恩！”床垫里闷闷的回声。。。。。。
　　“偷着养着你这么久，也该让你见见人了，明天，江世孝偷渡到港，我要给你们介绍，对了，还有一个人。。。”
　　sammul伏在床上，思绪纷乱。
　　李柏翘，如果不与你共存的代价是堕入地狱，那么，我宁愿一试。。。。。。
　　期待吧，期待我把你的所有摧毁。。。。。。
　　名誉，尊严，还有，爱情。
　　统统摧毁！

　　西九龙重案组

　　“本邮件为一级机密，发自国际刑警GP71511

　　江世孝明日入港，陪同者GP71511。。。。。。。。。”

　　关上电脑，胡卓仁有些疲惫，新的一轮战争又开始了，这一次，谁胜谁败？
　　司青，你不要像李柏翘一样，一去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