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治疗》妄笑天

5、chapter4

　　施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香案，边把手机重重抡在了桌上边一跃而起。
　　“难怪最近这么倒霉。”她沉痛道，“祖师爷罪过罪过，是小的忘记给您老上香了。”
　　言喻：“……”
　　他径直去了解剖室，还不忘把门轻轻带上。
　　怀赎正站在解剖台边上和林缚仪对着尸体嘀嘀咕咕，言喻无意坏了规矩去听什么不该听的案情，刻意放重了脚步声，二人闻声才扭过头来看他。
　　“……你怎么来了？”怀赎慢半拍反应过来，十分狗腿的上来迎，“哎哟你这娇娇身子骨，大晚上怎么往局里跑。”
　　言顾问十分克制的没黑下脸，心道私底下再收拾你这逢人乱开屏的臭毛病，面上不动声色的温温一笑：“听到你说那个案子，有点不放心，顺便过来提醒你吃饭。”
　　林缚仪眼神含蓄的在二人身上巡过一圈，严谨的用目光表示出了目瞪口呆的意思。
　　原来傅疑老说他俩是一对居然是真的，怀队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不过言顾问是0吗？
　　还是怀赎是0？
　　两个1在一起柏拉图吗？
　　怀赎没注意林缚仪复杂的思想感情。他被言喻这一句有口无心的“提醒你吃饭”一激，疼着疼着就习惯的胃突然存在感又拔了上来。
　　他充满期待道：“你有再顺便请我吃饭的打算吗？”
　　“……没有。”言顾问安详的笑容在此刻突然显得格外无理取闹，他咬字清晰道，“我再顺便打算了解一下案子。”
　　怀赎：“？！！！”
　　·
　　林缚仪一手端着记录板俯身去看尸体，顺便给言顾问介绍案情背景：“死者白鱼，女，十六岁，身高157cm，体重49kg，死亡时间为12个小时前，也就是早上5点左右。具体死因是不明型号的狙击/枪从距死亡现场平面距离约30米直线距离约76米的某商务楼顶部平台往下射击，导致了被害人心脏受到子弹穿透和极其剧烈的弹后空腔效应。”
　　他说着去比划尸体的背部：“你看她背后这个弹孔已经把整个后背软组织轰开，腹腔连胸腔全都暴露了……就我经验而言常见口径里7.62mm比较符合这种规模的创伤啊，也不一定掐准了狙击/枪，是怀队太亢奋了压根就不听我挽回一下我那武断的结论……这个距离普通步/枪甚至手/枪都可以做到。弹头被捡走了，目前无法确定捡走弹头的和凶手是否是同一人。被害人家里做的茶叶生意，名下有一定数量的上市公司工厂和大片茶园。比较糟糕的是他们家还是半路发家的暴发户……怀队真的不要紧吗。”
　　他颇忧虑的看了一眼咬着手帕捂着胃抽泣的怀赎。
　　怀赎挣扎着举手道：“不太可能是手枪，狙击点痕检结果比较支持步/枪或者狙击/枪这种大小的枪械……嘤嘤嘤言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唔。”言喻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尸体几乎没绞没了的心脏，闻声温和道，“没关系的吧，怀队一直都挺坚强的。为什么暴发户这一点很糟糕呢。”
　　“ ……因为就市局仅有的那点接触来看，其蛮横程度更肖似什么目不识丁的仇警村民，坚决把‘不配合不理会不放在眼里’履行到底，为了24小时传讯期往往要提前数天和他家律师法顾展开一场艰难而具有极高合法性的斗争。 ”林缚仪显然对此深有心得，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如你所见，他们也不把袭警这种事放在眼里。”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言喻对林缚仪一颌首，在其点头表示不介意后转而走向怀赎，伸手去挽他臂弯，“……别哼了，外卖应该在路上了。你又不是吃不起饭，为什么总执着于蹭这两顿外卖。”
　　他嘴里说的是良家妇男的温良恭俭让，手上用的是辛弃疾式文人的力道，怀赎被迫“相当顺从”的被搀了起来。
　　怀赎：“因为医生说我胃不好建议我吃软饭。林子你说了半天没说到重点啊。”
　　林缚仪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原来怀队你对自己的定位是这样的，我还敬你是条汉子来着。言顾问，跟这种吃软饭的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前途吗，不如来我们法医科，涨你两百块钱津贴哟。”
　　言喻很给面子的捧尬场：“贵宝地人杰地灵，恕在下才疏学浅，不堪大用，实在不敢。”
　　林缚仪：“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言顾问你是故意尬的我说不出话。”
　　这就是护妻狂魔的世界吗。
　　言喻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位胆大包天的法医先生心中的定位如此妖娆。他看了一眼某位边装被霸凌少女边还听他们梳理案情的、敬业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刑侦支队长，以某种询问走失儿童的和缓语调问道：“你想说什么重点呢，怀队。”
　　怀赎十分珍惜言喻在人前给他留下的最后一点面子。
　　“重点就是现在案子完全没有侦查方向——也可以说到处都是侦查方向。”
　　“目前我们局里的视侦已经排除了通过案发现场和狙击点附近的监控影像了解凶手特征的可能性，接下来我们打算研究一下白鱼的行动路线和她到案发现场的原因以及凶手的杀人动机，这分别意味着上千个监控录像分析、白家的勘查工作、案发现场的二检，白鱼的人际关系和社交网络的排查以及等等。”
　　“言顾问，你觉得哪个比较适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