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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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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息了一声。
赤璃美艳如同女子的面孔上流露出怜悯的淡淡。
他捧起池砚泪眼涟涟的脸，叹道：“可怜的小东西。居然被那人这样伤透了心。”
“来，靠在本座怀中，让本座替你承载这无尽的悲伤吧。”
池砚的脸被赤璃双手捧起，眼中恍惚，似乎一瞬间仿佛被他艳丽的容华迷惑，池砚情不自禁哭倒在他宽阔的怀中。
抽抽噎噎，泪水逐渐沾湿了赤璃艳红的衣襟。】
……
池砚：“先停一下。”
天道：“嗯嗯，亲，您有什么问题呢？”
池砚按了按眉心，感到一阵头疼。
先不提天道意识为什么会一口一个“亲。”
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说，感觉也很像个变态。
池砚：“为什么我要看这种东西。”
不可否认，天道意识刚在他脑中展现的这本话本故事，确实带给了他一万点精神冲击。
话本中那个与他同名，甚至修为好似也与他一样的嘤嘤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外，赤璃又是什么人？
似乎不是修真界中的修者。
是魔修？妖修？
嗯，说话如此欠打，大概是个魔修。
天道嘻嘻嘻：“亲亲，关于这个，你听说过小说吗？”
池砚：“五千年前看过几本。”
天道：“那亲亲可能不太了解现在读者的爱好呢，人家家再重复一遍，您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某点2020年度头号爆文《至尊魔霸》的世界哦。”
池砚：“我已经知道了。”
*
五天之前。
池砚站在清华山璇玑洞府内，平静地看着人世镜。
人世镜是池砚仙尊最出名的灵器。
也是他的本命灵器。
池砚是剑修，本应以剑为体，铸剑修魂，本不应该有本命灵器。
但在他看守修真界的这三千余年来，还是修成了此镜，并将其从丹田中取出，化作了外物。
修真界的一草一木，都能折映在这面镜中。
池砚足足看了半柱香时辰，方才大袖一挥，将人世镜收入灵台之中。
这也是三千年来他第一次收回人世镜。
“开始吧。”池砚默念。
再次睁开乌黑的双眼时，池砚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陡然，璇玑洞内起了无名之风。
波澜不惊的青莲池也起了淡淡的波澜。
璇玑洞内未开神智的虫蚁好似纷纷被吸引，不约而同仰首望向池砚，如同众生望向太阳，又是好奇，又是畏惧。
池砚此刻没有施展灵术，足尖却从地上漂浮而起，飘在了半空之中。
一道从天而降的淡金色光辉从天际洒在了他的身上。
池砚闭目：“天道，天道，今日我池砚愿以身合道，求得万物之解。”
“愿身死，宁可道消，不愿再为天道之蝼蚁。”
话音刚落。
璇玑洞中风突然大作。
青莲池中的微波翻涌成巨浪。
璇玑洞内未开灵智的虫蚁纷纷惊恐，争先恐后向着洞外爬去。
天道仿佛被激怒，天象大乱！
这阵狂风转眼已经吹至璇玑洞府外，陡然惊醒了正闭着双眼，双手捏着灵剑，为师祖飞升守门护法的玉华派当今掌门——顾璇。
顾璇猛地睁开双眼，心道不好，双手捏了个法诀。
“破！”
一道灵术还没有施展出去，那道狂啸的风却忽然变得平静，徐徐擦过顾璇的法术，向着远处吹去。
顾璇微微一怔，旋即恍然。
必然不是那怪风自己平息，也许……是师祖不愿修真界众生受此劫难吧。
不曾想师祖正在飞升关头，却还这样顾着我等。
我等……真是何德何能。
顾璇心中一时百般滋味，又是感恩，又是不舍。
他痴痴回头望向洞府内：不知师祖此次飞升能否得道功成？
顾璇是玉华掌门，修为也颇深。自然知道修真界已经至少一万年没有合道大能有勇气踏出这一步了。
即便是一万年前，诸位大能妄图飞升，也多半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顾璇不禁打了个寒战：若是师祖飞升，那……
若是师祖不幸陨落，那又……
不对，不能说这种丧气话。顾璇连忙摇头，强行将自己的念头压了下去。
今次师祖飞升，必将成功。
正在顾璇默念三遍成功成功成功，为池砚默念祈福时。璇玑洞中，池砚从灵台抽出了一把剑，径直砍在那道飞向洞外的淡金色的光辉上。
“当——”
一声脆响，如玉如磐。
被剑所拦，淡金色光芒似乎被激怒，狂啸一声，转头俯冲向池砚！
灵剑的剑端好似被什么万钧重物压住。
池砚唇角一勾：“很好。妄图飞升的人是本尊，天道无情，却也不必牵连无辜。”
“来，与本尊再战。”
……
斩断那道淡金色光辉后，池砚手中灵剑竟然已片片碎裂，直至虎口，而喉中一甜，舍底一阵发麻，尝到了很腥的味道。
是血。
池砚猛地咳出了声。
“咳。”
“咳咳。”
池砚一时有些恍惚。
自己好像已经有三千年未曾受过这样的伤了。
上古典籍中记载的所谓飞升第一道考验， “天道试法”，似乎已经被自己通过。然而忽然之间，为什么他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道……
门？
池砚皱起眉，久久凝视着这扇门，终于推门而入。
池砚再次睁开眼睛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来到了很像是自己灵台的一片紫海世界。
典籍中记载，飞升的第二关叫做天道问心。
第一关，天道试法，是考验修道者的道法是否精通。
第二关，天道问心，则是考验修道者的道心是否坚如磐石。
池砚暗暗点头。
不错，确实没有比幻化出灵台紫府更加适合天道问心的场所。
然而突然之间，一道突兀的声音在池砚耳边响起。
“亲亲，您好，欢迎来到《至尊魔霸》的世界。”
*
池砚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回想了一下五天前所谓的“天道意识”对他所说的话。
原来三界所在的世界，在天道来看只是一本话本小说。
万事万物都依照这本小说的规则运转。
大到池砚本人，小到自己脚下的一只蚂蚁，无一例外。
天道说：修者所谓飞升，其实也就是超脱天道的管束。
而超脱天道的管束，也就等于超脱这本《至尊魔霸》的小说的约束。
而与之相比，更让池砚惊讶的是，这本小说中……
那位从第一章开始就每天默念“这笔帐我记下了，以后你等必有偿还之日”的阴暗腹黑少年男主角，居然是自己三千年前割袍断交的弟子，也就是当今魔界的魔尊陛下，厌及？
池厌：“……”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当年那个称得上乖巧甚至可爱，走哪跟哪屁颠屁颠的小团子徒弟当时原来是这样的性格么？
“亲亲，其实你也是我们《至尊魔霸》里面一个重要的角色哦。”天道兴致勃勃地补充道。
池砚：“哦？”
这他倒确实有些好奇了。
他按着天道意识的指点，翻看到了大约一百章左右，总算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只见书上写道：
【
“抬起头。”
厌及迟疑了一下，抬起了脸。
眼前的所谓新师尊看着他，一脸冷漠，那双望着他的漆黑眼中不带丝毫情感，仿佛只是在打量一个物品。
厌及宛如在冰天雪地之中被扒光了衣服，他的身体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这就是所谓大能的威压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过了一秒，师尊池砚终于移开了目光。
“脏。”
那双淡淡的唇微张，终于吐出一个字。
厌及猛地愣住！
脏？
他说他脏！
许久，从人间界摸爬滚打一路跌跌撞撞来到玉华派，一直憋着一股气从不悲伤的厌及，此时居然感到了一股难言委屈。
他死死咬住了嘴唇，低下头一声不吭。
“跟我来。”师尊淡淡地道。
“……是，师尊。”厌及不甘地垂着头，心中充满了煎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原来修真界，也不过是这么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世界。
师尊。不，池砚。这笔帐我记下了，以后你必有偿还之日！
】
池砚：……
天道：“嘻嘻，亲亲感觉怎么样呢？”
池砚没有回答，但心中颇为震撼。
还有这回事？
哦，好像确实有这回事。
池砚反思了一下，为什么被这么一描写，自己好像极为可恶？
他记得，当时他那乖徒弟的脸，是真的像一只走投无路傻傻求抱的，脏兮兮的奶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