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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二废太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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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春留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欧阳修的这首《蝶恋花》,道的是独居庭院的女子的愁、怨、伤、悲。
曾几何时,我也躲在深院吟着这闺怨诗,独自伤感;曾几何时,我是这样的忧愁、善感;曾几何时,我是哭多笑少。往事如烟,一场梦。
想起过去的我,是多么的潇洒轻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八个大字,我真的做到过。想想那时候,总是手一挥,唱诵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扬起笑脸,把影子留在了身后。那时候,我总是很开朗地大笑,两眼泛着狡黠之光,调戏着各位美女帅哥……往事一言难尽,近事不堪言语。
“啪啪——!好一个‘泪眼问花花不语’,好一曲欧阳修的《蝶恋花》……什么时候,名动京城的欧夜儿小姐,也躲在深闺吟诵这种女子哀怨诗了?”我正沉湎于悲怨中呢,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绝对的男性声音,在雨花苑响起,但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是胤禟,这些日子,胤禟已经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否则,也不会有我独吟《蝶恋花》了。
“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你进女子住处怎么都不通传一下的?要是遇到什么尴尬的事情怎么办?”瞪着眼前的稍有面熟却记不起来的锦衣男子,我连珠炮似的问道。
“喂喂,你别这么泼行不行啊?我进来时院子里都没其他人,就见你一个在这发呆,我向谁通传去啊?你不知道我是谁?……不过也是,我既没有四哥的博学,又没有八哥的儒雅,也没有九哥的潇洒,更没有十哥的鲁莽……你当然不认识我了。”这男人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满脸凄凉地说。
“你……!你是不是疯子啊?我干嘛要知道你是谁啊?我和你有关系吗?……哦?‘四哥’?‘八哥’?‘九哥’?‘十哥’?……那你是?十三阿哥还是十四阿哥啊?不好意思,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装出特不好意思地说,心里在想,你是谁貌似和我没关系,反正你又没碍着我。不过,某女没想过,现在这人正碍着自己呢,或许还会有点危险哪。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不给我面子的,我早说过了,可是四哥你就是不信,高估了我的魅力了吧?而且啊,你还高估了这女人的智慧!唉!”那男人不要脸地摇头晃脑说着,一脸可惜样,也是一脸欠扁样。
“什么跟什么啊?关我什么事啊?对了,你叫雍王爷‘四哥’吧?貌似十四阿哥是不会这样叫的,那你就是传说中的十三阿哥喽?是不是啊?”突然想起这些细节,我满怀期待地问。
“还好,还不算笨到家。不错,我就是‘传说的十三阿哥’,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于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十三臭美说,天下不要脸的皇家贵族,也就只有他了,不过和历史上的好像很有出入嘛,历史上怎么从来没人说十三胤祥是臭屁王呢?
“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要真是这样,我怎么就是那么样不认识你捏?呵呵,不好意思,你有点臭美了噢!!”我阴险地说着,很成功地看到他有点被打败的表情,嘿嘿……不过,“你来这干嘛?当雍王爷的奸细,还是说客啊?如果和他有关,那么,对不起,请回吧,这里不欢迎!”想起可能和胤禛有关,我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别激动啊,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是来送信的,别这么无情啊!”十三立刻死厚脸皮说,并拿出一封信来。
“拿来,哼,看你要耍什么阴谋!”我一把抢过信来,拿出来一看,傻眼了,“这……这……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这么凑巧?怎么会……”
“怎么了?你没事吧?是信里写什么了吗?可否说来听听?”胤祥担心地问。“没事,没什么,谢谢你。麻烦您转告雍王爷,谢谢他的好意,不过,还请你帮忙传达一句话: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夜儿都不会放弃的,日后的事希望王爷能够手下留情!”我赶紧说,而且严肃地表达了我的志向和意志,最后,“十三阿哥,夜儿累了,要去休息了,如果没事的话,十三阿哥请回吧!”我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其实,我也特不好意思的,应该说吧,我很同情胤祥的,自从四十七年犯事被囚禁,后虽重获自由,但从此,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康熙对其的信任与宠爱了,加之,身体变差,疾病缠身,经常风湿发作,往日倜傥风流的十三从此与世人告别了,现在展示在众人面前的只是一位谨言慎行的落寞的阿哥。面对胤祥,我的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惋惜同情的情愫。
“什么嘛,看一下都不行?这么小气的呀,看来,传闻中的豪爽大方的欧夜儿是名不副实啊!唉——!真是令我伤心哪!”胤祥两手抱心,做伤心状,那样子说多滑稽就有多滑稽,看来,在这里,他还是比较放松的,至少,我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好像他是很信任我的,丝毫没因为我是胤禟府上的而防备我。大概,胤禛对他说了些什么吧(看了胤禛写给我的信后的我的猜测)。这样也好,可以让身世如此凄惨的他可以稍微地开朗半刻。
“扑哧!”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的话很让我以为你是在暗恋我呦,怎么你有那么多对我的‘听说’呢?这一点是我最不明白的,说吧,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偷偷向人打听我呀?”见胤祥也是位随和随便的人,我便揶揄他,顺带调戏。
“这个,这个,你不想给我看就不看嘛,我还不屑呢,你大爷我可是很忙的,不奉陪了,我走了。”说完,十三就跑开了,虽然有点慢,有点瘸,但我也没去追他,就让他有点尊严地走吧。不过,呵呵,真逗,我好像有看到他有那么一丁点的害羞哟!
好像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吧,丫头们都去哪儿了,想饿死我不成?唉,还是看看信吧,刚才只是粗略地瞄了一眼,现在就来品读品读历史上著名的“书法家”的作品吧。我把信拿出来,刚要拜读——
突然,莲儿的声音响起,“小姐,在看什么呀?是哪位帅哥给你的情书啊?”把我吓了一跳:“你个死丫头,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还有啊,一整天的你都死哪去了?害我都饿死了,还不开饭,是不是想搞谋杀呀!”我叽里呱啦地抱怨着,“咕噜——”我的肚子也抗议着。
“您别转移话题呀,你还没告诉我那信使谁写给你干嘛的呢……唉呀,我去做饭就是了嘛,干嘛一副瞪仇人的眼神看我,您先等会儿,要不吃点点心吧!”在我杀人的眼神下,莲儿终于不再纠结信的问题,去做饭了。
吃了些点心,无聊之极,但见莲儿在,也不好再看胤禛的信了,于是去厨房找莲儿聊天,走进厨房,我就问:“莲儿,这段时间都不见贝子爷的人影,他都很忙吗?”
莲儿停下手中的活,看怪物似的看了我半天,然后说:“怎么,您不知道吗?皇上巡视塞外,咱爷和其他阿哥都奉旨陪同啊,还可以带家属呢。但是,雍王爷说,您和爷也没什么那个关系,所以……所以……”莲儿说着说着就吞吞吐吐起来。“怎么,所以什么?”我好奇地问,直觉告诉我,接下来的不是什么好话。“所以……”莲儿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我,还是不肯说。“所以什么呀?你倒是快说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家小姐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我很臭屁地说,并鼓励莲儿继续说下去。
“心理承受能力?那是什么呀?”莲儿好奇地逮住这个词问。“你管它是什么呀,说所以什么?”我两眼一瞪,恶狠狠地命令道。
“小姐,您一定要挺住哦……所以,雍王爷就在皇上面前建议咱爷带了完颜福晋去了。”莲儿小声地说完就低下头不敢看我了,那声音,小得蚊子都得意自己声音大了,接着,她又大声说:“不过,那是雍王爷在从中作梗,不是咱爷得意思。”“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就这个呀!这有什么奇怪的呀?诚如你所说的,我和爷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呀,有什么好受不了的?……好了,你继续做饭吧,我去外面走走。”我轻松地说,并且还劝慰着莲儿。
“小姐……您真的没事?”莲儿小心地问道,不敢相信我真会那么轻松。“没事,你瞧我像是有事吗?”我摆摆手,说。“嗯,不像。”莲儿说,但是又像欲言又止。“我去走走,你要快点做饭噢,别让我等太久。”说完,我就走了。
在院子里晃荡着,天天都要散步,雨花苑的每一个角落都已被我走遍了,但我还是在雨花苑里走着。刚刚因为胤祥的到来而被打断的情绪又回来了。说没事是假的,我也喜欢胤禟,听到出游,他都没跟我提,却带着完颜怜柔走了,我心里也特难受的啊。难道,在他心里,我真的一点儿份量都没有嘛?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宠爱着怜柔吧?也难怪,和美若天仙的怜柔比,我简直就是丑小鸭,还是属于永远也变不了白天鹅的那种。看情形,霜儿也帮衬着瞒着我吧?都当我好欺骗吗?想着,泪水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就在此时——“不好了,不好了……!”霜儿从外面奔进来,还不顾形象地大叫着。“什么事啊,这么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和莲儿待久了,也学着她冒冒失失的了?”我立马擦干眼泪,调整心态,问霜儿。
“是,奴婢知错,唉呀,这些等会儿说吧,告诉你们,出事了,出大事儿了……呼……呼……”霜儿说。“得,管它多大点事,也跟咱们挨不上边儿,先喝口水,你把气喘匀了再说吧。”我边拍着她的背,顺手去桌上拿了杯茶过来递给霜儿。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刚抚平息霜儿呢,莲儿就咋咋呼呼地从厨房跑过来了。“现在说吧,出什么事了?”见都好奇着呢,我也就不阻止了。
“是这样的,皇上带着皇子大臣们从塞外回来了,呃……”说着,霜儿就瞄向了我,好像,她是真瞒了我。“没事,你继续说吧,我已经知道了。而且,皇上回来了,那是好事呀。”我不解,“是呀,是呀。”莲儿亦如此。“可关键是,传闻,皇上一回来,就宣布废除太子。”霜儿说。“啊?真的吗?那……那……”莲儿被惊得语无伦次。“那什么那,太子被废关我们什么事啊。”我不以为意。
“那是太子被废呀!”她们异口同声地说,相当不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太子在不在,咱不是一样的活?”笑话,太子被废,我早就知道了,历史上的胤礽是在康熙五十一年九月被废太子头衔,并软禁,今天都是九月三十了,皇帝要是还不废太子,那位写清朝康熙晚年历史的人就是瞎编了。
“是,太子与我们无关,但是……”霜儿欲言又止。“但是什么?还有什么花边新闻?”我不屑地问。“但是,皇上也迁怒到了很多皇子大臣,包括……包括咱爷!”霜儿以蚂蚁声回答道。
“什么?你说什么?”这次,换我和莲儿异口同声了。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