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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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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小心那个世子,你给他干活保不准被他抓小辫子欺负,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李棠边吃边提点着这位初来京城乍到的书生,想让他知道知道职场的险恶。
书生脸色绿了一瞬,紧而一脸天真道:
“其实世子人可好了,还给我这么好的衣服穿” 说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月袍。
李棠扫了一眼,“戚~也就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能被一件“破衣服”收买” 。
她不想再理他了,只是闷头干饭。
季胥言看着自己身上这件西域送来的,几百个绣娘日夜赶制的,世上唯一一件的,连皇帝想要都没有的银丝月袍,陷入了沉思。
破衣服,回去就丢了,他心想。
李棠很快就干完了饭,嘴边还粘了点油渍,书生毫不在意的用袖子给她擦了擦,那动作娴熟得很。
李棠奇怪的看了他两眼。
“我错了,下次不拿‘破衣服’给你擦嘴了”
书生收回袖子,赶紧给她认错,并且递给她一张好看的刺绣手帕,意思是让她用这个擦。
手帕非常特别,它的左下角绣了一个好看的银丝白鹤。
“用这个擦” 狗腿子书生季 。
“哼” 李棠拿着手帕转身走了,她要去会会这个狗比的世子。
书生现在都是世子府的人了,那他来将军府极有可能是世子带着来的。
一路上她这个腿啊,像踩了风火轮似来,不一会就到会客厅了。
左看右看,会客厅有几个身着黑衣,腰间别着刀的男人齐排排的站着,这阵仗,世子也一定来了吧。
但是因为没有一个人是坐着的的,所以她一时还难以分辨出谁是世子。
她的手挨个划了过去,“你们谁是季胥言?”
没有人回答她。
“胡闹!” 杨刚赶紧把女儿拉了回来 。
这时书生也来了。
那几个着黑衣人正准备给他行礼,却被他瞪了回去,这样倒是一个都不敢跪了。
书生站在一个黑衣红腰带的人旁边,于是那个黑衣人就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我,我,我就是世子,姑娘,啊不小姐有,有何赐教”。
李棠看着这个站出来男人陷入了疑惑,这是世子季胥言?
为什么要跟旁边的黑衣人穿一样的衣服,不过……只有他系了一个大红腰带。
不是被誉为汉朝第一美男子吗,她怎么觉得还没有旁边的书生好看呢。
哎,果然人狗长相就丑,一定是相由心生啊相由心生。
“你为什么造我谣? ” 她直奔主题。
——“什,什么谣?”
“你说我和你共骑一马,还,还……扒得你……只剩里衣!”
“你还跟老皇帝说,你非我不娶,害得我大哥被派去了边境!”
“你还…”
杨刚在旁边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自己这个傻女儿啊,有勇无谋,还蒙在鼓里啥也不知道呢。
“李棠。”
“在…” 父亲很少喊她全名,都是好闺女好闺女的叫着,她不知道这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回祠堂里跪着去。” 杨刚说。
李棠委屈极了,世子明明就在她眼前,还没有对峙出一个结果呢,父亲就又要罚她了。
她明明是被冤枉的,她真的没有和世子共骑一马,更没有扒他衣服。
李棠走的时候恨恨的剜了那个系红腰带的黑衣世子一眼,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这动作倒是让旁边的书生忍不住笑了。
“让世子见笑了” 李棠消失后,杨刚朝那书生拘了个歉礼。
“无妨,令千金实在是可爱得紧”
“怪我我思虑不周”
“令千金没有轻薄于我”
“令千金予我有救命之恩”
平时惜字如金的世子,一连说了三四句,句句不离李棠。
不光连那些黑衣人了,就连将军府旁边目不识丁的家丁都听懂了,这是要护着李棠的意思了。
这身为将军的杨刚又怎么会不懂呢。
只是杨刚突然有些犯愁,他不光是作为父亲,更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看明白世子对自己的蠢女儿的心思。
但是难就难在他这个女儿蠢啊,有时候实在是有勇无谋了些。要是真跟眼前这位长满了心眼的世子在一起,那还不得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分割——
杨刚惊呆了。
因为他看见李棠在祠堂里跪着冷得鼻涕淌了下来,就顺手拿了“书生”给他的手帕擦了擦。
而那手帕上锈了一只银丝白鹤,那是正是季胥言生母留给他的遗物,
至于杨刚为什么认得这手帕,是因为宴会上前太子曾经不小心碰到过这个手帕。
然后他就变成前太子了。
杨刚收回刚刚的想法,她这女儿哪是被季胥言吃得骨头不剩呐,明明是季胥言被她女儿拿捏住了骨头。
李棠抬头恰好看见了父亲正大惊小怪的盯着她的“鼻涕纸”。
“哦,那书生给我擦嘴的”
“我嘴已经擦干净了,所以这个留来擦鼻涕了”
杨刚听了叹了一大口气,唉他这蠢女儿哦。
“今天不用跪了”他说。
“嗯? !” 从小到大这是李棠第一次跪到一半就不用跪了。
是不是祖宗显灵了,李棠看着前面的牌位想。
“真的不跪了?”她还是不太敢相信。
“嗯” “但是赶紧把你那手帕洗了放好!” “这像什么样子!”
杨刚说完就迈着恨铁不成钢的步伐出去了。
“哦”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让她洗这个‘鼻涕纸’,她还是先应下来了,毕竟这和跪一夜祠堂相比实在是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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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遇见书生。
果然,男人呐,不论书生武将还是走足莽夫,就没有不逛窑子的。
“啧……啧啧……啧啧啧 ” 李棠穿着男装,敲着二郎腿,啧啧的奚落着眼前的男人。
“书生也爱逛红楼啊,我还以为只爱那书楼呢”
“看你这架势……” 她又扫了一眼跟在书生后面训练有素的下属,接着说到:”是拿世子的人充场子,来这里撩妹吗?”
书生周围带了很多人,看起来排场大得很。
楼姑娘老鸨们都一直往他这儿瞧呢,胆子大点的还挤了进来。
李棠看着周围一直往这边钻的姑娘们,有点担心她们被这书生骗了去,本来被卖到红楼就有些凄惨了,再被一个‘假有钱’骗了身子还赎不出去,那岂不是更惨了。
外面的那些人身上的胭脂熏得他实在难受,于是他一把扯住她就往包厢里走。
李-壮汉-棠就真的被他一把就扯过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书生力气这么大?
包厢里视野很好,既隔绝了外面姑娘们如狼似虎的眼神,又可以将整个红楼下的动态都印入眼帘。
“开始了”
开始什么? 李棠看向楼下的台上,好像是有姑娘开始跳舞了。
啧啧,那姑娘的身段可真是好看,要什么有什么,那么瘦小的身体却该长的地方一点没少长,李棠眼睛都看直了。
但其实书生想说的其实是是拍卖开始了。
李棠看台上的舞娘看得认真得很,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他跟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台上那舞娘就慌慌张张的下去了,李棠没得看了。
不光如此,还在后台候备演的姑娘们突然得到了消息说不让她们上台了。
她们中很多都得到消息说世子今天会来,都幻想过自己能一舞倾城,得到世子青睐,现在怎么能不让上台了。
一个个都耷拉下了脸。
李棠看见没有美女上台了,于是她也耷拉下了脸。
节目不表演了,就直接开始了拍卖环节了。
他想跟她多待一会,所以才让人在拍卖前安排了节目,可谁知道她起看节目来比看自己还认真。
没了节目看,她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眼前的书生身上。
书生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主动答到:“我来这儿的目的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 我是为了辉月剑而来,你也是?
“所以你要跟抢我剑? !” 李棠惊。
我的目的跟你一样,意思是,你想要辉月,而我想要把辉月给你。
你拿到剑才是目的,所以我们俩目的一样。
不过他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李棠却突然来了精神,因为她现在已经把书生当成了自己的竞拍对手,她可是一定要拍下辉月剑的!
咳,世子府的下属都为季胥言的情路堪忧。
世子把自己的佩剑“昭阳”融了一半,用这剑的原料打磨了这把辉月剑。
所以昭阳辉月,本为一体。
辉月剑为女剑,比较轻便,可是昭阳本是以重量带动利刃,现在突然轻了一半,哪怕改形再铸,威力也大不如前了。
想送人东西就直接送呗,硬要整什么拍卖这出,现在人家还把你当成竞拍对手了可好。
遇到李棠就情商智商双掉线之情路-坎坷-胥-言-季。
季胥言怕李棠等得无聊了,于是让人把本来是压轴的辉月剑换成了第一个拍品。
本来李棠是事先了解过辉月剑会是最后一件竞品,没想竟然变成第一件竞品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书生抢了先。
“五百万金” 举完签牌,他喝着茶,仿佛这对他而言只是牛毛。
李棠气得牙齿打颤,虽然她是将军府大小姐,可是她也没有五百万金呀,这家伙一开始就不给她拍剑的机会!
“打肿脸充胖子!” 李棠气哄哄的朝书生道。
“一千万金”
书生看她的样子还以为是她嫌便宜了,于是又加了五百万。
这下轮到李棠闷着不说话了。
竞台上主持的人的差点没控制住表情,这号包厢里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跟自己竞拍呢,怕不是傻子吧。
季傻子拿着到手的精美剑盒递给了李-闷闷不乐-气得像-河豚-棠。
“你羞辱我?!”李棠看着递过来的东西瞪大了眼睛。
“有钱了不起吗?”
“那又不是你的钱”
“你这样败光世子府的钱,回去等着你家主子收拾……”话音未落,一只利箭划破包厢帘子直指书生。
李棠身体敏捷的扑倒了书生。
于是箭射空到木墙上,上面还带着明晃晃的透明液体。
李棠看着身下的书生,觉得幸好,幸好他没事。
这剧毒刚刚要是碰到书生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娇弱书生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