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独闯娱乐圈》想当兽医

6、6.安排

　　金秋九月，秋风送爽。
　　可惜，这秋风也就让早晚凉快一点儿，秋老虎依旧热的人脑仁疼。
　　万启风暴也是如此，间歇性热度稍减，转过头便铺天盖地，让人避无可避。
　　即使是病情最重那二十来天，还要时不时出点大领导慰问，病情公告之类的新闻。
　　好不容易沉寂一段时间，把各大头条还给了娱乐圈里的花花草草。
　　结果，《快乐驿站》一出，如同吹起了反攻号角，又开始“攻城略地”“大杀四方”。

　　主阵营就是广告界。
　　先是手机，再是彩妆，紧接着又有汽车、服装、零食、洗发水！
　　这才九月末，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几支广告全方位立体式轰炸在生活中的各个角落。
　　就算广告商不怕受众审美疲劳，进而产生逆反心理，一意孤行选用万启。
　　可合同总要洽谈吧？创意总要策划吧？布景总要搭建吧？
　　再说拍摄时间、人员安排、后期制作、投放平台……
　　不知这林林总总是如何安排，反正国人再次见证了什么叫万启速度。

　　“姐，咱好歹也有过亿身家，能不能做点符合暴发户身份的事情？”
　　万启仍旧一目十行地浏览文件，不时拿铅笔进行标注，随口应付，
　　“啥？”
　　“咱能不能请个经济团队！”
　　　坐在纸堆里地万倩，恨铁不成钢。

　　“不都说了么，我又不打算长混娱乐圈，请那干啥。”
　　整理好一份，将文件装好，贴上标签，万启再拿一份继续奋战。
　　“知道你两年内退圈，可这不更该请个团队么？人家都是专业的，不用你费脑，谈得钱比你多——”
　　“那可不一定，参加奥运会之前，我就恶补了法律学、心理学，娱乐圈各种咖位明星的代言费也深有研究，你可别小瞧你姐。”
　　嘴里说着话，却一点不耽误手里的工作。
　　只见万启扫两眼文件，就在机械键盘上飞速敲击，手速如同电影里的黑客，手指起落间带出一道道残影。

　　深、有、研、究？
　　在妹妹心里，“原来”的姐姐就很聪明，“现在”的姐姐更是不凡。
　　但再怎么聪明，一个月前您老人家连半只脚都没踏进过娱乐圈，人家谈多少钱您能知道？还深有研究？

　　吐完槽，万倩调整下思路，不甘心地继续劝：
　　“就说这几支广告吧，除了汽车、衣服一直等着你，那仨直接把代言人变成你，这不就是动了别人的奶酪？
　　大红过后就是黑，你翻翻那些黑子骂你的话，等风头一过，恨你的人随便编点丑闻还不得全网黑。
　　就算你厉害，你聪明，到时候你公关得过来吗？”

　　“喲~你还挺懂？”
　　万启笑呵呵地回头看了一眼妹妹，递出一个“你真棒”的眼神儿，手下敲击不停。
　　“你放心，我有招，国家也不会坐视我被胡乱抹黑造谣的。
　　　再说我可不想被推上神坛，有争议更好，现在的黑粉儿还是不够给力。”

　　谁不想自己形象好，反倒等着盼着被人骂？这不是有病么！
　　万倩央求无果，干脆无赖地往纸堆里一钻。　　
　　“那咱再请两人行不？我出钱！你是机器人，我不是铁打的啊——”

　　“完成！”
　　慢条斯理地把最新“杰作”打印出来装订成册，万启不慌不忙地来到妹妹身边，将她“刨了”出来。
　　“喏”，把文件塞给妹妹，万启嘱咐，
　　“明天就按这个谈，老样子，对方大概怎么问，你怎么答，我的底线是多少里面都有。剩下的你自己发挥，有问题再实时沟通。”

　　实时沟通？
　　提到这个就来气，万倩恼火地嘲讽，
　　“上次是谁关键时刻掉链子？急的给你发暗号，你可好，‘关机’啦！”
　　“这不最近太累了么……”
　　万启汗颜，赶紧拉着妹妹一顿猛夸求放过。

　　两人笑闹一阵，将散落的文件该归类的归类，该整理的整理，该粉碎的粉碎，才又坐好商量今后的安排。
　　“中秋赶上国庆，一放就是八天假，我也该回去了。”
　　万倩闻言眼睛瞪得老大，脱口问道，
　　“你终于决定啦？”
　　“嗯…
　　其实一开始，我只打算得个两三块金牌捞点钱。可后来一个人在京城…练习完又是生不如死的剧痛……”
　　拍拍妹妹安抚自己的小手，万启摇摇头自嘲，
　　“我那股劲儿就上来了，给自己定了个33枚的目标，想着不死就搞个大的！”

　　见妹妹心疼的眼圈发红，万启释然笑笑，转而表情郑重的解释：
　　“‘万启’说过的话都是实话，我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爸我妈。
　　但就像你看到的，我现在恢复能力强大，记忆力又极好，容貌也发生了改变，这种副作用也太神奇了！
　　从我到京城特训、再到赛场受伤、医院养病，还有我主动捐赠，估计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组织在研究我的血液，研究我的基因。”

　　“姐……”

　　“你别不信，”万启严肃地看着妹妹，“传染病爆发那会儿你也看到了，世界上就没有秘密可言，有人想查你，你分分秒秒干了什么都能让人知道。
　　我估计，你和我爸我妈，没准儿布布的基因都让人给查了个遍。”

　　尽管内心万分歉疚，面上不过又是自嘲一笑，
　　“是我一时任性，考虑不周，但别害怕，我不会让人伤害你们。”

　　“没这么……”

　　万启摆摆手，示意妹妹不要打断，
　　“该查也就查了，你们绝对是普通中的普通，也就我一人儿是基因突变。这个其实自小就有些苗头，你们没法体会，我心里自有感觉。
　　不提这个，说我爸我妈。他俩上了年纪，我爸呢，人家一捧就爱吹牛。
　　我妈脑子也不那么灵光，我都怕哪天她得老年痴呆。”

　　万倩强忍着没打断自家这有被害妄想症的姐姐，原本还剩下的那点心疼、难受，如同飘久了的肥皂泡，“噗”地一声消失不见，内心只剩狂喊：
　　基、因、突、变，它改造了你的身体，改造了你的智商，它咋不拯救拯救你的情商尼？！！

　　万启毫无所觉，
　　“你说，让他们知道了‘万桂芳’就是‘万启’会怎么跟那些亲戚相处？怎么跟周围人相处？
　　若哪天真有那些有本事的组织拿你们威胁我，我还有地方哭，大不了玉石俱焚，谁也别想好过！
　　但要是让些个毛贼把你们伤害了，我凌迟他们都不够解恨的……”

　　嗯，得亏我是你亲妹妹，知道你脑回路奇葩，对家人却绝对是真爱。但就你这些胡言乱语，让妈听了，呵呵。
　　想象着脑袋里的画面，万倩不禁打了个抖。

　　“……我不想他们卷入漩涡之中。再者，本来亲戚间就走动的少，我也不想让这些变化，再卷进复杂的人际关系里。我就想父母能安安稳稳、健健康康度过晚年就好。”

　　“那你到底想怎么办吧……”

　　将准备好的文件盒推了过去，万启介绍：
　　“我在京城买了两套房子，这套你们一起住，户头是我妈。这门市，户头是你。”

　　北京的房子，万倩心神巨震，声音里都隐含颤抖
　　“姐，你给我的已经——”

　　“你别废话！”万启根本不容分说，继续安排，
　　“中秋回去就说我双色球中了一千万，税后剩800，之前不回家是偷摸把钱取了，到京城买了房子。
　　你那个门市就开成便利店，让老两口有活干，省得闲出病。”

　　万倩还没调整好情绪，又被迫听接下来的工作重点。
　　“国内广告先接这么多，国外有两家我觉得不错。
　　这钱，先期积累已经尽够了，接下来我不想让自己太累，打算把精力花在兴趣喜好上。
　　我这‘副作用’也不知道是终身的的还是暂时的，趁着脑子好使，我得多学点技能，才好享受生活。”

　　一连串说完，万启终于停顿下来，给了妹妹开口的机会，“所以呢？”

　　“所以我打算接个旅游类综艺，既能旅游放松，还能顺路去拍广告，还能赚钱，多好！”

　　原还有点木然的万倩，经过这阵子的磨炼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开始快速记录。
　　“超人”姐姐事物繁忙，自己这个普通人妹妹能帮就多帮一点。本着这样的想法，万倩已经完全接手了万启商业活动的初选工作，开始惯性地给出建议，
　　“姐，你不如接个恋爱综艺。”

　　“不要！”

　　三十大几了，不谈恋爱不结婚。在这一点上，即便是同床共被二十载的妹妹，也弄不清姐姐的心思。
　　要说原来可能是因为平胸而有点自卑，不敢追求自己的幸福？那现在……

　　瞄了一眼姐姐胸前的伟岸，身材简直绝了，怎么还裹足不前？
　　尤其这两个月，那些个明言的、暗示的、托人介绍的、毛遂自荐的，各种优质男人被拒绝个精光，万倩觉着心都在滴血。
　　搞不懂，搞不懂，可搞不懂也得搞！
　　姐姐的婚事就是全家的心病，过去离得远帮不上，现在有条件了，做妹妹的义不容辞！

　　收起怨念，万倩心下飞速盘算，换着花样哄骗。

　　“你现在身体没好透，又要赚钱，又要学习，身体负担多重。
　　恋爱节目多好，价钱高还不累，抽空你爱干啥就干啥，你那CP去做饭，你就在沙发上研究你的高数题，两不耽误。
　　最重要的是，还能学习学习恋爱套路，你现在这么抢手，不练练让人骗了怎么办？”

　　万启顿了一下，才打着哈哈道，
　　“我还能被人骗？就我这臭脾气，pua都别想近身。再说我也不想在娱乐圈里找对象。”

　　听出姐姐语气里的松动，万倩忙又添把火，
　　“对对对，谁能骗得了你？
　　那你就当演偶像剧呗，你连一场像样的恋爱都没谈过多遗憾，参加个恋爱综艺，就当丰富人生经历呗。
　　你不是羡慕演员可以体验不同的人生，那就放下平时的顾虑，享受一次偶像剧般的恋情，就当锻炼演技。”

　　丰富人生经历，就是万启最大的软肋，最爱尝鲜的她，顿时犹豫起来，
　　“那哪行，万一人家爱上我了，不给人儿闪一下么……”

　　有门儿！万倩眼珠一转儿，立刻反驳，
　　“哎呦喂，姐姐，怎么你原来那些相亲对象都甩的你么？就我知道的那几次，好像都是你提的分手吧，你那时候怎么不怕人家难过，直接跟人儿把婚结了？”

　　“我不喜欢人家，还跟人结婚，那不是骗婚么。”

　　姐姐的咕哝权当没听见，妹妹继续努力，
　　“相亲还是以结婚为目的呢，不还说分就分。
　　一个恋爱综艺，就是那些艺人的一段工作，炒炒绯闻，赚赚流量，再轻松把钱挣了，有谁会当真？你看过的那些恋爱综艺，哪对儿成了？”

　　万启特别认真在脑袋里检索了一番，终于想起一对，
　　“那谁，那个钟丽丽和张什么不就在一块了。”

　　虽然被抬了杠，万倩已经确认姐姐动心了，就差临门一脚。强自按下兴奋，她继续：
　　“那么多综艺不就成了那一对儿？大不了咱们挑挑，就挑那种一对儿没成过的综艺上。”

　　“那倒也行……”
　　万启总觉哪里不对，想了想补充道：
　　“谈合作时得让节目组给个嘉宾范围，现实里有对象的绝对不成，没谈过恋爱的也不行。最好是那种接一部戏，谈一次恋爱，绯闻满天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