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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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刚刚那个动作，是不是……欸对，用现在的话来解释，叫……‘壁咚’？”
“壁咚？”芥川偏过头，意味深长看着身侧一脸兴奋的理查，“你是指那种徒手拍碎石壁，把人摁在地上摩擦的壁咚吗？”
理查：“……你可真不浪漫。”
芥川一脸冷漠：“谢谢，我不需要。”
“如果你想要所谓的浪漫，我也可以给你来一次能够刻进你灵基的体验。”
——噫。
知道对方现在心情不好，多说可能下一个就不是传统意义上‘咚’的理查老老实实抱着小浣熊，保持沉默是金的优秀品质走在芥川的身侧。
偶尔，他会往后看一眼，然后……
迷惑挠头。
以他那天塌了都不会在意的性子，也不会出现一般人被惊的打个寒战的情况。
理查只是这么感慨一句：“啊，还真是锲而不舍呢。”
自从芥川说过那句警告的话语后，岛崎藤村就像开启了奇怪的开关，看芥川的眼神更加灼热了，也更加……
芥川忍了忍，想来没什么太大用处，干脆就直接扭头问他，“你可以收敛一点吗？我不是你心怡的玩具。”
啊，大概就是那种，尤其纯粹的，艺术家看自己心目中足以封神的作品流露出来的，不加掩饰的狂热视线。
“这一点恕我难以从命。”岛崎笑眯眯地说道，“我所追求的，就是探究芥川龙之介身上所有的奥秘……啊啊，如果随意舍弃这一点，我会因痛苦而煎熬至死的。”
“唔……也许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告诉花袋……死亡是什么感觉了。”他轻声笑了起来，在不熟悉的人眼里可能有点莫名神经质，“说不定还能更近一步体会芥川君的内心世界。”
岛崎藤村的性格相当认真，认真到有些偏执，以至于到达了让人望而止步的境界，放在学术界，属于那种不钻研出事物的本质，就算撞烂了南墙也不会回头，跟他交往不深还没什么，如果做了什么事让他产生了兴趣——完了，这就是直接开启地狱级的副本。
他绝对会抱以最为热络的态度去搞清楚你引发的问题，埋伏在任何你可能出现的地方对你进行取材研究，好在就一般来说，很少有这种让他流露出如此狂热之情的情况出现，除了……
芥川龙之介。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芥川君身上多了很多未知因素……？”岛崎无神的双眼骤然凌冽了起来，好像有狂风骤雨酝酿在其中，“看来手中的资料还要更新……唔唔。芥川君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在他身上增添了别的色彩？”
——意外的不爽。
好像你心心念的瑰宝，视为无上的艺术品，只有自己才能发现上面隐秘的美，每夜辗转反侧，为这独一无二的幻梦窃喜，在怅然的飘然情绪中沾沾自喜，然而突然有一天，他被所有人都发现了，他们争先恐后地想要让他染上自己的色彩，把他从自己的手中夺走，失去这个瑰宝的人只能在超负荷的痛惜中，茫然低头，捂住不知何时空洞漏风的胸口。
芥川：“……”
他实在忍不了了，岛崎那种“你背着我去跟哪家的猫好去了你怎么不干净了”的护食一样的灼热视线，让他根本没法继续无视对方——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轰——”
山崩地裂，一座山头直接被削成平原。
忍个屁，骨灰都给你扬了。
“你疯了？”半压在岛崎的身上，将对方硬生生锤在三米多深的巨坑里，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芥川，因为烦躁，那双眼睛从未有过的幽深。
有一说一，岛崎不愧是芥川的宿敌，能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为数不多的火气全部撩起来，也算是一个奇人。
“果然啊……”
脸上还带着风刃留下的伤痕，岛崎就这么闷声笑了起来，在身上那位越发不善的目光中，直直的伸出手，像是触碰什么易碎之物一样，小心碰了碰芥川垂在眼前凌乱的发丝，又自然的收回，动作快的连战斗中直觉异常灵敏的芥川都没反应过来。
“这样的芥川君，才是我想要观测下去的存在。”
“啊呀啊呀……毕竟是我这样不讨喜的性格，犯一些低级错误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吧……”
“什么？”芥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这家伙……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种痴汉一样的视线是怎么回事？
“既然是艺术家，芥川君应该知道，艺术家所要追求的是什么，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我并非天才，疯子的话，倒也不遑多让，芥川眼里的我是这样的吧——罔顾周遭，只想要自己心中那份臻至的作品，它理论上完美无缺，又不缺少该有的瑕玷，你批判利己主义者，我为了艺术可以舍弃一切，我们从思想上就注定不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走向那条极端的道路，我也做不到像你这样为人处世，这是我和你本质上的区别，也是我永远无法获取，无法从自身挖掘出来的特性。”
“我需要芥川君你，补全我缺失的那一部分，不光是为了最初你留下的那句[从未见过《新生》里主人公这般老奸巨猾的伪善者]才想要探寻你的一切，除了阅读你的作品，我有时也会不自量力而天真的去想……我和你之间的批判，已经足以称得上是艺术的另类体现。”
“芥川君，你看的太多了，我的素材库根本没法装下你眼中的世界，你到底在看什么？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在其他世界找到‘死’的对立面了吗？为了跟上你的脚步，我不得不反思，怎么样才能消除我现在看到的‘未知’。”
“神不能自杀，芥川龙之介却可以，在我这个‘伪善者’被转生带来的死亡拯救之前，会一直保有对你最大的兴趣，对你，还有你身上的一切‘未知’，进行取材。”
他的眼中爆发出从未有过的狂热。
“不然无法跟你交流，我那份渴求宣泄的心情，会因为过度的寂寞而凋零死亡的。”
“……”
“疯子。”
芥川松开了手，眼底的怒气全然散去，他抿了抿唇，近乎冷淡地起身，没有再看岛崎一眼，也放弃再去跟他说什么。
*
即使是疯子，说出的话语也有他那个层次独有的哲理性。
“所以，让我们为接下来的演出拉开盛大的开幕吧！”魔术师一样的青年，站在视野极佳的高地，将头顶戴着的礼帽取下，优雅地弯下腰，给在场的来宾问好致意。
如果不看他身后踉跄着躲避侵蚀者攻击的田山花袋，可能更有说服力一点。
芥川：“……”
开始胃疼了。
理查兴致勃勃地抬手鼓掌：“哇！超酷——”
岛崎：“很有激情啊乱步君，尽快开始你的表演，让我可以心满意足的获取想要的取材吧。”
“哦哦，是藤村君啊，欸？你居然跟芥川在一起吗？”乱步从高地上一跃而下，兴冲冲地跟突然闭麦的芥川打招呼，“好久不见了，芥川君！这场突如其来的恶作剧有没有让你大吃一惊——”
“恶作剧？”芥川睁大了眼睛，神情茫然“乱步君……你又做了什么？”
“当然是……”乱步的食指抵在唇前，那双漂亮的蓝眸闪烁着充满兴味的光芒。
“芥川老师！！！”
一团绿乎乎的小东西直直地扑向芥川。芥川愣了愣，下意识伸手接住了这个因为过于急迫而刹不住闸的小家伙。
可爱的豆豆眼，“w”型的嘴，圆滚滚的身体，软乎乎的小尾巴，小小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装下这么多水的，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外冒。
“呜呜呜我好想您，没有您的生活我都活不下去了噫呜呜噫，这段时间我连饭都吃不下——”
“是吗？司书昨天不才吃了一盘草莓大福吗？唔。因为贪嘴闹肚子还被森先生训斥了一顿？”
“乱步老师您住嘴给我留点面子！！！”
“这什么……六角蝾螈？”以那边吵吵闹闹的声音为背景，理查好奇的问道，“咦？蝾螈有绿色的吗？”
芥川默了默：“……我觉得这应该不是蝾螈吧。”
看着还有点眼熟，好像是自己……
“老师您忘了吗！这是您画的鳄鱼啊！”怀里的小鳄鱼不哭了，用那两只小爪爪攥紧了芥川胸前的衣饰，“我利用馆长他们教我的炼金术把灵魂暂时置换到这个鳄鱼玩偶的身体里，让中岛老师带我过来的qwq”
“呃……司书小姐？”芥川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呼唤着怀里这一小团的名字。
“是！”
“……”
行，破案了，真是司书。
“中岛……？是中岛君？”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芥川抱着玩偶司书抬起头，跟那边踌躇着抱着一本书，时不时推一下眼镜的中岛敦对上了视线。
“嗯……下午好。”文质彬彬的金眸青年腼腆地笑了笑，微微鞠躬向芥川问好，“好久不见了，芥川先生。”
“下午好，中岛君。”礼节性回了礼的芥川伸出食指，小心揉着玩偶的脑袋问道“所以……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题我会！我来答！”司书抬起小爪爪，要解释这个问题，“老师您那天潜书以后不是失踪了吗？但是您的作品还在，我和推理组的几位老师讨论了一下，结论就是作为载体的书保留了一丝您和图书馆的联系，您的本体被侵蚀者造成的时空裂缝吸去了其他世界，因为我自己就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图书馆又跟隔壁本丸一样出于比较玄妙的空间内，只要书还在，反向召唤是可以成立的。”
“所以我们就想办法跟您构建联系，前面一直都没有成功……直到花袋老师的作品被侵蚀，独步老师在作品中出现，我们才观测到了您的定位。”司书挠了挠头，似乎有点疑惑，“说来也奇怪，原来的反召唤系统对您毫无反应，但是现在意外可以与这个世界缔结传送通道，不过能够传输的人员也有限制。”
“大概是红叶老师，镜花老师，谷崎老师，夏目老师，爹……啊不是，森先生，还有其他几位都可以构建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我借助这些老师的[缘]，利用炼金术偷渡过来的！”
“不过岛崎老师是没法过来的。”她补充了一句。
“那他是怎么来的？”芥川瞥了一眼那边帮花袋躲避侵蚀者攻击的岛崎藤村。
“唔。一方面是作者的承认，另一方面……好像是这个世界的特性，中岛老师是这个世界的矛点，只有中岛老师才能协助他人来到这里，本来是除了我以外没想要其他老师做实验的……但是。”司书那张可爱的玩偶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他坚持要来找您，得知能见您时每天蹲点来找我，在图书馆因为……呃，总之，就目前一团混乱的情况时，能来的只有他了。”
“嗯，按照原本的计划，本来应该是镜花先生和司书来这里的，不过镜花先生现在躺在医务室，所以……”一旁的中岛敦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芥川：“……所以图书馆到底怎么了？”
“图书馆……”
“停！怎么都好！虽然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对你们莫名的熟悉感也不论……”
狼狈地从侵蚀者手下滚了一圈爬起来的田山花袋深吸一口气，表情瞬间崩溃，“你们、你们为什么都在那里若无其事的聊天啊？！”
“这个嘛……沟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叙旧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花袋君不用担心，我已经有最佳人选了——”
乱步慢悠悠地抬起手，视线在身后几个人的身上一一略过，故意放慢的语调让人警惕心一下子攀升到了顶端。
“来吧，让情绪高涨起来吧！演出要在适时的时候推到顶点！”
他华丽地转过身，在身侧完全没反应过来的中岛懵逼的视线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下对方的眼镜，还没等人张口说些什么，就直接把他推到了战场的边缘。
“上吧中岛君！让另一个你，给这场演出带来更为震撼的气氛渲染吧！”
中岛敦：“？？？”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 6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