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刚刚好》惊蛰未眠

19、所谓朋友

　　这几天林菲一直都闷闷的，好像又回到了高一开学时的状态，不愿多讲话，自顾埋头读书。
　　“菲菲，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一向神经大条的刘墨涵都发现最近林菲有些不对劲，她的气场太过恐怖，以至于平日里这么爱吵闹的刘墨涵都乖乖的、小心翼翼地询问林菲。
　　“没有，就是最近晚上没睡好，白天精神不佳。”林菲不想让刘墨涵担心，便小小地撒了谎。
　　林菲自己也知道，开学至今已经一个星期了，但她的状态还是没有调节好，与沈江同班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的事情，林菲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大方的人，以前的事情她不可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也不可能做到满脸笑容地冲沈江打招呼，然后笑嘻嘻地对她说“嗨，沈江，你好，欢迎来到一中，很高兴又和你成为同学了。”林菲觉得这样太假，彼此有嫌隙的两个人，心中都有了疙瘩，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平复，所以林菲现在采取的方法就是无视，或者说不在意，但是或许是修炼不到家吧，林菲知道自己还是受到了影响。
　　“菲菲，别老在教室写作业了，下午放学后王晨皓他们和3班有场篮球赛，我们一起去看吧。”刘墨涵觉得林菲再这样一直待在教室里，肯定会被闷出病来的。
　　虽然林菲并不觉得，以前她也是这么过来的，但还是拗不过刘墨涵。“好，遵命。”林菲笑着答应。

　　放学后林菲和刘墨涵先去1班找王晨皓和顾远，会合后再一起去操场。
　　“你俩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不枉以前咱们过命的交情。”王晨皓一看到刘墨涵和林菲，立马竖起大拇指表扬起来。
　　“废话，现在班里的男生都不打篮球，不看你们打看谁打？我倒是想去看我家男神打篮球啊，可是最近他都没出现在篮球场。”刘墨涵颇为可惜地叹气。
　　林菲也好几天没见顾远了，当下见了他，立马想起上午数学老师讲的一道题她掌握的并不好，便在去操场的路上与顾远讨论起来。
　　顾远讲得很仔细，每个点讲清楚后都会询问林菲是否听懂，林菲听得也很认真，以至于没太注意后面跑上来个人，来人跑得太快，重重地撞到了她的肩膀，好在此时顾远就在她身边，林菲撞在了顾远身上，才勉强站稳了没摔倒。等林菲站好却发现撞到她的正是沈江。
　　“不好意思啊，跑太快，没注意。”沈江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没事。”林菲回答得很冷漠，转而向身边的顾远说“我们走吧”。
　　顾远没有多说什么，他认识眼前的这个撞到林菲的同学，他知道这就是开学时刘墨涵说过的林菲小学同学，那天他们一起吃完饭，在刘墨涵的热情邀请下，顾远和王晨皓一起去18班参观，而在班里也看到了刘墨涵说的这个沈江同学。
　　直觉让顾远感受到林菲和沈江似乎有什么隔阂，因为顾远知道依林菲的性格，就算有人撞到她，如果来人只是她的同学或是陌生人，她不会这么冷漠地回答，而是疏离但却有礼貌地回复。
　　“林菲，真的没事吗？”顾远再次不放心地问林菲。
　　“没事的，就撞了一下，没什么的。”林菲笑着看向顾远，她的眼睛很深邃，回答得很坚定。
　　顾远没有再看向沈江，和林菲一起向操场走去，二人就这样从沈江身边走过，如果这一刻他俩再回头看沈江的话，肯定会发现沈江默默垂下了头，眼里满是落寞。

　　高二开始，学校便规定了大小周，大周双休，小周的周六也要来校上课。
　　这周是小周，而周六是林菲的生日，林菲本和妈妈打算好回乡下和外婆一起过生日，但因为要补课，这个计划不得不搁浅了，外婆岁数也大了，来市里需要坐将近两个小时的公交，林菲和妈妈也都舍不得外婆这么辛苦。
　　“妈，没事，周日我们再去看外婆，一起过生日。”林菲安慰妈妈，从小到大，林菲生日那天都有外婆和妈妈陪在身边，小学的时候妈妈总会提前好几天跟蛋糕店预定蛋糕，林菲最最期待的就是和妈妈一起去提蛋糕的时候，生日那天她都会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高高兴兴地和妈妈一起出门，一起取蛋糕，一起买零食。后来上初中了，林菲爱吃的那家蛋糕店老板回老家了，蛋糕店也就关门了，虽然妈妈给她定过其他店的蛋糕，但林菲总觉得没有原来那家好吃，或许这就是记忆中的美味吧，林菲也便没有刻意在生日那天吃蛋糕了，后来妈妈总会在林菲生日的时候给她做一碗长寿面，吃着长寿面，有妈妈和外婆陪在身边，便是林菲最幸福的事。

　　周六下午一放学，刘墨涵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林菲估摸着她又去2班看男神了，这一想也就随她去了。
　　今天林菲想早点回家，便急急忙忙地收拾着东西，一个身影挡在她的面前。
　　“林菲，我想找你聊聊。”听声音就知道是沈江。
　　林菲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收拾好书本后背起书包准备往教室外走。
　　沈江抓住她的手，似有绝不放手的气势，林菲无奈，停下脚步回过头，“聊吧。”简单的两字竟让沈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有必要这么冷漠吗？以前我们不是朋友吗？”沈江说得义正言辞。
　　林菲不知道现在应该回复一个怎样的表情，她总觉得沈江的记忆是不是从哪个片断开始被清除了，这个以前果然是很久很久的以前，那之后呢，林菲不知道沈江是否已经忘记之后她对她的态度，要说冷漠，那时候的沈江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候她怎么不想想她们是朋友呢。当然，对于这些，林菲觉得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去追究这些细枝末节，再去翻这些陈年旧账。
　　林菲想早点结束这个没有意义的对话，也便回了一句，“你也不都说是以前了吗？”说完，林菲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回到家时，天色已晚，林菲打开家门，本以为妈妈会在家，没想到家里的灯还没开，林菲轻轻唤了声“妈妈”，没有人回答。
　　林菲刚想伸手去按电灯开关，便看到光亮从厨房那边照过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熟悉的生日歌在耳边响起，光亮中走出好多人，刘墨涵捧着生日蛋糕，林菲看到妈妈、外婆、顾远、王晨皓，他们都像变戏法般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一刻林菲的眼眶湿润了，这是今天对她来说最大的惊喜。
　　“菲菲，生日快乐！”刘墨涵捧着蛋糕，笑得灿烂，“快许愿，快许愿！”
　　林菲合起双手，闭上眼睛，默默地许愿，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将蜡烛吹灭。
　　“哇~~~~”大家一起欢呼着鼓掌。
　　“生日快乐！”
　　“菲菲快来切蛋糕！”
　　“外婆，第一块蛋糕给你！”
　　“妈，这块给你！”
　　林菲开心地分着蛋糕，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备受宠爱的小公主。
　　分到顾远时，他接过蛋糕，用手指微微蘸取了一些，趁林菲不注意抹在了她的脸上。
　　“生日快乐，小花猫。”顾远宠溺地拍了拍林菲的脑袋。
　　林菲没想到顾远会来这么一出。
　　紧接着，刘墨涵的、王晨皓的问候接踵而至，林菲的脸蛋真成了大花猫脸。
　　“哈哈哈，菲菲，你这样真是太可爱了。”刘墨涵笑得前俯后仰。

　　一番闹腾下来，众人才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吃蛋糕。
　　“对了，妈妈，外婆是怎么过来的啊？”
　　“外婆邻居家的大伯要来市里办点事，我就托他把外婆带过来了。”
　　“真好，外婆，晚上我要和你睡。”在外婆面前，林菲就是个爱撒娇的小女孩。
　　林菲也很好奇刘墨涵他们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她记得自己没有跟他们说过啊。
　　“这就是我观察入微、记忆力超群的刘小仙的功劳啦，记得我们上次的志愿者活动吗？那时候上交报名表有出生年月日一栏，我就刚好一不小心看到了，还一不小心记住了。”刘墨涵开心地说道。
　　“那要万分感谢你的一不小心了。”林菲说得很俏皮，但确是真正发自内心地感谢他们今天准备的惊喜。
　　“谢什么啊，都是朋友，说谢谢就生分了哈。对了，菲菲，今天准备得太匆忙，你的礼物我赶明儿再补上啊。”
　　“林菲同学，我就不像刘墨涵这么不靠谱啦，我早就准备好礼物啦，铛铛铛铛。”王晨皓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篮球，“看，这是我亲笔签名的篮球，送给你啦，收好，改天我火了，这亲笔签名的篮球可是无价之宝啊。”
　　林菲接过这个今后将可能成为无价之宝的篮球，“好嘞，我一定好好收藏。”
　　“林菲。”顾远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个，送你。”
　　“谢谢！”林菲真的没想到，这两个男生竟然会送礼物，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盒，是一支钢笔，深蓝色的，磨砂质感，拿在手里大小正合适。
　　“这钢笔真好看，谢谢！”林菲真的很喜欢这支钢笔，开心溢于言表。
　　“你们俩这样会显得我很不厚道的好吗？菲菲，放心，礼物我一定会补上的。”刘墨涵搂着林菲的脖子撒娇。
　　“知道啦，不用礼物，只要你人在就可以啦。”林菲主动搂住了刘墨涵的脖子。
　　“你这两人，干嘛呢，没脸看没脸看。”王晨皓故作夸张地起哄。
　　顾远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地看着林菲，果然，还是这个样子的林菲比较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