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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因为中学比展昭要上的那所大学开学要早的缘故,展昭是在报道之前就带着白玉堂去了学校的。房子早已经由白家老妈在这边的朋友帮忙安排好了,就在学校附近,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一到就可以入住。白玉堂上的学校是展昭那所大学的附中,离大学校区也不远,让照顾起他来十分方便。把白玉堂送到学校见过了新老师新同学后,展昭就着手安顿行李,然后便静下来考虑以后的生活。

      出门在外无非衣食住行。衣服是暂时不必考虑了,光从家里带过来的就有好几箱。住和行自然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吃饭问题还需好好想一想。开始的几天,展昭是在外面的一家小饭店里定的餐。味道不错,但终非长久之计,从卫生、营养等方面考虑,展昭认为还是自己做比较好一些。于是上网下载了几个不错的食谱,就在家里练了起来。开始的几次要么饭焦了,要么菜糊了,着实被挑嘴的小鬼取笑了几番。后来慢慢上了道,居然也做得色香味俱全。

      等到正式报了到,展昭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大学的学习生活无论怎样也比高中轻松些,而这所大学的课程安排是上午上必修课,下午是选修。展昭在选修课上大费了一番周章,尽力将自己的下课时间安排在白玉堂放学之前,以便赶回去给他做晚饭——中饭是不用担心的,他们统一在学校吃午餐。实在安排不开的时候,才叫上一份外卖,也算是给白玉堂换换口味。后来带着白玉堂逛街时路过一家中介公司,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除了自己做和叫外卖之外还可以找个保姆。于是在大骂自己糊涂之后,展昭请了一位专职做晚饭和打扫卫生的钟点工。但就是这样展昭也要在下课后及时赶回家——他得看着白玉堂学习。毕竟是小孩子,电脑游戏的诱惑总是大于枯燥的书本的。

      展昭显然是那种无论站在多大一群人里都能够被很轻易的认出的人。他并不锋芒毕露,甚至还很内敛,但他就是那么出众。于是很快的,他就成了系里大一新生们谈论的焦点。而展昭不是本市人却不住在校内,每天课后匆匆忙忙的往出租屋赶,也成了大家谈论的话题之一。于是一时间猜测纷纭,有人甚至说展昭是和在另外一所大学的女友同住的,每天赶回去自然是为了和女友享受二人世界。这个说法出台之后得到了最大的支持率,也让一些为他心动的女生们很是难过了一番。

      直到同学之间互相熟悉了,几个要好的男生半真半假的起哄要去展昭家里看他的金屋藏娇时,这个误会才得以澄清。于是在男生们心目中展昭成了“义气”的代名词。毕竟这年头酒肉朋友易得,真心朋友难交,替朋友带弟弟的人简直就可媲美国宝大熊猫了。而在女生心目中,展昭更成了绝种好男人的现实版——长的帅气,家世不俗,学习好,又有爱心,会做饭做家务照顾小孩子,这样的男人简直就要像恐龙一样灭绝了。

      新时代的女大学生们绝对不会扭扭捏捏的等着天降良缘,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于是一时间求爱信、小礼物、约会纸条纷至沓来,更有大胆泼辣的美女当众求爱,搞得展昭应接不暇。还有一类秀外慧中懂得动脑子的,干脆采取曲线救国,大打亲情牌,于是白玉堂在几天之内就收到了美女姐姐们一大堆的零食、游戏盘、小礼物甚至衣服。而展昭的那间出租屋里也热闹起来,放学之后不时有美女进出,据说是来帮忙做饭打扫卫生。以至于那段时间钟点工阿姨幸福之极,不用做工就可以拿到钱的活谁不喜欢?

      只可惜白家小朋友玉雪聪明,很快就察觉了美女姐姐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赶紧显示出无产阶级接班人的顽强与不屈的优良品质,坚决抵制住了糖衣炮弹的袭击,并很快用他最擅长的恶作剧击退了敌人的正面侧面进攻,成功的守卫了阵地。

      展昭不是圣人也不是苦行僧,面对众多的美女他也并非完全不动心。之所以在粉红攻势下岿然不动,是因为那些女生没有合适他的。大二的上学期,他已经进入了学生会,在那里认识了外系一个叫任雅的女生。任雅不是那种一见之下就让人惊艳的美女。她美的含蓄,内敛,就像一杯绿茶,初尝似乎淡而无味,但细品之下却有清香绵长。她待人接物大大方方,很有能力,却并不张狂。展昭承认,自己被她吸引了。而任雅显然也对展昭很有好感。于是在工作中两人慢慢接触,走的越来越近。

      恋爱自然是要约会的。虽说两人在同一个学校,见面也多在校园里,但还是免不了要占用课余时间到外面去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会逛逛街之类的。白玉堂似乎看出了展昭这次是认真的,也没有对展昭不再按时回家陪他有什么微词。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朋友,也不会所有课余时间都呆在家里,于是那一段时间里两人倒是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任雅弄到了两张新上映的很难买到的电影票约展昭去看。展昭见是午夜场,很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不忍心看任雅失望,于是答应了下来。在告诉白玉堂自己晚上要晚些回来之后,展昭又不放心的叮嘱他做好作业别玩得太晚要早点睡觉,结果被白玉堂不耐烦的赶了出来。展昭的心中竟有了一丝惆怅——长大了啊,敢晚上自己呆在家里了呢。

      散场后,展昭婉拒了任雅眼里那颇为明显的邀请之意,匆匆忙忙把她送回了学校就赶回到家。进门的一刹那,展昭发现客厅的灯大开着,白玉堂蜷缩着偎在沙发里,怀里紧搂着自己的一件大衣。被惊醒之后,那张睡眼朦胧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然后满不在乎地说本来是想等等他的,结果却睡着了。展昭的心突然莫名的很疼。等白玉堂躺下,盖好被子沉沉睡熟,看着他那梦里露出的满足的笑颜,折磨了展昭一晚上的不安感才彻底退去。

      第二天展昭无意间和任雅说起这件事,任雅淡淡地说:“他都那么大了,也不能总要你照顾呀。”展昭愣了一下,忽然从心底升起了一种不快。于是在思考了一天之后,展昭郑重地向任雅提出分手。出乎展昭意料的是,任雅一点都没表露出惊讶。沉默了一会儿,任雅说:“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是男友心底的唯一。我知道,我不是。在你心里,始终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这样的恋爱不谈也罢。”

      于是一切都回到了原样。展昭还是每天都早早的回家,哄着白玉堂吃他不喜欢的青菜,把他从电脑前揪下来丢到书桌旁去,在九点的时候赶他去床上睡觉,又在第二天一大早把他从香甜的梦中叫醒。后来有一天,白玉堂纳闷地问展昭:“怎么不见你出去约会了?被人家给甩了?”展昭笑笑:“上学期间,学业为重,不宜谈恋爱!”于是又被白家小孩儿大大嗤笑了一番,从此任雅就再没走近他们的话题里。

      如何与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孩子相处,几乎是每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家长都会头疼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对于展昭来说是不存在的。展昭有着作为家长应该有的耐心与温柔,却没有大家长说一不二的作风与习气。他从来都不会对白玉堂说“必须”、或者“不许”,更不会强迫他在课余时上那些种类繁多的补习班。展昭认为他完全能胜任与白玉堂学习上的辅导工作。因此只要是完成了学习任务,其余的时间里展昭会给与白玉堂充分的自由,甚至会陪着他一块儿疯。他们会在一起讨论一些一般家长不会和孩子一起讨论的问题,包括评价异性。

      在白玉堂发表一些自认为很成熟很酷的言论时,展昭从不会嘲笑他幼稚和无知,他会认真的倾听,然后给与充分的肯定,再发表自己的看法,潜移默化的去纠正那些错误的观点。展昭不像一般家长那样谈性色变,当白玉堂开始对异性感到好奇时,展昭会适时的教他一些生理常识,而不是训斥或责骂。对于展昭来说,怎样让白玉堂乖乖的去学习,怎样安排他在课余时间痛痛快快的玩儿已达到劳逸结合,怎样应付一个少年层出不穷的好奇心都不是什么难题。毕竟七岁的年龄差还构不成代沟。展昭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十几岁时都有着怎样的心态,对大人有着怎样的期盼。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顺着白玉堂,什么时候该严厉一些,什么时候该满足他的自尊心,什么时候该笑笑的打击一下他过于膨胀的自信。对于展昭来说,对付白玉堂这个家伙还算得上是游刃有余。当然,这也不能说白玉堂的一切都在展昭的掌握之中,有的时候必要的脑筋还是要伤一下的。

      白玉堂曾因为展昭对他的这种态度而感到非常的幸运。他不必像朋友们那样把日记本东藏西掖,也不必因为一个女同学的来电而被像审贼一样盘问上好几天。因此,当收到了女同学爱的小纸条时,他毫不犹豫的拿回家来向展昭炫耀。

      展昭看了纸条在内心里后很是感叹了一下女孩子的大胆与早熟,然后在白玉堂期待的眼神里狠狠夸奖了一下他的小男子汉魅力,又询问了他对那个女孩的看法。最后展昭确定——白玉堂根本就还没弄明白谈恋爱是怎么回事,也对女孩子没什么兴趣。他之所以那样兴奋,不过是因为有女孩子追求觉得很得意,并且觉得恋爱充满了神秘而已。于是,展昭装作很兴奋地提出要在周末举行一个家庭派对,邀请自己的好朋友和白玉堂的朋友一起参加,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认识并款待一下白玉堂的新女友。看着白玉堂毫无戒备欣然答应,展昭在心底小小的鄙视了一下自己,却又自我安慰——早恋影响学习嘛,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啊。于是便心安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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