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战斗，危机 ...
-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虽然并没有怎么战斗过，但身体上察觉到的危机感让我无法抑制心中奇妙的情绪。第一反应是以最保险最能够保护身体的方式用瞬步跃起，在半空中空翻的同时平举手掌向身后的家伙放出舍弃咏唱的鬼道。即使我知道以我的能力舍弃咏唱之后基本就没有什么威力了，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地希望它能争取三分之一秒也好的时间。
我几乎已经做好了受伤和感受痛苦的觉悟，但偏偏身体上什么感觉也没有。我很安全地落在了对面的屋顶上，虽然惊讶但我还是第一时间从身后抽出夜若雪，将漆黑的刃平举在身前，严阵以待地凝视着那边的那个人影。
——人影。
对，是人影。虽然在黑夜中看不清楚长相和身形的男女，但我看得出来那是个很规则、轮廓很美的人影，而不是虚那丑陋巨大并且不规则的身形。虽然有些距离，我不爱吃胡萝卜所以夜视能力没有不挑食的小惠她们好，但我还是能大致看出那是个和我差不多高的人影，换句话说就是很娇小的影子。只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和我可不一样，我感觉得到，他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在一瞬间做出了判断。我感觉得到灵压，甚至能够从眼中的世界看到灵子的纯净程度。死神的灵压实体化的带子虽然是红色的，但灵压本身却是白色的，纯净的青白色。相反虚的灵压就是黑色的，压抑的幽深的，令人喘不过气儿来的灵压。而介于死神与虚之间，葛利姆乔这样的破面与一护这样懂得虚化被称为假面的存在，他们的灵压介于虚与实之间，一会儿黑色一会儿白色难以判断善恶。
——但是这个家伙的灵压太奇怪了。
我凝神睁大眼睛望着他周身的灵子，却发现那些灵子近乎没有颜色，但说是无色却又不确切，倒不如说那灵子仿佛没有存在感一样，或者是存在的本质与这个世界的灵子几乎相反，我看不清它的虚实与善恶——不是判断不出，而是“看不清”。看不出善与恶，也许是因为他介于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看不出虚与实，那么也许……他根本就不存在！
我为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但表面上还必须冷静地面对这个人。我知道，其实我一直知道的，这个世界的危险。我从不认为自己在除了人际关系方面之外还有哪里像主角，因此主角气场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可能半分钱都不值。我只知道，我必须尽力，以我的能力，我远不可能胜他！即使没有恶意，我却感觉得到，他的力量是我所无法企及的级别！
“你是……死神吗？”
他开口了，声音是沉稳的少年嗓音。明明是冷声调的音色，他说话时却带着温暖的尾音，礼貌而温和，单论这声音，我觉得他奇妙得让我无法讨厌，无法畏惧，甚至无法将他视为敌人。也许是口吻相差太大所致，我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这声音竟是如此熟悉。即使声音其实一模一样，但说话时的语调却是大相径庭，有天差地别的距离。
“……抱歉。”人影将手伸向腰间，我看到他也抽出了一把长刀来，刀柄尾部带有一条长长的锁链，银白色的刀刃上倒映着他身后的月光。他逆着月亮清冷的光芒，我始终没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虽然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不过既然大人吩咐了要处理掉负责管理这片区域的死神，就只好得罪了。”他说，明明与我为敌，却与我道歉。那满含歉意的话语让我实在无法去想他在耍花招的可能性，即使理性明白自己要谨慎，却已无法挪移地相信、并接受了他的歉意。那歉意如此真挚，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我会立刻让你解脱的……真的很抱歉，但是这个世界与我们注定为敌——”在少年的话语落下最后尾音的同一瞬间，我甚至没有意识到他是什么时候移动的。我只知道自己已经被掀飞出去，夜若雪从指缝中滑落了下去。就连身体都慢了一拍，直到我重重摔在旁边大楼的墙面上，碎石在身上滚落，几乎要将我掩埋，我才感觉到全身好像要散架一样的疼痛。明明是会令人立刻昏厥的痛楚，我却意外清醒，努力地抬起头来寻找那个人的影子。
他站在我刚才的位置上，我依旧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头部的外轮廓稍微清晰了些。说不清，我真的说不清他是谁。我只觉得很熟悉，真的是很熟悉、很熟悉的，但大脑却仿佛卡了壳，那个轮廓的名字愣是无法从夹缝中流转出来。
我隐约看见那个人身边又忽然出现了一个影子，身形修长纤瘦，同样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强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她说已经够了。”
“哎？可是——”
“只是让你处理掉，并没有让你杀了死神。没有必要引起尸魂界的注意，更改她的记忆，让她以为是虚的袭击就行了。”
“……”
“不要那样软弱。这个地区负责的一直是没有很大实力的死神，只是受重伤不会让尸魂界太在意的。”
“……，好的，我知道了。”
新来的人影向我这边看了一眼，“记忆消除由我去做，你先回去吧。她在等着。”
“谢谢，…尔…奥…。”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还是太心善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们是被……的存在，没有心善的必要，那只会引致我们的‘消亡’。”
那个人身影一闪消失了，而后来的人则走向我，伸出手掌摁住了我的额头。痛觉已经太深刻，我甚至无法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视线也已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模糊望见一双深绿色的眸子。和冬狮郎不一样，这双眼睛似乎不带感情，也不是呆滞，只是一片空洞而已，好像根本什么也没有——和刚才这个人说话时声调正常的表现完全不同。
大概是失去了意识，但我仍在想着那些对话。我不明白，不理解为什么刚好都是他们名字的部分我没能听见，那个隐约听见的尔奥又是谁？他们是怎样的存在我也没有听清，引致的又为什么是‘消亡’而不是死亡？
真的不明白。
但是我想，我也许也没有机会再弄明白了。
啊啊，好奇心害死猫，说的还真是不错。
只不过，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有好奇，不还是要面临突然而至的死亡吗？虽然他们并没有想要杀我，但这种状况，过不了多久我自己就会丧命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啊啊，希望小惠不要又着急个半死，跟断层那次一样。应该不会了吧？毕竟她现在也算是高位死神了呢……
露琪亚，小桃，乱菊……
我忽然很想对即将得知我死亡的那些人说一声——对不起。即使她们永远也听不见。
是幻觉吗？
即将彻底落入黑暗前，我这样想。
因为我听见了，那声仿佛是从很远传来的。
———“风！”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战斗，危机
